1973年9月,霍格沃茨开学前夕。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前,目光投向远处空无一人的魁地奇球场。夏末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城堡的石墙上,为即将到来的新学年带来一丝期待。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窗框,节奏略显急促。
转身走向书桌时,他的步伐略显沉重。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水晶瓶,动作小心翼翼。瓶中盛着一缕银白色的记忆,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凝视着瓶子。瓶身上贴着一个陈旧的标签,上面写着:"The only ever-fixed mark"。
“又是一年,老朋友。”他轻声自语。将记忆倒入面前的冥想盆时,他的手微微颤抖。
银色的物质在盆中旋转,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俯身进入记忆。片刻后,他从冥想盆中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走向书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前隐藏的银雕冰凌状吊坠。福克斯在栖枝上发出一声低鸣,邓布利多抬头看向这只忠诚的凤凰。凤凰歪着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他。邓布利多在福克斯的注视下,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指尖在书脊上缓缓滑过,最后停在一本厚重的古籍上。取下这本《不为人知的神奇生物》时,他的动作带着一丝迟疑。翻开书页,目光在一些段落上停留。
最后,邓布利多回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酝酿些什么。当那双蓝色眸子再次睁开时,目光中多了一丝澄澈。他俯身开始书写:
亲爱的盖勒特:
我要为迟迟未回复你的建议致歉。最近总是被各种琐事分散注意力,比如我们亲爱的皮皮鬼决定用粪蛋轰炸学校的每一个角落。说真的,有时我觉得他比某些打着更伟大理想旗号的人要诚实得多。
此外,验证你的上次来信中的设想也着实需要时间。
你提出用假画像试探汤姆的建议真是精妙。我让霍拉斯在一次俱乐部聚会上向年轻的洛夫古德提起这件事。你知道霍拉斯的性格,他总是喜欢暗示自己知道一些秘密。果然,奥利凡德的画像在随后神秘失踪了。我们的老朋友确实就在霍格沃茨。每天,我都有幸跟他在同一块天花板下共进晚餐,真是其乐融融。他似乎深信用水灵的歌声就能打开梅林画像获得力量。你说得对,对力量的渴望往往会让人失去判断。
但最近又有一件事让我困扰。那个叫伊芙琳的孩子在向我暗示魂器。是的,一个刚满13岁的孩子。我向来不相信巧合,尤其是当它涉及灵魂的时候。但透过她的眼睛,我似乎能看到另一个灵魂——就像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我们讨论过的那个理论。
关于布莱克家族的隐形衣,检测结果非常有趣。它的魔力很完美,强大得令人惊叹,居然丝毫没有损伤。这是否是梅林将水之圣器托付给布莱克家族的证明?我不敢完全确定。毕竟,正如你常说的,时机未到,真相就不会显现。
下一步该怎样做?我想你读到这里,或许早已想到了。是的,我们需要允许汤姆用水灵的力量去打开梅林的画像。如果,在那之后事态的发展如我们预测,那么关于魂器的猜测就能够得到证实。现下留给我们的困境是,那幅真画像到底在哪?上次拜访怀特家时,乔安妮的画像曾告诉我,梅林的转世在普林斯家族。但是,最后一个普林斯已经失踪多年,当年她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就再无音讯。有人说她改换了姓名,有人说她已经死去。我们的计划会因此被迫终止吗?我希望会有新线索出现。
我越发感觉到时间的紧迫。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总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完成。就像我们在那个夏天追寻的真相,答案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以为永远不会被时间打败。
最近的满月让我想起了很多往事。月光依然会把窗台照得发亮,就像当年你溜进来的那个夜晚。只是现在,我的访客只有福克斯,而它正在经历一个相当糟糕的燃烧日。
你永远的,
阿不思
最后一笔写完,邓布利多抬头望向窗外。霍格沃茨的塔楼在夕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将羽毛笔轻放在一旁,目光在信纸上停留片刻,随后取出一个厚实的信封。一小块暗红色的火漆被他放在烛火上轻轻加热。这是个他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在封口处滴上一滴火漆,等待它凝固。
福克斯在栖枝上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邓布利多抬头望向它。
"是的,是该寄出去了。"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银盘时,他的动作显得格外轻柔。
银盘里面是几块新鲜出炉的柠檬蛋糕。接骨木魔杖轻轻一点,封着火漆印章的信封漂浮起来,瞬间幻化成白雾一缕。雾气渐沉,变成晶莹剔透的糖霜,轻轻附着在柠檬蛋糕上。
最终柠檬蛋糕被安置在一个亮蓝色包裹里。邓布利多走向窗前。霍格沃茨的塔楼在夕阳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远处的禁林已经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暮色。天边飘来几片薄云,将夕阳映衬得愈发绚丽。
窗外,一只猫头鹰悄然掠过天际,很快便消失在渐渐西沉的夕阳中,只留下被暮色笼罩的霍格沃茨,静静地等待着新学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