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蜃気楼 第9章 入学

1.

新的一周在我的期盼下终于到来了，蹦蹦跳跳跑出房屋的我大喊：“哈利——”

路灯下的哈利停下踢石子儿的手，对扑进他怀中的我无可奈何只得一手扶在我的腰间，一手牵起我的手。

街道边傲雪凌霜的松树在遮住灰蒙蒙的天，摇曳在雾茫茫的空中。一面对着商店玻璃欣赏新衣服一面骚扰身旁人的我摆出活力满满的pose。

“我是劳拉！如何如何？”

被我轻拽的他回神，看着玻璃上两个瘦高挑儿没说话，眼睛又没了焦点。兴趣索然地继续跟着我步伐。

就这么，神不守舍的男孩和故作可爱的女孩迈进雾气中。残留的气息在风中散开，不留踪迹。

喧哗的教室在一位严词厉色的教授训斥下变得安静如鸡，各方视线都聚在被教授领进来的我脸上。

说完自己名字后就此缄默的我此刻扬不起和哈利表演时那副温和笑容，冷淡地点头便走向教授安排的桌位。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入我的耳朵，在教授的视线下不久消散如烟。

鸟儿窗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完全跟不上教师节奏的我在立起的书后侧眼盯着在树枝跳来跳去的它们发散思维。

直到浑水摸鱼度过前两节课后，我痛苦地闭上眼躲进厕所。

一定会被孤立欺凌，为什么当初我晕了脑做那种事情啊！到头来吃苦的不还是自己吗？！关键是成绩居然这么烂……想起第二节考试时知识点在脑海中乱成毛线，叫苦连天的我走出厕所。

好巧不巧，与我正是邻班的哈利抬头惊吓地看着像被欺凌按进马桶的我。

“你学习怎么样？”抱住救命稻草的我眼眶充满泪花。

再三斟酌的哈利递来纸巾：“一般，发生了什么？”

“我们周末一起学习吧。”被上课铃声拉进教室的我又说：“好吗——亲爱的？”

熙熙攘攘的走廊上，人群内的哈利对踏入教室一脚的我匆匆点头，闭上想说的嘴转身向教室走去。

太阳疲倦，轻飘飘从乌云密布的天空隐身。但童真恶劣的学生们还没玩够。

一天的时间足够他们记起我是那在游乐园恐吓他们的人，也与此同时想起自己愚蠢惊吓声而恼羞成怒地从干净桌面画上各种污秽之词、对我的任何疑问熟视无睹、朋友嬉皮笑脸各种软绵绵的针夹在讨论声中等等充斥未被驯化的恶意。

但终归是软绵绵的针尖，在史密斯教授上课前三下五除二擦净桌面的我松懈地倒进椅内，耳畔还萦绕同学们的恶意语言。

哪怕我不吓唬他们也注定遭受这场霸凌。待之后后的纷争，才发觉本质被弄混的我捂住眼泪，喘着气想道：因为他们就是无可救药的混蛋！

2.

络绎不绝的廊道间被阳光洒进，洗濯铺满阴影的地板。风吹过毛绒绒的头发，掀起细碎发丝迎风扑在我的面颊。

撑过仗势欺人的史密斯少爷揪我发梢，凄苦地躲过大姐头的厕所突袭。终于，我来到和风日丽的草坪，进行体育课。

今日唯一之喜便是哈利一班也在此地，在老师说出解散后，冲进绿荫中的我扑倒盘坐于地的哈利。

不知是因为他们见我们两位在这儿不想染上达力这类人的事儿还是什么，纷纷趋避此等宝地，容我放肆。

“没什么问题。”在哈利友好问候时，想起同班同学的我肯定地说。

哈利似乎看出来我在说谎，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逆光中对我伸手：“达力要来了，我们避开他吧。”

刚拿抹布擦桌的手被我蹭过衣料，随即搭上哈利的手借力起身。

忽地冷风刮过，就在我猝不及防缩走手时哈利十指合隆牢稳抓紧我的手。当我望向哈利，他扭过头说：“真无聊，是吧？”

顺着他的目光视去，一群眼熟的霸凌者不知围着何人抱臂挑眉。赞同那群家伙真是过于无聊的我被他拉着向那群人走去。

“我们要惹是生非吗？”

不想多添麻烦我弱弱问了一句，哈利显而易见地对我口中的形容词不满。

“反正麻烦也够多了吧？”

映入眼帘便是最中心的达力和讨人厌的少爷，他们懒洋洋地拒绝小弟殷勤将视线，视线乱飘，直到看见我们才饶有兴味地放下双臂与我们‘双向奔赴’

在哈利与达力相互挑衅时，我与那个恶心少爷面面相觑，不过几秒他便扭过头呵道：“你喜欢那个哈利？”

被质疑喜爱程度的我做了个鬼脸：“我最喜欢他了。”

“有什么好的。”他挑眉得意地说：“怪不得在一起，原来是同病相怜。”

“是啊，劳拉不想染上孔雀病。”放弃和达力对峙的哈利慢悠悠地嘲笑这家伙装模作样。

勃然大怒的少爷与达力一同挥来拳头，被我们躲过。就这么一躲一击，直至余光瞥见被包围的男孩颤巍巍抖着双腿跑走后，杰瑞溜汤姆似的我们才放弃抵抗转身牵手就跑。

穿过人海，预感今天会被达力与少爷他们变得糟糕透的我说：“我们逃课吧。”

“第一周就逃课吗？他嘴唇浮动着，在我点头下笑出声来。完全想不到我原来这么不听话，毕竟我在老师眼下乖巧如兔。这么说的哈利被我锤头后才老实带我走向他熟悉的矮墙。

3.

预感出错的我懊恼将下巴垫在哈利头上探出小巷观察大摇大摆的达力几个。

哈利苦着脸皱眉盯着徘徊在我们想逛的街道上的达力。

“怎么办。”

他没说话，只是在看见达力向此处走来的哈利屏住呼吸一把将遮掩不当的我拉回小巷内。

狭隘昏暗的小巷内被我与哈利占据了全部。哈利的手肘都被迫撑住墙壁，以免他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鼻尖相对的我们看着彼此眼眸，炙热鼻息扑洒在哈利毛茸的面颊，继而升起热气的他局促不安地向巷口望去。

“呼气。”我捏住哈利滚烫的脸，提示这个紧张过头的家伙。

快被憋死还无知无觉的哈利下意识猛吸大口气，反应过来后红霞倏然抹在他的脸上。

“你为什么脸红？”我看着他不懂就问：“你喜欢我吗？”

哈利闷声不响地探头东张西望，紧接他松气地反手拉住我的手，又被烫似的松开。

“你喜欢我？”蹑手蹑脚凑近紧绷神经的哈利，我从身后抱住他高兴道：“我也喜欢你！”

闻声，哈利半吞半吐地说：“不是，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不喜欢你。”

是吗？不被朋友喜欢而垂头丧气的我松开锁紧哈利的手臂，与他十指相扣地被拉出小巷。

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已没了达力的身影，正当我与哈利庆幸游玩计划将顺利进行，身后的粗声不客气响起：“哈利？你们在约会？”

约会的话，哈利就会喜欢我吗？

若有所思的我想，抓紧哈利的手紧接顺着哈利的力气跑向卷席而来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