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蜃気楼 第7章 我们一起戴戒指吗

1.

哈利要回到霍格沃茨了，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拥抱、聊天与抵背而笑。再次见面就到银装素裹的圣诞假期，它是新年钥匙，也会提醒我们又离成年近了一步。他曾与我共同约定好，成年时前往动物园祝贺新年与长大，以及不需要大人陪伴进那儿。

脚边布莱克晃晃悠地嗅起哈利行李箱，在他驱赶下甩着尾巴蹭上女孩的小腿。怀中抱有精神奕奕的雪枭的我蹲下抚摸浮躁的布莱克：“你也很难过哈利出门，是吧？”

在火车站内噪声嘈杂，侧耳聆听我声音的哈利放下还剩些的汉堡，对摁住兴高采烈的布莱克鼻尖的我勾住空闲的小指。

看出我的不解，他用勾在一起的小指向右方示去。原来，拥挤人潮上方正漂流着无家可归的小小狗气球呢。

“你不会这么幼稚吧？？”故作惊奇的我被他拽的一趔趄，失手松开狗绳。

人群中紧紧攥着我手不语的哈利在接过布莱克叼来狗绳朝后，拉着我们向他看中的地点跑去。被猛烈的风吹过脸庞的我眯眼扭头看向钟表，10分钟后火车即将到站。我焦急想抽手让从人潮中挤出小路的哈利停下回头。

然而，哪怕掌心在出汗也没能挣脱他灼得发疼的手心。我眼睁睁看着越向空中的哈利因我慌张举动而失手懊恼不已，内疚开口：“我们到帕丁顿车站再买吧，要不来不及上车了。”

妥协的他与布莱克垂头丧气跟着我走入车厢，坐在靠窗的我身旁。

“睡觉吧。”哈利将我手中的鸟笼抱到自己怀中，抬眼时对晕车的我眼睛愣住。

“怎么了？”

“达力在这儿。”他慢吞吞皱眉道。

“什么？”没听清的我垂眼打个哈欠，模糊间看到个讨厌的家伙，又浑不在意地将它分为幻觉。头顶的男孩说：“你又买了条贱狗？怪物。”粗犷的声音傲慢无礼，直直冲着我来。

在座椅上垂头闭目的我面无表情的沉默。

“小心手推车。”

仿佛透明的水淹进车厢，透进玻璃的光线渐渐沉郁下来，喧嚣越□□缈。又掉进黑洞似的，身体被极端撕裂，胃咕噜咕叽被搅拌的一团糟。

“想看看魔术吗？达力？”哈利遮住座排内里无神的我身影，挑着眉拖长调地挑衅：“免费。”

爱可以战胜死亡和对死的恐惧。只有爱才能使生命维持和延续下去。忽地，哈利维护我时我的脑海跳出屠格涅夫的文字。

下地狱去吧，达力。看着匆匆逃去后方的达力，我怏怏不乐揉搓布莱克狗头，将悲伤化为食欲，一大口咬下哈利手中的汉堡。

“等等，它凉了啊！”

2.

直到轰隆隆声停止，从到站的火车上跳下的哈利带着我熟稔跑入家商店挑选气球。

“德尔希夫人上午好！”

“劳拉啊。”白发苍颜的老人闻声从台后哼声：“这回儿我可不是专门等你的，臭姑娘。”

德尔希夫人在上一个把我们轰出来了，因为我们窃窃私语她扔来的复活节彩蛋是多么复古。老迈却机灵的德尔希夫人一下便听出我们在嫌弃她审美，愤怒地宣布再也不会看在我们面子上提前开店营业。

哈利捂住正要揭穿对方口是心非的我的嘴，对德尔希先生讨巧：“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庞眉皓发的德尔希先生看完这场闹剧，温和地说：“哈哈，那就帮我们整理下货架吧。”

在哈利应下的那刻，我坏心眼地舔了下哈利暖和的手心，不出所料他被蜜蜂蛰了似地跳起来。“我可没打算帮忙呢！”趁他来不及阻拦，向后一跳的我不乐意地说。

然而，我的意见并没有被采纳。德尔希夫妇对被哈利拖走的我熟视不睹，惬意地晒在清晨罕见明亮太阳下。

半推半就被推进柜间的我看见和老人们一同晒太阳的布莱克，真会偷懒。我心气平和地想。

俄而，叉腰正要大干一场的我看着整洁货架发出人生疑惑：“他们几点起来收拾的？”

开始扫地的哈利小声对我说：“至少比你起得早。”

在熬夜聊星星聊月亮而导致起不来的我默默弯腰拿起扫帚，没发表意见。

若不是在我再睡十分钟的反复呢喃着忍无可忍的哈利钻进被子用捎带凛冽凉意的冰手捂住我的脖子，还存心不良地挠挠。怕是要睡过开学之日了。

“辛苦了。”德尔希先生友好地递来已吹好的红气球，解释：“我看哈利一直往那儿瞄，就掏出来一个了。”

哈利倏然红了脸，结结巴巴感谢好心德尔希先生。

“谢谢——”我不客气地奔到德尔希夫人面前，“我扫完地了哦？德尔希夫人——”

闻言，她将几瓶可乐放进袋子递来，不忘叮嘱别总是喝。拿到报酬时没等将对方话语从光滑大脑溜走的我打开瓶盖，右手霍然被哈利牵住。

他与德尔希夫人在窃窃细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既而哈利举起相勾的小指。德尔希夫人絮絮叨叨着将气球细线紧缠上我们小指，顺带打个蝴蝶结。

眼看大功告成，哈利舒了口气对德尔希夫妇挥手道别。被扯起手的我也被迫跟着在空中挥舞。忽高忽低的气球宛如鸟雀，被阵阵疾风吹向墙面。

还剩6分钟，地铁就要到了。

哈利与我都睁大双眼，飞似的拎着可乐与行李等跑出商店，迅速隐没于密匝匝的人群。唯有摆头摇尾的气球飘扬在空中。

3.

稀稀朗朗的梧桐树下尘土纷嚣，进入地铁站内的哈利扶着跑到快晕倒的我坐到椅子上。

“这么说，是坏的啊。”喘息未定的我双手撑在膝盖，眼前忽黑忽白。

小时被达力追习惯的哈利坐在我身边迎接追来的布莱克。刚看到正常色彩就忽然眼前一黑的我差点背过气去，直到面颊被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才反应过来是布莱克扑过来了。

“对，”哈利搬走沉重的布莱克，回答工作人员说，还有一小时。

欲吐不吐的我有气无力倒进他怀中，空中所飘起来的红艳艳色彩让我头脑发晕，待哈利挡住我的视线才好些。

“有没有……像戒指？”

这句话搞的哈利蒙头转向，他问：“什么？”

“什么什么？”

我将手背搭上哈利放在我眼上的手，呢喃细语地反问。

“就是，戒指呀？”也随我的声音而轻下来的哈利说。

“我有说吗？那真是个好形容。”我高兴地说：“我们一起戴戒指吗？”

“好。”

4.

等我睡醒，已经午后了。

迷迷糊糊走进车厢的我，这回儿没再看到达力。

总感觉空荡荡的，在我摸布莱克摸空时才发觉原来不是因为哈利。脚边正如如今的我般一无所有。

待焦急的我决定下车时，火车开动了。

哐当哐当响声伴随滴滴答答的泪水声在我耳畔萦绕，直至朦胧中摸到座位旁不同触感的物体，看见小纸条上熟悉的字迹我才落下高高挂起的心。

【我把不肯留下的布莱克迫不得已带走了。

——爱你的哈利】

哈利什么时候学会落款加‘爱你的’了？不知是被哭还是被这称呼搞红脸的我擦走泪水，转移注意力地想。

看了太宰老师《雪夜的故事》

感觉好萌！【是关于】【“人眼看到的景色不会马上消失，它会被存储起来，印在眼底的。”】【一个故事】

于是脑嗨一下——

看了这个故事的哈利若有所思，在圣诞假期前眼不眨眼地盯着白茫茫的霍格沃茨城堡。

回到家，哈利欢快地道:“快看我眼睛，快看我眼睛劳拉！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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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一起戴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