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蜃気楼 第35章 五年级那个炎热的假期

在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树棍一瞬间，哈利又将树棍往背后塞了塞。闷沉的空气弥漫在我们的面前，我该说些什么去破解这种寂静到让我死去的气氛，可蠕动的嘴唇张张合合憋不出一丝呢喃。

树荫的寂静漂泊在在这个闷热沉寂的夏日，直到看着哈利坐回地面，被他头顶树梢的鸟鸣分了心的我才鬼使神差地问道：“塞德里克是谁？”

起夜的我时常在穿过洗漱间时，听见细微的哭声与尖利的叫声。其中，‘塞德里克’这个名字总是占大多数时间。担忧哈利在霍格沃茨出什么事的我垂下眼，抿了口来时路上顺手买的可乐。便利店的店长将孙女黛尔推出店铺，让她自己对着天空发呆，见我出来时还顺带对我浅浅笑了，就像天空中的爱心云朵那般轻飘飘。

“劳拉，”哈利打断我发散的思维，他抑不住的烦躁开始逐渐漫出语气，声音却意外的平静：“能让我自己静静吗？”

刚出柜还冰凉的可乐瓶被捏出细碎响声，声音宛若掷入热咖啡的冰块，在沸腾的水面上冷热在其内里交锋。

见哈利心情不美好，我也就将可乐贴上哈利面颊，凉丝丝的触感让哈利被夏日包裹的头脑清晰了些，挪开几步空出台阶的位置让给我。

顺势跨出几步落座的我收回可乐，手指无意识敲着石阶奏乐同时看向探进栏杆的树枝，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在意。“你这个假期都不怎么理我。”拾起一颗石子的我在土地上乱涂乱画，心情随着最后一笔而低落。

“抱歉。”哈利即刻说，哪怕被我逼近也没有半句想说。

鼻尖相对的我们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不约而同举行了不眨眼比赛，直到我们的中央落下一片叶子时，我干涩的眼睛才乘机闭上。然而哈利还保持着刚刚的模样，紧闭薄唇与眉目，架着眼镜的鼻梁落下薄薄汗水与淡淡苦意，和门前树叶是同一种味道。

被舔的哈利一惊，向后仰去，连带着我也重心不稳撞在哈利滚烫的怀中。染上灰尘的裤腿与哈利的小腿相蹭，手中所剩不多的可乐浸湿我们的衣裳，搞的我们浑身脏兮兮的。

就在哈利拧紧衣角之时，我说：“要吃冰淇淋吗？”

“随便吧。”

“海德薇最近是不是太忙碌了？”

“它喜欢出去玩。”

一系列废话过后，我们相视无言。

然而在朦胧的日光下，我看见了哈利淡淡的笑容。哪怕是海蜃楼，我的心情依旧似充了气的小狗气球飘摇上天，破开棉花糖般的云朵。

在便利店前舔食脆皮冰淇淋的哈利坐上高墙，任由肩膀被我依靠着，直视烈日。他身上很香，铃兰的皂香与幽幽果茎香交融迸发出热烈的阳光气味，让我不禁更靠近嗅着它。

清风徐来，又带去了木兰街的沉闷与令人窒息的苦涩。

“……马加拉有一个无光的大海，和压榨出的橙汁。”*

柠檬汽水的气泡笼罩在哈利歌声中，叮呤咣啷的铁链撞击在远处模糊的秋千上，传进耳边已经微不可觉。

那无形的东西就和黛尔轻飘飘的笑容一般敲开我的心扉。身旁人的气味与歌声，无知觉地着色我的一生。

清凉的风刮起被遗落的旗帜，一路的颠簸苦了这娇生惯养的家伙，被我单手抓住的它使身后的湖水荡漾。

“晚饭我来做怎么样？我跟着阿芙拉学会了一样。”我咬下一口冰淇淋，含糊地问哈利。

“好吧……勉为其难。”哈利眉间舒缓开来，河水轻浮扑洒在其四周，带着咸腥与潮汐拂过我的面颊。

粘稠的触感在指缝间缠连，向四周游去。我没有关注它，而是靠近哈利，笑盈盈地看着放松的哈利在我手心画了个圈，他将沾上融化了的冰淇淋的指腹抹在我的嘴角，画了个爱心，太阳下的他笑起来。

“你喜欢我？”“你觉得我会对讨厌的人笑吗？？”

意识到我在说废话的哈利依旧接下话茬，却狡猾地偷换概念。接着他舔走我指尖的冰淇淋，而残留着痒意与不知名情感还在我的眼底。

这个假期，哈利第一次面露笑颜。

往往他窝在狭小沙发上紧盯着新闻报告和教父的信封，面容镀着橙黄光，咬着笔尖靠在我身旁对和阿芙拉写信的我恼火地蹂躏头发，咬破下唇死皮。若不是夜时他能准确报出每日的新闻，我都要怀疑他爱上新闻主持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老男人。

透过光的钟表挂在便利店窗户的正对面墙壁上，它说‘13:00’。

掀起冰淇淋味道的风落进背后的湖水中，掀起涟漪。我明了最热的时间即将到来，于是抱着旗帜跳下后迎着阳光与风问哈利：“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此话一出便打破欢喜氛围的我有些后悔，又固执地看着哈利，期望得到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风拍打在我的面颊，高墙上的哈利面目模糊。

“你无法插手，我也不希望你插手的，劳拉。”

这使我不快地握紧旗帜：“那只是你认为的，我认为我可以做些什么。”

倏然起身的哈利低声道：“可不能！什么都是这样子，完全糟糕透了！”

风带不走他眼神中的悲伤与愤怒，湖底淤泥内的小树挣扎着，探出刺破夏日的枝干。

巧了，我也这么想的：天啊，一切都糟糕透了！这痛苦的假期让人害怕。

炎热的天气张牙舞爪地堵住我急促的呼吸，沸腾的内心溶解完冰块，发出叽里咕噜声。

最终，我干巴巴地陈述：“所以，你要隐瞒。”

他不说话，只是眼眸在镜框下看上去朦胧湿润。

好极了。愤愤离去的我又用余光视了眼哈利，他手中冰淇淋已融化大半，蜷缩的手指捏碎脆皮圆筒，细碎的撒在胸前，整个人却浑然不觉。当与我对上视线时，哈利一愣，垂下头后犹如一只黑猫轻快地跳下墙，走向苍绿街道处。

恨哈利不说话恨的牙痒痒的我倒进草坪，握紧拳头捶向大树。簌簌的落叶声带来数不清的叶子，遮住我的双眼，同时带来了静谧的黑夜。

……明天一定要和哈利再说一遍。

在斑驳阳光中，迷糊中的我想到。

*洛尔迦的，特别喜欢这个，感兴趣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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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五年级那个炎热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