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来到邓布利多面前时,这里显然还有一大堆魔法部的人。
“冈特小姐?”邓布利多发现了她身上的伤。
事实上,这里大部分人都发现了。
不知是没人在乎,还是因为她闯进来的行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如果没有极紧要的事,谁会这么没眼色地打断校长和魔法部众人的会议?
斯莱特林本应是最了解这些弯弯绕绕的,怎么此时也发了疯?
哦,不对,众所周知,冈特家的女儿本就是个疯子。
如果不是疯子,怎么可能指控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呢?
尽管众人各有心思,但她仍没费什么力气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西里斯·布莱克是冤枉的!”她嚷着。
一时间,她似乎好像什么都忘了,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又要说小矮星·彼得还活着吗?”魔法部的一个家伙嗤笑道。
“他的确还活着!”潘多拉的坚决一如当年,这次,她没有哭。说着,她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拿出那个与小号香水瓶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罐,尽管缩小到如此,仍能看清里面那只焦躁的老鼠,“非法阿尼马格斯,在座所有人都比我有经验。”
魔法部众人面面相觑。
小矮星·彼得?那可是公认的英雄,是死后被赋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人!
魔法部上下都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就像当年一样。
可潘多拉不在乎他们愿不愿意相信,她举着它,肩上的伤痛也没能让她找回一丝一毫的理智——她甚至想,如果这些家伙们再不作为,那她就索性用匕首将他们一个个都杀死——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她怕死,可更怕死之前报不了仇。
安静了很久以后,还是邓布利多最先开了口:“潘多拉,你确定吗?”
“我向梅林发誓,他就是彼得。”
有了邓布利多的支持,后面的一切很顺利。
众目睽睽之下,彼得终于重新做回了人。
就在魔法部部长福吉派人去通知无须再对西里斯执行“摄魂怪之吻”时,有人冲了进来。
“不好了!布莱克又逃走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除了邓布利多。
潘多拉根本就懒得去看他们的脸色,毕竟魔法部的处境实在不需要她去操心。
“哦,他……”福吉显然觉得这是一件极丢脸的事,可已经这样了,只能暗自庆幸彼得被抓住,这件事总也算有个交代,“他反正也是被冤枉的……”
潘多拉一看福吉那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正琢磨着回头该怎么去布莱克家跟西里斯算赔偿——那可是十二年的牢狱之灾!
魔法部多么需要西里斯出面来替他们解释这天大的误会以挽救魔法部的公信力,如果西里斯对布莱克家还有一丁点眷恋,那他此时也会需要魔法部的说法——但显然,西里斯从来都对“布莱克先生”这个头衔不屑一顾。于是,福吉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钱的问题。
真可笑,西里斯连布莱克家都不在乎,难道会在乎魔法部给的那点残羹剩饭?
“先生,我们应该把彼得怎么办?”福吉身边有个人提醒道,
“哦当然,彼得……我们应该先把他带回去,交给威森加摩审判。”福吉如是说着,看了看彼得,又望向潘多拉,再恶狠狠地重新把视线投向彼得,“他身上可是有好几条人命呢!”
不论他的话是否有心,但这的确提醒了潘多拉——彼得身上的人命债可不少,再多一条,好像也不甚要紧。
真正的摄魂怪之吻,谁能受得住第二次呢?
潘多拉登时心情大好,至少在她看来,曾经所有的不美好都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完美的结局。
如果那该死的福吉临走前没有看似鼓舞地拍了拍潘多拉的肩,提醒她尚有还未完全画上句号的话,她是不会想拔出怀里的匕首捅死他的。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魔法部众人离开的身影被校长办公室识趣关上的门挡住以后,潘多拉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大仇得报的欢喜,夙愿得偿的空虚,身上如烙印一般的疼痛,此时此刻的心情到底受哪个影响更多一些,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是不知道仇恨绝非自己的良药,也从未活在还能再见已逝至亲的幻想里。
可这些年来,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邓布利多走到她身边,却没强制要把她拉起来的意思,只说:“我想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潘多拉。”
她迟缓地转头望向对方月牙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上了年纪的人的双眸似乎总带些泛着水光的深邃。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看穿了,这种感觉实在称不上美妙。
邓布利多耐心地等着她回复。
“卢平教授,会怎么样?”潘多拉问。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终究认输了一般:“作为校长,我无法完全无视学生家长的意见。”
“那你为什么让他来任教?”潘多拉并不打算就此表现出理解,“如果你真的在乎那些的话,先生?”
“潘多拉,你也看到了,卢平先生真的是一个称职的好老师。”邓布利多像是在说服潘多拉什么。
潘多拉眸子转了转,没有再说话,只与邓布利多再应付了几句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有出门,麦格还站在那里,她的身边立着潘多拉的扫帚。看到潘多拉出来,她向潘多拉露出了肯定的微笑。
在潘多拉印象里,这似乎是麦格头一次如此对待斯莱特林的学生。
她简单地用魔咒处理了一下血腥味,至于伤口和衣服上并不明显的血色,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