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了。
刚上完占卜课的潘多拉和布莱斯一起晃悠悠地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走去。
“你到底是怎么从茶叶渣里看出那么多征兆的?”
“看不出。”
“那教授提问时你回答的那些是?”
“编的。”
别说是布莱斯,连走在他们身侧的其他选了这门课地同学们也都惊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特里劳妮教授口中所说,比她本人更有占卜天赋的潘多拉·冈特吗?
“好吧,也不是完全瞎编。”潘多拉对布莱斯眨了眨眼,“把水晶球里看到的说一遍就好了。”
周围一阵死寂。
布莱斯伸手拧了一把潘多拉的脸:“可是我也看不出水晶球里有什么啊!”
“那,嗯……那就……”潘多拉想了想,“那就去天文塔看星星。”
“可我只记得住北冕座的位置。”他故作无奈地殷勤道,“就像潘西只找得到天龙座。”
她白了他一眼,转头迈开大步往前走。
“你慢点,等会走丢了我还得去找你。”他也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刊登了第三个洛哈特写的故事,教室里已经开始有人讨论暮鸦岭上是否真有食死徒活动——毕竟那玩意儿还算个官方报纸。
而最近一期的《唱唱反调》中有笔者对此持不同态度,将此作为“别有用心者为了帮助阿兹卡班的逃犯西里斯·布莱克继续逍遥法外而造的噱头,试图混淆视听”。
好家伙,这写文章的人有点东西啊!不过主编也是够有水准的,打起自己的脸来毫不手软——之前他们还宣称西里斯是麻瓜乐队主唱呢!
潘多拉留意了一下作者,卡斯帕尔·罗文特尔,脑子里飞快开始搜寻这个姓氏——无果。
也对,如果姓氏为自己所熟知,那他一定不该还屈居在《唱唱反调》。
真是可惜。
“你上次不是说这是垃圾,怎么还看这个?”
潘多拉挥手示意布莱斯先把嘴闭上,自己拿着那本不知道谁买的《唱唱反调》走到了艾薇面前。
法利家的《魔法视界》创办于18世纪中叶,多年来以其立场客观、观点独到、文章犀利详实著称,更有“在职预言家,回家看视界”的说法。
可自打伏地魔掌权开始,干脆由专人对《魔法视界》实行全面监督,以至于它都快借着那点隐晦笔法成了“魔法野史周报”了。
经此大变,再到近些年来,大家都忙着过太平日子,越来越多的人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份报纸。可即便如此,法利家仍坚持着把这报纸继续办了下来,就算用其他的产业养着它也没放弃过。
近两年,它哪怕被扣上“要和魔法部分庭抗礼”的帽子也刊登了好些有见地的文章。看得出,法利先生对此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艾薇读了文章也是眼前一亮,忙记下了文章标题、作者姓名和《唱唱反调》的页码,也不管上不上课,赶紧先出去抓了个小精灵要它去猫头鹰棚屋寄信。
待她回来时,卢平已经进了教室,不过刚说了个开头语,也不碍事。
艾薇来到潘多拉身侧,调侃她是犯了“洛比利亚症”。
“别冤枉我,我可连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潘多拉笑着摇头。
关于洛比利亚家的传闻多了去了,而最典型的“洛比利亚症”就是指出钱出力培养天赋异禀的家伙们,适时推销出去,再慢慢从他们身上将成本讨回来。
至于讨要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总体说来也就四类:钱,权,名,性。
“那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
潘多拉哭笑不得:“你家做这个的,难道不知道多的是用假名字的人?”
“哦,说得也是!”艾薇夸张地点了点头。
“什么叫‘洛比利亚症’?”坐在她俩背后,听见了这不痛不痒的玩笑地文森特问。
“呃……”
看潘多拉吃瘪,艾薇干脆没吭声,惹得潘多拉也笑着摇头。
“这你都不知道吗?”格雷戈尔一出声,整个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卢平也笑眯眯地看向这边,最终只是简单地提醒了两句就放过了他们。
在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神色以后,潘多拉敢确定大家都没有完成斯内普在卢平“身体不适”那两天代课时布置的作业——他要求大家写以“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为题的文章。
但凡他们写了,就会觉得卢平这幅样子叫人发怵。
当然,潘多拉和布莱斯也没写。
他们能知道仅仅因为,他们在整理图卡纳的笔记。
在狼毒药剂的配方与制作方法确定以后,她的研究笔记中占据最大篇幅的便是把狼毒药剂里的某些材料换成更常见、更便宜的以后会不会对药效产生影响。
“这是药,不是上流人士的下午茶。”她在受到采访时如此说,“狼人因其特殊性,生活本就捉襟见肘。如果狼毒药剂不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反而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负担,这就违背了我们研究它的初衷。”
对识别狼人、让狼人在变身后保持清醒和阻断狼毒的研究,图卡纳在笔记里所记录的,至今仍是最新成果。
她的所有研究记录中,对“杀死狼人”这一课题,只字未提。
想到这些,潘多拉揉了揉太阳穴。
日积月累铸就的习惯和潜移默化形成的观念,要改变实在太难。也正因如此,她才在想到母亲时愈发烦躁。
反思嘛,总是让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