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蓬山几万重 第9章 月光下

“蛇语者是一种极其小众的遗传特征，魔法界迄今为止的记载中只有斯莱特林本人及其血脉后代拥有这种天赋，鉴于斯莱特林后代们为了保持血统纯净进行的家族通婚，我想波特家应该没有多少概率……”

哈利感觉黑魔王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端详了一阵，目光刺得他发痒，他忍不住低头避开对方的眼神。

黑魔王强调这些是什么意思，波特家当然不可能有斯莱特林的血统，上辈子他发现自己会说蛇佬腔后他就找波特家的家谱查过了，难不成他以为自己真的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吗？

但是他又没法直白地解释：是啊，我头上有你的魂片，所以我也是蛇佬腔，你满意了吧。

即使……哈利有一种预感，即使他们俩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有时候，人们不得不通过谎言看清彼此。

“里德尔教授，也许，这只是我从家族古书里学来的……你看，连邓布利多校长都会人鱼语、妖精语之类的语言。”他联想起来邓布利多的事迹，结结巴巴给出来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真是惹人发笑的借口！黑魔王差点笑出声来。

哈利真当斯莱特林的血脉天赋是这么好学的东西吗？

那个老蜜蜂是近百年来绝无仅有的天才，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但是哈利，一个一年级生，说自己学会了蛇语，他要是真的相信了这个借口，连纳吉尼都要笑掉大牙。

面前的救世主低着头，像是因为说了谎话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黑魔王盯着他的发旋，还有那枚突然出现在他哈利额头上的闪电状伤疤，他原以为这个伤疤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了，然而命定的预言是无法打破的，他们生来注定要成为对手，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这就是预言中杀死自己的救世主吗？如此普通，平凡，弱小，没有戒心？从他一直以来对哈利的关注来看，他和魔法界任何一个普通巫师家庭的孩子都没有区别。即使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哈利，也稚嫩得可笑。

预言凭什么认为他是黑魔王命中注定的唯一的对手，就凭那个“我”选择了这一切吗？

站在死敌面前只知道低头握紧魔杖有什么用，他有不下五种方法在救世主反应过来之前就能杀死他。

黑魔王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想到那个蛇脸男人，他就不愿意承认那是他自己，他换了种说法，另一个世界的失败者到底得无能到什么地步，才会败在救世主手上，被邓布利多那一套“爱的魔法”彻底打败。

他的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下一秒就被理智冷静地按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好机会，哈利的性命对他来说还有用。

忍耐，他对自己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表演出完美无缺的形象，编织出没有漏洞的世界，把小兽哄骗进无法醒来的圈套里，你不是向来都很擅长这种事吗？

但是现在提前收点利息总可以，心底的另一个声音说到，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总要从救世主身上找点乐子才行。

他伸出手按在哈利的肩膀上，满意地看着对方几乎颤栗着身躯掏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异口同声的缴械咒，由一对兄弟魔杖发射出来的两道光芒碰撞在一起，在半空中炸开一个小小的烟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俩的魔杖还好好的握在自己手里。

“优秀的缴械咒，灵敏的身手，虽然还是慢了一步。”

他在干什么？哈利怀疑自己听到的。

黑魔王还在点评他的反应，“别愣着，实战中你发呆的一秒足够我把你击飞出去了。”

“举起你的魔杖！你的铠甲护身和别的咒语是还给老师了吗？只会放缴械咒，你是指望每次都这么好运，遇到愚蠢到连魔杖都拿不稳的对手吗？”

哈利跟着他的话给自己放了一个铁甲咒，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黑魔王指导他怎么用魔法战斗？

然而多年战争状态练就出来的身手替他下意识反击了回去，虽然隐隐在下风，但还是勉强跟黑魔王打的有来有往。

不是，黑魔王得了失心疯吗？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跃跃欲试指点自己的样子。

“既然你有可能和我一样是斯莱特林的血脉后裔……”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黑魔王旧事重提，“为了不使萨拉查·斯莱特林等名誉蒙羞，我想你需要补习几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好让自己死的别那么快。”

见鬼的名誉蒙羞，见鬼的斯莱特林！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大名鼎鼎的黑魔王，汤姆·里德尔教授，还记得他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吗？

哈利简直受够了，他看出来了，这个黑魔王一点也不想杀死他，只是跟逗弄宠物一样在戏弄他。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不仅带着那种轻慢的态度，一点实话也不肯说，甚至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

哈利一直在躲避来自黑魔王的攻击，他实在受不了被当做猴子一样用毫无威慑力的攻击追的上窜下跳了。

意识到对方不想真正杀死他的时候，哈利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身上连一个保护性咒语都没有，准备用肉身正面接下黑魔王的下一发攻击。

蓝色的火焰在那根镶嵌着凤凰羽毛的紫杉木上迸发出两三颗火星，很快便没了踪影。

果然，哈利在心中冷笑，黑魔王确实不打算杀了他。

然而下一秒，黑魔王与他拉近了距离，亮蓝色的火焰呼的一下跳跃到空中，包围在他们身边，火苗开始缓慢的舔舐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珍贵的魔法材料，绝版的魔法书，华美的装饰布料，还是哈利的校袍和黑魔王束在脑后的一头长发，亦或者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都在这点燃一切的明亮火焰下消弥了。

“你看起来真的有恃无恐，波特同学。”

黑魔王假笑，火焰跃动在他眼底，使他看上去像一位从地狱归来复仇的魔王。

“拜您所赐，教授，我还没有免费给别人表演节目的爱好。”

哈利不甘示弱，同样气势汹汹，就差揪着他的领口质问他的一举一动到底有什么意图了。

“尖牙利嘴的小子，只会说这些大话就能让你当上傲罗吗？”

他其实想说的不是傲罗而是救世主，甚至他也不应该知道对方将来的理想工作是傲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似乎快要气炸了。

黑魔王眨了眨眼，瞅着已经快变成一个胀气的红葡萄球的哈利，非常无辜的想，他似乎也没干什么？

再说，救世主愤怒了一下又能拿他怎样呢。

哈利现在的实力对付不了完全状态的他，就算真的杀了他，也不过是用一种最差的办法实现了他的计划。

“没话说了？看起来你连反驳别人的底气都没有……”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哈利已经听的够多了，似乎自打他来到这个新世界，名为汤姆·里德尔的两个灵魂就一直在他的神经上蹦迪。

不管是伏地魔还是黑魔王，都聒噪的令人心烦，哈利望着一直说个不停的黑魔王，有种想要拿什么东西把他的话堵上的冲动。

也许是黑魔王的声音太让人心烦，也许是他的额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也许是今夜窗外的月亮太过明亮。

也许，也许……

他的手指猛地和一片柔软的嘴唇撞在一起，血腥味从指缝和牙齿的接触面洇出殷红的血气。哈利踮起脚尖。不知道谁的痛呼泄露在唇齿间，哈利的手掌紧紧贴住他的脸颊，指关节卡在他的牙齿之间，阻拦自己不想听到的每一个字眼。

他能闻到从对方发尾传来的惑人香气，像是雪后的郁金香，混合在血气里，叫人想把獠牙扎进血管，看看这里流动的到底是滚烫的血液还是旷野上的冰雪。

“除了魔杖，我知道还有一种更有效的办法，”哈利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

他将自己和黑魔王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来自你从没有看进眼中的麻瓜办法——拳头。”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早就收起了魔杖，此刻紧握拳头，用尽全身的力量带起一道劲风，狠狠砸在了黑魔王的脸上。

纵使力道不够大到对人产生致命伤害，这也是一场对黑魔王尊严发起的挑衅，不知道是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又或者是出乎他意料的发展足够惊诧，以至于黑魔王没有像哈利想象中那样动怒。

他抓住了哈利的手腕。

他们俩的力气相差的太大，哈利挣扎了几下便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哈利不得不保持着一只手被捉住，另一只手勉强撑着桌子的尴尬局面。

“省省力气吧，无能的发泄情绪是懦夫才会干的事。”

他还以为救世主会想出什么花样来对付自己，没想到只是可笑的麻瓜伎俩。莫说他根本没有过系统的拳脚训练，他就算不打算杀了哈利也有的是办法把他禁锢起来。

他还在对哈利贫瘠的手段嗤之以鼻，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腰侧被插入一把锋利的餐刀，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几乎要浇灭身边的烈火。

“一个非常好用的无声无息变形术和一点转移注意力的小技巧，这还是教授你给我的灵感。”哈利学着他的样子嘲讽地笑笑。

emmmm……差点要写亲亲了，事实上已经写了，但是感觉还是进展太快了，压一压。

伏哈给我贴贴！

这两天忙论文可能咕咕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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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