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和猫猫日常 第17章 十七章

“如果你的其他眼睛没长在身上的话那到还好，否则可能对我的眼睛有点挑战性。”西里斯虽然多少有些失望，但他心情总体是轻快的。

莫瑞娜“奥”了声：“可以的。对应的眼睛显示在身体上……蛮有意思的想法。”

“听说过霍华德·洛夫克拉夫特吗？他构建了克苏鲁神话体系，你的审美跟他可能有的聊。”

“没有——你大可以当我一无所知，我很有兴趣听听这些。”

有的时候，西里斯隐约察觉自己对莫瑞娜存在一种可能是爱情的东西，就在于他总是乐于和她进行无意义的对话并试图展现自己，有点像曾经的詹姆——而现在的詹姆已经进化到令人瞠目的地步了。

窥探自己的内心深处对西里斯来说是艰涩且让人烦躁的，他不愿意谈论或者思考这些幽秘深微的话题，它们实质上难以驾驭。比如曾经有人问，喜欢什么类型的人，他会说没有或者身材性感火辣的，喜欢就是冲动，没有第二个答案。这种回答不需要过脑子，浅浅思考一番就能输出。

詹姆也差不多，如果问他为什么喜欢伊万斯，他百分百回答因为她漂亮，再问他为什么喜欢莫瑞娜，他大概挠挠头然后回答因为她漂亮。

这是放屁。

所以西里斯觉得詹姆只是“病”还没好。莫瑞娜巴德布这个人，你说她漂亮那确实不假，可是没有多少人能在她黑到瘆人的眼睛下先说她漂亮。抬头看太阳，是个人都会觉得亮或刺眼，只有部分人会通过使用专门的太阳望远镜，或者加装太阳滤镜观测后，发表自己对这颗恒星外观的看法。

但是詹姆不会为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莫瑞娜而发愁，毕竟他确实已经“移情别恋”了，伊万斯不再吸引他而莫瑞娜“吸引”了他。

西里斯也希望自己能这么无忧无虑，而他从前确实是这样的，没被任何人吸引没对任何人有冲动，所以没有喜欢谁。但是莫瑞娜也一样，奇就奇在，吸引和冲动，一样的哪个都没有。

在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个夜晚之前，那双黑眼睛牵动的，是脑内尖啸着远离的直觉。

或许那天晚上他被她蛊惑了。

难道是某种和魅娃类似的能力？他知道不是，因为在此之后，渐渐的，喜悦、欢快、忮忌蓬勃而生。西里斯怀疑自己可能像詹姆一样，被莫瑞娜“种”了什么东西，他被操控了，被控制去爱她。

是爱还是恐惧？他的身体和大脑在说着完全不同的答案，而他不知道哪个才是心的答案。

更可恶的，莫瑞娜对待感情轻浮潦草，明显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伴侣！

西里斯正咬牙切齿间，莫瑞娜轻盈一跃猛地飞出几步，她推开门，风铃叮铃作响，莱姆斯正在接待客人。

是位熟人，前段时间准备和丈夫离婚的夏洛特格雷，某日化公司总经理。

一身便于行动的职业装扮，虽然黑发仍盘得一丝不苟，但额角松开了些许碎发，蓝眼睛深沉晦涩。

“抱歉贸然打扰。”几乎是莫瑞娜刚踏入事务所大门，夏洛特就站了起来，她个子很高，更显得气势汹汹。

莫瑞娜握住她伸出的手，上次见面可没这么“正式”，夏洛特太紧绷了。

“我女儿失踪了，”她的下颌线紧绷，深沉的蓝眼睛直视莫瑞娜，唇齿间迸溅出点怒火和狠厉，“我怀疑是米勒干的。”

米勒正是夏洛特·格雷的前夫，看来他离婚后恢复了自己的姓氏。

莫瑞娜的视线在她头顶虚一瞟过，安抚道：“不用担心，我的助理马上到。”

夏洛特闻言，疑惑地扫了眼莱姆斯，但并未多言，上次委托莫瑞娜做得完美利落，她愿意报以信任。

莱姆斯其实也满肚子问号，马上来的“助理”不会是莉莉吧？莫瑞娜什么时候叫的人？

答案是现在……

她“上楼失陪一下”，下楼时莉莉已经跟在身后。

“试试看吧，”莫瑞娜给莉莉空出位置，“夏洛特格雷女士的女儿，蓝眼睛的小艾米丽。”

“你！”夏洛特双唇紧闭，眼睛眯起。

“放宽心女士，其实我们是神秘学团体。”莫瑞娜指指莉莉，后者已经闭上眼睛正喃喃自语。

“萨里郡……多尔金镇？”莉莉睁开眼睛，眉心皱起，看向莫瑞娜，“我看不到了。”

“看来你还需要一点练习，小艾米丽魔力暴动了。”莫瑞娜微笑地转向夏洛特，“女士准备好和我们去接她了吗？”

“现在？我需要准备什么？”虽然对两人的对话一知半解，但夏洛特打算暂且相信眼前神神叨叨的“侦探”。

“一些钱财？我不确定你们是否需要在那里过夜。”莫瑞娜摸摸下巴，“小艾米丽还相当脆弱。”

莉莉已经知道莫瑞娜想做什么，她提醒自己“一无所知”的老师：“不用，从多尔金镇到伦敦市中心四十公里，有直达列车、班次频繁。”

“好的，”莫瑞娜拍拍手，轻松道，“那么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了——你有坐车的钱吧？”

“如果格雷女士没有，我可以代为支付。”莉莉已经受不了老师的拖沓，催促道。

“好吧好吧，”莫瑞娜挽住夏洛特，“我们立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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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詹姆兴奋地冲到莫瑞娜面前，眼睛亮晶晶，双颊飘出浮红，“莫瑞娜一定是瞬间带着格雷女士找到了女儿吧！”

詹姆风风火火进来时，训练服都还没换，只是简单清理过身上的味道，他正准备对自己刚刚设计成功的新动作大夸特夸，敏锐察觉到氛围不对劲。

更轻松、活跃、自在，仿佛春游结束，仍略带兴奋的余烬。

他的目光扫过正在整理档案的莱姆斯、伏案写作略带疲惫的莉莉、看电视节目的西里斯，聚焦在杂志倒扣脸上、正躺沙发上休息的莫瑞娜身上。

“怎——么——啦——？”詹姆踢了踢西里斯垂在沙发边缘的小腿，挤开他一点，硬生生把自己塞进了这条人满为患的沙发，用气声大声地问。

西里斯“啧”了一声，懒洋洋地点点额角：“嗯，叉子你错过了莫瑞娜大发神威。”

詹姆立刻急了，紧张地摇晃西里斯：“什么啊什么？”

当然他清楚西里斯的德行，窜出去盯莱姆斯：“月亮脸——”

莱姆斯正被西里斯尬得满脸黑线，于是抽出时间欣然为詹姆讲解事实经过。

然后就卡在莫瑞娜带着夏洛特离开的地方了，主要莱姆斯没跟着去，他也不知道后续。

莫瑞娜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扣在脸上的书，支起胳膊撑着脑袋打量詹姆凑过来的脸蛋，笑：“有什么好知道的？然后事情就解决了，事务所进账1000磅。”

“其实老师怎么不算大显神威呢？”莉莉怨念地看了一眼莫瑞娜，“她成功地让格雷女士认为所谓的‘神秘学团体’就是魔法世界的巫师们，估计她还会觉得小艾米丽长大了也能‘凭空定位’吧？”

“我可没说过。”莫瑞娜越过詹姆抢走西里斯手里的遥控器，换了个节目。

“但是你没有澄清。”莉莉直接指出，

她接着叹了口气，“虽然我尊敬你，但我也会永远怀疑你。”

“我永远不会怀疑你、质疑你。”詹姆伏在莫瑞娜腿边，小声、骄傲地说，他眼皮抬起，榛子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热烈又诚挚地望着她。

莫瑞娜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好——说说你设计的新动作吧？”

詹姆立刻滔滔不绝起来。

西里斯手搭在眼上，长叹一声：“没救了。”

詹姆自夸起来短时间内难以停止，他更是究极多动分子，说到兴奋处绕着沙发转圈，最后降落在莫瑞娜手边，托腮仰视她，嘿嘿笑起来：“我厉害不厉害？”

莫瑞娜恍惚间觉得曾经在詹姆身上见到的“成熟”以及“辉煌威仪”完全隐没了，所以果然是影响太大了吧？

不对……

詹姆之前的成长是被推动的，命运有回到固定轨道的执念，因此哪怕借着莫瑞娜当初一个小小的线头，也要刮起飓风来。本来的命运线上，这间事务所里的所有人应该都深陷于战争的泥潭中，那么说起来，曾经其实是——被战争推搡催熟的青年因命运的作用侵蚀了眼前天真的年轻人？

机缘巧合中，莉莉从没见过詹姆初步蜕变成长的样子，所以她虽然对波特黏人至此感到诧异，倒不至于会有“一个成年人倒退着成长”的悚然。她已经完成工作准备离开，临走前提醒老师：

“老师你别忘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莱姆斯，对他友好地笑笑。

“哦你等等，”莫瑞娜叫住莉莉，她拍拍詹姆的脸蛋、站起来，“我学到了一些炼金术的皮毛。”

她上楼一会儿拎着个小皮箱下来，交给莉莉：“项圈。你和莱姆斯处理可以吗？我可不懂什么狼人社区……”

“都是和月亮脸那个一样的吗？”詹姆眼睛瞪大，亮闪闪发着光，再次冲到莫瑞娜身边，像条欣喜难耐的狗狗一样不停扒拉她的胳膊、绕着圈儿地撒欢，“太伟大了瑞妮！这下所有的月亮脸都不用继续痛苦了！”

“瑞妮瑞妮！你简直是梅林在世！”

他紧紧抱住莫瑞娜，实在高兴，举起她来转了几圈。

这一晚上的光转圈了，不愧是魁地奇运动员，竟也完全不晕。

莉莉也激动地抱住了莫瑞娜（在詹姆把她放下来之后），两颊泛红、声音微颤：“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同样高兴的莱姆斯排队到他，刚准备道谢，直接被莉莉拉走了，慌乱中传声过来：“我……谢谢！谢谢！所有狼人都会记住您的！”

莫瑞娜看着莉莉的背影，垂眼轻笑，再次摸摸抱着她的腰不撒手、脸贴腹部的詹姆他毛茸茸的脑袋，心想：对啊，原定命运中的爱侣，的确会彼此志同道合。

仔细一想完全顺理成章：战争的阴影下，西里斯口中追了伊万斯四年的男孩，不但成长蜕变，还与喜欢的女孩因志同道合踏上了同样抗争的道路，放下芥蒂、相互了解、互相成长、最终相爱。

一股菁纯的力量从灵魂深处萌生、涌出，莫瑞娜巴德布吞食了部分命运。

她回到沙发上，詹姆乖乖挨她坐下，半躺的西里斯收回腿，叫了她一声：“莫瑞娜。”

西里斯的灰眼睛深深地看着她：“你……”

“我？”莫瑞娜轻笑。

接住她轻飘飘的注视，西里斯眸光闪动，显然内心几经波折，最后灰眼睛凝视黑眼睛：“感激的话已经被说尽了。我想你没有付出沉重的代价，对吧？”

三本来塑造过最满意的莉莉[抱抱]。下章浅换个地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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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