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女巫革命 第40章 舞会开始

“Congratulation.（恭喜）”

忽然，晞瑞雅发现她旁边冒出一只手，端着杯子和他们杯子碰了一下，杯子发出清脆的震动声。

她转头，只一眼，便撞进一双含着笑的墨色眸子，是汤姆-里德尔，他端着杯子晃了两下，便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双腿随意搭在一起，顺手放下手上的杯子。

见众人都看着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他，他手指轻敲桌面，装作疑惑歪头，语气调侃，“怎么？都不欢迎我？”

“还是怕刚刚的事情我说出去？”他胳膊搭着桌子边缘，身体向前倾，声音低压着，“放心......”他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挑眉和正望着他的晞瑞雅对视。

“安心了吗？伊瑟琳小姐。”

晞瑞雅移开眼睛，点点头没说话，她心里总有一种被里德尔看穿的感觉，不免有些懊悔，刚刚就不应该看到里德尔晕倒，而动了恻隐之心，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她暴露了自己。

他脸上带着温良的笑意，“伊瑟琳小姐，你还是这么怕我，可以告诉我，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他说着感人肺腑的话，却没有丝毫要改变的意味。

害怕？看来刚刚自己的行为是对的，里德尔这么说应该是没有怀疑她，晞瑞雅装作紧张的模样，语气害怕颤抖的恰到好处，“并不是，只是......”她眼神左右乱瞟，尽力扮演伊瑟琳的样子。

“里德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阿尔法德在桌子底下，握住晞瑞雅放在腿上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状似随意的岔开话题，“波莎-罗齐尔呢？”

“她身体不适，先回家了。”里德尔停下指尖的敲击，敷衍不满的回答道，似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有再理会他，转而把玩着手里的水杯，水杯在他手上晃荡着，一会儿凭空加满水，一会儿又变的一滴不剩。

这是无杖施法？晞瑞雅敏锐注意到，能够无杖施法的巫师并不多，并且通常小巫师们的魔力会更加不稳定，因此就更需要借助魔杖来帮助施展魔力，里德尔能掌握无杖施法，即便是如此微小的术法，对他们来说也是极难。

晞瑞雅有些蠢蠢欲动，她默默移开阿尔法德的手，心中的胜负欲在作祟，她忍不住想试试，自己是否也有这个能力，她暗暗使劲，手上虚握着什么，慢慢蜷缩起来。

里德尔放下杯子，两根手指按住杯脚，将它推到一旁，杯子里此刻是有水的，顺着他的力道微微晃荡，而他们都没注意，杯子的位置似乎在慢慢移动。

一抹狡黠从里德尔眼里一闪而过，他嘴角淡然扬起，不经意间问道，“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一会儿我们要见到谁吧？”

“嗯，当然。”阿布拉克萨斯听到里德尔提到这次宴会的最终目的，才冷淡应道。

“当然。”其余几人也答道。

里德尔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挑眉道，“听说，那位先生，会公布一个很棒的消息。”

“似乎是一个强大的魔法道具。”

里德尔的话显然引起其他人的强烈兴趣，沃尔加布首先打开话匣子，询问里德尔是否知道关于宝物的具体细节，阿尔法德在一旁附和插嘴，阿布拉克萨斯听着，思考的同时又适时提出细节上的问题。

晞瑞雅集中手部力量的同时，流出一丝心神留意里德尔的话，期间她一直低着头，显示出畏缩和事不关己的模样。

杯子平稳的在桌面一寸寸小幅度移动着，就在她进展还算顺利，偷偷挪动了四分之一的距离时，杯子猛然顿住，晞瑞雅困惑拧眉，她试着加注魔力在杯子上面，杯子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她悄悄抬头注意了一下周围，沃尔加布和里德尔他们还在讨论着，没有一人注意她的异常。

奇怪......晞瑞雅按下疑惑的心理，耐下性子，又加注了一点魔力在杯子上，这次杯子在她的力量下恢复了移动，来不及高兴，下一秒，杯子迅速朝反方向移动。

晞瑞雅心头像被兔子踹了一脚，情急之下加注了魔力想让杯子停下，谁知杯子像被人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响声。

与此同时，被她施加睡眠咒藏在袖子里的萨杰，隐隐有些不安稳的趋势，

‘咯吱’一道声音很突兀的出现，像是什么玻璃挤压到极致的声音，‘Boom！’玻璃杯在瞬间碎裂爆炸，沃尔加布和阿尔法德吓的身躯狠狠一震，阿布拉克萨斯惊吓的反应小了点，仅仅只是迅速眨了一下眼睛。

晞瑞雅心脏漏了两拍，她慌张抬头，做出惊吓的躯体反应，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她因惊吓微缩的眸子对上对面戏谑的黑眸。

里德尔先移开对上她的视线，晞瑞雅顺着他默然的视线看向他的玻璃杯，原本的地方哪儿还有完整的杯子，只剩下一堆碎片，和四处飞溅的水花。

里德尔抬手一挥，玻璃碎片飞起，一块块拼成完整的杯子，就连裂纹都开始愈合消失，崭新如初。

晞瑞雅瞧见里德尔唇边有一抹笑意，那笑意颇带着愉快，甚至还有满意，满意？晞瑞雅对自己的直觉感受十拿九稳，却不知这份满意，到底从何而来。

晞瑞雅再次看去，企图探究一番，然而对上的是里德尔审视的，如同巨蛇死亡般的缠锁，冰凉的视线像蛇鳞，黏腻摩擦在她肌肤上，不断勒紧，她不寒而栗，马上移开目光，垂下头保持刚刚的姿势。

“先生小姐们，你们这边需要帮忙吗？”他们这边的大动静显然引发了注意，连小精灵都闪现在他们桌子边，担心地询问着。

“没事，可能杯子质量不太好，就炸了。”阿布拉克萨看了里德尔一眼，意识到什么，于是主持大局，圆场道，“麻烦你，安抚一下大家。”

小精灵应下之后，去各个桌安抚询问，并提供服务，它很快便回来，恭敬道，“一切顺利，马尔福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有眼色的分析，现在周围的氛围，于是稳妥起见道，“问一下什么时候上菜吧，大家应该都饿了。”

“问问父亲他们主桌，现在可否开始用餐了？”随后他又顿了一下，吩咐小精灵道。

“好的先生。”小精灵‘啪’地走了，得到主桌同意的答复后，不过片刻，菜就上满了桌子，大家也没有太顾及刚才的氛围各自拿起餐具用餐。

阿尔法德低声询问晞瑞雅，“你还好吗？”

晞瑞雅神色十分差劲，像吞了好几个口味恶心的比比多味豆，她皱眉道，“不算坏。”不好的预兆却在她心头，像雨后的云雾环绕，久久不愿离去。

杯子的破裂一定有里德尔的手笔，她能感受到，杯子突然的倒退，是有另一股力量在作祟。

“实际上，我十分好奇，伊瑟琳小姐是否具有预言能力……”里德尔撇下嘴，笑眯眯的像是偶然想起这个话题，随口说说罢了。

晞瑞雅没有抬起头，她不敢注视那双眼睛，否则他必将会破开她的血肉，撕裂她的头脑，将里面藏匿的东西一丝不差地揪出来。

“是的。”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塞尔温家族都和格林德沃合作了，里德尔也必然会知道。

“那么，不如你跟我们展现一下？比如一会儿宝物公布会发生什么？”他趁胜追击道，如同古希腊难缠的蛇怪皮同，一旦抓住猎物的弱点，定要将其绞杀于腹中。

晞瑞雅绷紧下颌，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复刻出伊瑟琳的预言，只得模棱两可道，“预言通常不得外说，否则会途生祸端……”

“但如若真如你所说，格林德沃先生打算在宴会上公开一个魔力强大的宝物，那必将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晞瑞雅没有胡诌，她敏锐感受到，值得里德尔提的魔法道具，绝对不会简单，并且，假若有必要，她一定会想办法通知邓布利多。

里德尔挑眉，没有表达对她的怀疑，不动声色的吃着碗里的东西，冷眼观察着对面的‘伊瑟琳’，见对方面无表情的吃着碗里的鱼，抬了下眉毛，片刻，觉得无趣移开了眼神。

剩下的进食，都在一片安静中进行。

晞瑞雅保持着观察周围环境的习惯，她余光偶然看到一阵闪光，于是微微抬头，再一眨眼，主桌空位上赫然坐着的，正是格林德沃。

他的到来几不可查，却还是让众人接二连三的注意到，主桌很快有恭维声，格林德沃为了放松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学生，使用扩音咒开口道，“今日来的，无论是谁大家都是朋友，请大家尽情享受美食和相处的时光吧。”

众人附和着，奇怪紧张的氛围真的因为他的话烟消云散，魁地奇队员一桌男生甚至开始笑闹，Fireworks乐队的几人在桌子上小声欢唱歌曲，格林德沃听到了鼓励他们大声欢唱，也算为众人放松心境。

Fireworks的歌曲果然不同凡响，音乐节奏富有动感，让大家不由自主的打着节拍，也有甚者跟着欢唱，主桌几位大人欣然看着这片场面，晞瑞雅他们这里，除了里德尔其他都很给面子的捧场。

几曲毕，大家晚餐也吃的差不多了，家养小精灵收拾完残局后，大家放松着聊天，还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中，直到格林德沃站起来，拍了拍手。

吵闹声瞬间安静，大家都在等坐在高位的人发话。

“今天，很高兴大家能聚集在这里。”格林德沃站起来，背着手离开座位，走向众人都能聚集视线的位置，他微收齐高昂着的下巴，异瞳由眯起转为睁大，神情不怒自威。

“大家能来到这里，相信都是支持我的人，相信你们早已或多或少听说过我的宣言，但是如今在这里。”他手指向下指着地面，望向众人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坚定，“我将再次重新说给你们，说给巫师界的青年朋友们，说给你们这些天才代表们听！”

“你们都是巫师界的一份子，我对于你们青年男女们都抱有热切的期望，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自己身上有着多么神奇的力量。”他举起双手，做环抱天空的姿态，从他衣袍底部陡然冒出蓝色火焰，蔓延至腰腹，几乎眨眼间又消失。

“神奇的魔法只在少数人中诞生，毋庸置疑，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他一挥手，虚幻之镜在身边悬浮，“但因为巫师协议，数百年来我们之中的不少同胞惨遭麻瓜的毒害，其中更是有大多数女性和儿童巫师被折磨致死。”

镜子之中正是麻瓜们抓住一个女性巫师，将她挂在火刑柱上，那位女巫显然被剥夺了魔杖，毫无还手之力，她是那样虚弱，消瘦的脸庞能看到凸出的颧骨和过大凹陷的眼睛，火势点燃她的裙摆，凄厉的哀嚎响彻整个宴厅。

晞瑞雅死死盯着那火光，仿佛幻视到母亲失踪的那天，麻瓜们也是如此幸灾乐祸，拍手叫好的。

格林德沃瞬时打了个响指，画面消散作空中的雾气，不少惊恐的骚动起伏，在座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何曾见过这样真实的历史画面呈现在眼前，但很快惊恐的骚动变转化为愤怒的呐喊。

“他们麻瓜是怎么敢这样对待巫师的！”

“冷静，孩子们。”格林德沃双手往下压，众人愤恨的声音就这么被抚平，“无疑麻瓜对巫师们的伤害远远不止于此，现如今他们研究大规模的杀伤武器，更是对我们的家园造成了伤害。”

“不久前英国伦敦就经历了一场轰炸，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晞瑞雅听到轰炸下意识想看里德尔一眼，可能只是想寻求共同经历灾难的伙伴一个回应，她很快硬生生止住这个动作，却没注意到，里德尔一直悄悄用余光关注她。

他语气昂扬激烈，“如今的巫师保密协议已然不在适用，那么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抗争与推翻！麻瓜已经获利了几百万年，也是时候让巫师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了！”

“我从不恨麻瓜，麻瓜们有自己的道路，可那不应该是阻挡巫师前进脚步的道路，我们为了和平与自由而战！为我们伟大的利益而战！”他左手摁住胸腔，右手紧紧握拳，振奋挥舞。“为了伟大的共同利益！”

激情澎湃的演讲无疑点燃了众人，他们挥舞着拳头，怒声附吼道。

“为了伟大的利益！”

“为了伟大的利益！”

“为了伟大的利益！”

晞瑞雅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就像有人拿着锤子，狠狠砸向她维持表面平和的镜子，碎裂的蜘蛛网状纹路，从中间嘶吼着蔓延。

她瞳孔扩大而空洞，不由自主举起了手臂，在狠狠砸向空中的瞬间，伴随着尖锐的嘶吼，压抑着许久的愤怒，“为了伟大的利益！”

“我要巫师的历史，在世界永垂不朽！”格林德沃的蓝色和灰白色异瞳像是在燃烧，蓝色的不灭火焰点燃了每个人的血液，“我们将会被载入史册！巫师将会在我们的带领下重建辉煌！”

“孩子们，请传告给你们身边的所有人，告诉他们，伟大的格林德沃会带领他们走向独属于巫师的辉煌！”他头颅高昂，自信抬手拍了拍，一张桌子上面盖着红色的绸缎布，下方鼓鼓囊囊藏着什么，“而这，会当做我的谢礼。”

说着他单手拎起红布，用力掀开，红色的绸缎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里面的东西赫然显现，晞瑞雅戴在手上的手链罕见的闪烁了两下，她立马注意到，拉下衣袖隐藏，她揪起眉毛，这条手链很久没有主动发过光了。

下一秒，她在众人惊叹抽气声中抬起头，当看到桌上的物品时，她表情骤然凝固——那是一条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的手链，散发出淡淡荧光，它周围的屏障正保护笼罩着，它中间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默默然，一种强大的力量。”格林德沃介绍道。

“先生，默默然一旦脱离宿主默然者的躯体就无法再使用了不是吗？”Fireworks乐队中的女孩儿，梅丽卡提出疑问。

“是的，可这个默默然不一样。”格林德沃将默默然取过，那团黑色的，压抑着风暴的默默然，就这么乖巧的漂浮在手上，他一手拿开那条手链。

默默然铺天盖地的咆哮着，像一团扭曲的风暴，可以瞬间将这艘船吞入腹中，不过几秒，宴会的餐桌和其他物品都被破坏了个粉碎。

他立马又将手链放了回去，上一秒还疯狂的默默然，此刻只能乖顺的蜷缩在手链生成的保护罩里。

格林德沃甩了个咒语，餐桌物品恢复如初，他接着道，“如大家所见，这个默默然可以离开宿主本体使用，但前提是，有这条手链的作用下，如果将它放入一般的标本泡里面，它就会失去作用。”

“先生，您是在哪儿得到的这两个东西？”晞瑞雅忍不住急切问道，此刻她也不管是否会暴露身份了，“或者说，是有人献给您的吗？”

“伊瑟琳小姐，你很聪明，正是有人献给我的。”

晞瑞雅挑眉，没想到随意一猜居然对了。

格林德沃肯定了她，却没有说献给他的人是谁，仿佛在刻意回避，他结束话题，下达最终的任务，“现在，向我表明你最坚诚的忠心，我将会在宴会结束后，赠与最忠诚的信徒。”

......

直到月光照进甲板上，冷白的光像泉水倾泻在她身上，夜里凉风拂过她的发丝，晞瑞雅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晚餐已经结束，接下来该去参加舞会。

而她仍旧站在船舱后的甲板上发呆，四周空无一人，她早已恢复成本来的面貌，她让阿尔法德先去舞会大厅，说她自己想呆一会儿。

从刚才她就一直在思考，那条手链她不可能认错，一定是母亲的，但默默然到底是从何而来，母亲向她隐瞒了太多东西，邓布利多也不曾多讲，每当她试图询问，他总会说，等到时你就知道了。

可晞瑞雅至今不知道，到时到底是何时，她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头，一阵静止后缓缓睁开眼。

格林德沃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应该还是顾及几位家族和球队乐队的影响力。他不太可能过多为难他们，免得在魔法界传出恶名，因此才想出嘉赏的方法。

最忠诚的人才能得到嘛......

晞瑞雅承认，格林德沃刚刚的演讲让她心动不已，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能不能加入还另说。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趁众人都在舞会时，去把它偷出来！

“晞瑞雅，原来你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胳膊搭在栏杆上，侧身望去，干净漂亮的浅灰色眸子，正映衬着月光的颜色注视着她，月光给他笼罩一层闪光薄沙，让他仿佛透出神祇的光辉。

“阿布拉克萨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晞瑞雅露出意外的微笑。

阿布拉克萨斯缓慢走向她，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从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到苍白的唇色，她的笑容像湿咸苦涩的海风般，充满疲惫，隐喻着忧虑和苦涩。

“你看起来很累，晞瑞雅。”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中充满关怀，他心中莫名涌出担忧，本来快一下午都没见到女孩的想念转而化为心疼。他侧身倚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我去问了一些人，最后是阿尔法德告诉我，你在这里。”

她垂下眼，睫毛微微颤动，带着歉意，“抱歉，我本来想在这里吹吹风再去找你，我没有忘记和你的约定。”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摇头，听到没有忘记约定，心中松了口气，他温柔笑着，“没关系，你还记挂着这件事，我就很开心了，况且，你来找我和我来找你，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比起这个，我现在更关心你，一切都还好吗？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倾听，如果你想安静在这里看看风景，请允许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他仔细端详着女孩的神情，不错过一丝一毫。

晞瑞雅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忽然松了口气，绷紧的面部表情也缓和下来，“谢谢你，阿布，陪我看看风景吧。”她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忧虑，也不能告诉。

“好。”没有追问，简短回答后，阿布拉克萨斯和她一同转身，双臂撑着栏杆，视线飘向大海。

夜晚的大海连着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布，黑布上方坠着几颗星星，和一轮圆盘般银白的月亮。晞瑞雅盯着星星发呆，她想起第一次见阿布的时候，是在摩金夫人长袍店。

那时的他高傲无比，一如他的外表，像神祇般遥远不可亲近，疏离、漠不关心才是他的形容词，而如今，他的表现大大改观了晞瑞雅见他的第一印象。

“阿布，你比我想象中的温柔太多太多了。”

真诚的夸赞突如其来，让他措不及防，他意外的抬起眉毛，看着探出身子，试图抓住海风的晞瑞雅，歪头困惑道，“晞瑞雅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答应我，不许生气。”她露出调皮的笑容，收回身子，背过双手认真说道。

“当然不会，放心。”看着女孩调皮又带着些许紧张的神情，他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你很傲慢，尽管后面和你相处的很好，却还是觉得有一种虚伪感。”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阿布拉克萨斯还是被晞瑞雅直白的话语，稍稍刺痛了一下，他快速眨了眨眼睛，“看来，我的形象在你眼中确实不算好。”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傲慢又虚伪。”阿布探究的望向她的眼睛，他前倾身子拉进了和她的距离。

距离的拉进，让他几近能感受到女孩起伏的呼吸，他心脏一阵剧烈收缩，忽然有些懊悔自己的行为，不应该靠近的……

晞瑞雅怔了一下，心虚的侧开脸，斟酌道，“Will....你可能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们是在摩金夫人长袍店......”

“魔金夫人长袍店？”阿布拉克萨斯困惑的皱起眉头，无论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有这样的回忆片段，不可能，他不会忘记任何纯血贵族小姐的容貌，“我很抱歉，晞瑞雅......我......”他搜刮了几乎所有有关记忆，都没有找到，只能满含歉意道，“我当时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他欲言又止显得有些过分紧张。

“没有，阿布，没有你放心。”晞瑞雅扶上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人没有必要因为无意识做的事情而感到抱歉，因为一直以来的习惯和环境不一样，我们无法保证，因为习惯，我们会做出什么无意间伤害别人的事情，不是吗？”

“同样的，我们也应该放松心态，不要因为别人无意间的冒犯，而影响自己，所以阿布，没关系。”她并不希望带给他压力，柔声道。

“而且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不是吗？朋友之间不用顾忌这些，敞开心扉才会增进感情，况且阿布，这只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现在我不这么认为。”

“或许你不知道，我对你有很多的感谢，你总是能够在我最不安的时候，给予我安全感，在我怀疑自我的时候，告诉我应该先爱自己，能敏锐察觉我的情绪，能够很好的尊重我。”

“你让我感觉，我被在乎着，被看见、被注视着。”她脸上露出微笑，带着感激不尽，“我想说，幸好有你。”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专注注视着他，看着他紧张发颤的睫毛，缓解道，“不然，你也说说见到我的第一印象吧？”

阿布拉克萨斯失神望着她，而后又像被滚烫的真诚烫到，迅速偏移开视线，他无法言说胸膛中跳动剧烈的是什么，是心脏，又或是他强烈震动的情感。

他只得拉开思绪，转移注意，在封尘的记忆中寻找独属于她的回忆。

在真正见到晞瑞雅前，他一直是从里德尔口中听闻有关她的，里德尔和他说，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如果现在让他评价，他会觉得里德尔说的不准确，不是聪明，是聪明过头了。

一开始他着实觉得她太过莽撞，太过锋芒毕露，也太过于喜欢献出真心，但却意外的很独特。

“实际上，晞瑞雅，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再次对上她的双眼，真诚且诚恳道，“你太莽撞、太过于锋芒毕露，不懂小心藏拙，总是会遭人嫉妒，而这恰恰和马尔福一贯的理念不符。”

“但很快我发现，你很聪明，有魄力又勇敢，你的野心开诚布公，你的才华众人皆知，你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你就像仙人掌一样拥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阿布拉克萨斯说的很快，急促的语气连贯的赞美，几乎让他喘不上气，他狠狠吸口气，灰白色矿石般闪烁的眼睛，在看向晞瑞雅的面容时微微弯起，“你是如此完美，美貌只是你微不足道的一点。”

晞瑞雅彻底愣住，她唇瓣微张，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因震惊张大的眼睛，看到了阿布拉克萨斯浅色瞳孔中，被船上霓虹灯光映射而闪闪发光的她。

午夜到来，船上鸣笛响起，代表舞会正式开始，震动感传遍整艘船，连带着她的心灵似乎也震动起来，直冲天灵盖……

音乐响起，晞瑞雅这才意识到，不能在这样对视了，她慌张无措的转移视线，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干什么，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脸上有些燥热，紧接着浑身也发热起来。

“晞瑞雅小姐，请问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阿布拉克萨斯弯腰行了个绅士礼，他伸出手，微微抬头，晞瑞雅被他吸引回视线，她的视线恰巧落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和耳朵上，他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就连整个耳根也几乎红透了。

阿布拉克萨斯好像心动了呢～

阿布是很排斥联姻的，因为他母亲的影响。

里德尔，一如既往的试探和猜忌。

但心里也会因为晞瑞雅关心他而触动吧。

下章，争夺大战。

另：求求喜欢的家人们多多评论，我想知道你们的想法，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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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舞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