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海上的暴风雨早已停止,最后一滴雨落入海平面,激起一层层涟漪之后,就再也消失不见,在抬头望向昏暗的屋顶时,失焦的视角天旋地转,画面模糊不清。
只听“噗通”一声,里德尔重重的摔坐在地上,幸而旁边有堵墙,让他倚住上半身,他用手死死抵住胸口,心脏急促不停的跳动,难受的他手指蜷缩着揪起衣领。
他胸膛大幅度起伏呼吸着,却还是头晕目眩,四肢失力颤抖,他试图想站起来,手撑着墙,刚努力的撑起一半身子,就又狠狠跌坐回去。
仅仅只是一个古魔法的施展,就让他的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他有些愤恨自己没用,他皱起眉头,眉眼间的戾气越来越深。
忽然,门外传来微弱的甲板“咯吱”声,里德尔迅速进入警惕状态,这个声音明显是外面有人,不知是敌是友,里德尔决定静待片刻。
“奇怪......我的佩花掉在哪里了?”一道微弱的女声嘟囔着,紧接着她推开房门就进了屋子,丝毫没有犹豫。
里德尔此刻已经强撑着坐起身体,手里的魔杖也藏在袍子下蓄势待发,门口的人很快露出真容,正是伊瑟琳-千-塞尔温,他握紧魔杖的手松了松。
毕竟塞尔温是格林德沃的同盟,暂时还不能伤害她,里德尔见伊瑟琳意外的瞪大她蓝色的眼睛,赶在她发出疑问前,又换上温和的面具询问了她,“塞尔温小姐怎么会在这?”
伊瑟琳有点手足无措道,“我来找我的佩花,那个是我最喜欢的一朵......”她眼神乱瞟显得有些心虚,“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里德尔回答,伊瑟琳就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啊,我知道了,这个房间一看布置就不错,你是来这里睡觉的吧!”
“不过,你坐在地上睡也不好啊,好歹坐在椅子上......”她说着感受到里德尔脸上表情非常不对劲,但又好似会错意了般道,“你不会感冒了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瓶魔药,“喏,这是我从阿尔法德那抢来的,虽然不能治感冒,但是补充体力还是可以的,给你吧。”她举着魔药,见里德尔半天没接,尴尬的放在了离他不远的地上。
里德尔这才难得张口道,“谢谢你,塞尔温小姐,难为你费心了。”他一字一句道,嘴上感谢,身体却依然没有动。
“哈哈,不客气,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伊瑟琳挠了下脑袋,一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样子,顶着里德尔探究的目光,迅速转身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等等,塞尔温小姐,你刚刚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算不上友好的语气从她背后响起。
伊瑟琳瞬间被惊起一身冷汗,“没......没啊,哈哈哈,我什么都没听到啊。”说完她一刻不带停,立马踏出门外,“我走了,不打扰你了。”说完这句话,她头都不敢回的关上门。
然而她没发现,她背后的里德尔已经举起魔杖,杖尖闪着红色的光,见门关上后他才放下魔杖,里德尔自然不信伊瑟琳说的鬼话,谁会在这里找佩花?
虽然里德尔知道,以格林德沃的实力,刚刚发生的一切,必然不会被泄露出去......
不过,这个塞尔温表现的非常反常,他想着。
以往的塞尔温,见到他只会绕开,要么就是表现得非常害怕,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伪装的非常完美。
他猜测估计是和人鱼血统的预见能力有关,不过碍于格林德沃,加上塞尔温还算老实,尽管对方可能知道一些东西,他都并没有刻意针对她。
而今天.....里德尔怀疑的拿起地上的药瓶,仔细端详着,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瓶子,他又打开盖子嗅了嗅,熟悉的味道铺面而来,他眼眸微眯,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同类的气息是没办法掩盖的……
里德尔把盖子塞了回去,收进衣袖里,没有喝,也没有丢掉它。
伊瑟琳在离开很远之后,才缓慢舒出口气,她脸上伪装的慌乱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镇定。
现在是下午六点,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她走到船舱的最前面,寻找着用餐的地方,按照计划,她该前往一个包间用餐,只是,船头的包厢似乎和船上其他包厢都不一样。
繁复华丽的雕花门框装饰着房门,一旁照亮走廊的蜡烛,都是小天使雕像,悬挂在墙上,端着烛火,伊瑟琳看着天使雕像,觉得还挺可爱,可越细看越不对劲,小天使的眼睛部位,好似闪着细碎的光芒。
在观察一个天使雕像时,伊瑟琳觉得背后发毛,周围突然出现细碎的笑声,尖锐讥笑直戳她的头皮,无数道目光扫视她,让她不由得心头一震,毛骨悚然的寒意迅速从头到脚扩散开来。
伊瑟琳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她想移开视线,却发现眼睛根本眨不了,只能硬生生盯到双目发红,刺痛模糊。
而原本一直低头,盯着手里烛火的小天使,正在缓慢转动脑袋,伊瑟琳心中大惊,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和雕像对上视线,她试图挣扎,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余下的只有小拇指微微的颤动。
她大汗淋漓,心跳到嗓子眼里,因为害怕而剧烈收缩的瞳孔,正倒映着雕像......
眼看小天使雕像就要抬起头来!
“小姐,你还好吗?”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伊瑟琳尖叫出声,“啊——”
她惊恐的捂住胸口,大口喘息着,马上背对着雕像,弯着腰撑着膝盖,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小姐,你还好吗?”来人也弯下腰,轻声询问着她。
伊瑟琳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是位女应侍,她手里还端着托盘,一脸关切着,“这位客人,您需要休息一下吗,看您的脸色非常不好。”
伊瑟琳被她扶着胳膊站起身子,“我没事,只是......可能没睡好,出现幻觉了。”她后怕的又快速回头瞥了眼,见小天使雕像依旧是先前恬静的模样,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袋。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正了正脸色,用咳嗽声掩饰着尴尬,“咳咳......那什么,本小姐不知道用餐的包厢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侍女也没有多问,态度非常好道,“好的,您是塞尔温小姐吧,布莱克少爷正好让我去给您带路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
她侧过身子,做了有请的手势,伊瑟琳顺势走在她前面,“小姐,就在前面了。”
几乎就在他们背后几步的距离,侍女将她领到门前,“口令是,Genius(天才)”
“麻烦了。”伊瑟琳微微颔首。
“应该做的。”侍女低头应道,伊瑟琳偶然注意到,这个侍女手腕上有一颗痣,也没有多在意,打算说口号进门。
“对了。”那个侍女突然道,“小姐,这个船上有很多奇怪复杂的东西,建议您还是小心为好。”说完不等伊瑟琳回答,她低头转身快步离开。
伊瑟琳愣住,又想到了刚才的雕像,打了一阵寒颤,赶忙甩头示意自己不要多想,她对着门说了口号,“Genius.”
在转角她看不到的地方,那位侍女停了下来,片刻,她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戴着礼帽,和全脸黑色金丝面具,身着白色剪裁利落的西装,金丝绣出的奇怪文字在领口呈现半弧形,一段银白色丝绸从胸口处缠绕至腰间,勾勒出腰线,加上修身西装裤,完好的展示出他的身材。
如果晞瑞雅在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的身影无比熟悉。
“你来了。”侍女只是简单的扫视一眼,“还是不放心她吗?”她边说着话,边身子紧靠着墙壁,眼神始终警惕着四周。
“是的。”可能是戴着面具的缘故,也可能是压着声音的缘故,男人的声音有些闷和低沉,听不太真切,他双手插兜,靠在旁边的墙上。
他什么也没说,但焦躁不安的气息和低气压还是让一旁的侍女感受到不对劲,侍女叹了口气道,“你总该让她多接触一些危险,她才能成长,况且梅丽卡他们也在,不用担心。”
“明白。”依旧是冷淡的回答,接着他皱眉拉了一下衣服领子,“这套衣服一点也不方便行动。”他说的不无道理,这套衣服非常修身,做大幅度运动会非常紧绷。
“哎呀,多好看啊,别浪费制衣部的心意,你可是领导,要多做做榜样。”女人教育道,随后用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眼睛瞟到帽子像是发现新奇玩意,“嘿,你怎么还带了个帽子。”
“为了隐藏。”他如果不戴帽子的话,凭借晞瑞雅见他的第一眼,就能识破他的身份,看来下次还得备点染发剂。
走廊忽然传来门开合的声音,男人提醒道,“老师,我们该走了。”
“嗯。”女人迅速掏出魔杖,施展了魔咒,二人像是被空气中的气流卷走般,瞬间消失不见。
在大门缓缓打开时,伊瑟琳才看清里面的所有人物,这是一个小型聚会餐厅,似乎是为了映衬海洋主题,宴厅色调呈现暗蓝色,中央有一处为表演准备的舞台,长桌分散在台下,众人聚集在一起,互相聊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门口的微小动静。
阿尔法德是第一个转过身注意到她的,他眉眼在看到她的瞬间有一丝欣喜,伊瑟琳迅速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在看到后小幅度的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伊瑟琳一寸寸打量着屋内的人,这样冷静自持的眼神倒是不像伊瑟琳会做出来的,但谁说她是真正的伊瑟琳呢?
她是喝了复方汤剂,假扮成伊瑟琳的晞瑞雅,之所以用这么冒险的方式,是因为她在伊瑟琳身上找到了一张请帖,请帖上的话,让她非常感兴趣。
“你的一切理想,将会在这里绽放。”
“理想......”
不知为何,晞瑞雅鬼使神差的改变了计划,她告诉阿尔法德的时候,对方也是意料之中道,“嗯,我猜到你会想要去看看的,并且格林德沃还说会在宴会上公开一个消息,我想你不会愿意错过。”
晞瑞雅慎重点头,来都来了,当然要满载而归才行!
(下面第一视角晞瑞雅称呼,但记住皮相还是伊瑟琳)
来的人都是中午宴会上见过的老面孔,速箭队的七人坐在一桌,Fireworks的四人、训龙少女伊格尼塔-瓦卢以及布斯巴顿的媚娃少年丝柏林-莱佩泽几人一桌。
人鱼族的尼克西,和一名亚洲人,时泽-江,晞瑞雅暂时还不知道二人的具体身份,还有马尔福的家主塞普蒂默斯-马尔福,以及布莱克的家主帕勒克斯-布莱克和伊瑟琳的父亲,塞尔温家主贾斯特-塞尔温,几人坐在一桌。
而阿尔法德和他的姐姐沃尔加布,以及正在往她这边看来的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一起,那边桌子还剩下两个空位,想来应该是给她和里德尔留的。
“塞尔温小姐,这里给你留了座位。”阿布拉克萨斯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却没有丝毫起来帮她挪座椅的意思。
几乎是在阿布拉克萨斯说话的同时,众人的声音陡然安静,所有人都抬头望向这里,连主桌的大人们都停止了客套,晞瑞雅一时有些不知作何反应,好在阿尔法德及时站起来。
她迅速瞥了眼阿尔法德,见对方走到主桌和他父亲说了什么,接着朝着她的方向走,晞瑞雅心中多少有了定数,她也向阿尔法德走去,就在二人打上罩面,阿尔法德在她耳边低语了句,“待会儿记得甩开我。”
晞瑞雅立马反应过来,在阿尔法德拉上她的手时,小幅度甩开了他,并配合着冷哼声,“阿尔法德,别以为我原谅你了。”
她径直往前走,走到塞尔温家主面前,试探性的低声喊了句,“父亲。”
刚刚的小动作,几个大人都看在眼里,塞尔温家主就算平时在怎么宠女儿,还是皱着眉头,免不了训斥她一句,“伊瑟琳,不能那么没规矩!”
“快给阿尔法德道歉。”塞尔温家主佯装生气着,布莱克家主打圆场道,“毕竟是阿尔法德先做错事在先,伊瑟琳生气也正常嘛,也是应该先让阿尔法德道歉。”
说着他眼神透露出威严,面色冰冷道,“阿尔,道歉。”
阿尔法德这次难得很听他父亲的话,立马弯下腰鞠躬道歉,“对不起,伊瑟琳,你的礼服我很抱歉,如果可以请允许我赔偿一件新的,后续补偿随意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
晞瑞雅神色依旧高傲,斜睨着眼上下扫视了阿尔法德一眼,“既然如此,我便原谅你了,我也为我刚刚的行为道歉。”
“哈哈哈,还是小孩子的感情单纯嘛。”布莱克家主拍着塞尔温家主的肩膀,笑的爽朗,“塞尔温家主,既然孩子都原谅了,你看......?”
阿尔法德依旧保持着弯腰鞠躬的状态,在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抬头,细碎的散发落在额前,挡不住他那好看的蓝色眼睛,他示意晞瑞雅看他,见她低头,立马做纨绔浮夸的表情,学着自己父亲讲话。
晞瑞雅被他滑稽模样给逗笑了,在塞尔温家主看过来又迅速调整好表情,手肘偷偷怼了阿尔法德两下,阿尔法德赶紧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晞瑞雅知道他在偷笑。
塞尔温家主没发现异常,他看着阿尔法德颤抖着身躯,以为是他弯腰久了,便道,“阿尔法德,既然伊瑟琳都这么说了,你也起来吧。”
阿尔法德弯着腰,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转身站在晞瑞雅旁边,嘴角还压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马尔福家主手搭在权杖上,他向来处事圆滑,见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便开口道,“刚好几个孩子还没有和两位好好打个招呼吧?”
一旁看戏的尼克西和时泽-江二人,微微点头表示回应,马尔福家主朝阿布拉克萨斯招手,阿布拉克萨斯会意,他站起来绅士的将一旁,穿着复杂礼裙的沃尔加布也扶起来。
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走过来,站在阿尔法德和假扮伊瑟琳的晞瑞雅旁边,阿布拉克萨斯朝马尔福家主问候,“父亲。”
马尔福家主只是淡淡应了声,转向尼克西和时泽-江二人介绍道,“这是人鱼族长老尼克西先生,这是来自中国的时泽-江先生,他是一位武术家。”
尼克西长相儒雅淡漠,双眼无神,但判断人的方位却特别准,他面朝他们的方向,语气温柔却十分缥缈虚弱问候道,“你们好啊。”
在尼克西的对比下时泽-江打招呼,就格外中气十足,他长着一张国字脸,笑起来也算和蔼可亲,他举起手向几位招呼,并一个个点头问候,“你好啊,你们好啊,小家伙们。”
晞瑞雅几人也回应着,“你好先生。”
“你们要是谁对中国武术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我学习呀。”许是看出几人的拘谨,他热情的向他们抛出话题,“或者对人鱼语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找尼克西这个老家伙。”说着他伸手勾搭上尼克西的肩膀,顺手拍了拍。
尼克西点头,身子被时泽-江搂着直晃悠,导致声音有些颤抖,“随时欢迎你们。”他随和道。
晞瑞雅几人乖巧应答,之后长辈又互相含蓄夸赞几句,无非是,你家孩子教的好,等等的客套话,晞瑞雅无心听下去,总算在最后马尔福家主说让阿布拉克萨斯领着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才算结束。
几人依次落座,经历刚刚的客套,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又冷场了下来,还是阿布拉克萨斯先开口,他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神情平静而冷淡,望向晞瑞雅,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话。
“伊瑟琳小姐,听说,你成功和阿尔法德退了婚约......”
晞瑞雅很意外他会提道这件事,她思考片刻,装着伊瑟琳的语气回答道,“当然,我又不喜欢他,自然会想尽办法退掉。”为了更加像伊瑟琳,她嫌弃的睨了阿尔法德一眼。
“退的正好,我也不愿意。”阿尔法德立马接上戏,斜靠着座椅,‘嘁’了声,一脸不屑,坐在他旁边的沃尔加布觉得不稳妥,责怪的推了他一下。
阿尔法德踉跄了一下,嗔怪道,“姐,你做什么,还不让说了?”
沃尔加布狠狠瞪了他一眼,“轮得到你说话吗?如果你们真的订婚,吃亏的可是人家女生!”
阿尔法德撇撇嘴,他当然知道,如果和他订婚,那么伊瑟琳会是塞尔温和布莱克家族的牺牲品,为了巩固布莱克家的地位,为了塞尔温家的荣誉,她将不得不作为一个有价值的花瓶,作为一个为了家庭做出贡献,而永远无法踏出家门,一辈子被困在老宅的囚鸟。
阿尔法德郑重道,“放心,就算你不退,我也会竭尽全力拒绝。”这句话,他好像是透过晞瑞雅,与真正的伊瑟琳说的,“决不能,至少不能在我手上,将一个女孩的一生困在这样的家庭。”
沃尔加布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舒出口气,笑了,她有些欣慰,为了他们的思想没有被父辈荼毒而由衷地感到欣慰。
阿布拉克萨斯听到这句话,垂眸微笑,他端起高脚杯,沉声道,“正是如此。”
“那么,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他举杯,杯子折射出灯光,闪烁着倒映着,出现了伊瑟琳的面容,此刻阿布拉克萨斯是真心实意,没有任何目的得,为了一个终于逃脱婚姻束缚的女性,而感到开心。
“恭喜伊瑟琳小姐,成功退掉婚约。”
沃尔加布有些不可置信,她想过谁也没有想过,是马尔福这种世家大族,利益获得者的一个男性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尔法德也举起杯子,他看着还在怔愣的沃尔加布,拿起另一个杯子也塞到了她手中,“姐,我们一起吧!”
看到沃尔加布不可置信的神情,其实阿尔法德还想对沃尔加布说,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也会逃脱这个命运。
他举杯一字一句道,“恭喜伊瑟琳小姐,成功退掉婚约。”
“恭喜伊瑟琳小姐,成功退掉婚约!”
他与沃尔加布异口同声。
晞瑞雅看到杯子上的倒影,瞳孔微缩,她心中的感情复杂不已,酸涩与开心,高兴与悲哀,最后统统化作嘴角一抹笑,“我很高兴你们能这么说。”她替伊瑟琳回答道。
她端起杯子,此刻她不在是晞瑞雅,她是伊瑟琳,又或者是代表千千万万,深受联姻迫害的女性......
“恭喜伊瑟琳,成功退掉婚约!”
“恭喜不被束缚的女性,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他们声音很小,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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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