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91章 第91章 预言中的轨迹

当走廊的窗口出现麦格教授愤怒的脸庞的时候，哈利一行人已经在守护神的保护下，退到了城堡门前的台阶下。

此时此刻，风吹开了遮蔽月亮的乌云，在月亮铺散的银光和守护神的光亮下，麦格教授看清了城堡门前的每一个人。

“波特！韦斯莱！格兰杰小姐你居然也——哦！布莱克！”麦格教授尖叫着，“你们怎么在一起！我警告你！不要伤害我的学生！你的罪名已经够重了！”

“晚上好，麦格教授。”小天狼星仰着头招手，好像还是十几年前当学生时候的样子，“我得告诉您，真正的罪犯在您这样的警告下已经会多杀几个学生垫背的，下次不要这样说了。”

“西弗勒斯！哦——我实在搞不清楚情况，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麦格教授把脑袋从窗口收回去，但是又立刻探了出来，“那是谁？彼得——吗？”

“我想你没看错，亲爱的米勒娃。”斯内普不咸不淡地说，“几乎违反了所有校规的学生和爆炸不停的烟花，还没把邓布利多教授从美梦中惊醒吗？”

哈利能感觉到有恐惧的泪水接连不断的滴在他的手上，身后的城堡中响起接连不断的狂奔下楼梯的声音，但是第一个打开城堡大门走出来的却是哈利不认识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他看了看小天狼星，又看了看哈利挟持的，被捂住嘴巴的人，用一种很官方的腔调说：“逃犯布莱克，现在释放人质，解除你对学生的夺魂咒。”

“傲罗，哈利。”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说，“如果我没认错人的话，这是魔法部称得上是精锐的一队傲罗。”

赫敏明白了：“魔法部最后派的那一队傲罗。”

突然出现的变故没有让哈利的神色有什么变化，他依然冷静：“叫魔法部部长康纳利·福吉出来。”

为首的那个男人瞪着哈利，最终还是挥手叫身后一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巫去叫人了。

麦格教授是第一个冲出城堡大门的教授，她看了看和哈利对峙的傲罗小队，毅然站在了他们中间：“在邓布利多教授出现之前，没有人能对我的学生做任何事。”

她犹豫的眼神回头看了一下哈利怀中那个看起来确实像是彼得的人，把斯内普喊到了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彼得·佩迪鲁才是背叛波特夫妇的人，他甚至靠着假死来获得了英雄的称号，并且陷害了布莱克。”斯内普皮笑肉不笑的说，“虽然令人意想不到，但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无辜的人，我对此感到可惜。”

在每一层窗前都多了许多张望的脑袋的时候，穿着条纹睡衣的福吉和穿着暗紫色睡袍的邓布利多教授急匆匆赶到了。

哈利觉得邓布利多只看了彼得·佩迪鲁一眼就搞清楚了事情一样。

“看来魔法部当年的判决出现了一些问题，康奈利，如果我不是老眼昏花才看到早该死去的小彼得的话。”

福吉胖胖脸上已经出现了汗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穆迪，小声问：“那确实是真的吗？”

穆迪的魔眼在佩迪鲁身上看了半天才回答：“是的。”

“哦，哈利，这是你的守护神吗？”邓布利多在一片紧张之中称赞着，“像你这样年纪的孩子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应该给格兰芬多加十分！”

“哇呼——”已经跑到二楼最佳观赏窗口的乔治和弗雷德发出怪声，并且向身边刚刚出来看热闹的每一个同学大声解释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位是彼得·佩迪鲁，部长，我想您对他应该不陌生吧？”哈利说，“现在我们已经搞清楚了，他才是凤凰社中的那个奸细，真正背叛赤胆忠心咒的人……”

身后的城堡发出连绵不断的惊呼声。

“是他出卖了我的父母，陷害了自己的朋友，因为害怕食死徒的报复而变形成老鼠，在无罪之人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十二年间，在巫师家庭作为宠物苟活十二年。”哈利看着福吉颤动的眼珠，“现在，我的诉求是让立刻摄魂怪吸取彼得·佩迪鲁的灵魂，天亮之后在《预言家日报》刊登事情的真相，并且恢复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名誉。”

“这——”福吉都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汗水了，“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我们会庭审来判定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庭审？”哈利重复着，“我找到的所有关于我教父的卷宗都明确告知世人——当年逮捕布莱克并且关入阿兹卡班并没有召开庭审，而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是魔法部没有抓住真正那个罪犯。”

“哈利，今时不同往日……我想你能够理解。”福吉看了看城堡中数不清的学生脑袋，又看了看几乎全部站在哈利那边的霍格沃茨众位教授，然后看向身后的神色各异的傲罗小队。

“你不该相信这个未成年男孩的话，部长。”那个一直瞪着哈利的男傲罗说，“不管那是不是彼得·佩迪鲁，这件事魔法部都会详细验证的。”

福吉在传来嘘声的城堡下说：“好了，亚克斯利，你说话前也睁开眼看看眼前的情况吧。”

哈利也不再勉强：“好，我理解，那我要求巴蒂·克劳奇出席这次庭审。并且在庭审开始之前，小天狼星·布莱克不能离开我的视线，魔法部的人不能带走他——我想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应该可以确保学生的安全，也可以看管好这个不是逃犯的前学生。”

“我要求立即庭审，还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清白——立即的意思就是天亮之前，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印刷之前。”

“我们可能没办法这么快……”福吉的视线都不知道落在哪，觉得自己似乎找不到一个头脑清楚的同盟，“是吧，阿不思，庭审是需要一点时间准备的哦。”

“那好，如果明天早上不能进行庭审的话，我想霍格沃茨会有许多的猫头鹰飞出去吧？”哈利抬头看着城堡那一个个窗口探出的脑袋，“我身后的同学们……他们的父母家人有的是魔法部的职员、有的是魔法部的高官、有的经营着自己的事业、有的在麻瓜世界拥有很高的名望——他们全部都是目睹者。”

“部长你要不要猜一猜，如果拖延的时间更久一点，事情会发酵到什么程度？”

邓布利多教授也说：“是啊，康奈利，让大家从梦中醒来加个班吧，我肯定这是魔法部为布莱克一事加的最后一个班了。”

“好的，明天一早。”福吉认命一般说。

哈利示意小天狼星解除扣在彼得手上的镣铐和束缚：“现在吐真剂还没有失效，魔法部有什么问题要问犯人彼得·佩迪鲁吗？”

“我们会审问他的。”那个叫亚克斯利的傲罗走上前，想要从哈利手中扯走彼得。

“看来没有，那我倒是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在这里问问他。”银白的月光下，哈利的脸上好像失去了血色一样，“在这他和我父母相处了七年的霍格沃茨城堡面前，在他们睡过七年的宿舍下面——彼得·佩迪鲁，过去的虫尾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世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风在此刻和集体噤声的学生们一起安静倾听，在几尽崩溃的彼得的哀嚎一般的话里，唯一的杂音就是海格奔跑来的沉重脚步声。

“我想活着！我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所谓的兄弟，谁愿意在凤凰社里担惊受怕的活着，你不懂，你不懂那时候要抵抗伏地魔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你个叛徒！懦夫——”海格愤怒的大吼像雷声一样回荡，“佩迪鲁——真想不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命，你选择用当时所有还在努力抵抗伏地魔的人的生命做交换，你出卖凤凰社，以此来换取伏地魔对你的微薄信任。但这些远远不够，最终你甚至出卖了自己多年的兄弟——之所以你在那一晚选择成为一只老鼠躲藏十二年，只因为你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不能活着当一个英雄——我想，那么长的奸细岁月里，你在食死徒里应该不是籍籍无名吧？你觉得那些极端的疯狂的伏地魔的簇拥者会觉得伏地魔是因为相信了你的情报而惨遭反噬——如果你活着，不止小天狼星和凤凰社不会放过你的，残余的食死徒更不会放过你。”

“而身为奸细的你更清楚食死徒的手段，所以你才会在假死前炸毁一整条麻瓜街区，让无辜的十二名麻瓜佐证你的死亡。”

哈利在说出这一段所有人都在努力接受的真相后，把彼得交到了傲罗亚克斯利手中：“他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注意，在他接受摄魂怪的吻之前，不要给他变成老鼠逃跑的机会。”

亚克斯利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呆板奇怪，他看着彼得，对哈利说：“还不用一个学生叫傲罗该怎样做事。”

“好的，摄魂怪会在傲罗的看管下在禁林中处决佩迪鲁。”邓布利多教授双手一挥，所有趴在窗口的脑袋就全都被柔风吹了回去，“同学们，适合你们观看的部分结束了，都回去睡觉吧。五分钟之后院长会去到各个休息室查看。”

哈利看到乔治和弗雷德不甘心地拍打着玻璃。

“阿拉斯托，你带着一半傲罗在这里看着布莱克。”福吉嘱咐着，“另外两个人跟我们走。”

哈利扭头看着福吉和押着彼得的那一队傲罗走远，挥动魔杖召回了守护神。

“你们跟我到礼堂里休息吧。”邓布利多冲哈利招了招手，“没吃晚饭，对吧？如果有任何难受就去找庞弗雷夫人，知道吗？”

“我不能看着他死掉吗？教授。”哈利追问。

“当然不行，哈利，你现在只合适喝下一杯温热的牛奶。”邓布利多看向正要开口的小天狼星，“你也不行，在款待你之前，我必须先请你去校长室里和我单独谈谈。当然，在此之前我很乐意请你去级长浴室好好洗去风尘，我记得我的衣柜里有几套早年间的衣服。”

许多关切的脑袋趴在楼梯扶手上看着他们：“哈利！”

“晚安，明天请你们吃糖。”哈利回头对在麦格教授驱赶下大喊他的乔治和弗雷德以及其他同学们挥了挥手，看着小天狼星跟在邓布利多教授身后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他和罗恩赫敏才跟着斯内普教授走进了空荡的礼堂。

穆迪拦住了想要跟着上楼的另外两个傲罗：“别傻了，布莱克不会逃跑。”

斯内普屈起食指在格兰芬多长桌上轻敲了两下，几份温热的牛奶和喷香的三明治就立刻出现在桌上。

但是他对哈利说话的态度可不像桌上出现的食物那样讨人喜欢：“你的目的达到了。”

罗恩和赫敏小口吃着三明治，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他们是真的很担心被看起来脸色比爆炸后坩埚还要难看的斯内普教授毒杀。

“还没有。”哈利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手指摩挲在尚有温热的杯壁上，仰头看着斯内普，低声请求着：“我需要一些舒缓剂，教授。”

哈利面前又出现了一杯牛奶，同时斯内普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和往常一样的不近人情中似乎多了一点牛奶的温度：“任何的魔药副作用都是你该承受的代价，疼痛会教会你下次应该怎样做事。现在你只需要多一杯的牛奶，然后尽可能睡个好觉。”

“舒缓剂。”哈利坚持着，“舒缓剂会在两个小时内缓解我身上的魔药后遗症，然后我需要您给我一份清醒药水。”

“……”斯内普此时才明白哈利的打算，“你是真的疯了吗？”

“现在没有刚才清醒……”哈利在绵密的头痛中说，“但是您放心，我离疯狂还有很远。”

“距离你服用两倍量的清醒药水还没有两个小时，你那糟糕的魔药成绩让你也不清楚短时间再次服用相同药剂的后果吗？”

“所以我需要魔药大师调配的舒缓剂。”哈利仰望着斯内普的眼睛里呈现着天花板之外的月光，“您说过您会帮我的。”

斯内普失口否认：“我没说过这种话。”

“但是你会帮我的，对吗？我必须在庭审上保持最好的清醒。”

“现在证据已经足够确凿，波特，庭审不过是魔法部走一个要脸面的过场，你——”

礼堂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冲进来的福吉气喘吁吁，脸上却没有一滴汗水了。

事实上，他的脸色看起来像个死人：“邓布利多——”

刚才没能拉住福吉的穆迪在身后说：“邓布利多带着布莱克去楼上询问了，是出什么事了？”

福吉看了看哈利，摇了摇头：“我去找邓布利多，斯内普，麻烦你照顾这几个孩子……”

“哈利。”赫敏抱起在脚边喵喵直叫的克鲁克山，“你觉得……怎么了？”

哈利摸了摸克鲁克山的脑袋，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担心，或者说，他时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十分钟了，教授，您不去斯莱特林地窖确认学生状态吗？路过您办公室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上我需要的魔药。”

“特里劳妮做出了什么预言？”斯内普紧盯着哈利的眼睛。

“今晚，午夜以前，仆人将重新找到他的主子。”哈利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伏地魔将在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看福吉的样子着预言似乎成真了。”

哈利看着斯内普古怪的神色：“而看您的样子，您似乎愿意为我提供魔药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时袍子翻飞出巨大的弧度，彰显出主人的心情。

旁边罗恩和赫敏低着的脑袋一个左转一个右转，他们看着对方，脸上是相同的担忧。

“可能不是这件事发生了……”勇敢的赫敏艰难措辞，“可能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情况的。”

哈利此时却没有在尖叫棚屋里那样执着于彼得的生死了：“如果他确实逃跑了——没办法，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预期了，能杀死他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那预言确实是一定会发生的，不可能更改的命运轨迹——我也已经做到了其他想要做到的事。”

“即使彼得·佩迪鲁此刻逃逸了，魔法部也无法否认他的所做所为，有你们和霍格沃茨中成百上千双眼睛为我作证。”

罗恩看着哈利冷漠而又理智的样子，想着：清醒药水的功效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