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19章 第219章 焦虑发痒

哈利在什么东西轻轻叩击他窗户的声音中醒来，他迷蒙地眨眨眼，这才看清出现在他窗外的并不是家里的猫头鹰，而是一只看起来就十分趾高气扬的雕枭。

“你好。”哈利打开窗户，拿了一颗猫头鹰零食喂给那猫头鹰，它非常矜持地吃了，然后伸出一条腿让他拿走腿上绑着蝴蝶结的一封信。

卷起的羊皮纸刚刚展开一点，就露出德拉科的笔迹，哈利看着第一行的仿佛被额外多描了几遍的“亲爱的哈利”，忍不住翘起嘴角。

［希望你平安无事，哈利，我一到家就给你回信——首先告诉你乌姆里奇在今天早餐时阴阳怪气了好一阵，我想你会愿意听到她无能狂怒的消息。虽然格兰芬多传出的消息是你得急病，但我已经从我爸爸那打听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伏地魔对此事大发雷霆，因为魔法部那些人差点害得他那条蛇被抓到——我听说是他亲自前往魔法部带走了那条蛇，我知道你会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哈利皱起眉接着看下去。

［不用回信，我家里最近有很多食死徒进进出出，许多人在和我爸爸商讨究竟该怎样挽回这件事已经造成的后果——我偷听了一些，基本上都是一些愚蠢的主意——］

信上德拉科的字迹在这里变得更乱一点，似乎笔迹也反应着主人的心神不宁，哈利刚刚回到原本位置的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后天我会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前往莱斯特兰奇庄园度过圣诞节——我在写信的时候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但是怕你这两天联系不上我会担心……放心哦，给你写完信我就会去和妈妈学习大脑封闭术，等到过了圣诞节就立刻去找你！］

［爱你的德拉科?］

“大脑封闭术……”哈利摸索着信件落款处那德拉科特别换了红色墨水画出来的一颗心，心中的担忧就像潮水一样逐渐淹没他——他从没想过德拉科会直面伏地魔，他也不清楚德拉科临阵磨枪打算学习的大脑封闭术究竟能不能藏住他脑袋里的秘密——

如果——如果他因为在伏地魔面前暴露和自己的关系而受到迫害，哈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必须去找小天狼星或者莱姆斯问问——

哈利急忙打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差点迎头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装饰在他门框上那一连串的圣诞花环——走廊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哈利不知道克利切是怎么在这一下午把整座房子都装饰得充满盛大而隆重的圣诞氛围的……他微微低下头从圣诞花环下走过，来到装饰到可以说是花团锦簇的走廊上。

走廊的天花板上一路挂着冬青和飘动的金银彩带直到楼下，墙上摆放的那些小精灵脑袋上也戴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客厅里一棵挂满装饰品的大圣诞树挡住了布莱克家族家谱，厨房里同样大的那棵圣诞树上面则挂满了包装精美的糖果和巧克力——哈利发现所有房间只有自己门前装饰得最隆重。

餐厅里欢声笑语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已经蔓延到门厅，看望完韦斯莱先生之后的晚餐，所有人都明显快乐了起来。

哈利在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关切地看向他安抚地笑着回望着——他当然不会让那些一时想不出完美解释的事情困扰着他……何况他已经确定不是他袭击的韦斯莱先生，伏地魔也绝无附身在他身上打探凤凰社情报的可能……只是他又有了新的要担忧的事情……

“西里斯，莱姆斯……”哈利悄悄走近正在往圣诞树尖挂一颗星星形状金箔巧克力的莱姆斯身边，“我有点事想问你们。”

小天狼星的耳朵动了动，他佯装作要欣赏莱姆斯大作的样子，从餐桌旁不着痕迹的走开。

餐桌上韦斯莱夫人正在高声对乔治和弗雷德说些什么不许他们再说辍学的话，罗恩和金妮正竖起耳朵听着，完全没有人注意圣诞树这边。

哈利捏着圣诞树清脆的针叶，忧心忡忡地说：“德拉科今天才学习大脑封闭术——他等到圣诞节要去莱斯特兰奇庄园和伏地魔一起聚会，我担心他会有危险——”

“卢修斯很擅长大脑封闭术，如果他这点遗传给了他的儿子，那应该问题不大。”小天狼星也严肃了起来，“但如果伏地魔真会侵入德拉科的脑子，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那他和我们都会有麻烦。”

哈利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不小心就揪下了一点针叶：“如果……我担心伏地魔会像惩罚其他那些对他不忠的食死徒一样，他除了不会一下子杀死他们之外，什么魔咒都使得出来——”

莱姆斯柔声安慰着：“哈利，伏地魔不会平白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使用摄神取念，何况在圣诞节这样的日子——而且我想，他还是信任马尔福的。”

“毕竟他手下其他人都蠢得很。”小天狼星嗤笑，“而精明的马尔福显然不会做危害自己的事情，我相信卢修斯一定是有把握才会不拒绝伏地魔要他们带家眷出席的要求，不然他大可给德拉科喝点魔药让他装病——外面雪下的这样大，天气这么冷，生点病也不奇怪。”

“可是……”哈利手里依然揉捏着无辜的圣诞树，一点没有因为这些话而安心下来。

“而且西弗勒斯也会去那边，哈利，他也会关照德拉科的。”莱姆斯想了想，说，“我记得西弗勒斯是大脑封闭术的高手，等他有空的时候，哈利你也应该学一下……”

“我——”小天狼星本来想说我们也完全能够教哈利，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不太擅长这个，只能转换话锋，“哈利确实应该主动切断和伏地魔之间的这些思想连接。”

哈利这时候不太关心自己的大脑，他只是问：“德拉科肯定会没事的，对吧。”

“当然，哈利。”莱姆斯轻声说。

小天狼星则更直白一点：“纳西莎和卢修斯不会为我们而牺牲自己的儿子，他们一旦陷入危险的境地，恐怕会立刻出卖凤凰社来求自保——瞪我干嘛？莱姆斯，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只有哈利这样的小孩子才会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父母则会阻止孩子因为爱情而陷入愚蠢的境地。”

他说着看转头，认真看着哈利说，“而我之所以不阻止你的爱情，除了因为莉莉詹姆爱你，而我也爱你之外，哈利，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爱情并不愚蠢。”

“……”莱姆斯真的很无语，他看着小天狼星的表情里写满了质问：你觉得哈利真的想听这些吗？

哈利没有对这番话做任何回应，他只是从兜里抽出魔杖，将手中那些被他揪掉的针叶重新接回了圣诞树上。

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饭回到房间之后，哈利很快就明白，在德拉科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任何人的任何安慰都是毫无作用的——那种担心和焦虑使他手脚发痒，让他看不进去任何书，也写不进去任何作业。

哈利曾直面过伏地魔，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毫无来由的——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但是在晚上因为焦虑而睡不着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他更希望伏地魔让德拉科利用和自己之间的关系来套取机密，这样起码他不会在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虽然哈利转而又想到钻心咒本来就不会造成什么□□上的实质伤害，如果伏地魔要利用德拉科来诱使自己进入什么圈套，自然也不会一下子把他折磨到发疯。

哈利扣挠着自己掌心——他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当然是愚蠢的，但是谁又能克制住自己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些愚蠢的想法呢？

平安夜的早上，哈利从克利切手中接最大最红的苹果。

当他一口咬下去，苹果的芳香迸溅在他的唇舌尖的时候，哈利看到乔治和弗雷德正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圣诞颂歌，一边圣诞树上替换上一些他们的特制糖果。

“给凤凰社一些小小的圣诞惊喜。”乔治冲哈利眨了眨眼。

“替我们保密哦。”弗雷德对着哈利竖起食指，“虽然我认为只有蒙顿格斯会在开会的时候吃这些糖。”

午餐之后，哈利和罗恩抱着都没写几个字的家庭作业坐在客厅烤火，窗外的天空越来越白，可以看出正在酝酿着大雪。

这场雪最终在晚上六点左右飘然降落，门铃响起的时候，哈利正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罗恩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似乎高兴于终于有什么能将他从家庭作业中拯救出来：“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哈利听见他咚咚咚地跑出客厅，一路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厅传来，然后是一声惊喜的大叫：“赫敏！你不是你爸妈去滑雪了吗？”

“我担心哈利和你——爸爸的情况。”赫敏喘着气说，“罗恩，外面很冷，你要一直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吗？”

哈利走出客厅的时候，正巧看到罗恩尴尬到耳后都通红的样子：“快进来——赫敏，我去给你倒杯热巧克力！”

“哦～谢谢。”赫敏雀跃地和哈利打着招呼，“哈利，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哈利有些好奇地问：“你不陪你爸爸妈妈一起吗？”

“我去陪他们滑了一天雪，摔得好惨——”赫敏压低声音对哈利说，“唉，说实话，滑雪真不适合我，可是你别告诉罗恩，我对他说滑雪很棒，因为他老是笑我。”

哈利轻轻笑起来。

“而且我真的很担心你们，留在滑雪场我也没有办法专心地玩，所以我就对我爸爸妈妈说认真准备考试的人都留在霍格沃茨学习。他们希望我考好，所以会理解的。”⑤

“哈利其实没你看起来这么好——你凑近点就能看到他的黑眼圈……”罗恩已经端着热巧克力回来了，“德拉科的事情快让他担心坏了。”

赫敏立刻关切地问：“德拉科怎么了？”

“嗯……有一些我没有办法的情况。”哈利对赫敏说明了最近的情况，也转述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的那些话。

“天啊！”赫敏的手一直握着那个装满热巧克力的杯子，但却半天都没有喝一口，“我觉得他们说的都对——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吗？”

罗恩担忧地看了哈利一眼：“我想是吧……”

“伏地魔一直都没有得到那件武器……”赫敏皱着眉，努力思考着，“他想要那条蛇去打探——在夜晚的时候，蛇能去的地方肯定比一个大活人要多，但是哈利破坏了伏地魔的这个计划——如果哈利没有看到的话，那条蛇在攻击韦斯莱先生之后，还可以继续它的探查工作——但哈利通知了邓布利多教授，所以那条蛇被伏地魔带走，然后在所有人搜索的时候神秘失踪了——”

“现在伏地魔应该已经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件事情就变得更紧迫了……我想——当然我只是猜测，我们都知道马尔福先生在魔法部很有一些关系……伏地魔是不是想要把搜寻那件武器的这个任务交给他？”

罗恩张大嘴巴盯着赫敏，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但是我认为这件事情中真正危险的人是哈利——你之前只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一些伏地魔的思想，从来没真正影响过什么。”赫敏看着哈利，脸色一下子因为恐惧而变得苍白，“但这次完全不一样——伏地魔会知道是你影响了他的计划，哈利，他会知道你能够进入他的思维——他、和他的蛇的思维——哈利，他绝对会利用这一点来影响你的。”

“我想是的。”哈利平静地说，“从我能看到他的思想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会有今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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