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18章 第218章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中

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大家已经醒来，开始吃午饭了。

小天狼星正在门厅处理刚刚从霍格沃茨运来的他们的行李。哈利走出客厅的时候，正见他一挥魔杖，那些箱子就像自己长腿了一样跑上了楼梯。

小天狼星没有详细问哈利和巴希达究竟聊了什么，他还是保持着那样的观点，认为哈利在为仅仅是看到的事情而自责，而完全不想他在挽救亚瑟的生命这件事中起了最大的作用。

他只是详细端详了哈利一夜未睡，此刻却显得不错的气色，随即就揽着他的肩膀走向厨房：“来吧，克利切又准备了大餐。”

“我刚在巴希达奶奶那里吃了午饭……”哈利在看到克利切眼神的时候闭上了嘴，他在几乎摆满的饭桌上端详了两圈，最终在沙拉面前坐下了，“这些饭菜看起来可真美味，辛苦你啦克利切。”

“哈利小少爷要多吃肉！”克利切在哈利的餐盘中盛了一大块炖牛排。

在哈利艰难地咀嚼着牛肉的时候，小天狼星对其他人说：“大家换一下麻瓜衣服吧——你们的行李已经送到房间去了，等会儿我和莱姆斯陪你们去圣芒戈看望亚瑟。”

再得到爸爸平安的消息又睡了一上午之后，乔治和弗雷德恢复了以往的兴高采烈，他们有说有笑地换上了牛仔裤和运动衫下楼，在等着小天狼星开车过来的时候，哈利则蹲在门厅逗弄冲他咪咪叫的幸运。

幸运或许是因为一觉睡醒他又不见了，这会儿正生气地挠着他的鞋带。

罗恩换好衣服走下来的时候，有些担忧地问他：“哈利，你还好吗？”

哈利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和巴希达奶奶聊了天之后，哈利好像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变成蛇，但是他和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却变得更加奇怪了——而且如果纳吉尼曾经是巴希达奶奶认识的一个人……那是不是代表邓布利多教授也认识她呢？

哈利似乎隐约能想起……以前邓布利多教授曾在他提到那条蛇的时候表现出一些关心来……但他曾经没有在意这点，现在也怎么想不起来具体的来了。

小天狼星驱车带着他们前往伦敦市中心，最终将车停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一侧的停车位上，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圣诞节的顾客。

车上唯一一个一次没来过圣芒戈的哈利有些惊讶：“原来这医院在伦敦市中心？”

“是啊。”小天狼星说，“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址建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不卫生。”

“最后他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商业街中的一座看起来正在停业装修的百货商店——其实从来没有营业过。”莱姆斯在小天狼星停车的时候对哈利说，“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哈利转头，看向车窗玻璃外看起来衰败冷清的淘淘有限公司，积满灰尘的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老式红砖的装修风格和橱窗里陈列着的、至少穿着十年以前服装的破旧塑料模特相得益彰。

“跟紧我，哈利。”小天狼星从驾驶位下车，走到橱窗里一个穿着绿色尼龙裙的女假人面前，对她说，“你好，我们来看亚瑟·韦斯莱。”

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在哈利想着确实应该也不会有麻瓜特意靠近这里又假人说话的时候，小天狼星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径直穿过玻璃，就像穿过9又3/4站台一样。

不过穿过玻璃和穿过墙体的感觉不太一样——这次的感觉就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却暖和干燥地从对面出来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就像国王十字车站行色匆匆的旅客，从不会在意身边的人一样，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中，似乎任何来购物的人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自然也就没人注意到有七个人刚刚融入了空气中。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和哈利想象的不太一样——或者他想象中的医院都是麻瓜医院的样子，洁白冰冷的墙体，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以及混在空气中无法消散的消毒水味。

第一次来到圣芒戈的哈利，先是好奇地看了看那些穿着统一的绿色袍子，胸口绣的徽章是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的治疗师，然后又盯着面前好像医院候诊室一样房间中的——怎么说呢，那些奇形怪状的病人。

如果他不是一个巫师，那这种感觉就像在看奇幻电影……不过哈利是一个巫师，他倒是真情实感地在为面前的每个人担忧着——不论是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的，还是像火车一样不断冒着蒸汽又发出尖锐的汽笛声的。

韦斯莱夫人已经熟门熟路地去排队了，哈利在那个标有“问讯处”字样的桌子后的墙上看到了同样挂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墙上的那幅肖像，那个叫戴丽丝的女巫也在打量着哈利等人，好像在点人数，遇到哈利的目光时，她微微眨了眨眼，从侧面走出画框消失了。

“我还以为霍格沃茨的校长都会是教授呢。”哈利指着戴丽丝·德文特大肖像画下面的标注说，“这位女士在1722—1741年是圣芒戈的治疗师，在1741年就成了霍格沃茨的校长。”

莱姆斯解释：“大部分校长曾经都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过当所有的教授都不愿意接受校长的任命的时候，就需要在魔法界其他其他领域的优秀人士中，寻找那个愿意肩负起责任的人。”

这时问询处前面的队伍已经排到了韦斯莱夫人，她走到桌前，问那个胖胖的金发女巫：“你好，我丈夫亚瑟·韦斯莱今天早上换病房，请问——？”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韦斯莱夫人转头对他们说，“跟我来吧。”

“爸爸是在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换了病房吗？”金妮在跟随妈妈穿过双扇门，走过两边挂满著名治疗师肖像的走廊的时候问。

“是的，一早上从生命垂危转到了危险病房……”韦斯莱夫人又变得忧心忡忡。

“危险病房——我还以为他没事了。”

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上写着：危险-戴·卢埃林病房：重度咬伤。

“我们在外面等吧，莫丽。”莱姆斯说，“亚瑟一次不能见太多的人……应该家里人先进。”

“我知道你们有些凤凰社的问题要问他……来吧，孩子们——哦，别往后站，哈利，你也一起来，亚瑟想谢谢你。”韦斯莱夫人拉着哈利的胳膊，和他一起走进病房。

病房挺小，只有三个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最里头，小窗户旁边。哈利欣慰地看到他靠在几个枕头上，就着那正好落到他床上的惟一的一道阳光看《预言家日报》。

真好……哈利心想，他真的没事。

哈利对韦斯莱先生轻轻微笑一下，站在旁边听他和家里人聊天，他现在正跟弗雷德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能拆绷带：“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一种特殊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

哈利不知道纳吉尼是不是真的有一刻是不想要攻击他的……但她在咬了他许多口的时候也并没有不释放毒液……哈利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还对纳吉尼的灵魂有所期待，但巴希达奶奶说她曾经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可是她既然已经和伏地魔为伍，既然也已经帮他杀过人——这或许就可以证明她作为人的那一部分确实已经完全消失了……

“邓布利多教授和小天狼星都说你是在凤凰社工作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乔治小声问，“魔法部那么大，当时你在哪儿，爸爸？”

“你在看守它，是吗？”弗雷德低声问，“那件武器，神秘人要找的东西？”

“够了。”韦斯莱夫人生气地说，“爸爸不会回答你们这些问题，这是——”她想起来要压低声音，“机密！”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在外面对吧？”韦斯莱先生抓起《预言家日报》，抖开来说，“我刚刚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报道——是的，哈利，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人——他们发现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废墟中，从头到脚淹在——”

罗恩看向哈利：“是那个跟乌姆里奇打报告说我们在猪头酒吧聚会的那个吗？”

哈利点点头：“小天狼星说会给他一点教训。”

韦斯莱夫人看着不死心的乔治和弗雷德，说：“让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进来看你吧，亚瑟——乔治，弗雷德，你们可以出去等了……罗恩和金妮，还有哈利，你们在外面待一会儿，等会儿再进来说再见，去吧……”

他们退到走廊上，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走进病房，但小天狼星在关上房门之前指着手已经伸进衣兜的乔治和弗雷德笑了一下：“我必须得释个抗扰咒，孩子们，这是机密。”

“啊……”乔治和弗雷德发出了极其失望的声音。

但小天狼星他们只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你们爸爸需要休息，我留在这里陪他，等到比尔来的时候再回去。”韦斯莱夫人看着他的孩子们好奇的脸，说，“你们也需要休息，只是早上补了那一会儿觉远远不够……你们的行李已经送来了——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还可以写会儿作业。”

“妈妈眼里只有作业。”从淘淘百货面前离开，去往车子那边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围在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身边问，“你们刚刚谈了什么呀？”

莱姆斯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

小天狼星则说：“要不你们猜猜看？猜到了能说的部分，我就告诉你们怎么样？”

“大脚板，你真是全凤凰社最大的好人！”乔治立刻说，“你们是不是说到了那条袭击我爸爸的蛇。”

“有这个。”小天狼星启动汽车，“魔法部的人把那里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条蛇，它好像咬了亚瑟之后就消失了……”

弗雷德接着问：“我爸爸和那条蛇究竟是在哪里？”

“这个你大可以去猜。”小天狼星在汽车启动的声音中笑着说，“还有其他问题吗？”

金妮说：“我在爸爸病房的时候，看了两眼今天那份《预言家日报》，为什么上面没有刊登这件事？”

“《预言家日报》没有刊登亚瑟受到袭击的消息，只是因为魔法部不会希望人人都知道一条肮脏的大蛇能在深夜通过设有层层保护魔法，并且有人值守夜班的魔法部，潜入受更高一层保护的楼层，甚至随心所欲地袭击了人——”小天狼星直截了当地说，“在这之中，有人被袭击是次要的。”

“我们早该想到魔法部是这样的德性！”

汽车不一会儿就驶过格里莫广场中央那片杂乱的草坪，停在十一号和十三号中间。

乔治和弗雷德带着罗恩、金妮噔噔噔跑上楼不知道要说什么，哈利本想去厨房倒杯水喝，但却被小天狼星和莱姆斯拦住了。

“哈利，虽然这部分是机密，但是我们作为你的家长，必须要告诉你。”小天狼星担忧地望着哈利，“我们有时会觉得邓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着你看到这种事……而这次你透过伏地魔的蛇的眼睛看东西，这意味着你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发展到令人担忧的紧密程度了——你不能再放任这种联系了，哈利，即使这好像能让你窃听到一些消息或者阻止一些危险。”

哈利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天狼星说感觉邓布利多教授似乎一直等他看到这种事情……

“但是我只是透过纳吉尼的眼睛看到听到了一些东西，我没有变成蛇，我也没有变成伏地魔——他没有附身在我身上。”

而莱姆斯考虑问题的方式，就更基于他曾经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理论基础一样：“我们都知道伏地魔曾经碰都碰不了你，但是他现在身体里流淌着跟你相同的血液，哈利，巫师的血是非常神奇的介质，或许正是血液加强了这个伤疤带给你们之间的联系。”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他关心的那个问题：“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只是担心我在这种联系中受到影响——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对你们表现过他担心……伏地魔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凤凰社中的什么？”

小天狼星肯定地说：“没有。”

莱姆斯看着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哈利，说：“我想邓布利多在安排好最近这些事情之后，就会来见你的，哈利，你该上楼睡一觉，去吧，我在晚饭前叫你。”

哈利听话地回到房间躺上了床，猫咪跳上来钻进了他的被窝，完全没有烦恼一般地又开始呼呼大睡。

而哈利呢？他的脑袋里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即使他这一天已经跟很多人聊过，但那些思绪还是乱七八糟的缠绕在一起。

但哈利实在太困了，柔软舒适的床铺让他的疲惫感翻涌上来，即使他努力地想着那些问题，希望思索出什么答案，也依然慢慢不可阻挡地沉入到漆黑中。

然后他又开始做梦……又或者是他脑子里有一段胶片等着放映——他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朝一扇黑门走去，经过粗糙的石墙、火把，左边一个门洞连着通到楼下的石阶。他摸到了黑门，可是打不开……他站在那儿看着它，渴望能进去……那后面有他一心想要的东西……他梦想不到的宝贝……只希望他的伤疤不那么刺痛……他可以想清楚些……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