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14章 第214章 降雪之后

暴雪之后是一碧万里的晴天，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棉花一样柔软慵懒又闪闪发光的积雪上，没有任何人能忍住不一个猛子扎进雪里，把自己埋起来。

当然，最先做这件事的是牙牙。

德拉科觉得他和哈利可能是整个霍格沃茨唯二没有离开城堡去雪地里发疯的人……他的目光转向窗外那仿佛能将人眼睛刺伤的一片洁白中，又立刻回转视线，望着面前低头不紧不慢写论文的哈利。

阳光让哈利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可爱，德拉科能看见他被阳光亲吻的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那让他想要咬一口。

“哦，哈利，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说那个奶酪味的玉米片还蛮好吃的，但是没有办法带来图书馆吃——”哈利在书上找到一句十分适合引用的话，立刻誊抄在自己的羊皮纸上，“还说我怀疑乌姆里奇像个监控探头一样盯着霍格沃茨，昨晚海格刚回来没多久，她就过来敲门了……”

哈利对德拉科讲述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后面我们跟海格去看了他弟弟——你知道吗？知道十六英尺这个概念，和你面前有一个这么高的巨人，完全是两种感受，而且格洛普当时在睡觉，根本没有站起来，那也非常令人震惊了——你能想象吗？简直是看着一座小山一样！”

德拉科打断哈利的话：“你说海格大半夜带你去禁林中心？”

“是我们，虽然确实进到了禁林深处——我觉得去那里白天和晚上不会有什么区别的，估计那里白天也不见得会有阳光，而且海格是带我们去看他弟弟。”哈利再次强调，他现在和德拉科坐在空荡无人的图书馆里不会被平斯夫人注意的那个最角落的位置，听着阳光明媚的窗外传来几乎整个学校里所有学生的欢叫声。

似乎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变成冰雪世界霍格沃茨嬉戏打闹，跋涉在那两英尺深的积雪里打雪仗，在湖上溜冰，滑雪橇——所以哈利和德拉科他们两个才有机会这样坐在图书馆的一张桌子上。

德拉科在羊皮纸上点点划划，颇为不满地说：“怪不得乌姆里奇第一时间就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赶到他那里，海格这个人确实需要重点监视。”

哈利神色无奈地喊他：“德拉科……”

“我说错什么了吗？”德拉科从笔尖上抬起目光看着哈利，“他深夜带着学生进入禁林深处，还秘密带回了一个‘只有’十六英尺高的巨人，并打算长久地教育他——如果未来有巨人出现在我们的神奇保护生物课上，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

哈利压低声音强调着：“那是他弟弟，德拉科，只有巨怪才有可能出现在海格的课堂上。”

“哼。”德拉科冷哼着，“不管你怎么说，哈利，我对这件事情的全部看法就是——如果你不让海格临时编造那些谎话，并且说自己要养伤，不会再担任保护神奇生物科教授一职，那他被乌姆里奇赶走就是早晚的事——如果他未来真的被乌姆里奇解雇了，谁又能去苛责乌姆里奇呢？”德拉科冷笑起来，“尽管我不认同乌姆里奇现在对待半人半兽那一套做法，我也知道你和你的高个子朋友之间的友谊——但哈利，海格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和他弟弟完完全全是两个物种这件事。”

哈利沉默着。

“他该庆幸你昨晚没有因为这冒险而受伤，不然我就会去举报他的所有行为——如果巨人是可以驯服的小猫小狗，那魔法部当年就不会下令围剿追杀英国境内的最后一批巨人——要不是邓布利多反对的话，这法案早就推行了。”

“你不会的。”哈利轻轻笑起来，他在羊皮纸上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才抬头认真地盯着德拉科因为生气而绷紧的冷峻面庞，“你知道海格对我很重要，而且海格做的事情也对我们很重要。”

德拉科放下羽毛笔，挑着眉问哈利：“重要？他显然一事无成——麦克尼尔在他之前说服了巨人部落的古戈，那些没有脑子的傻大个很愿意为伏地魔效力，只因为伏地魔承诺给那些巨人的，是邓布利多永远给不了的。”

“好了。”哈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看了看远处的平斯夫人，“我想我们可以在图书馆谈点别的。”

德拉科却依旧不依不饶：“就这个话题而言，不谈伏地魔，我就只能说霍格沃茨除了格兰芬多学院的人，更多的人也都认为海格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傻大个，如果让大家投票来决定究竟选择海格还是格拉普兰，投票结果会让你的大个子朋友伤心欲绝的。”

“好啦小龙……”哈利在书桌下轻轻踢着德拉科的腿，“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也是偶然间从窗户看到海格的房子亮了灯……你知道的，我们都很担心他——去他那里坐下说了没一会儿的话，乌姆里奇就赶过来了……去禁林看海格的弟弟也是突然间的提议……德拉科，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一定记得给你送个信儿，好嘛？”

德拉科看着哈利，虽然面部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心口不一地说：“不用了，斯莱特林可没有窗户让海德薇能飞进来。”

“可是在霍格沃茨不能使用麻瓜通信设备……我也没有途径找到第二对双向镜，小天狼星说这种东西稀奇得很……”哈利扭头看向图书馆中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书架，“这应该是属于炼金制品吧，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自己做一对出来？”

“你现在有时间为我们去学习炼金术？”德拉科说，“与其这样不如祈祷吧——祈祷乌姆里奇尽早滚蛋，伏地魔尽早倒台——我都忘了上一次和你光明正大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说我们该感谢这场雪？”哈利卷起羊皮纸，“而且我去你宿舍找你是哪里不光明正大了？”

“是啊是啊，和你去找海格一样光明正大。”德拉科说，“你下次来找我的时候，记得看看身后有没有留下会被人追踪的脚印。”

哈利卷起羊皮纸的动作停住了，话已出口的德拉科立刻不安地回想自己刚才说过的一字一句，还是嘴硬地说：“哈利，你没有必要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生气，你心知肚明我说的都是事实。”

“生气？”哈利继续将羊皮纸卷好放进书包里，“我没有生气啊，在答应跟你谈恋爱之前，我就完全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以前的马尔福，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话已经足够礼貌委婉了。”

德拉科也难免不在哈利这样的话里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行径，现在整个人现在完全就像是融化的慕斯蛋糕一样柔软了：“抱歉，哈利，我也只是担心你……”

哈利拿着书包站起来，俯身轻轻抚摸了一下德拉科在阳光下温暖的发丝：“不需要抱歉，小龙，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自己，而且你确实也因为爱我而妥协了很多——只是我现在不想听难听的事实，好嘛？我们来说点能让彼此都开心的事情吧？

“你圣诞假期要来格里莫广场玩吗？”哈利的绿眼睛被阳光照耀着，深湖闪耀中吸引人跃入其中的神采，“虽然我不能邀请你来过圣诞节，但是晚上我可以我在我的房间等你哦。”

德拉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圣诞节提前一个月到了：“好——嗯，我的意思是我们有三个礼拜的假期。”

哈利的眼睛和嘴巴都弯成好看的弧度：“你可以天天来。”

“我们走吧——”德拉科灰眼睛颤动着，他站起身胡乱将桌上的东西都收进书包，“换一个地方约会——”

“哈利，我想吻你——”

身为级长的罗恩和赫敏即使星期天也要尽心尽力维护学生秩序，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那群在操场上胡闹一天的人完全看不清对手在哪里而意犹未尽地回到城堡，他们才精疲力尽地在格兰芬多长桌坐下来。

“哈利又没来吃晚饭？”罗恩揉了揉被乔治和弗雷德的魔法雪球击中的肩膀，“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赫敏看了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没有出现的浅金色脑袋，耸了耸肩。

不过令他们两个感到惊讶的是，等他们吃过晚饭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哈利居然就坐在他们平时最喜欢的位置上。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罗恩惊讶地问。

“那不然我应该在哪里？”哈利笑着说，“我一整个白天都用来谈恋爱了，所以只能在晚上努力补一补明天一早就要交的作业。”

海格在星期一早饭时重新出现在教工桌子旁，虽然没有引起大部分学生的热情欢迎，但确实所有人都对他脸上的伤痕窃窃私语，因为任何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究竟什么东西能把海格伤成这样。

然后乔治和弗雷德就开始大肆传播有关神符马和海格之间的故事。

“是啊，伤得可重了，可能还得修养一段时间。”乔治十分夸张地说，“没有办法上课，听说站得久了肋骨腿骨——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疼，说是已经拜托格拉普兰教授继续教导我们了。”

帕瓦蒂和拉文德郁闷的神色变得欢快起来，也加入了讨论：“是去年布斯巴顿那些飞马吗？天啊——海格没有卧床不起也真是一个奇迹了，不过那些飞马可真漂亮，希望以后可以在霍格沃茨见到它们。”

“飞马？”有一些尚有理智的人很是疑惑，“可是海格的伤看起来——”

弗雷德立刻搭腔：“没错，海格肯定隐瞒了我们什么，他或许在法国为什么本地特有的具有毒性的魔法生物袭击了也说不定，你们看他脸上的伤口，又黄又绿，一看就是有毒！”

知道真相的哈利罗恩赫敏对视一眼。

赫敏苦恼地说：“真令人担忧，很快大家就会发现海格时不时又会添一些新伤。”

“那些大可推在禁林里面任何生物头上。”罗恩说，“如果海格的伤口以后还是这样的颜色，我就告诉大家是八眼巨蛛袭击了他！”

“那以后海格继续被格——打断骨头，你就要说是马人袭击了他喽？”

“好主意。”罗恩点点头，“我本来想说是夜骐，但是我又看不见它们——”

天气变冷之后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也可能是因为学习和生活都难得平静起来——乌姆里奇可能是感觉到她在霍格沃茨无处下手，每次上课都皱着一张□□脸在冥思苦想要怎么设计出更能彰显权威的教育令，没时间找学生——主要是哈利的麻烦。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随着圣诞节临近，罗恩、赫敏的级长工作越来越繁重，而对哈利来说，现在魁地奇训练和D.A.集会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节前最后一次D.A.集会上，热心的多比在有求必应屋的天花板上吊了一百个金色小球，每个上面都有哈利的大头照，还刻着一行字：圣诞哈利路亚。

哈利庆幸他今天第一个来到这里，这才得以在第二个人看到这些东西之前把令人羞耻的大头照们收好。

等到所有人都到来的时候，哈利躲过几乎罩在他头顶上的一大丛白浆果，先让所有人复习一下以前练过的东西：“别哀嚎啊，大家，节前学习新魔咒没有什么必要，但是觉得完全掌握之前练习的魔咒的人，可以随便挑选我或者塞德里克来对练试试哦。”

今天这一小时的集会，最后是伴随着将哈利和塞德里克围在中间的人群疯狂的尖叫而结束的，在哈利第三次指着圣诞小球发誓——等到圣诞假期回来之后就会教他们刚才演示的那些魔咒——之后，人们才终于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而哈利呢？他一边收好垫子，一边对每个人在离开之前祝他“圣诞快乐”的人送出相同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