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 第213章 第213章 海格的选择

就在哈利罗恩赫敏披好隐形衣，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之后，映照在薄窗帘上的那个身影凝实成矮胖的的样子，并且随着一阵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在薄窗帘上晃动。

海格依然显得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但他清楚，在他刚刚回到霍格沃茨的这个深夜就来立刻拜访的乌姆里奇……多少有点奇怪。

牙牙在狂吠着跳着抓门，海格又看了一眼哈利他们三个躲藏的地方，在确定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脚露在外面之后，他才走到门边。

“让开点，牙牙。”海格用脚把牙牙轻轻推开，然后拉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乌姆里奇裹着一件绿花呢斗篷，使她更像一只大癞蛤蟆，肥大的脑袋上戴着一顶一样颜色的带耳扇的帽子——因为她还不到海格的肚脐眼，他不得不俯下身看她：“你是谁？”

乌姆里奇噘着嘴，身体后仰好看到海格的脸，说话时也好像对方是她认为听不懂话的那一群人一样又轻又慢：“这么说，你就是海格，是吗？”

“你不知道你上谁家，就来敲门？”海格直白而疑惑地问，“我当然是海格，你又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乌姆里奇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恶心的、阴森的笑容，不请自入地就走进屋去，癞蛤蟆眼骨碌碌乱转着注意海格小屋的里每个细节，从墙边的背包到搭在那儿的黑色旅行斗篷，“我认为已经有人告诉你我是谁了——雪地上有三对脚印，从城堡门口通到你的小屋。”

赫敏倒吸了一口气，哈利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幸好，牙牙大声地嗅着乌姆里奇教授的袍摆，她似乎没听见。⑤

“哦，我刚回来。”海格说，一只大手朝背包挥了挥，“也许有人来过，我没见着。”

乌姆里奇似笑非笑地盯着海格：“你的小屋门口可没有离开的脚印。”

海格不以为意地说：“或许是格兰芬多球队的队员？他们可能又坐着扫帚离开了，我听邓布利多教授说今天格兰芬多大获全胜！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好消息？”乌姆里奇恶毒地说：“那他们违反了宵禁。”

“现在才几点？”海格看了看墙上的老挂钟，“刚刚九点，他们回去的时候肯定没有违反宵禁——不过你到底是干嘛的？”

乌姆里奇仍然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海格，但她总算做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

“你很勇敢。”海格说，“现在没多少人肯教这个了——不过你不是跟福吉一道的吗？”⑤

“——兼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洋洋得意地说，“我当然也是对部长负责的高级副部长，我来这里就是对部长负责。”

“听不懂你们在搞什么。”海格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你还有事吗？”

“我认为作为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任何教职人员的行踪我都有必要了解——其实你应该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向我汇报，但你的脑子竟然意识不到这件事……哦，对于你这种人，我是可以理解这种行为的。”

乌姆里奇转身从屋子这头走向那头，从哈利他们跟前不到两英寸处走过，在仔细检查过海格煮饭用的大锅之后，她转身问道：“你怎么了？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被马踢的。”海格把龙肉从脸上拿下来，语气异常兴奋地说，“那些神符马可真带劲——是有点不太好驯服，我本来想从野生族群里选最强壮的两匹带回来的，显然两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那些美丽的大家伙信任我。”

“马？”乌姆里奇看着海格眼睛周围的瘀肿和脸上的鲜血和血块，“可我看起来你像是被拳头殴打了。”

“是神符马的蹄子，真是大家伙！”海格竖起一根粗壮的手指在乌姆里奇面前强调，“英国没有这种神奇生物，太可惜了，不过我朋友说以后从她那里给我留两匹小崽——你不了解神奇动物对吧？看得出来，没有多少巫师愿意去了解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不过神符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危险，你还没有它们的小腿高呢。”

乌姆里奇气得胀红了脸——使得在哈利看来她有点像膨胀的玛姬姑妈——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对海格发难，就听到房间哪里传来了一声怪响。

“噗——”即使紧抿着嘴，但罗恩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奇特的笑声。

“牙牙——”海格大吼，“去外面上厕所！”他毫不留情地打开门把牙牙抱着拎了出去，看着它在门口无助地绕了两圈才让它回来屋子里。

乌姆里奇显然相信了，她毫不掩饰自己嫌恶的目光，继续质问海格：“你说你身上这些都是马造成的？”

“是啊。”海格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神符都是大家伙，带翅膀的，我本来想最后尝试一下，但是我显然惹毛了那一群野生神符——所以就这样了。”海格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不过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可能还断了一根肋骨，那马蹄子可真厉害啊——乌姆里奇教授，你这种小矮个可一定要记得离它们远点，这样对比来看，夜骐就好脾气多了，真希望大家能更喜欢它们一点——”

“你——”乌姆里奇短胖的手指愤怒地指着海格，做作的举止和满脸的假笑变成了一脸狂怒，这使她那张松垂的阔脸看上去格外凶恶，“你竟敢侮辱我！”

“侮辱——我说什么了？”海格瞪大了眼睛，蓬乱的头发和胡子都显出他的疑惑，“你也觉得夜骐代表不详？是那种极度敏感甚至听不得它们名号的那种人？不过完全不用担心，乌姆里奇教授，霍格沃茨的夜骐都很乖的，除了每年尽职尽责拉拉马车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干，除非邓布利多要出远门但不想用幻影移形——我们来想把它们作为必要内容讲给今年的O.W.Ls学生……它们很安全，我养了好些年了，我想全英国只有我这一批驯养的——”

乌姆里奇不想跟海格继续扯什么神奇动物什么马了，她冷冷地看着海格，直接了当地问：“你这两个月去哪儿了？你的课由别的老师代着，同事都不知道你的去向，你没留下地址——”

海格脸上没有青紫色的那一小块皮肤变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去了法国，去见我朋友——这部分是私事，霍格沃茨的同事都很愿意替我保密的——不过想要带回神符确实是突然的计划，好不容易出国一次，我就跟邓布利多教授请了假……哎呦，我真的没脸见他了，没带回神符马，结果课程还得耽搁下去。”

乌姆里奇语气不善地重复：“耽搁？”

“是啊……”海格咳了两声，“我这样子肯定得好好修养一阵子，邓布利多教授说威尔米娜——就是格拉普兰教授很愿意继续帮忙代课，我则一边养病一边做狩猎场看守，我想我这腿也受了重伤——”

“邓布利多同意了？”乌姆里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他无权——”

一滴挂在海格胡子上的绿色龙血因为他激动地动作而滴落在地板上：“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乌姆里奇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当然会同意，事实上他看到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吓了一跳呢……不过他倒是没有劝说我……他知道我必须要做这件事……”

“我会向部长报告你这么晚回来。”乌姆里奇猛然转身朝门口走去，“你受的伤恰到好处，海格，因为部长决心清除不合格的教授，但看管禁林的教工目前还不在这个范围——我也会报告邓布利多未经魔法部审批的人事调动！”

“这词什么意思？”海格站在门边望着乌姆里奇的背影追问，“没人有调动啊，我们本来就都是霍格沃茨的教职工啊？”

“她回城堡去了。”海格直到看不到乌姆里奇的身影才关上门。

“海格，真厉害！你简直要把她气死了！”罗恩掀开隐形衣，几步走到门边揉了揉牙牙的大脑袋，嘿嘿笑着说，“谢了，让你背了个黑锅。”

“我要记住这点——要记得清除雪地上的脚印。”赫敏坐在桌边念叨。

“所以这个乌姆里奇是福吉派来的。”小屋因为开门太久而温度骤降，海格走到壁炉边添了两把柴，“她说话就像我最讨厌的那些魔法部官员一样莫名其妙。”

“她在找借口除掉她认为跟邓布利多关系太密切的教授。”哈利弯腰把杯子从牙牙的窝里捡起来，“清理一新——但是她没有办法在授课上挑出霍格沃茨大部分教授的毛病……除了特里劳妮教授。”

“福吉真是疯了。”海格在哈利在干净的杯子中倒上热牛奶，罗恩凑在他身边央求着：“海格，跟我们讲讲巨人的事吧。”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讲起……”海格说着突然问，“对了，你们想不想去看看我弟弟？”

赫敏不太赞同地说：“海格，我们不该在这么晚还去禁林的。”

“来都来了，赫敏。”罗恩兴致勃勃地说，“何况我们和海格一起去禁林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海格点亮一盏对他们来说硕大的马蹄灯：“来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会太晚回来的。”

哈利看了看下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和罗恩赫敏一起披上隐形衣，跟着海格走出门去。

赫敏一路清理着他们三个的脚印，直到走入禁林那刻开始停止。面前遮天蔽日的树林顶住了洁白的新雪，那条海格经年累月踏出来的小路上没有太深的积雪，还算好走。

最开始的旅程并不算令人担忧，尽管深夜的禁林漆黑无比，但他们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海格讲述在暑假接触巨人部落发生的事情，一边紧贴着他在禁林中穿行，丝毫没感觉到害怕。

直到故事讲到了食死徒出现，赫敏突然间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以前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么深。”赫敏小声对哈利和罗恩说。

“海格当然不能把他十六英尺高的弟弟放在禁林外围。”哈利避开面前的干枯枝桠，看到海格出乎意料地离开小径，开始在树木间左转右绕，走向阴暗的禁林中心。

“或者比我们想得还要更里面。”罗恩气喘吁吁地穿过荆棘丛，“他还说我们不会太晚回来！”

等故事进展到海格当时说服的巨人都被新首领高高马的人袭击，活下来的再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了的时候，哈利罗恩赫敏沉默了。

“这好像确实是战争……我还以为日子就一直这么平静呢……”罗恩望着面前漆黑的禁林说，“我以为会有巨人来帮我们的，没想到他们内斗死的更多……”

“小天狼星他们说过，伏地魔他们对这样的族群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赫敏叹着气，“但或许会有其他不愿意服从新首领以及伏地魔的巨人，听到了海格传达了邓布利多的口信，未来他们也许会想起邓布利多是友好的……说不定会过来帮助我们……”

哈利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紧跟海格的步伐。

海格手中的灯在黑暗的禁林深处明亮地照耀出几步的范围，他们对禁林并不了解，也无从猜测自己究竟走到了多深的位置。

深夜的禁林十分安静，整个世界好像只有头顶雪花簌簌飘落的轻响，然后，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他们突然听到了一阵远远的、有节奏的隆隆声。

“我们小点声，他睡着了。”海格伸出右臂示意他们停下来。

罗恩最开始以为海格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的是一个大土堆，但他很快就在赫敏惊恐的眼神中意识到那个几乎和海格一样高的土堆——就是他躺下睡觉的弟弟。

“这一路可把他累坏了。”海格小声说，“哦，他还拔了一棵树给自己做枕头，真是聪明的小格洛普。”

哈利罗恩赫敏都必须承认海格的弟弟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海格看上去不过是个特大号的人类，格洛普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就像个放大了许多倍的、有着和人类类似颜色皮肤的巨怪。

“小——”海格躺着睡觉的小格洛普，其实大得能让他们四个轻而易举地站在上面，现在正随着深沉的、发出呼噜声的呼吸缓缓地起伏。罗恩看着他那两只巨大、肮脏的光脚板，立刻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能吵醒他……”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赫敏，立刻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没事的，这毕竟是海格的弟弟。”

赫敏惊慌地摇着头，用力握紧了罗恩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我想他或许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弟弟……看那边。”

罗恩顺着赫敏眼神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几根有小树苗那么粗的绳子绑在附近几棵最高大、粗壮的树干上，另一头一直延伸到格洛普背朝着他们蜷缩着的那个地方。

“他远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哈利看着雪花从缺少了一棵树木的缺口簌簌飘落在格洛普身上，“怪不得你用了两个月才赶回霍格沃茨——海格，你就打算把他一直放在这儿吗？”

“当然不，只不过我得再教给他一些举止礼貌——然后才可以把他带出来，让大家都看到他是无害的！”海格吸了吸鼻子，绞着两只大手说，“这两个月他已经学会说我的名字了，虽然他还听不懂太多英语，也说不了几句……”

罗恩无力地说：“这两个月他只学会了说你的名字，但却把你打成了这个样子。”

“哈利……”海格看向注视着格洛普的哈利，不安地问，“你能够理解我的吧……”

罗恩和赫敏也都一同看向哈利。

“我能。”哈利看向海格，声音轻而坚定地说，“他是你的亲人，我完全理解你想要保护他的心情——但是他这个体型确实不算是个小麻烦——海格，我不知道你打算让他待在这儿多久？但我想不用几天，这周围的所有树都会变成他的枕头，不过这是禁林深处，森林秃了一块或许也不会那么惹眼。”

海格急切地说：“我也知道把他绑在这里不是什么好办法，禁林里的马人可能也会有意见——不过邓布利多教授说会帮我寻找一个更适合格洛普的地方。”

哈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转过身望着他们面前那正躺在地上熟睡的巨大身躯：“他看起来不小了，虽然你说他的巨人里面是矮个子，但他应该成年了吧？”

海格点点头。

“我想我没有立场劝告你要背负怎样的责任，海格，但你应该清楚，你可能需要耗费好几年的时间才能让他说几句话或者几个词——从你刚才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知道巨人和巫师是完全不同的生存情况，他离开了他的部落，现在完全是在禁林中所向披靡的存在。”

“我会管教好他的——”海格说，“我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才按照你刚才教我的那样对乌姆里奇说——我不能让她把我从霍格沃茨赶走，那让小格洛普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赫敏非常无力地笑了一声：“是啊，小格洛普看起来完全没有办法一个人生活呢。”

“他其实挺好的……你们以后也会喜欢他的。”海格有些局促地说，“要不，今天我就先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也该上床睡觉了。”

离开禁林比来时用了更短的时间，或许除了海格之外，他们都在担心小格洛普突然苏醒，把他们和那棵被当枕头的树一样拔起来——那样肯定会全部肋骨都断掉的，而且估计根本撑不到庞弗雷夫人来救治。

回去的一路上哈利他们和海格讲了一下这两个月学校发生的事情，等在跟禁林边缘和海格道了晚安之后，他们踏着渐渐加厚的积雪走回城堡，一路也没有留下痕迹——赫敏即使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也没有忘记使用擦除咒。

等到几乎冻僵了的他们终于回到温暖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赫敏终于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想？”

“我从来没想过我能看到巨人。”罗恩似乎开始回味起来，“其实这是海格的私事——他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把弟弟丢在巨人部落让人欺负呢？赫敏，你也听见那里的情况了，格洛普留在那里早晚会被杀死的。”

赫敏猛地转头盯着哈利：“你呢？哈利，虽然我们都理解海格，但这件事远比以往的每一件都更严重！”

“真的比挪威脊背龙更严重吗？”哈利折好隐形衣，“诺贝塔长大之后杀伤力应该比格洛普更强吧？它可是会喷火啊——”

“哈利！”

“其实我觉得有点酷——如果不考虑海格受到的伤害的话。”哈利从窗户中窥探远处一片平静的禁林，“但是他可以搞定这件事的，如果他非要认为自己受到的只是一些皮肉伤的话……不过我认为，比起身体的伤害，更严重的是格洛普未来的教育，这是一个大工程——但说不定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格洛普就都会念我们三个的名字了呢。”

罗恩说：“我的名字还是蛮好念的，赫敏的就比较难学一点，估计最后才会学会。”

“你们可真是对未来充满期待啊。”赫敏有些尖刻地说，“算了，不管了，反正邓布利多教授都同意了——我去睡觉了！”

罗恩打着哈欠说：“明天是星期日，真好，我要一觉睡到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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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第213章 海格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