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89章 蛇雕

白色的烟气在室内浮现，半透明的蛇影从门口滑进室内，那条石雕蛇，用尾巴卷着蛇怪的蛋从门口钻了进来，用头顶开石板将蛋放了进去。

而后那条蛇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嘶嘶地对着虚空自言自语：【亲爱的萨尔，我不知道你还要被关多久，兰戈夫人死后城堡中陷入一片混乱。我希望能陪着你离开这里，但是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并不真的存在。让她陪着你吧，做你的另一个家人，另一个倪克斯，我想你会喜欢她的。】

【不，我不需要另一个倪克斯，我需要的只有你。】

萨拉查叹息着蹲下身，半透明的蛇影仿若穿越时空与萨拉查对视。

【萨尔，你会找到她的，对吗？你会像爱我一样爱她，让她成为你的眼，让她成为你的矛，让她成为你的我，萨尔，她叫倪克斯，你赠予我的名字。】石雕蛇游回到壁炉上，【虽然我并不是真的蛇，但是我爱你，萨尔，也许你不会怪一个石像鬼剥夺了你给新家人取名的机会。】

半透明的蛇影与断裂的壁炉融为一体。

萨拉查抵着蛇形雕塑，抱着蛇怪蛋滑坐在壁炉前。

【我不会怪你的，倪克斯。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新的家人了，但是你给了我一个。】

嘶嘶的蛇语消散在空气中。

“我很抱歉，萨拉查。”戈德里克拍了拍萨拉查的肩膀，蛇怪倪克斯从巫师袍的领口中冒出来，冲戈德里克吐信子，“嗯，我还记得它，一条……好蛇，它救过我的命。”

“谢谢，但是它不是真的蛇。”

“哦，我想，它应该会喜欢被当成一条真蛇对待的。”

“你说得对。”

赫尔加感动得湿润了眼眶：“多么伟大的家人爱，小倪克斯需不需要零食，比如老鼠干什么的？”

【需要！！！】倪克斯兴奋地吐了吐信子，奋力地探出身体与萨拉查对视，【我可以去找赫尔加玩吗？】

【去吧。】

得到萨拉查头疼地首肯，倪克斯迅速下滑，顺着袍子游到赫尔加脚边，【老鼠干please！！！】

“她说什么？”赫尔加看向萨拉查。

“老鼠干就好，别喂太多，她不能吃太多。”萨拉查摇摇头。

【不，我可以！请多多投喂倪克斯！倪克斯都能吃掉！】

“至少性格上，她可完全不像那条蛇雕。”不需要懂蛇语，戈德里克都能从蛇怪亮晶晶的黄眼睛里看见小星星了。

赫尔加一边熟练地从围裙兜子里掏出老鼠干，逗弄倪克斯，一边头也不抬地审问萨拉查：“所以说你路过了你家城堡，遇见了五十个家养小精灵，却只带回一条蛇怪？”

“有什么问题吗？”

“那五十个家养小精灵在哪？”

“城堡，地窖，大概还在那吧。”萨拉查无所谓地说。

赫尔加抬起头，用一种恶龙看金币的眼神凝视着萨拉查。

“……怎么？”

“离开学校可以，但是你必须得把那些小精灵带回来。”赫尔加将老鼠干用力一抛，傻孩子倪克斯就像一条活泼的小狗追着老鼠干飞奔而去。

“我有正经事要做，我要去调查教会。”

“带回家养小精灵也是正经事！！！”赫尔加站起身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罗伊纳本来打算阻止萨拉查，见到赫尔加如此激动也老实地闭了嘴，“我不管你要去教会做什么，暗杀神父也好，窃取资料也罢，你先把家养小精灵带回来，再去考虑教会的事，那甚至花费不了你半天时间！还有疑问吗？”

赫尔加的气势太可怕，四颗头整整齐齐地左右摇摆以示自己绝无二话，包括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戈德里克和叼着老鼠干吞下去一半的倪克斯，蛇怪一边摇头一边奋力吞下食物，生怕晚一秒赫尔加就改变主意不给她小零食了。

“非常好，那么出发吧。”

直到被赫尔加踢出城堡之前，萨拉查都没有反应过来。

戈德里克出来送行，其实也没什么好送的，无论是斯莱特林城堡还是教会所在的城镇，都还处于苏格兰境内，对于巫师来说来回并不是一件多麻烦的事。

“罗伊纳让我告诉你，她建议你在找回家养小精灵之后立刻回城堡，别再考虑教会的事。”戈德里克与萨拉查并肩走过一道铁门。

“她还是在反对我探查教会？”

“你得知道罗伊纳总是对的，萨拉查，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吧。”戈德里克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萨拉查不明所以地停下来转身看他，戈德里克深邃的蓝色瞳孔倒映着萨拉查的身影。

“有任何事，不要瞒着我，好吗？无论发生了什么，萨拉查，我都是你最忠诚的同伴。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戈德里克郑重其事地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萨拉查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戈德里克没有回应他，只是用那双萨拉查最喜欢的蓝色眼睛注视着他。

蓝色，天空的颜色。

戈德里克好像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除了初次见面以外，萨拉查极少见到对方不笑的样子，即便是初次见面，戈德里克的眼睛中也被怒火点燃出不一样的色彩。

可是现在不一样。

戈德里克没有笑，也没有愤怒。

厚实的红色长发零散的披落在肩膀上，深邃的眼窝和如石雕般深刻的面容总是会给人一种威严的印象，但是那双眼睛中，却溢满了哀伤。

萨拉查并不是一个善于捕捉他人情绪的人，比起阅读表情，他更擅长用摄魂取念阅读思想。

但是戈德里克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在埃莉诺·冈特身上，在奥米尼斯·冈特身上，他都看见过这样的眼神，怜悯。

他在怜悯什么？

沉默在二人之间回旋，时间漫长得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久。

萨拉查不知道自己应该对戈德里克做出什么反应，但是戈德里克的情绪好像不列颠群岛的天气一样转瞬即逝。

红发的青年眨眨眼，复杂的神色重新被萨拉查惯常见到的活泼开朗代替。

“因为我们是恋人，对吧？”

事情总不像人预想的那样顺利，原本萨拉查规划自己的行程时是打算用伪装潜伏的方式摸进教会去的，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获取到自己需要的情报，他想要搞清楚那位退休神父口中的圣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教会又在谋划什么，没想到，在他赶到斯莱特林城堡之前，机会就突兀地来了。

“站住。”一队人马拦住了萨拉查，为首的是一位麻瓜卫兵，从身上和马上的装饰来看，似乎正是教会的卫队。

“为什么拦住我？”萨拉查不动声色地观察这支队伍，五人小队，没有携带太多食物，应该是在附近巡逻而非赶路。

这附近的路四通八达，除了通往斯莱特林城堡之外，距离收养阿尔伯特的神父口中的教会地址也只有半日路程，算上马匹的脚程这段路需要花费的时间就更短了，这队人很可能是从萨拉查原本的目标，位于苏格兰东部的圣启敦过来的。

“黑发绿眼，身材瘦高。”其中一个人掏出一卷羊皮纸和萨拉查做对比，时不时对其他人点头，没有人解答萨拉查的疑问，他们看向萨拉查的眼神都充满不善。

“符合条件，带走。”

其他几名卫兵上前抓住萨拉查，其中一个还伸手摸了一下萨拉查的袖子，但是没有找到魔杖。

他们在搜寻巫师，甚至对外貌做出了要求。

萨拉查绿色的眼睛盯着其中一个人看了一会儿，无声无息的摄魂取念精准地阅读到这个人的大脑。

底层的士兵只是听命行事，对教会的目的一无所知，他们近两个月来逮捕了大量巫师——不是每个巫师都能成功使用幻影移形的，甚至绝大多数人施法都离不开魔杖。

而符合他们要求的黑发绿眼的巫师会被单独关押，哪怕不是巫师，只是外貌符合要求的人也会被抓起来挨个排查。

他们在找人，看起来自己只是恰巧符合要求。

萨拉查乖顺地跟着队伍向城镇方向走，在抵达城镇之前，又有两名黑发绿眼的人被逮进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