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87章 阿尔伯特

围绕着萨拉查落脚的小镇周围有十几个村庄，地图显示最后一个村落里只有一位小巫师。

小村庄并不算太繁华，这里的人靠山吃山，偶尔才会有教廷中的人前来收税和讲解教义，生活在这里的小孩子是在一位退休的神父那里读书识字的，萨拉查再次确认名单，这座偏远小村庄里有一位叫阿尔伯特的适龄孩童，正住在神父家中。

时间正值中午，大人们去农田里干活，小孩子们在村中瞎玩，一个小姑娘撞了萨拉查一下又撒丫子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萨拉查抬脚跟了上去，在一条小路上，他再次看见那个调皮的女孩，此时她与其他几个孩子一起坐在小板凳上，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孩站在一个大木台子上正在讲话。

这个大木台子应该是每次教会人员前来宣讲时使用的，两根柱子中间拉起一面大旗子，上面还印有教会的花纹。常年风吹日晒这面旗已经褪色泛黄了，大概是因为这座村子没什么油水可捞，教会也懒得出钱管理。

台子上的男孩正在给大家讲他的冒险经历，他说他见过浑身青灰色的人从地下爬出来，而他则是保护了村子的英雄，骑着长翅膀的黑马将青灰色的人斩杀。

“阿尔伯特，你又在瞎编了，哪有马会长翅膀的？”胖乎乎的小男孩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往台子上扔，瘦弱的阿尔伯特熟练地避开他的攻击。

“怎么会没有呢？我真的见到过！”

“撒谎精！撒谎精！”

几个孩子闹成一团，混乱中不知道谁打了那个胖子的头一下，玩笑性质的打闹瞬间升级，胖子追着阿尔伯特打，其他人似乎也很喜欢追打阿尔伯特的游戏，他们绕着村里的房子和篱笆来回跑，几个转眼的工夫，阿尔伯特就不见了。

“跑哪去了？”孩子们左右察看也找不到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撞到过萨拉查的小姑娘又一次差点撞到他，这次萨拉查灵敏地避开了。

“喂，你见到阿尔伯特了吗？”生面孔引起了孩子们的好奇，他们打量了萨拉查一会儿，还是觉得追打阿尔伯特更有意思，于是过来搭话。

萨拉查随手指了个方向，几个孩子就跑走了。

“哼，真蠢。”

房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是消失不见的阿尔伯特，他把自己藏在烟囱后面了。

“谢谢你帮我引走他们。”阿尔伯特大声说，并且扶着烟囱坐下来，两只脚搭在房脊两边。

“你刚刚说的那个故事，我很有兴趣，你愿意详细说说吗？”萨拉查走进了一些和他搭话，“我在某本书里读到过，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些？”

“啊，你相信我说的话？”阿尔伯特来兴致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两只脚踩在一起，整个人都转向萨拉查所在的方向。

“我真的看见过长翅膀的马，我骑着他们打败了那些青黑色的人，就在那片森林里。”阿尔伯特指的是萨拉查路过的那片森林。

萨拉查举起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晃了晃，又把它收进怀里，十分自然地开口说道：“其实我这里有一些书，专门记载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如果你愿意带我去看看，我可以给你酬劳。”

“真的吗？”阿尔伯特向前倾身，努力想看清这本书，但是萨拉查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要进山的话得先知会你家大人。”

阿尔伯特从房檐上滑下来，轻巧地落地，他拍拍裤子带着萨拉查去村子里最偏远的一栋房子：“那边就是我家，爷爷就住在这里。”

院子里有一块木板，上面用粉笔写了一些字母，阿尔伯特跑进门去，不多一会儿出来一个老头。

“你好，你可以叫我斯里尔。”萨拉查礼貌地与老人家握手，老头神情可没那么放松，他冷哼一声，甩开萨拉查的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屋里传来阿尔伯特的惊叫声，过了一会儿，老头又来开门。

“阿尔伯特说你对他说的那些东西感兴趣？”

萨拉查点点头。

“都是那小子撒谎的，他撒谎成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长着翅膀的马。你竟然会信他这套说辞，看来你也得去教会医院看看。”

“我没撒谎！”阿尔伯特从老头身后踮起脚来探头探脑，又被老头给押回去了。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接近这孩子，我必须得说，你不受欢迎，滚吧。”

然后门又一次关上了。

萨拉查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屋里爆发出争吵，他神色一凝，反手给房子套了个统统加护，下一秒门被一股大力撞开，老头跌坐在门口，哎呦呦叫着好像扭到腰了。

阿尔伯特站在风暴中心，盆碗桌椅在天上乱飘，看见老头摔倒他一下子慌神了，那些漂浮起来的物品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如果萨拉查不在这里，恐怕房子都能被这小孩的魔力暴动掀翻。

老头扶着门框站起来，见萨拉查还没走，他也慌了，他左右看看没别人在，立刻招呼萨拉查进门。

“回来，进来，别走了。”他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趴着，指挥阿尔伯特去取药来给他敷。

萨拉查进到屋里才发现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头家里堆叠着为数不少的书籍，各种药水瓶子满满当当摆放在柜子里，使本就逼仄的环境变得更加拥挤。

“把门关上，别看了。”老头甚至开始指挥萨拉查来。

萨拉查关上门，见阿尔伯特熟练地翻出药水给老头擦拭，他也拿起药看了眼，就是麻瓜用的普通伤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小子是巫师是吧？”老头突然搭话。

“啊？”阿尔伯特吓了一跳，手重了点，按得老头哎哟哟直叫。

萨拉查施了个止痛的小魔咒，老头的表情立刻放松了点。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哼，你知道我是谁吧？”

萨拉查点点头：“你是一名神父。”

阿尔伯特惊讶极了，他从没说过爷爷是干什么的，这人怎么知道的？

“唉，这孩子父母都是普通人，可惜死得早，我收养了他。”老头摆摆手示意阿尔伯特别擦药了，他的神色变得凝重，即使是趴在床上这样的姿势也没有影响他沉重的表情，“这小子从小就有神异之处，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就担心过……早晚有一天，你们那种人会找上门来。”

“哪种人？”阿尔伯特接话。

“没你说话的份。”老头瞪了他一眼，“他太能闯祸了，早晚要被教会抓走。”

“您不就是教会的一员？”

“我退休啦，而且，我收养了这小子，他虽然有些调皮，但是和普通孩子也没什么两样，聪明伶俐，做事勤快。但是如果教会知道了他的特别之处……所以我一直都让这小子少说话，他倒好，从不让我省心。”老头吹胡子瞪眼，要不是站起来难受他一定会追着阿尔伯特打。

萨拉查从怀里拿出霍格沃茨的入学邀请函递给老人。

“我和我的朋友们正在开办一所巫师学校，教导11岁至17岁的小巫师，他们的魔力如果不能经过正确培养很容易伤人伤己。”

老人翻看了一下，把信交给阿尔伯特，嘴里不住念叨着：“真的有这么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他深深叹气。

“小子，你去打点酒回来，晚上我们请你未来的老师喝一顿。”

阿尔伯特乖乖地去柜子上拿钱袋子出门去了。

见阿尔伯特确实离开了，他们又重新关上房门，老神父爬起来坐在桌子前，语气沉重：“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孩子的父母，我其实并不知道是谁。”

萨拉查坐在桌边安静地听。

“他是我从教会里偷偷抱出来的，当时他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和其他孩子放在一起，他和我有眼缘，我就收养了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我不明白，如果只是他父母身份不明，这并不会对我们的教学造成任何影响。”

老头叹气摇头，半晌才吐出三个字：“造孽啊……”

老神父以前不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曾经是教会中坚力量之一，秉持神的旨意为世人播撒福音。他也一直反对教会的猎巫行为，认为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只是一时走错了路，和魔鬼交换了力量。

但是随着他年纪增大，地位提升，他却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教会为了博取苏格兰王的信任，秘密培养拥有魔力的小孩子，打算将他们捧上圣子的宝座。”

阿尔伯特曾经也是作为圣子的人选之一，还是最有天赋的那个。

“无论如何，这些事不能让阿尔伯特知道，并且绝不能让他重回教会去。”老神父的神色纠结极了，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抓自己的胡子。

“有魔力的孩子流落在外不被教会掌控，他绝对会被当作猎巫的典型绑上火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