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83章 间章

暑假，在冈特小姐对未来的焦虑中开始了。

接纳之笔在空白书页上写下了一连串的名字，按照姓名字母排序，林林总总写了三百行。四巨头聚在戈德里克的办公室里商量起这个假期的计划。

“花名册上有足足三百人，而我们只有两个月。”罗伊纳计算着，“但是我们不能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在找小巫师上。”

“我需要提前几天回学校准备下学期的食物，还要整理城堡。”赫尔加赞同了罗伊纳的话。

“而且名单上的小巫师未必都会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应该分开纯血、混血和麻瓜的孩子，他们的境遇完全不同。”萨拉查提议道，“纯血家庭的孩子我们可以给他们写信，只要父母都是巫师，他们就会意识到让孩子系统学习魔法有多重要。”

戈德里克双手在身前交叉，手指与手指绞在一起：“但是父母都是巫师的孩子父母也可以教学，我们得先把最需要帮助的孩子找出来。”

“那就排除，我们可以先让接纳之笔标注血统，然后只找混血的，和麻种的，这样效率更高。”萨拉查提议道。

戈德里克蔚蓝色的眼睛扫过萨拉查：“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血统上。”

“哦，真的吗？”

“当然，难道你自己没注意到？你的每句话都围绕着血统展开！”

萨拉查挑起一边眉毛：“哦，那一定是我的失误，我不该关心血统而应该更关注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鉴于接纳之笔已经把他们的位置写下来了。”

戈德里克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两位女士翻着白眼凑到一起将男士们幼稚的斗嘴挤到身后。

“赫尔加，按照萨拉查说的血统划分，这样做的话我们需要多久？”罗伊纳一边用手指划过那些名字一边问道。

赫尔加心里估计了一下：“不太行，巫师的血脉很难说清，我觉得做不出来。”

“……”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必须全走访一边，”戈德里克坚持地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小巫师面临着什么，如果他们自己能够过得很好，又不需要我们帮助，那就先不管，但是对那些魔力濒临失控或者处在危险边缘的小巫师们，我们带回来，就这样。”

“时间呢？我们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赫尔加犹豫起来。

“分组行动，按地区排查。”罗伊纳将接纳之笔写下的名字整理到地图上，“我去爱尔兰，威尔士交给赫尔加，你对那边的情况最熟悉。”

“英格兰交给我。”戈德里克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老波特给我寄过一封信，他想跟我当面谈谈，或许我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家看看。”

罗伊纳思考了一下：“可以，你有鹰头马身有翼兽，移动速度比较快，但是英格兰的小巫师是数量最多的，你确定你忙得过来？”

“嗯……那你们忙完来帮我？”

“好吧好吧，当然，我可以来帮忙。”赫尔加温和地说道，“反正威尔士也不是一片很大的区域，还和英格兰接壤。”

“那么我负责苏格兰。”萨拉查自然地接话。

罗伊纳确认名字的手指停顿在一个名字上，另一只手托着在地图上写字的羽毛笔，将字母e拉得老长。

“教会的势力遍布苏格兰，你此行或许会很危险。”

萨拉查闻言高高挑起一边眉毛：“教会构不成威胁，你说的，我还记得。”

罗伊纳瞪了他一眼：“不要曲解我的话，教会对巫师群体的迫害远不如麻瓜，但是对你来说绝对是个大麻烦。”

“那戈德里克那边呢？”萨拉查扬起下巴，慢吞吞地说，“英格兰那边修道院和教堂与苏格兰一样繁多甚至更盛。”

“归功于贵族和丹麦人，那边的教会自顾不暇呢。”赫尔加接上话茬，兴致勃勃地分享起八卦，“我在采买的时候听说许多英格兰贵族强行收走了教会的土地，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嘞。”

戈德里克忍不住哼笑一声：“那些贵族也有干人事的时候。”

“那倒也未必，”罗伊纳分析道，“英格兰王近些年加强了对境内的管控，他推行了一种叫十户邑的政策，戈德里克应该最清楚。”

“嗯，十个家庭单位为一组进行管理，无论是税收还是征兵，但是这对于巫师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混淆咒就能解决。”戈德里克晃了晃脑袋，“虽然十户为一组，但是上面检查也没那么仔细，至少在我上次离开我出生的山谷之前还没有。”

“那是十年前。”萨拉查提醒。

“容我纠正，我最近一次停留在山谷中是两年前，亲爱的萨尔。为了一个逃跑的黑巫师，我去求助了波特家。而那个时候的管控也称不上严格。”戈德里克冲萨拉查挤挤眼睛，“并且，糊弄麻瓜我比你擅长得多。”

“嗯，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罗伊纳继续忙碌起来，“地图明天早上交给你们。”

“哦，那我去准备一些干粮和水，路上用得到。”赫尔加点点头。

“帮我的那份多装一些咸肉干，拜托。”萨拉查眨眨眼，真诚地看向赫尔加。

赫尔加耸耸肩：“好吧，你总是一堆要求。”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如果可以，香肠和油饼，如果能有一瓶葡萄酒就再好不过了！”戈德里克冲着门外大喊，但是赫尔加只留给了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罗伊纳还在忙碌，戈德里克拽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萨拉查离开房间，体贴地将办公室留给罗伊纳。

“现在我们两个闲下来了，是吧？”戈德里克轻松地说道。

“我想我也得准备魔药。”萨拉查无情地说道。

“别骗人啦，你那些常用魔药不是早就装满两个置物架了？”

他们走下旋转的楼梯，跳过罗伊纳设计出来的会消失的台阶，黑暗的走廊被他们远远甩到身后。

假期伊始，两位忙碌了一整个学期的教授难得放松下来，这是一个间章，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夜晚。再早几个小时他们要面对叽叽喳喳的学生，再晚几个小时他们要出发前往各处搜寻学生，现在刚好，就是现在，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值得珍惜。

他们并肩走出城堡，夜晚的风吹拂过黑湖，带来些许凉意，苏格兰高地的六月称不上炎热，夜间甚至有些微凉，萨拉查和戈德里克躺到湖边的草坪上，黑色的披风被他们垫在身下，草蛉虫躲进灌木丛里，天上的云雾散开，繁星嵌在夜幕中。

短暂的夜晚里，两个人抛弃了所有现实主义思想，看到什么就聊什么，星星、云朵、夜色、风，每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都会成为他们今晚的话题。

戈德里克的星座小故事早就讲干了，于是他们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从霍格沃茨建校前的某次冒险，聊到上课时遇到的令人头疼的学生，星星在夜空中呼吸着，戈德里克转头去看萨拉查，而对方也恰好转过头来看他。

蓝色的眼睛和绿色的那双对在一起，像是蓝色的天空和绿色的湖泊撞到一处。

没人再说话，蝉鸣声也离他们远去，他们注视着彼此，让对方的眼睛在心底的某处烙下印记，戈德里克的视线描摹着萨拉查的眉眼，他们的额头逐渐抵到一起。

“记不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们就是这样，撞来撞去的。”戈德里克轻声说道，他微微用力，用自己的额头去碰萨拉查。

“嗯，我当时以为，这是一种游戏。”萨拉查放松心情，他也用同样的力道去碰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想到那个时候萨拉查毫无常识的青涩反应，忍不住笑出声，萨拉查也弯起眉眼，为自己曾经的幼稚感到好笑。

“现在你不是那条没常识的小蛇了，也不会毫不在乎地看我光着身子走来走去。”戈德里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调侃地说道。

“假设你继续说下去，那你今天就只能光着身子走回城堡。”萨拉查威胁道，但是语气听上去同样轻松惬意。

“那我要冻感冒了，萨拉查，你得帮我熬魔药。”戈德里克故意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提神剂我那里多的是。”

他们对视着又笑了一会儿，戈德里克伸出手将萨拉查搂得更近些。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

“噢，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萨拉查挑起一边眉毛，挑选了一个戈德里克质疑他时用过的词。

“不，你不是。”

“我绝对是。”

“嘿！”戈德里克吻住他的嘴，禁止萨拉查发表意见。

他们黏黏糊糊了一会儿，呼吸间充斥着草地的芳香和黑湖凌厉的气息。

“我喜欢你，萨拉查。”戈德里克微微低下头，凑近萨拉查耳边，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厚重的气息。

“嗯。”

“我喜欢你。”

胸膛随着发声剧烈震动，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隐隐震颤。

“嗯。”

“你不对我说吗？”

“……”萨拉查的心脏颤抖了一下，他面不改色抬头去看戈德里克，用一种充满暗示的语气轻声说道：“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说嘛，说给我听。”

“……我也是。”萨拉查的声音放得很轻，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那样。

“这么勉强呀？”戈德里克又亲吻他，这次他们凑得近极了，除了对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再说一次？”

“什么？”萨拉查开始装傻。

“我喜欢你。”

“……蠢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