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78章 坎布尔

苏格兰高地的春天总是变幻无常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霍格沃茨今天没有大课，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带着自家学院的小狮子们去城堡外的草坪上活动身体，他拿着一个用庞洛克皮充气制成的皮球抛给学生们，又用魔法在场地内支起几个环。

这是一项英国古老的球类运动，名字叫坎布尔，只要用身体使球穿过特定区域即可得分，这大约是后来魁地奇运动的原型。

萨拉查带着昏昏欲睡的小蛇们穿过庭院，他们要去禁林边缘采摘一些可用的药材，并对常见的魔法生物做辨别，还没走到就被格兰芬多学院的人拦下。

“做什么？”萨拉查疑问地看向用脚踩球的戈德里克，后者的红色头发被发带高高拢起拘束在头顶，鲜红色的马尾在身后活泼地甩动。

“来玩玩？”

“就是啊，我们可以来比赛一场！”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起哄，年轻力壮的小孩子总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比什么比，我们还有事呢。”冈特上前一步不怒自威，不少与她决斗过的小巫师后退一步。

“你们是不敢吗？”韦斯莱挑衅地说道，他靠在自己的好哥们身上，身体软得像面条，“要说魔咒你们确实学了不少，但是运动项目你们一定会输！”

“谁说我们会输！”卡尔活动着手腕，“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仗着年纪欺负你们。”卡尔是这群小孩子里年纪最大的那个。

“教授，我们就跟他们比比，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布莱克看向萨拉查。

本来冈特小姐还不太乐意跟那些蠢狮子厮混到一起，这种运动只会使她漂亮的袍子上沾满污泥，但是事关学院荣誉，她的战火也被挑起来了，冈特小姐跃跃欲试，眼神冒火。

萨拉查：“……”

三双眼睛期待地看向他。

萨拉查：“好吧，尽快。”

“放心吧教授，用不了多久，打他们我最擅长了。”冈特小姐率先保证。

“喂喂，是打球不是打架！”韦斯莱抗议，“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可不许使用魔法！”

“哪门子公平了？论人数你们还比我们多呢！”布莱克说道。

两个学员之间的硝烟味噌噌上涨。

萨拉查看着戈德里克，戈德里克也正巧在看他，他们之间的空气开始升温，而率先在油锅里泼水的是戈德里克，他挑衅地对萨拉查笑，大声说道：“我和斯莱特林教授也加入这场挑战，输掉的学院需要答应对方学院一个要求——当然不能太过分，我们会审核的，小伙子们，做好准备！”

萨拉查勾起嘴角，扬起下巴冷哼道：“好吧格兰芬多，让你们看看斯莱特林的实力。”

虽然格兰芬多学院更擅长体力运动，人也更多，但是他们平均年纪小，卡尔和冈特都已经十五岁了，格兰芬多学院最大的韦斯莱才刚刚十三。

小蛇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安排战术，然后示意可以开始了。

开球的是萨拉查，他把自己长长的黑发用魔法盘在头顶，随手折了根树枝插进头发里用作固定，阳光下他高高跃起，狠狠将球拍打向对方的球筐，小蛇们迅速出击，追着球跑过去。戈德里克看着他从袖子里露出的半截白皙匀称的手臂发了会儿呆，但是球场上瞬息万变，他被一个学生撞了一下，于是回过神来加入这场战斗。

英国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的。

赫尔加从温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沉沉昏暗一片，看着就要下雨，她往城堡走，在路上就看见两个学院打成一片。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在赛场边用魔法做了个自动计分牌子，现在比分已经来到了90:90，双方焦灼不下你追我赶，小球一次次被抛起再落下，从双方的球筐里穿过累计分数。

“停一停，孩子们，要下雨了！”赫尔加站在场地边缘招呼他们，但是小巫师们打得正上头呢，没人听她的，萨拉查倒是对赫尔加点头致意，但是转眼间小球就被戈德里克狠狠踢过来正中萨拉查的面部。

很好。

萨拉查露出一个微笑，他在把球抛回去的时候暗中加了一丁点儿魔力作为辅助，但是被戈德里克看穿了，他们谁都没说破，本不该掺入魔法的对局在这一瞬间变了味，双方气势攀升，谁也不肯先退一步，球在魔力的作用下破坏力惊人，小巫师们纷纷避开谁也不敢用身体去接。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草皮上，一滴、两滴，淅淅沥沥的转瞬间变成瓢泼大雨，没人愿意再管那场没有结果的球赛了，小蛇大蛇小狮子大狮子都被霍格沃茨唯一的后勤女王赶进城堡里，他们靠在门厅的石墙上，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戈德里克试图将更多的雨水抹到萨拉查脸上，却被萨拉查嫌弃地推开，赫尔加白了他们一眼，施展魔法将小巫师们身上的衣服烘干。

大概是旋转飞舞起来的袍子和头发太滑稽了，有人发出第一声轻笑，然后笑容传染到每一个人的脸上，韦斯莱笑得最夸张，他几乎摔倒进布莱克的怀里，后者倒也没嫌弃他，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像有一种奇妙的魔法在小巫师的心里搭了一座桥，每个人此刻都心意相通，他们笑个不停，像被施展了挠痒痒咒那样，在最后一个小巫师被烘干水分之后，笑意还没有散去。

“好了，进礼堂休息一会儿，准备吃饭了。”

赫尔加拍了拍手，大蛇带着一群小蛇率先走进礼堂，小狮子们簇拥在大狮子身边笑闹不断，挤挤挨挨地进门去了。

拉文克劳带着被书本折磨得够呛的两只秃顶小鹰进入礼堂的时候，里面的氛围意外和谐，长桌上摆满食物，大家都坐在一起，没有学院之分。斯莱特林的布莱克站起来将麦芽酒一饮而尽，格兰芬多的韦斯莱怪叫着拍手。

原本虽然只有一张长桌，但那是因为学生人数少得可怜，实际上孩子们还是和自己更熟悉的本学院同学坐在一起，现在的小蛇和小狮子不分彼此挤在一堆，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发生什么事了？”小鹰们陆续就座，实际上拉文克劳的弟子是人数最少的那个，不多一会儿几个小巫师就被拉进其他学生堆里打成一片，罗伊纳困惑地问其他两个好朋友，然后她得知了午后两个学院之间发生的竞技。

“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下次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让他们自己组织队伍玩。”

时间在教授们的教学生活中悄悄流逝。

早晨的阳光洒进窗子，拂过戈德里克办公室中摆放的桌子。一本笔记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办公室主人的下一次翻阅。

一行笔记记录在另一张羊皮纸上——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些不对劲，找出原因，解决掉它。

萨拉查的名字被仔仔细细地隽写在羊皮纸上，而笔记的最后一个字母在羊皮纸上拉得老长，显示出笔记主人不太愉快的心情。

“你是不是差不多该把笔记还给我了？”萨拉查把人堵在走廊里，戈德里克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不肯直视萨拉查的眼睛。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把萨拉查写的教学笔记要走了，据学生们说，戈德里克除了决斗课外还开始教授变形术课程，等到萨拉查想起来问他要笔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我还没用完呢。”戈德里克小声说。

“你如果想看，可以用复制咒，别告诉我你没学过这个。”萨拉查心平气和，他伸出手，“交出来。”

“再借我两天吧。”

戈德里克央求道。

“我不明白，一本教学笔记而已，除了上课的内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萨拉查疑惑极了，他想不明白戈德里克到底为什么非要拿着它。

戈德里克盯着脚面把手背到身后，手指有些不安地搅到一起，他能怎么说？萨拉查自己意识不到，他在写笔记的时候，总是习惯用日记的口吻叙述，光是看着那些萨拉查一笔一笔写上去的文字，戈德里克就好像与他一起穿越了千年时光。何况那本笔记上还记录了一些与他们有关的未来……

而且萨拉查习惯在浴室里放一些清洗身体用的魔药，杜松子和柏树的香气会一直萦绕着他，这些香气在萨拉查每一次书写、每一次抚摸过那些笔记时留在了纸页里，这是复制品无法带来的独特体验，也是戈德里克藏在心底的秘密。

除此之外，戈德里克还有其他想要调查的事，但是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戈德里克眨眨眼，眼皮遮住了那一瞬间内心的动摇。

当他再睁开眼时，那个念头已经再也捕捉不到痕迹。

即便是用摄魂取念来搜，也绝对找不到一丁点儿踪影。

萨拉查虽然对戈德里克的做法很不满意，却也没继续强求，那些知识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他只是想复制出来作为教科书发下去。在过去一段时间的教学中，萨拉查已经深入地明白了一件事，小巫师们的脑子里长满了瞌睡草，每天睡着之前都会结出瞌睡豆来。

——瞌睡豆的汁液有消除记忆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