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HPL】蛇祖的教学考察 第77章 第一个春天

霍格沃茨的春天始于禁林，整一冬天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融化，汇聚成小溪顺着土地之间的沟渠欢畅流淌，流水从石桥下钻进河流，又从旧河道里冲入黑湖，冰层逐渐消解，被封印了一冬天的巨乌贼终于可以伸展触手向蹲坐在湖边的学生打招呼。

课程一切顺利，萨拉查的魔咒课、戈德里克的变形课和决斗课、罗伊纳的算术占卜课和魔法理论课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而没有在上课的赫尔加反倒是几人中最忙碌的那个。

除了照顾魔法植物还有研究食谱外，赫尔加还要负责清理城堡，只要一天不清理，城堡里就会出现数不尽的肮脏与杂乱，赫尔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空研究炼金术了，如果咒语有熟练度，那么排名最高的那个一定是清理一新。

“清理一新！”

在去除掉最后一处污渍后，赫尔加终于得空直起腰，太阳在天空中划过半圈，又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间。

厨房中的食材经过一冬天的消耗后见了底，米仓尽显疲态，悬挂着风干肉的绳子游荡着排列在天花板上，被施展保鲜咒的豌豆和芜菁装在三个藤编大筐里，冷锅冷灶边堆放着用不完的柴火，这是禁林能带给霍格沃茨最多的资源。

又到了该出门采买的时间。

赫尔加将厨房中剩余的食材搜刮干净，准备出能吃一周的面包作为主食，确保全校师生在自己赶回霍格沃茨之前不至于饿死，这才匆匆离开城堡。

在赫尔加回来之前，霍格沃茨的礼堂理所当然的只提供面包和豌豆杂粥，制作者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位以剑术和变形术见长的巫师非常擅长将乱七八糟的食材加入一口大锅中熬煮。

换言之除此之外霍格沃茨提供不出其他餐食。

萨拉查非常愿意进厨房帮忙一起做烘焙，他真的该死的不想再看见绿油油的绵密浓稠汤料理了——但是戈德里克以不想吃到厉火烤面包为由将萨拉查拒之门外。

开玩笑，天知道萨拉查会对那些食材做什么，黑魔法或许在许多场景都能派上用场，但那绝对不会是厨房。

而当有小巫师目击到几条毒蛇将死鹿拖拽进厨房后，萨拉查自告奋勇的禁林捕猎任务也被禁止执行。

“相信我，戈德里克，我可以换一个方式，或许，阿瓦达索命咒怎么样？”

萨拉查难得地追着戈德里克走在霍格沃茨的石制走廊里，往常都是戈德里克追着萨拉查的，这样的反转实在很令戈德里克心动，但是红头发的俊美骑士依然无情地拒绝了萨拉查。

“绝不！比起蛇毒或是死咒残骸，我宁愿永远吃豌豆。”

“那你去禁林里打猎，我来安排厨房？”

“那还不如让罗伊纳……不还是算了。”戈德里克同样不想在厨房里见到把厨具当坩埚炸女士。

把厨具当坩埚炸女士没课就待在拉文克劳塔里研究魔法理论，对萨拉查意图改善生活的垂死挣扎视而不见，吃饭的没资格挑厨子，她只要按时去礼堂虔诚祈祷，食物就会自己从盘子里长出来。

感恩伟大的厨房之神赫尔加，和她的神使戈德里克，赐予臣民富足的食物。

罗伊纳在心中暗暗祷告，偷偷给自己的那碗豌豆粥施展魔法改变口味。

其实比起豌豆粥，罗伊纳更爱吃菌菇汤来着。

伟大的厨房之神赫尔加及时在厨房战争打响之前赶回霍格沃茨，她带回了蔬菜的种子，足量的粮食，在施展了保鲜咒的木桶里装满不会腐坏的牛奶。

“我绝不会让萨拉查再有机会进入厨房。”

赫尔加奖励了从萨拉查手中保卫住厨房的戈德里克，胜利的骑士得到满满一桶葡萄酒，感动得泪流满面。要知道这个时代最流行（最低廉）的酒水是麦芽酒，戈德里克每次只从葡萄酒桶里打出一小杯慢慢品尝。

“如果有酒庄就好了，我们或许应该开辟空地种些葡萄。”

戈德里克饮干杯中最后一滴酒液，让那甘甜的味道在舌尖多回味一会儿。

“如果你有开辟空地的体力，就多种些吃的！”赫尔加翻了个白眼，“粮食永远不够用，还好目前霍格沃茨人口没那么多。”

紧接着她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年外界的形势，原本与赫尔加交易的村庄今年出了状况，教会的卫兵们代替原本的贵族接管了这里，为了不给村民添麻烦，赫尔加只能去更遥远的其他村落寻求交易。

丹麦人对英格兰的骚扰还在持续，沿海村镇有关维京人的目击情报越来越多了。这与位处苏格兰的霍格沃茨没什么关系，但是却实打实地让物价上涨了许多。苏格兰领主向英格兰宣誓效忠，暗地里也在思考入侵英格兰的事。

罗伊纳对麻瓜政治不感兴趣，她的家乡在爱尔兰；南英格兰出身的戈德里克对丹麦人的部分投注更多的注意力，而萨拉查比较担心的是教会的那一部分。

“我们应该警惕教会！麻瓜的战争可以被魔法阻拦在外，但是在未来，教会的猎巫行动愈演愈烈，切实地对巫师造成伤害，直到最后巫师们不得不将自己封闭起来，圈出一小块地用于维持生活。”萨拉查发表意见。

几个人此刻位于礼堂侧翼的教师休息室，对于罗伊纳和戈德里克来说每次休息都要回到塔楼实在太浪费时间。

因为只用作休息而非办公，休息室内只有几张单人软沙发——来自未来的家具，非常受创始人们欢迎，麻面的沙发被染上各个创始人喜欢的颜色，萨拉查此刻就窝在绿色的那张沙发里。

“比起那种遥远的未来，丹麦人入侵才迫在眉睫。”戈德里克兴冲冲地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在战场上做出一番事业。”

“得了吧，麻瓜们总是打来打去。”赫尔加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将眺望的目光放回脚下，现在最要紧的是食物！食物！粮食贸易的空间不断被挤压，价格也在逐渐上涨。”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萨拉查毫不在意地说，“只要除了豌豆什么都行。”

“我该考虑的事？”赫尔加气笑了，“大少爷，但凡您自己去采买一圈就不会这么说啦。还有，我这里不是酒馆旅店，不接受点单服务。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去考虑几百年以后的事，到那时我们都作古啦！”

萨拉查眨眨眼，忽视了赫尔加的前半段抱怨：“因为霍格沃茨为此建立？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传播知识而已，保存巫师的火种，使他们远离战火纷飞，远离麻瓜的迫害，霍格沃茨因此建立。现在我们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下一步就是提前预防教会的威胁。”

“萨拉查，我觉得你有些过度沉迷未来了。”罗伊纳皱起眉头，“赫尔加说得对，你不能用几百年后发生的事情看待现在的霍格沃茨。”

“哪怕不考虑几百年后，现在的教会也称不上友好。”

“但是威胁依然有限。”罗伊纳分析道，“教会想要在这片土地上立足，最重要的任务是维持稳定，他们上需要面对皇室和贵族，下需要安抚普通百姓，真正对巫师们有威胁的不是教会，而是讨厌巫师的普通麻瓜。”

“普通麻瓜。”萨拉查将这个词咀嚼了一遍，“没有教会领头的普通麻瓜又做得到什么呢？”

从伊西多拉遗留的魔力中凝结而出的怨念好像变得更大声了一点。伊西多拉善良而公平地抽取了巫师和麻瓜们的痛苦，以至于萨拉查耳边萦绕的声音中半数以上都来自于麻瓜们。他将那股庞大的魔力全部反哺给了霍格沃茨，而他自己只能像一尊被钉在教堂前端的石像那样，无可选择地倾听几百年后信徒们的祈祷哀嚎。

这场临时起意的闲聊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萨拉查径直离开教师休息室，将几人疑惑的目光甩在身后。

“他这是怎么了？”罗伊纳干巴巴地问，“我惹恼他了？”

赫尔加回望了一个同样迷茫的眼神。

戈德里克犹豫半晌决定跟上去，但是萨拉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礼堂里，无论是熬煮魔药用的地窖还是位于斯莱特林休息室对面的书房都没有萨拉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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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从宽敞的大道上前行，为首的是衣着华贵身披精致铠甲的人，他的马同样装饰精美，马眼睛从遮住全身披挂中露出来，几名骑士跟随他们的领主一起巡视领地，在路过一座石桥时停住了脚步。

“士兵们，你们看那是什么？”金发的贵族抬起胳膊指了指远方矗立在山峦上的巍峨城堡，但是他的手下们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领主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一下，“是吗，这样啊。”

然后他看向队伍旁边沉默着的文官打扮的人：“你看见了吗？”

“是，莱因哈特公爵，那里有一座城堡。”

“调查它的信息。之前交代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文官点点头：“都办妥了。”

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行走，继续巡视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