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鸽群中的猫 第18章 蒙顿格斯·弗莱奇

一开始，科丽安和比尔从卖毒蜡烛的老女巫那里得知，蒙顿格斯·弗莱奇最近输了一场决斗，似乎还被弄坏了魔杖，于是前往奥利凡德魔杖店调查，奥利凡德先生却说，弗莱奇先生的魔杖的状态非常好，他只是想要知道打败他的那个巫师的魔杖材质，那个人使用了一些他从没见过的招式，还有从未听过的咒语。奥利凡德先生没有见到使用者本人，不敢妄下断言，只建议他，关于那个不知名咒语可以咨询丽痕书店的维拉内拉夫人，一个语言学家。

于是科丽安和比尔又去了丽痕书店，科丽安当时确实有顺便给罗温挑一件生日礼物的想法。他们见到了维拉内拉夫人，一位黑人女士，大概四十几岁，裹着紫色的头巾，穿着一身紫色长袍。尽管他们的外形很漂亮，老板娘也无法就这么对两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有问必答，而且他们问的是蒙顿格斯·弗莱奇，最令人不喜欢的客人之一。当维拉内拉夫人听到科丽安的姓氏，一下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想起了雅各布·海郡，最令人喜欢的客人之一，他总是读那些完全不受欢迎在角落里积灰的书，科丽安听后又问了半天雅各布的事。

最后维拉内拉夫人说，蒙顿格斯是来咨询过她一些问题，他在决斗中输给了一个神秘的白袍巫师，他想知道那个巫师用的咒语，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不幸的是，因为他可疑的记忆完全说不通，所以维拉内拉夫人没有什么结论。蒙顿格斯还注意到了那个巫师有一个蛇骨或龙骨的纹身，维拉内拉夫人告诉他，他可能可以在博金-博克那家店里找到一些什么。

所以，当科丽安在书店门口遇见她的舅舅时，实际上，她与比尔正打算再次返回翻倒巷。在这一段小插曲之后，他们又照着地图来到了那条黑色小巷。

在离博金-博克还有十米远的时候，某两家店之间的阴影缝隙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女巫拦下了他们，说，“交过路费。”女巫一头灰卷发，戴着尖帽子，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嘴唇黑紫，似中毒的脸孔，乍一看有点吓人。

科丽安说，“我们没有钱。”

“别的东西也可以。”女巫咧嘴笑道，“比如你的血液呀，手指，眼球啊，什么都可以……这些东西对合适的买家来说都是很值钱的。”

科丽安弯了弯手指，“指甲的话我倒不介意。”为了今天的行程，她特意让图丽普给她涂了黑色和酒红色的指甲油。

这把比尔逗笑了，科丽安或许是在某些方面缺根筋，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她害怕，让他这个格兰芬多自惭形秽。

两人如此轻视的举动引起了黑女巫的不满，她举起魔杖对比尔施了一个咒语，比尔瞬间感到内脏抽搐，捂着肚子呕出了一只大鼻涕虫。

“比尔！”科丽安吓了一跳，连忙扶他，摸出自己的魔杖念，“咒立停！”

比尔才吐出第二只鼻涕虫，扶着胸口深呼吸了几下，也立即拿出自己的魔杖，“谢谢，我好多了。”

科丽安用魔杖指向那个女巫，女巫皱了皱眉，笑道，“要决斗吗，小可爱？”

“除你武器！”

科丽安很轻松地就弹走了她的魔杖，这让女巫大吃一惊，“倒是我小看你了。”她提高音量，“出来吧。”

从黑暗中走出一堆人，包围着比尔和科丽安。两人靠在一起，都握紧了自己的魔杖，眼睛数过去，算上开始的女巫，共有七个人。

女巫只用无声魔咒就让魔杖回到了自己手上，对着看上去是她同伙的人说，“这个小美人值大价钱，注意别弄坏了。”

攻击的咒语随即向他们发出——主要是比尔，瑞克匹克的训练使他们能够自如地应对这种攻击，但无奈对方的人数众多，两人不停地在施保护咒，几乎没有办法攻击。不一会，比尔的衣服就破了好几个口，瑞克匹克和他说过，必要时可以使用幻影移形，但是他没有带过人，而且他看到科丽安似乎仍然充满斗志。

半刻钟后，比尔在某个疏忽的瞬间被击倒，密集的攻击停止，六个高大的男巫慢慢向他们靠拢，科丽安握着魔杖，已经想好了要先对着哪个巫师发射爆炸咒语，僵持的时刻，远方某处发射出一个咒语，科丽安的第一个目标突然倒地，接下来是一声爆炸声——这次科丽安看到咒语来自深巷，另一个巫师被撞到墙上，瑞克匹克沉哑有力的声音随之响起，“还有多少没用的臭虫想死的？”

高大张扬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她的披风大摆，肩前闪烁的是荷鲁斯之眼纹章。科丽安看到她艳烈的红发——原来这个地方不止有灰色和黑色。

“我要把这两个带离这个肮脏的老鼠老巢……”瑞克匹克扫视一圈，在场的黑巫师都退了一步，“谁再瞪着我，我会把他从内到外反过来拿他的内脏到古灵阁喂龙！你们两个，过来。”

科丽安和比尔走向瑞克匹克，她对他们说，“抓紧我的手臂，准备幻影移形，三、二、一。”

转瞬间三人来到破釜酒吧外。

科丽安腹诽了一句：这样短的路程其实没有必要。她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放假时卢修斯到火车站接她，都是用幻影移形带她回家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然后科丽安立即确认比尔的情况，扶着他的肩膀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比尔，你还好吗？”

比尔也为自己检查了一下，就是几处无关紧要的擦伤，还有最后一下的重击造成的右季肋部疼痛，其他没有什么。

“我还该多学点治疗咒。”科丽安说。

“恢复如初。”瑞克匹克对比尔念了一个咒语，他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瑞克匹克说，“你说的没错，海郡小姐，治疗术是非常有用的魔法。”

“谢谢，教授。也不用让它们好的太快，我还想让科丽安帮我擦药呢。”说完比尔对科丽安眨了眨眼。

“没问题的。”科丽安答应，又对瑞克匹克说，“我还想学幻影移形。”

“明年就行了。”比尔说。

“如果你真的很想学，海郡小姐，我也可以考虑教你。”

“哦！我想！”

“那也得等一会再说。”瑞克匹克说，问比尔，“刚才怎么样？”

“挺激烈的，科丽安还没打够。”

瑞克匹克哼笑一声，走进破釜酒吧，“过来。”

进入店里，科丽安一眼就看到一个胖胖的光头男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外套和比尔差不多破，眼睛肿胀充血、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是憔悴。

“来吧，认识一下，这就是蒙顿格斯·弗莱奇，也叫顿格（Dung）。这是科丽安·海郡小姐和威廉姆·韦斯莱先生。”瑞克匹克为他们介绍。

科丽安和比尔对视了一眼，比尔示意让她来交涉。

蒙顿格斯咧嘴一笑，先开口了，“荣幸，如果我没有被绑起来，我该和你们握手。”

“你好。”科丽安说。

“他是一个与魔法工艺品打交道的鬼祟小偷，也干一些任何能让他多赚一西可的非法活动。”

“有些人管我叫英雄。”

“我很确定在巫师世界的历史上没有一个人会那样说你。”

“哦，他们应该这样说。没有我的话，神秘人就赢了战争。”

瑞克匹克神情鄙夷，摇头对科丽安说，“你要不是要找他吗？问吧。”

“呃，弗莱奇先生……”

“你可以叫我蒙顿格斯，小美女。”

“哦，好。掠夺者的地图在你那吗？”

“谁告诉你的？”

“皮皮鬼的一个朋友。”

“我想念那个肮脏的调皮捣蛋鬼。”蒙顿格斯说，他扭了一下，但是被绑着动不了，“唉，帕特里夏……”他对科丽安说，“我听说过皮皮鬼和地图，所以我和我的一个内线做了个交易，把地图从霍格沃茨拿出来了。”

“内线？”

“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是谁。”

“现在地图在你那吗？”

“哦，不，现在不在了，很不幸，就在不久前，某个人偷袭了我，偷走了它，然后消失了。”

“某个人？那个穿白袍的巫师吗？你在决斗中输给的那个人。”

“啊，不是……你知道了这事？那是另一件事，前两天的事。不是白袍，我想是红袍……”

“红袍？！”科丽安与比尔对视一眼。

“怎么了，小美女？”

“你可以叫我科丽安。那个人怎么袭击你的？”

“我想是……石化咒？”蒙顿格斯有些含糊，但光是“石化咒”这个词就足够让科丽安打起精神了。

“什么时候？我想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也被穿红袍的人用石化咒袭击过……”

“哦，有点久了……一两个月？”蒙顿格斯看了一眼瑞克匹克，后者神情淡漠。

科丽安被袭击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她继续问，“然后呢？”

“什么？”

“他袭击了你，然后呢？

“唉……恐怕这个故事有点长，而且我还有别的活动要参加，一些生意要做，我确定我们都有地方要去，并且……”蒙顿格斯突然对上瑞克匹克凌厉的眼神——她在把玩手上的魔杖，他咽了咽口水。

“没事，就简单说说嘛。”

“他消失了。”

“他怎么消失的？嗯……能确定是他而不是她吗？”

“不，当然不，我只是顺着你说，小美女……科丽安，我的记忆不是很好，不久前我的头部还遭到了攻击……”蒙顿格斯似乎在努力回想，“我只能确定他没有幻影移形，因为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了，他在走之前好像说了什么……说不定我能回想起更多细节，如果我有一些东西……”

“比如记忆魔药？”

“他是要钱。”瑞克匹克不屑地说。

“有一些更难找到的东西，有可能会带回我的记忆，比如毒触手的种子，客迈拉兽的蛋，或是八眼巨蛛的毒液……”

“但是我们没有这些东西。”

“什么时候有了，我就能想起来了。”

“要是你骗我们呢？”

“如果我说谎的话，帕特里夏会在这里折磨我然后把我杀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并不为此紧张。

科丽安问瑞克匹克，“你不能直接打到他说吗？”

蒙顿格斯忙说，“小美女，我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天使。”

瑞克匹克笑了几声，挥摆魔杖，“好主意……不过事实上，我不是那样暴力的人。”她对科丽安挑了挑眉，“你要和他交易吗？霍格沃茨里也不是不能找到一些不可贸易物……”

“我能决定吗？”

“当然，或是像你刚才说的，我来打到他说？”

“呃，瑞克匹克教授，不是你……你不是想要找到那张地图吗？”

瑞克匹克单手叉腰，“不是你告诉我，那张地图与诅咒宝库无关吗？”

“我……那是邓肯的幽灵告诉罗温的。”

“当然，我们都可以再考虑一下，就当我们是出来游玩了……也得到了一些锻炼是不是？”瑞克匹克与比尔对视了一眼，“那现在我们就回去吧。”

“啊？”科丽安眨了眨眼，看向蒙顿格斯。

“如果你考虑好了，我知道怎么找到他。来吧，这里的壁炉不能直接回到我的办公室，我先带你们去霍格莫德。韦斯莱先生，或许你自己可以？”

“我想是的。”

“科丽安。”瑞克匹克对她伸手示意。

“等一下！你们就这样把我留在这里吗？”被绑在椅子上的蒙顿格斯用力挣扎，“喂！帕特里夏！”

两声爆裂响。三人从破釜酒吧消失。

瑞克匹克带科丽安到猪头酒吧门口，比尔则出现在不远处的羽毛笔店前面。

三人走到一起，瑞克匹克给了比尔一袋金币，“你们可以在这边吃个午餐，逛逛街，我要先回城堡。”

瑞克匹克离开后，科丽安和比尔来到三把扫帚，点了两份三明治，两杯黄油啤酒，一只烤火鸡，还有一个巧克力蛋糕。科丽安拿出卢修斯给的金币，“再加上这个，我们可以多点些吃的。”

“我们两个？虽然我知道你的战斗力很强……”

科丽安笑着打他，“我是说，等会还可以买点零食，我们两个分，你可以带回去给查理和珀西。”

“嗯。”

“我好久没有逛霍格莫德了。”

“我也是。”比尔说。

“你现在周末也能去对角巷玩了，是不是？”

“理论上来说是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都一样忙碌。你打算换取蒙顿格斯的消息吗？”

“不知道，我想那个种子应该不会难找，六号温室，或者问我妈妈，别的……禁林里有八眼巨蛛……”科丽安见三明治和黄油啤酒被端上来，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就算我能找到，也不想给那个人……再想吧。”

“实在不行，瑞克匹克或许愿意打到他说。”比尔也拿起三明治，一上午的奔波确实让他饥饿疲惫。

“是啊是啊。”

罗斯默塔夫人给他们端上烤火鸡，“最后一盘，用餐愉快。”

“谢谢。”比尔说。

“我八卦一句……”罗斯默塔夫人对比尔眨了眨眼睛，“这位漂亮的科丽安·海郡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比尔看了科丽安一眼，微笑回答，“还不是。”

罗斯默塔夫人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当然，星期天的中午，酒馆里还是热闹的，科丽安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在她和比尔进来时就已经有了一些议论声。要是明天有什么传言她不会奇怪，其实她从来也不怎么在意这些，塔伯特和她说过的一句话很有道理：流言蜚语从来无所不在，最好的谴责就是不加理睬。

“你听到了我和卢修斯舅舅说话是不是？”

“那很容易听见，你不能怪我。”

“不会的。”科丽安撕了一个鸡腿，边咬边说，“这个他们家要拿刀叉吃的，还好我在外婆家长大，后来妈妈也不管我……我一直不怎么参加宴会，我的礼仪不太好。”

“但是我想，以你的形象，只要静静地站在那，大家不会注意到礼仪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科丽安笑了，“好像真的是这样，主要是我也没什么人好说话，不过我也听到过有人嘲笑我不会跳舞。”

“然后呢？”

“我就是不喜欢跳舞，管他呢。嗯……虽然我也不是不知道礼仪的重要，那样的家庭嘛……”

“海郡家不是吗？”

“或许是吧，我妈妈就是我见过最优雅最有气质的女人，但是我感觉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马尔福家的小姐。”科丽安说，“现在整个英国姓海郡的大概就只剩下我妈妈，我……还有雅各布了。所以你可以看到海郡家的情况。”

“你看上去不怎么在意。”

“家族的延续意义重大，我知道，但是……”科丽安说，“比如说，我外婆姓汤普森，她也没什么亲戚了，汤普森可以凋零，海郡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说，万事万物终有尽头？”

“嗯……这样说好像是显得更有智慧一点。”

比尔笑了，“我本来以为我们要谈论红袍巫师，不过既然你聊起家庭的话题……我看到你舅舅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然后呢？你要和我分手吗？”

比尔噗哧一声，“还好我没有在喝黄油啤酒。”

“他就是正好见到我和你在一起，还是在翻倒巷，他又和你爸爸有矛盾……按照他在意的血统来说，我该和一大半的朋友分手。而且，你们家不是纯血统的吗？”

“好像是这样。”

“什么叫好像……”科丽安笑着说，“就是穷了点是吧。”

“小心我被冒犯到。”

“略略略。”科丽安对他吐舌头。

“注意礼仪，海郡小姐。”

“不要，我们来讨论红袍巫师吧。”

“也可以。”

“听上去是很像袭击我的人。”

“你告诉我的初始版本里面好像没有石化咒这个部分。”

科丽安哈哈两声，“反正你现在知道了嘛。”

比尔无奈摇头，“好吧。蒙顿格斯的话似乎可以证明有校外人物出入霍格沃茨，而他说的地图被抢走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如果这个人也知道这张地图的存在，他为什么会知道又为什么需要？”

“是很奇怪。我以为霍格沃茨不会这样容易出入呢，是不是该向校长反应加强安保措施？”科丽安说，“但是一个不知道的人，比藏在我们中间的人要好许多了。”

“现在还不能直接否定那个鸽群中的猫的理论。”比尔说，“看起来，你非得再见一次蒙顿格斯不可了。”

“嗯，要见。”科丽安叹了口气，“吃饱了，想回去睡觉。”

“还去蜂蜜公爵吗？还是直接回去？”

“还是去买点零食吧，刚才说好了的，还要给他们带呢。”

“听你的。”

科丽安把最后一点黄油啤酒喝完，准备离开时忽然注意到比尔破损的衣服，翻倒巷那个环境，衣服破烂点正合适，如今在这家温暖小店见到一些穿着学院袍的人，感觉是要修补一下。她拿出魔杖，“我帮你把衣服复原吧。”

科丽安很快地使了几个复原咒，比尔看着平整的衣衫，“不错。你知道麦格教授很看好你吗？”

“当然。”科丽安说，“她说期待我每一门都拿到O呢。”

“我相信你可以。”比尔随意抚过两处刚才是破洞的位置，“瑞克匹克的治疗术真不错，我都忘了伤口在哪了。”

“不好吗？”

“那怎么让你帮我擦药呢？”

科丽安笑叹一口气，“好啦，我帮你擦药，先去买糖。”两人离开三把扫帚，科丽安继续絮叨她的计划，“买了糖，然后回城堡，去医疗翼问庞弗雷夫人要点药，然后帮你擦了药我再回去睡觉，睡醒了就和罗温讲我们今天的故事……”

“你们的庆功派对呢？”

“哦，还有那个，不管，要先睡觉，睡觉最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