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鸽群中的猫 第17章 RvsS，翻倒巷

这不是科丽安作为找球手的第一场比赛。关于比赛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拉文克劳毫无悬念地大获全胜。校内的球迷常戏说有埃默里和帕金的追球手阵容可以赢过查德里火炮，所以倒不能对斯莱特林的守门员过分责备。双方的击球手和守门员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就是追球手一如既往不中用——他们中间的哪个人上个星期才给对方的找球手海郡写过情书，还是找球手？斯莱特林找球手的表现可谓是令人大跌眼镜，他追逐的似乎不是金色飞贼，而是找球手海郡。甚至斯莱特林自己的击球手都看不过眼了，在某个时刻给了他一球棍。

最终的比分是330比40。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是一个悬殊到有些可耻的比分。科丽安抓到飞贼的那一刻，瑞克匹克在观众席上笑着鼓掌，并对弗立维教授表示祝贺。除了她的爱徒有此成就之外，更让瑞克匹克心情舒畅的是另一位教授与他的衣袍一样颜色的脸色。

赛后，瑞克匹克到球员更衣室外等科丽安出来，问她找了谁作同伴。

科丽安支吾着说，“也不一定需要同伴吧……”

“如果我不能与你同行呢？”

“我想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瑞克匹克冷笑一声，“你准备穿什么衣服？”

科丽安看着身上的魁地奇服，“反正不是这套。海格给过我一套那个……口袋很多的脏兮兮的衣服，我觉得那个挺合适的。”见瑞克匹克盯着她看，科丽安拍了拍自己的脸，“还要化妆吗？”

“随你，我看涂点油彩挺好的。”瑞克匹克翻了个白眼，“再给你半天时间，明天上午九点办公室见我。”说完，她踏着大步走了。

然后科丽安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奥莱恩。豆豆抢在她前头说，“我们明天可是要庆祝的，不能没有队长啊。”

科丽安说：“我还没说话呢。”

斯凯抱着手臂，“意料之中的胜利，再给我们十分钟，不用飞贼我们也赢了。”

豆豆用手肘推了推斯凯，笑着说，“你是说无所谓庆祝不庆祝，让奥莱恩陪科丽安去冒险？”

“我，我说了我还没说呢，我只是想问他有什么建议的人选。”科丽安说。

“比尔·韦斯莱。”奥莱恩说。豆豆咯咯笑了起来，在科丽安的目光下捂上嘴，还是在笑。

“一个人有什么不行的？”

“不行。”奥莱恩说。

“那我叫唐克斯吧，她可以变样。”

总之，魁地奇队暂时解散了，他们可以略微放松一会，下一场比赛要等到圣诞节后了。

当天晚些时候奥莱恩在魔药课教室遇见了佩妮，她向他表示感谢，感谢拉文克劳队带来的精彩比赛，让她短暂地从小比遭遇的阴影中走出来。最近佩妮不大能听得清比崔丝的声音了，这让她非常沮丧。她想要研究一种魔药，让她能短暂地获得摄神取念的能力，知道小比在想什么。奥莱恩说，“比崔丝在想你，父母和朋友，她想从画中出来真切的触碰到你，这不需要摄神取念。她也希望你能不要那么焦虑，不要让你对她的担心过分地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谢谢你，奥莱恩。”佩妮微笑，“好像你真的会摄神取念似的。”

“不过如果你要做这种药水，我推荐使用如尼纹蛇卵作为原料之一。”

“哇，这不是明星队长吗？”唐克斯拍了一下奥莱恩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我想你出现在这才是更令人疑惑的地方。”奥莱恩说。

“咳，那倒没错，我不是想帮佩妮嘛。”

奥莱恩问唐克斯，“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唐克斯想了一下，摇头，“怎么了？你需要我帮忙？”

奥莱恩轻笑一声，“没事，随便问问。”

第二天早上科丽安在瑞克匹克办公室门口见到奥莱恩的时候，只惊讶了一小会，然后非常自然地仿佛一开始就邀请了他一样勾着他的手臂敲响办公室的门。当门打开，两人看到同瑞克匹克一起等待科丽安的还有比尔，奥莱恩抽出自己的手臂，“送你到这，我该走了，我得去安排一下庆祝派对。我们给你留些点心，早点回来。”奥莱恩又对瑞克匹克还有比尔打了招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并从外面把门关上。

瑞克匹克对科丽安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海郡小姐。这是我为你找的同伴，比尔·韦斯莱。”

科丽安讪讪地朝比尔招手，“真高兴认识你呀。”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科丽安问瑞克匹克，“可是，我们不是一起去吗？”

“是，但是我与你们分头行动。”瑞克匹克来到壁炉前，抓了一把飞路粉，对他们说，“先到对角巷的破釜酒吧。”她走进壁炉，念出那个地名，消失在绿烟里。

比尔示意科丽安先去，然后他跟着就来。

片刻之后，三人出现在破釜酒吧里。星期天的上午还不是很热闹，科丽安和比尔都对第一次远距离校外旅行感到新奇。

“跟着我。”瑞克匹克大步走出酒吧，来到对角巷。

科丽安跟着瑞克匹克快步走着，眼睛扫视着尽管不在最繁忙的时刻却依旧令人眼花缭乱的店铺。他们穿过几条曲折的街道，来到一条阴暗狭窄的小巷，这里有一种神奇的氛围——很难相信这里与三个转弯前的那条明亮的街道同在一片天空下。

“去吧，做你的调查，我有一些别的事要做。”瑞克匹克给了他们一张小地图，“拿好这张地图，两个小时后我来找你们。”

“可是，我们该从哪查起呢？”科丽安问。

瑞克匹克笑了两声，“这条街上没有人不知道蒙顿格斯·弗莱奇。”

巷子两旁都是黑魔法的店铺，灰尘少些的橱窗隐约可以看见大蜘蛛，或是萎缩的人头之类的，头上有一家规模尤其大，牌子上写着博金-博克。这个时间还有四分之一的店铺没有开门，街上只有寥寥几个闲逛的巫师。科丽安注意他们的衣着，又看向自己的，心想难道这条街还有把人的衣服洗刷成灰黑颜色的魔力吗？她看向比尔，看到他的红头发，伸手整理他的兜帽，“戴起帽子吧，比尔。”

比尔也看向她的头发，她像比赛时那样扎起头发，头顶的浅金色发丝仍是微芒闪耀，“你是不是也该戴个帽子？”

“这衣服没有，今天没穿斗篷。”科丽安拍了拍衣服，又摸了摸头发，“没事，我不像你那么显眼。”

“我有点怀疑。”

“哎呀，走吧，别废话了。”

两人走了一会，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行动，刚停下脚步就被一声叫喊吓了一跳，原来旁边有一个门洞，因为太过阴暗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里面有两三个衣衫褴褛的巫师，当他们看到科丽安的样子，眼睛都亮起来了，叽里呱啦窃窃私语，比尔拉着她赶忙往前走，虽然不知道是往哪走。他们正好经过一家刚开门的店铺，一个尖鼻子，苍白的老女巫叫住他们，“哦，不常见的客人，两个小甜心……有什么需要吗？毒蜡烛，还是什么更加严肃的东西？”

“哦，我是想买点蜡烛。”科丽安说，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加隆，“我还想向您打听一下蒙顿格斯·弗莱奇。”

不远处的另一家破小的店铺，也迎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身材高大，披着斗篷，在门口的眼球罐子前站了好一会。干瘦枯槁的老板迎出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吗，先生？”男客瞥了他一眼，扔出两个银币，“要盒绿火柴。”又把目光转向对面的毒蜡烛店铺。

老板拿了东西，放在玻璃柜上，也到门口去看，“哦，真漂亮的小妞。”他舔了舔嘴唇，“大概是小年轻来这里寻求刺激……”然后他止住话语——因为客人给了他一个眼刀。

少男少女离开了老女巫的店铺，比着地图朝巷外走。男客跟了上去，忘了柜台上的绿火柴——或是他根本不在意。他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来到对角巷，他看到女孩笑着扯下男孩的兜帽，然后他们进入奥利凡德魔杖店，他则到旁边宠物店挂在外面的猫头鹰笼子之间转悠。两人不一会就从奥利凡德出来，去了丽痕书店。他收起斗篷，取出手杖，盯着书店门口，在他们出来时假装正好要进去，然后——如预料之中地看到女孩受到惊吓后的慌张神情。

“卢修斯舅舅！”科丽安叫道，“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说，打量的目光扫过旁边的比尔。

“这，这是我的朋友，比尔……”

“韦斯莱。”卢修斯寒冷的目光落在比尔身上，“有所耳闻。”

“你好，马尔福先生。”

科丽安上前拉卢修斯的袖子，扯了好几下他才把目光从比尔身上移开，比尔也识趣地走开几步，科丽安小声说，“卢修斯舅舅，我可以解释，你能不能……友好一点？”

“当然。”

卢修斯·马尔福一向风度翩翩，礼仪周到——不过，对韦斯莱没有必要。

一开始，当他透过博金-博克的玻璃看到一位发光的金发少女时，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很快就确认了那是科丽安·海郡，他的外甥女，是啊，哪里还能找到第二位如此美貌的女孩呢？那一刻卢修斯产生了出乎自己意料的极大的愤怒。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吸引了整条巷子的阴暗目光，在这个地方，她本身，全身上下，都很容易引起犯罪事件，那个时候，她能指望旁边这个臭小子什么吗？

卢修斯与科丽安不算最亲近的舅舅和外甥女，他们事实上没有血缘关系。科丽安被接回海郡家的最初几年卢修斯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近些年玛利亚寡居在家，与他这个弟弟的来往又频繁起来，让他逐渐习惯了这个丫头的存在。他们现在相处的不错，卢修斯接受了她，和玛利亚关心德拉科一样关心她，他们的关系在变好，然后她又要长大了。

卢修斯看着科丽安，“你说。”

“我想给一个朋友挑生日礼物，而且我很久没有逛书店了，比尔快要毕业了，有一些出校实习的机会……我们和教授打过招呼，获得了允许的。”科丽安拉着他的袖子朝他眨巴眼睛，从小到大，她总是能靠这副乖巧模样忽悠过去，尽管很多时候她说瞎话，他也知道她的话不可信，可谁能对着这张漂亮可怜的小脸恶言相向呢？

卢修斯拧了一下她的脸蛋，“臭丫头。”

“哎呦。”科丽安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有在翻倒巷挑到什么合适的书吗？”

“哦。”科丽安看了一眼比尔，与卢修斯又走远了一点，“我的朋友想要一本名叫《黑魔法手贴》的书，我想或许那里会好找一点……卢修斯舅舅，你在那里干什么呀？你不会一直在跟着我们吧……啊，疼疼疼——”

话没说完，她的脸又被用力捏了一下。

“我是一个成人，我的小外甥女，翻倒巷不是让你和一个轻浮的臭小子说笑打闹的地方！”

“不是，比尔他不是……而且他也成年了，他去年就满十七岁了！”科丽安轻摇他的手臂，软声软语地说，“而且……他很优秀的，他是学生会主席呢，他之前就是级长，他的OWLS考试拿了12个O呢。”

“哦？”卢修斯挑了挑眉，有些咬牙切齿，“好朋友？还是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

“最好是这样！”

卢修斯的语气让科丽安为比尔感到不平，她一改果断否定的态度，“为什么？他很好，我觉得他很好。”

“哦？你刚刚欺骗我？”

“没有，至少他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科丽安理直气壮地说。

“你——”

科丽安捂起双颊，“别再捏我的脸了！”

“臭丫头……”卢修斯又骂了一句，对比尔说，“过来，小子！我有问题问你。”

比尔走过来，科丽安喊，“卢修斯舅舅！”

“怎么？没有串通好说辞吗？”卢修斯问比尔，“小韦斯莱，你与我的外甥女在翻倒巷做什么？”

“马尔福先生，呃……事实上，我们在……为一位朋友寻找她想要的生日礼物。”比尔很容易就体会到了科丽安的暗示，“我们是和一位教授一起出校的，她一会就会来找我们。”

“你们倒是有默契。”两人的眉来眼去让卢修斯更加看不顺眼，他冷笑一声，问比尔，“听说你马上就要毕业了？想必能为你们家减轻不少经济负担……”

“卢修斯舅舅！”

“你有什么问题？”卢修斯看向科丽安，“怎么了？我不能和你的好朋友聊聊吗？”

科丽安只看着他，她微蹙着眉头，目光灼灼仿佛是在警告他，卢修斯一时失语，科丽安悄声让比尔到冷饮店等她，把比尔推走，又来摇晃卢修斯的手臂，“他有点别的事，我们聊聊就行了，你不要生气呀，卢修斯舅舅。”

“你喜欢他。”卢修斯说。所以她不想让他说出什么影响他们关系的话。而卢修斯最终没有说，是为了他自己和科丽安的关系，她姓海郡而不是马尔福，某一瞬间他也怕她说出“轮不到你来管教我”这样的话。

“嗯，但是，不是男朋友。”

“‘还’不是？”

“我乱说的。”

卢修斯叹了口气，“好吧，我先不管那个男孩的事。你为什么会在翻倒巷？”

“找书……”科丽安一看到他又要龇牙咧嘴了，连忙捂起脸颊。

卢修斯好气又好笑，用手杖的蛇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一句能信的话。”

“我晚上或者过两天写信告诉你好不好？就是学校里发生了一些事，妈妈也知道的，我们在做调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一位瑞克匹克教授，你应该知道她，那个很厉害的解咒员。”

“帕特里夏·瑞克匹克。”

“是，就是她。”

“她在哪？”

“反正她一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打算在冷饮店等她，比尔先过去了。”科丽安说，“你来这干什么？”

“你妈妈托我带几本书。”

科丽安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隐隐笑意让卢修斯不快，仿佛在笑他编理由还要学她。于是又捏了一下她的脸。

“你干什么呀！卢修斯舅舅！”科丽安摸着脸说，看了一眼丽痕书店，“那你去买书吧，反正我们下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再见吧。”

“好吧。你确定没别的事了？”

科丽安想了想，笑着说，“我们昨天魁地奇比赛赢了斯莱特林，三百三比四十，我抓到了飞贼，我本来想晚上写信告诉妈妈的。但是我刚刚想到你们都是斯莱特林，不知道会不会为我高兴呢。”

卢修斯哼笑一声，“小鬼。”他把斗篷解下系在科丽安身上，又拿了一小袋金币给她，“去吧。”

“哦。”科丽安看着他走进书店，然后去冷饮店找比尔。

她一见到比尔就说，“我第一次感觉到卢修斯舅舅这么关心我。”

“你是说，关于不希望你与什么人交朋友的事？”比尔递给她一杯奶昔。

“哦，谢谢。”科丽安接过来，一下子就喝了半杯，“不，不只是，我是说……比尔，他后来没有说你的坏话，我觉得是因为知道我听了会不高兴，他还给了我一点钱，还有这个……”科丽安把兜帽戴起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他很不喜欢我的，现在这样……我还挺感动的。算了，不说了，我们再去博金-博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