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复活石 第28章 莉莉的理想（2）

“那是因为威尔金森自己在搞那什么来源研究！”

尖头叉子詹姆愤愤不平地举起了叉子，看起来像是举起了海神的三叉戟一样。

“凭什么要用魔法来评判一切呢？”詹姆不依不饶地说，“麻瓜看起来在山脚，但他们可能是在海底！比魔法更加广阔的、更加深奥的——海底两万里！”

他们所有人——除了小天狼星——像是被击中了一样，如同台风过境。

莱姆斯闭上眼睛向后倒去，无声地呻吟着，莉莉笑弯了腰，深红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塔西娅用双手捂住了脸。

“这不是——这么用的。”莱姆斯努力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本书的名字！”詹姆气咻咻地为自己辩解，“但我这样形容也没错好吧！”

“他们显然不懂你的幽默天赋，哥们。”小天狼星说。

等到他们终于笑够了詹姆，莉莉才接着说话。

“在有保密法的前提下，威尔金森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纯血家族的确有麻种巫师永远也得不到的魔法环境。”

“别吧，莉莉。”小天狼星做出一副恶寒的模样，“你一定要把那些邪恶的东西称作宝物吗？”

“也不一定全是邪恶的东西吧，哥们？”詹姆搂住他的脖子，用身体摇晃着小天狼星。他们两个看起来变成了大摆锤。

“支持纯血论的家族能有什么好东西？老魔杖吗？”小天狼星刻薄地说，“威尔金森要么是像马尔福一样眼比手高的蠢货，要么就是五年创造五百年家族史的谎话精。”

“你这是以偏概全。”塔西娅立刻说。

“啊，确实。”他冷冷地说，“还有布莱克这样的，集蠢货、谎话精和虚荣狂一体的疯子。”

所以他说这话之前，能不能自己先不要发疯病啊？

“而且我劝你最好离威尔金森远一点。”小天狼星继续说，“威尔金森家族早在格林德沃时期就臭名昭著，大西洋的海腥味也盖不住他们的名声。威尔金森指不定在诱拐你，塔西娅。”

她有什么可诱拐的？塔西娅很无语。

“威尔金森家族早在格林德沃刚刚起势的时候就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不惜举家跑到欧洲也要见格林德沃一面，到了美国更是对格林德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天狼星把胳膊抱在胸前：“伏地魔刚在英国有点起势，他们就心急火燎地把继承人送到英国，还在斯莱特林打成一片，打的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了。”

“你这是在以姓取人，小天狼星。”她试图和他讲道理，“雷娜塔和她父亲不一样。”

“并且。”她怀疑地说，“雷娜塔在斯莱特林关系好的人只有你弟弟，你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会被雷娜塔欺骗。”

"难道不是吗？"他立刻说，“雷古勒斯在遇见威尔金森之前就是个单纯幼稚的纯血小孩，从来没听过什么来源研究或者黑魔法移植。要我说，她所谓的研究，只是粉饰自己的面具罢了。”

“你看，你只了解你弟弟，但一点也不了解雷娜塔。”塔西娅说，“首先，她到英国的时候已经不是威尔金森家族的继承人了。”

小天狼星用力靠向椅子背，没说话。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雷娜塔正在计划推翻她父亲。”

“虚情假意、装模作样。”他评价，“也全是她一面之词，对吧？”

“当然不是。”塔西娅说，“因为是我提议的——也可以说是撺掇，鼓吹，撩拨等等，反正没什么区别。”

咣当一声，小天狼星让椅子的前两条腿不安全地着陆。

“不切实际。”他坚持，“她连叛逃出家族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敢对她父亲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不是只有离家出走才是反抗的方法。”她同样坚持，“而且你根本不了解雷娜塔和她的情况，你怎么知道她不敢这么做？”

小天狼星喘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犬科动物迎战强敌时的声音。

他把撑在桌子上的胳膊往前挪了几英寸，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前腿趴在桌子上的大狗。

“首先，只要他父亲活着，活蹦乱跳，能吃能喝，还会发表他自以为是的愚蠢意见，威尔金森和你的计划就会直接泡汤。”他一字一句地说。

“其次，如果她真的不认同她父亲的话，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劝说改变她父亲呢？”他露出蔑视的神色，“她还在那个家里好好待着，这就足以说明她和她父亲是一路人！”

这下轮到塔西娅用力靠向椅子背了。

“首先，”她说，“我没说你离家出走是没有意义，冲动莽撞的。”

她看见小天狼星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因为我给雷娜塔的建议就是你，我建议她像你一样直接叛出家族，自立门户。”

小天狼星没动。

“但这和雷娜塔的个人追求和实际情况不适配，她有她自己的选择和考虑。”

“最后，你也说了，这只是‘只要’。”

猎犬一样的灰眼睛紧紧盯着她。

“就是你想的那样。”塔西娅说。

小天狼星仰起脑袋，对着天花板大笑起来。

他这个疯病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里最大的疯子不是我，是你，塔西娅。”

“我很清醒。”塔西娅皱起眉头强调，她的耐心快被他折腾完了。

“对不起，我必须要打断一下你们的吵架。”一双手遮在了他们中间，是詹姆。

“清醒着密谋杀人吗？”

“只是交流意见。”塔西娅立刻说。

“交流怎么杀人？”詹姆重复了一遍，“听着，谁也不许杀人——”

“除非那个人真的该死。”

“没有除非！”詹姆咬牙切齿地重复。

“如果那个人真的十恶不赦，那就把他送到阿兹卡班——不许杀人！没必要为了一滩烂泥脏了自己的灵魂，行吗？”

“那就让他活着脏我的眼睛吗？”塔西娅说，“你们谁都不清楚他要对雷娜塔做什么！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朋友滑向万劫不复吗？不杀他才是脏了我的灵魂！”

“你打算自己杀掉老威尔金森？”小天狼星冷不丁地问。

“还没到那一步，我们没讨论过——”

“哈！”他用十分怀疑的口吻说，“那威尔金森就会给你开一辈子的空头支票——”

“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打一个不张口闭口就是杀人的空头支票——”

“还没到那一步，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她立刻反问，“就算如你所说，那我无论如何也要动手——”

“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詹姆强调。

“看着我的朋友跳入火坑才是对我灵魂最大的污染。”塔西娅说，“杀人带来的问题简直不值一提。”

“那威尔金森就会把你视作她最大的污染。”小天狼星立刻说。

塔西娅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决斗**，她瞪着小天狼星，右手不受控制地滑向口袋里的魔杖，第一次认真且仔细地看着小天狼星那张脸。

他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浅灰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傲慢又固执。

长得帅是客观事实，脑子长得不好，更是。

詹姆并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暂停，但到他想借机打断他们时，又被塔西娅抢先了。

“你对雷娜塔哪来这么大敌意？我传达得很完整了，她的纯血论只是用来约束自身，她也是这么履行的。”塔西娅尽可能平静地说，“她没惹你——除了和你弟弟谈恋爱。”

“诱拐未成年。”小天狼星阴阳怪气地说。

她目瞪口呆。

“谁和谁谈恋爱——”詹姆在旁边大喊着，他刚刚已经放弃吸引正在吵架的两个人的注意力了，正坐在莉莉的旁边。

“他们不是只是关系好吗？”

还是没人理他。

“而且正在试图诱拐你，或许还有莉莉。”小天狼星补充。

“雷娜塔又没成年！她生日在四月！那也只比你弟弟大了一岁！而且他们两个中爱上伏地魔的是你弟弟！拦着的那个人才是雷娜塔！”

咣当一声，小天狼星站了起来，他的椅子倒在地上。

“你说谁爱上伏地魔？”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弟弟。”塔西娅说，“暑假结束之后的事。”

“这不可能。”他气冲冲地说。

“这是事实。”她毫不客气地说，“而且要我说，要是雷娜塔没和他谈恋爱，他早就跟在伏地魔屁股后头了。”

“你说威尔金森——只是为了这个才和他谈恋爱？”

“只是为了？那你到底要怎样？既不满意雷娜塔和他谈恋爱，又不满意雷娜塔只是和他谈恋爱！这是重点吗？现在重要的是他又要爱上伏地魔了！”

“‘又要’？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塔西娅恼火地说，“你简直像个傻瓜，小天狼星。”

很大的一阵响声，小天狼星越过——但很可能是踢开他的椅子，大踏步地冲出门，去找他弟弟。

“好吧好吧——”詹姆用息事宁人的口吻说，“往好处想，至少我们可以回到刚才的问题里了。”

“以防你因为刚刚的吵架忘记我的看法。”莉莉说，“刚才我们说到了，纯血相比于麻种的优势只有在保密法存在的前提下才奏效。”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从来就不是真正想要推翻保密法。”莱姆斯说，“借机发泄暴力，品尝凌驾在他人之上的优越与权力才是他们的目的。”

“但无知滋生傲慢，傲慢又滋生偏见与歧视。保密法又造就了纯血论的温室。”

“这可不一定。”詹姆赶紧说，“比如我就没有因为血统和保密法就变成杀人如麻的在逃重刑犯。”

莉莉没理詹姆，她缓缓把脑袋转向了莱姆斯。

“无知造就傲慢……”

“那也应该是麻瓜无知才对，因为他们对魔法的存在一无所知。”莉莉说，“为什么会是，巫师无知呢？”

“因为很难说无知与傲慢哪个先有。”詹姆说，“因为傲慢，所以不屑了解麻瓜，而这样的无知又加剧了傲慢。”

莉莉的绿眼睛又看向了塔西娅。

塔西娅迷茫地朝她眨了眨眼。

“你对我眨什么眼睛。”莉莉好笑地说，“你不认为你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吗？”

“詹姆说的对。”她干巴巴地说。

“你的改装电话！”莉莉提醒她，“你忘了吗？你的改装电话就是为了这个才做的！”

“你说这个。”塔西娅说，“这个是当时我为了魔法部的事情做的，你忘了吗？你当时还说过我异想天开太过乐观的。”

“我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现在也还是这么想的。但那是因为你试图复制老利奇的路，这是不可能的。老利奇因为改造麻瓜收音机在巫师界名声大噪，成为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长，这条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但至少，你的思路是没错的。”

“老利奇能通过麻瓜改装在巫师界受人拥戴，至少说明普通巫师愿意聆听麻瓜的声音，甚至退一万步来说，他们也不是完全排斥所有麻瓜相关的事情的。”

“这就是我要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