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反彼豆者 第3章 chapter03

我说，我得去那儿看看，他们要找的是我，但只找到了约翰，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经历，被麻烦找上门。”我说，“别误会，我喜欢麻烦，就算你费劲心思赶它走，它也永远不离开你。”

女孩们立刻和我讲述那群人的恶咒有多可怕、使用的她们不了解的黑魔法又有多恐怖、如果成为他们长期憎恶的对象会经历多么悲惨的校园生活。梅多斯甚至动用级长权力，责令我不许去找特拉弗斯他们。

“我们刚刚才阻止了这场混乱，甚至有人因此受伤，没有谁会再希望看到有人在包厢里使用恶咒攻击任何人，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在我面前再次发生。”

“好吧，但我们都清楚，我和他们迟早要对上的。”我点头表示尊重，“我怀疑他们是否愿意把会面的地点推迟到霍格沃茨，他们是如此迫不及待。”

“看起来你并不比他们拥有更多的耐心。”梅多斯笑了，对周围的女孩们说，“她真像个格兰芬多，不是吗？你们猜她会去哪儿？”

莫伊拉笑着撞了我一下：“管它呢，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伊莉斯还不知道四个学院的情况呢。”莉莉刚说完，梅多斯和站在一旁的克莱斯韦就自告奋勇介绍起了四个学院，莫伊拉在一旁时不时评论几句。

玛丽搭上我的肩，小声附在我耳边说：“我说不好，不过欢迎你来格兰芬多。”

看起来我有了个暂时的好去处。

“约翰现在怎么样？”我问。

“我们几乎治愈了他，只有脸上一处和胳膊上的骨头需要请庞弗雷夫人处理，你要去看他吗？特拉弗斯他们现在不在那儿，罗齐尔……反正他们大概不会想早点见到我。我得提醒你，约翰的脸看起来很糟糕。”

“和我的头发相比呢？”

梅多斯故作沉思了一会儿，说：“他和你比起来，看起来简直好极了。”

女孩们都笑了，我也是：“好吧，你说服我了，带我去吧，我已经准备好表现的很惊讶和悲伤了。”

我跟着她走过许多节车厢，窗外是安静祥和的乡村景色，耳边传来火车驶过的隆隆声。有一瞬间，我觉得这辆火车走的非常缓慢，我想打开窗户跳下去。

约翰的车厢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意味着我有很长时间考虑跳车这件事，我注视着梅多斯的背影走过一节节的车厢，好像在等待看到约翰所在的包厢，仿佛到达的那一刻，跳车的可能就会消失，我也不会再思考这件事。

停止思考跳车之前，我认识了波特和布莱克。

“嘿！就是她吗？”旁边包厢里冒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见到我后喊道，“梅林！她的头发怎么了？你被他们袭击了吗？该死，西里斯，我们真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他转过头对着包厢里的一个男孩，那家伙坐姿懒散，面孔英俊，眉毛浓密锋利，黑色的头发鬈曲着，有几绺垂在眼前。

“这件事恐怕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詹姆。”他似乎懒得搭腔，“除非你能够阻止麦金农和乔金斯缴获我们的魔杖，事实上，如果你仔细看看周围，就会发现他们正期待再做一次。”

“好了，波特，这是伊丽莎白·哈顿，我正打算带她去看约翰。”梅多斯转过来对我说，“伊莉斯，这是詹姆·波特。”

“你是说，我居住的镇子上唯一的理发师其实是个会黑魔法的巫师，”我看向戴眼镜的男孩，“而他把我的头发搞成这样还收我五镑的唯一理由是我的麻瓜出身？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哦哦！”波特兴奋起来，“你是说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吗？快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他过阵子就要死了，而这是他的遗愿清单之一。”我指着我的头发说，“你知道什么魔法能让头发变成这样吗？我想让他也尝尝这个。”

“我想想……也许火焰？可以试试切割咒。”他说。

“未成年巫师在霍格沃茨外不能使用魔法，魔法部会通过踪丝追踪到她的。”包厢里另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说。

“别扫兴，莱姆斯。”被叫做“西里斯”的男孩看了他一眼，对波特说，“我相信老鼻涕虫那儿肯定有让人喝了头发掉光的魔药。”

“好主意，西里斯。”波特笑起来。

“我会在级长会议上提到这件事，麦金农和乔金斯会盯紧你们的。”梅多斯看着他们俩，西里斯转过头对波特做了个鬼脸，波特也回了一个，莱姆斯无奈的看着他们。

“那个受伤的拉文克劳是你哥哥吗？”波特问，“你们俩长的一点也不像。”

“我是个孤儿，哈顿家收养了我。”我说，“不过因为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事，哈顿夫人对此有点恼火，把我赶出了家门，所以我得来和约翰搞好关系，防止我无家可归。”

“所以你和他的关系好吗？”西里斯问。

“你这么问，让我觉得他就站在我身后。”说完我往后面的包厢看了一眼，我听见他好像短促的笑了一声，“老实说，一点也不好。”

“你说的哈顿夫人，是个麻瓜，对吗？”波特问，“难道她认为你是个怪胎？可是那个拉文克劳——我是说她的儿子，也是个巫师，不是吗？”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总而言之，我的养母对某个人和他说的话深信不疑，发誓要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他，其中就包括她的儿子，和我。成为巫师被认为是不符合那个人的思想和精神的——她自己这么觉得，所以你瞧，我们让她失望了两次，她崩溃了，但好像还没完全放弃。”

波特看起来激动极了：“梅林！那个人是谁？他是巫师的敌人吗？相信他说的话有什么好处？”

西里斯支起上半身，整个人向前倾了一点。

“不，不。”我连忙说，“那个人还不错，虽然大多数人从没见过他。就我了解的情况看，他不仇恨巫师。像哈顿夫人这样的人，他们相信自己拥有的一切来自他的恩赐，而那个人也会在未来拯救他们。大多数相信他的人都很好，我养母……这样极端的人是少数，显然她的生活并不太幸福。”

“你们家真够有趣的。”波特评价道。

“有趣的家庭总是相似的，詹姆。”西里斯笑着搭上他的肩膀，“在这点上，巫师家庭甚至更糟糕，至少麻瓜们相信的那个人不会杀死麻瓜。”

“好了，交谈到此为止吧。”梅多斯拉住我的手，“我们该去操心你无家可归的事了。”

走出包厢前，我笑着回头对他们说：“事实上，他会，并且已经做过了，在很久之前。”

波特好像惊讶的大声嚷了一句什么，西里斯短促清脆的口哨声很快传了出来。

车厢人很多，有个和约翰差不多大的、胸前有级长徽章的男孩正试图让人离开。约翰的女友莱斯莉正坐在他身边，托着他的一条胳膊，她是个高大苗条的金发女孩，母亲是巫师。假期的时候，我看到过他们在哈顿家的客厅里拥吻，莱斯莉脱得只剩内衣，她的身材好极了。

莱斯莉像一团火焰，她走路很快，喝酒时像个男人，说话大声，经常爆粗口，我有一半骂人的词汇和关于性的笑话都是和她学的。

还没走近，我就听见莱斯莉咒骂的声音。约翰半边脸是可怕的脓疮，一边的嘴角破了，凌乱的头发沾了点血，歪头倚在座位上平静的看着莱斯莉，好像在笑。

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约翰是那种容易被针对的人，即使不因为他的麻瓜出身。他的个头并不小，但看起来很瘦弱，苍白的脸，灰绿的眼睛，浅金的头发永远不打理，笑起来一副癌症患者的样子，喜欢谈论漫无边际的话题，喜欢抢走别人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嗨大家，”梅多斯的声音很快盖过包厢其他声音，“这是伊莉斯，约翰的妹妹。”

约翰抬头看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然后移开眼睛看向窗外，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点了头，像是表示他还认得我。

“伊-莉-斯。”莱斯莉用奇怪的口音像读自己的账单一样嫌弃的读完我的名字，冲着约翰和周围人挤眉弄眼的坏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

这时贴着包厢门一直交头接耳的两个男生一边窃笑，一边走出包厢，在走道经过我时，把手放在我头顶掠了几下，比到自己的腰，他们或许以为我没看到，还继续向包厢里的人做手指尖扳外眼角的动作，互相缠打着走远了。

梅多斯揽了我的肩一下，然后走出了包厢，继续去找斯莱特林的级长。我猜她可能并不知道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和约翰一样对我不友好而已。

“新造型不错。”我说，“可怜的约翰，总是受害的那一个。”

莱斯莉站起来：“来看笑话吗，中国佬？”

“开个玩笑，哈，你瞧，就算我是个笨蛋，也知道约翰帮了我。”我转向他，“向你致敬，约翰。”

“你这个假惺惺的**！”莱斯莉大声说，“如果你连魔杖也不会用，你最好在自己的包厢里待着，我打赌你连魔法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你以为他们折磨你的时候，我们还会像救约翰这样救你吗？”

“注意你说的话，莱斯莉。”男级长——我猜他就是皮尔斯，站到我和她之间，“无论是谁受到伤害，我们都会阻止的。”

说完，他转向我：“你最好别待在这儿，看上去那群斯莱特林的家伙还会再搞点麻烦出来。”

“我待在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不一样吧。”我说，“你说的我好像才是那个麻烦制造机。”

我显然把他激怒了，他古怪的笑了一下，点头说：“好吧，不过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抗辩权利的小可怜，谁也没说你不能那样做。你以为只要像现在这样说几句硬话，表现的像个格兰芬多，那群斯莱特林就会害怕然后放过你吗？他们只要挥舞几下魔杖，你的下场会比约翰还要惨。”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多荒谬，对吧？”我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动作，“好吧，我想我刚才的语气不怎么友好，我感谢你为约翰和我做的一切，但你好像认为我正常的说话、生活都在平白无故的自找麻烦。我不禁会猜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时候，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不应该再来上学才是最好的，就是这么回事，我可没别的意思。”

“我告诉过你，皮尔斯，”莱斯莉尖声说，“她就是个怪家伙，这群第三世界的小丑总觉得我们欠他们什么，让斯莱特林那群人把她撕成碎片吧。”

“得啦，没必要走向另一个极端。”我可不想从巫师的矛盾又转向麻瓜的种族歧视，“看来我确实得走了。”

“那么，很好。”皮尔斯看起来也不想继续谈论刚才的事，望向周围的人，“有人可以送她回去吗？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我说，我要走了，你还是这么沉默可不行，我可是来看你的。”我转向一言不发的约翰，“和我说声再见吧，哥哥，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呢？”

他笑了一下，好像很累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着我：“去找你自己的哥哥。”

如果在家的话，他这句话里一定会出现问候哈顿夫人的词。

“也许你该去找那个赫奇帕奇，”莱斯莉笑起来，做出指尖扳外眼角的动作，“你们俩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皮尔斯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别这样，莱斯莉，格拉迪丝会踢你屁股的。”

“噢得了吧，我才不怕她呢，她简直像个母鸡。”

他们说的是丹尼尔·陈和他的女朋友，假期时我很多次从她和约翰那儿听到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和他的父母都出生在伦敦，来自英联邦和东南亚国家的苦力挤在狭小而令人窒息的船舱里时，他的祖父母正在轮船甲板上向泰晤士河畔的伊丽莎白塔优雅的招手。

“你男朋友是个同性恋的可能都比我和那个赫奇帕奇有血缘关系的可能要大。”我说完，不等她对我施什么咒语就溜出了包厢。

经过波特他们包厢时，有个穿着黑色天鹅绒外套的女孩抱臂靠在包厢外走道窗户上，她很快发现了我，并扯着我的胳膊到两节车厢交接处没人的地方。

这个距离，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和神态，她比我高，身材修长，额头宽阔白净，棕色浓密的头发以一种我不太熟悉的方式整齐地拢在脑后，眼睛也是棕色的，迎着光的时候颜色会变得淡一些。

我怀疑自己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因为她虽然好像一见面就成了我们之间主导的那个，却一直很紧张。

“你不要再回伊万斯那儿了。”她眼睛一直看着别的某个地方，然后才看了我一眼，“他们知道你在那儿了。”

“斯内普也去了吗？”

她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古怪的看着我歪了下脑袋，迟疑的点了点头。

上帝啊，我可真想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看到梅多斯带你去看那个拉文克劳了。”

“你应该告诉格兰芬多的级长——麦金农和乔金斯，我没记错吧——而不是我。”

她鼻子抖了一声，我猜她可能在笑。

“你在波特包厢门口，是在等我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总之你不要再回去了。”说完就走了。

我回到她刚刚站的地方，朝包厢里看，也许是我没有她高的原因，除了几顶黑色、棕色的头发，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要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关你什么事？”

我看向他，是个金色偏褐色短发的拉文克劳男孩，看起来很羸弱。我知道他是个拉文克劳，因为他穿了校袍。

“你想知道她刚刚在看谁吗？”他朝车厢里看了一眼，说，“她在看布莱克。”

“布莱克是谁？”

“西里斯·布莱克，中长黑发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即使有些爱情违背常理，妨碍前程，失去自制，破灭希望，断送幸福，注定要尝尽一切失望和沮丧，还是会驱使人来到心爱的人身边或者附近。”

“你喜欢狄更斯？”

“不，我觉得他说的太可笑了。”

“你一定没有看过乔治·梅奥。”

“我不喜欢文学家。”

“他是个科学家，主要研究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有效发展和利用人际关系。”

他顿了一下，说：“你是说我不会有效发展和利用人际关系。”

“很高兴你听懂了。”

“你可以直接说。”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狄更斯小说摘录家？”

“我的父母都是巫师。”

“巫师之间交往的习惯是这样吗？”我说，“好吧，我是个孤儿。”

“我是说我对麻瓜界没有那么了解。”

“谦虚过头了伙计，麻瓜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狄更斯。”我说，“你在和人说话前没有介绍自己的习惯，是吗？还是说你其实在心里给我做什么‘交友计划’之类的问卷打分，你只告诉符合某些条件的人名字？”

“整体来看，也许确实存在一些相关性，但从个体层面来看，随着交往的深入双方都会有更多的附加要求，所以这种问卷并不具备建立长期稳定人际关系的可行性。”

“告诉我，你知道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好吗？”

他看着我。

“好吧，不管怎么样，快点他妈的告诉我你是谁。”

“皮尔斯让我们一定有个人跟着你。”

“所以你这一路其实都在我后头，”我评价道，“像个变态。”

“这样确保你的安全比较容易。”

“是啊，我半路都被人拉走了。”我说，“她是个斯莱特林，我猜的没错吧？”

“查普曼不喜欢折磨麻瓜，而且你们还在布莱克周围。”

“我听不出来这和你袖手旁观有什么关系，”我看向四周，“斯内普和莉莉的关系够好吗？你猜他现在在哪儿？”

“你不能再回去了，”他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要回约翰那儿吗？”

“不，不，”我对他晃了晃食指，“你袖手旁观，不代表我也要这么干。”

“麦金农和乔金斯已经过去了，我刚才去看过他们的包厢。”

我望向波特的包厢：“那他们怎么还在这儿？我记得他们从不放过和斯莱特林打架的机会。”

“我不知道，也许是麦金农和乔金斯没告诉他们。”

“那就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和我一起去。”

“你不能去，他们也不能去。”

“去他的吧！”我拉开波特包厢的门，包厢里的四个人齐齐看着我，我突然转头，“你他妈到底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