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术费不贵,多出来的一点布莱克怀着没抓住我的愧疚心掏了钱,因为走了霍格沃茨工伤报销,出院的时候还得了个超大水果花篮。
“校长室门口应该铺个厚地毯。”我一边扒橘子一边说道。“要不然那么高的楼层掉下去,真的很容易摔死。”
啊,橘子好甜。
“还怪布莱克。”我又说。“都怪他没抓住我。”
“赔你一百万要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坐在卢平的椅子上,跷着腿,漫不经心地晃悠来晃悠去。
我白他一眼:“你干脆把你古灵阁里的钱全给我好了。至于你,你可以流浪,去海里冬泳。”
“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很闲,可以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卢平从书山后直起腰来,就像个炎炎夏日里面朝黄土的辛苦老农民。
“卡珊卓可以坐着,你,西里斯,起来。”
布莱克十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又很快皱眉坐了回去。
“要我说,这事完全怪不到我头上。虽然近的来看你脑袋几次受伤都和我脱不开关系,但是长远来看,打你头的人多了去了,我又哪里排的上号?”
“卡珊卓不会怪你,虽然她的脑震荡和淤血就是你打出来的,虽然她进医院做手术的前提是你没抓住她。虽然你出医疗费是出于愧疚,虽然你现在还在试图逃避责任转移话题。”卢平在一旁不嫌事大地假笑,“但是没关系。她会原谅你的,毕竟我的助教一贯如此大度。”
“咳咳,我的胸口好疼,咳咳咳。”布莱克做作地一手捂头一手捂胸。“我的肋骨是不是断了?或者我肺里至少得有点什么阴影吧。”
我和卢平同时翻了个白眼。
办公室的窗户四敞大开,风吹的纸页哗啦作响。今天是学期最后一天,学生们忙着收拾行李回家,被辞退的教授们忙着打包铺盖卷走人。
哦不对,或者说“辞职”更合适。
我靠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叹了一口气。
“所以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布莱克突然说。“他们没有证据,你为什么非要辞职?”
“你我都清楚这不是谣言,西里斯。”他头也不抬地回答,“而且只会越传越远,直到每个人都知道我是狼人。”
“可你有狼毒药剂。”
“西里斯。”卢平终于抬起头,深深地看向他。
那种不用言说的抗争结束了,而莱姆斯总是沉默着获得胜利。
我坐在行李箱上,一边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一边用手指戳着玻璃。
“我们去把斯内普打一顿吧。”我突然说。
布莱克立刻看向我:“是他说的?”
“我不知道。但我想打他。而且我一个人又打不过。”
“卡珊卓。”卢平又开始做出那种不赞同的表情。
而我的眼神毫不退缩。“斯内普坏事做尽,我就想打他怎么了。”
坏事做尽?比如呢?
我们心知肚明。
布莱克的目光在我们之间移来移去,最终变成一种带着嘲讽的了然。他最后扫了一眼已经不再属于卢平的防御课教授办公室,随手拎过我手里的箱子,我浑身都疼,但也象征性的端起了窗台上那盆孤零零的芦荟。我们向门外走去,布莱克站在最后用脚挡着门,我出门的时候,我们又对视一眼。
我突然觉得我们应该搞个组合,就叫“反坏事做尽的坏事做尽组合”。
卢平离开的时间选的非常好,此刻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了学校,他辞职的消息又太过内部流通,所以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前来依依惜别的学生。
波特有,布莱克让波特回家再说。
“回家再说,”我重复一遍,“这句话让本来很伤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充满温情的希望。非常适合做一本小说的上半部分结尾。所以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同意让哈利去你家住了?”
“那也会是哈利的家。不过我还没找好房子,有点难搞。”
火车开始启动,刺耳的汽笛声逐渐变得遥远,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白云斜晖,金色的阳光在晚霞后把一切都染成含蓄的暖色。
这和我来的时候不一样。
“我家隔壁好像在出租房子,虽然房子太朴素了些配不上您的身份,不过大小合适价钱也合适,三室一厅一厨两卫,最主要是可以立即入住。”
“三室?”布莱克看我一眼,立刻笑得乱七八糟,“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
“那倒不是。”我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折的整整齐齐的广告。“我只不过是可以拿点提成罢了。”
布莱克不笑了,表情在听到提成这个词后变得几乎咬牙切齿,一副想拿钱砸我又怕爽到我的样子。又过了许久,火车驶向旷野,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路,从小到大都是。我趴在窗户上,拍开了布莱克挡路的脸,他看起来更乱七八糟了。
火车况且况且,隔壁车厢传来少年人的嬉闹声,隐隐约约,但长久存在。窗外的夕阳让目之所及变成温和的橘色调,我打了个哈气,而卢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抬起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布莱克从卢平身上收回视线,彼此对视。
他朝着车厢外歪了下头,我感受着车厢里昏昏欲睡的平和气息,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不用,他真睡着了。要是醒了我会知道的。”
“嘁,”他习惯性地鄙视了我一下,又很快正经起来,“怎么说,你有什么计划?”
“斯内普住蜘蛛尾巷,我知道具体地址。哪天打他都行。”
“你可真是他的好学生。”
“前提是斯内普是我的好老师呀。”
不怀好意的无恶不作组再次笑得乱七八糟。
过了一会,布莱克又问:“莱姆斯主动辞职是没办法了,那你呢?你真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去了?”
“没想好。”我说。“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虽然可能是我太没礼貌了,但要我和邓布利多道歉我还是觉得……觉得他也有错。”
“那你是要邓布利多和你道歉?”
“没想好。不过那样我只会更下不来台吧。”
布莱克嘻嘻笑着,也是讥讽:“想给你找个台阶可真难啊。”
“我也不是非得待在霍格沃茨才能有口饭吃。伏地魔和食死徒也不是年年都会往霍格沃茨扎堆。解决诅咒说到底还是邓布利多要做的事情,至于我……”
至于我,我其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邓布利多那几天来看过你,本来准备欢迎你出院的,可是莱姆斯辞职,他就提前出发去找下一任防御课教授了。”
“哦……”我想了想。“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打斯内普。”
布莱克被我突然一问弄得一愣,“你还真想打他啊。”
我看向窗外,没接他的话。
在我和布莱克大摇大摆从卢平身上行李上各处搜刮出巧克力并分赃后,列车缓缓进入了站台。我一口咬下香香脆脆夹心巧克力,随便和他们挥了挥手,就算是说了再见,转身拉着行李箱走向巴士站台。
“唉不是,那个霍尔。”
我回头,把巧克力一股脑塞进嘴里。
“我吃完了。”
卢平:……
布莱克:“不是,我想说我还没租房子。”
“哦,”我点头,“那你可以先回家住一下,反正你家里不是也没活人了吗。”
布莱克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不回家住?”
“我爸我妈不让我进门啊。”
布莱克:“哦不好意思。我是单纯不想回去。你不是说你家隔壁出租吗?”
大概一小时后,我们回到西区国王街11号,我在隔壁门口的邮箱里翻到钥匙,打开了正在出租房间的大门。
“欢迎两位新邻居。”我说。
一点搞事日常but本卷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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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三年的邻居AB(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