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英美]洛丽塔 第19章 Chapter 19

“我不明白，”维多利亚苦涩地说，“我们相识的时间这么短，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局面却已经坏到我不想面对了。”

“因为你爱我，”Voldemort说，“而爱是一件奇怪的东西。”

“奇怪？我不会去那么理解它。爱是可贵的东西，特别是于你而言，先生。”

“我看不出爱对我有什么用处。”

“它无用至极。可你却不敢承认你拥有它，”维多利亚鼓足勇气说，“你向我表明心迹，又因为某个我不知道的原因反悔，但我愿意相信，你说过的某句话是出于真心。”

Voldemort没有说话，她轻柔地继续说：“你说你爱我。”

“既然你确认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呢？”Voldemort的语气变得轻佻。

维多利亚没有因为他语气里的轻蔑而生气：“‘既然我确认’？不，先生，这就是事实，无论你怎么隐藏它。”

Voldemort有些烦躁起来，他发现这些天，包括没有被迫困在这个幻境之前，他和维多利亚就因为“爱”这个主题争论不休。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要纠结于这个话题，难道女人们都没有其他事可做只等着一句“我爱你”吗？

“随你怎么想。”他干巴巴地说，然后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你像是在逃跑，先生，只为了回避一个事实！”维多利亚在他背后喊出来。

*

维多利亚与舅舅舅母三人在第二天清晨就离开了，舅母似乎看出了她与Voldemort曾发生过什么，但善解人意地没有询问。

Voldemort决定放弃从维多利亚这里着手解决现在的困境。他查到伦敦东区有一个地下黑魔法团体，虽然他并不抱希望能探查到什么，但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聊胜于无。

乔治安娜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看着Voldemort上了马车，“哥哥，你去哪里？你才回来一个晚上呢。”

“伦敦，”Voldemort回答，然后示意车夫可以出发了，“再见，安娜。”

乔治安娜呆呆地目送马车离去，然后口中喃喃说出没来得及告诉Voldemort的话：“维多利亚他们也去伦敦呢……”

维多利亚他们顺利地到达了舅舅舅母在伦敦的小公寓，位于东边的白教堂，和西伦敦不同，这里鱼龙混杂，昏暗的小巷里时不时有全身裹着黑袍的老妇人在兜售奇怪的商品。

“尊贵的小姐！请看看这个！”老妇人伸出干枯的手，几乎快碰到了维多利亚的鼻子。

她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看清了老妇人手上的东西，一条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蛋白石项链。

这条项链被妇人用厚厚的、充满污渍的布裹起来，她似乎很小心地不让自己接触到它。

“小姐，”老妇人咧嘴笑了起来，露出黄黄的牙齿，“我知道你是什么，我们是一样的。”

维多利亚已经有点后悔独自一个人傍晚出来散步了，但她同时也像被什么迷惑一样，停在了原地，迫切地想听完妇人的话。

“我是什么？”她不解地问。

“巫师，”老妇人猛地凑近她的耳畔，然后把包住项链的破布塞进她的手里，“我们身上都流着珍贵的血。”

然后没等维多利亚反应过来，妇人已经退了回去，接着在原地虚晃了一下，消失了。

维多利亚靠着墙壁，努力让自己不要跌倒在地上，手颤抖着握紧了那块布，项链的某个尖角硌到了她的手心，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站直了身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

她决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实本来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只是目击了一个人原地消失，维多利亚绝望地发现自己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她打开了窗子，半个身子探了出去，贪婪地呼吸着夜晚清冽的空气。

那条项链还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下面垫着那层厚厚的破布，维多利亚非常注意地让项链不要接触到自己，就像她看见那个女人做的一样。

这时她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出现在这所公寓的楼下，他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鬼使神差地，她觉得那个人非常的熟悉，于是她连睡裙都没有来得及换，披上了外套打算下楼，正要关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到房间拿上了那条蛋白石项链。

当她走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她明白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Voldemort。只有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压低声音焦急地问，Voldemort靠着墙壁坐着，他的腿似乎受伤了。

“只是因为坏运气而已。”他咬牙切齿地说。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黑魔法团体的所在地，正要开始询问的时候，一群教会的人冲了进来开始抓捕在场的所有人。

他幸运地逃了出来，可惜左腿还是一个教徒用匕首割伤了。这群人倒是终于不用圣水那种毫无作用的东西了，他嘲讽地想。

“你不能呆在这儿，我们得去个隐蔽的地方。”维多利亚没有再询问来龙去脉，她果断地做了决定，然后撑着Voldemort站起来，把他的一条手臂放在自己身上，扶着他向前慢慢向前走。

“如果我有魔法……”Voldemort语气中充满着阴狠，维多利亚努力地忽略“魔法”这个词。

他们缓慢地走到另一条小巷，这条巷子中间有可以藏两个人的空间，那是附近居民堆放垃圾的地方，不过她觉得现在的Voldemort应该也不会嫌弃那么多。

正当他们非常接近时，巷子的前后两头出现了很多人，他们都穿着教会的黑袍子，维多利亚的心沉到了谷底。

“瞧瞧，我们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呢。”领头的教徒假笑着说。

“异端！今天就是你接受审判之日！”他旁边的人也愤怒地说道。

“先生们，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敢确信我身边的这个人是无辜的。”维多利亚打算做出最后的努力。

“他被发现在一个黑魔法集会上，小姐，这足以证明他是个异端，”其中一个教徒说，“别再为他辩护了，你也自身难保。”

然后他向地上啐了一口，“女巫！”

Voldemort从他们出现开始就一言不发，他失去了魔法，左腿受伤，怎么想都在劫难逃，而维多利亚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但她直到这一刻都没有离开他。

维多利亚恐惧地看见两拨人的逼近，她的一只手和Voldemort的手紧紧相握，在慌乱之际她突然想起了外套口袋里放着的东西。

“我们是一样的。”老妇人的声音犹在耳畔，她用宽大的外袍作掩护伸手拿出了用布包住的项链。

三米，两米，一米。

就在这些人即将上前执行他们所谓的审判时，维多利亚将手上的项链用力地掷向他们——

项链在空中和厚布脱离，落在了某个教徒裸露的脖子上，然后他像是被什么力量撑起，浮到了空中并发出痛苦的尖叫，接着重重地跌落回地面。

他死了。

这个陌生人的口鼻都流出了鲜血，像破布一样躺在地上。

所有人都静默了几秒钟，然后维多利亚听到一声愤怒的嘶吼：“你杀了我的兄弟！！你这个女巫！！”

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扑了上来，Voldemort认出他就是刺伤他左腿的人，他的手上高高举着那个匕首，像是恨不得要将维多利亚撕成碎片。

奇异地，Voldemort觉得这一刻仿佛永恒，他仿佛感觉不到受伤的左腿一样敏捷地抱住已经来不及反应的维多利亚，他的背朝向那个极怒的教徒。

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维多利亚听到他的闷哼后抖了一下，她的眼睛里流出泪来。

“别怕。” Voldemort说。

她还在无声地哭泣着，Voldemort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吓坏了的女孩，然后他说：“我认输了。我爱你。”

这句话似乎是某种魔咒，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吹了起来，风轻柔地包裹着相拥的两人，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接着开始瓦解，像尘土般分崩离析。

他们回来了。

*

两人都没有说话，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然后Voldemort举起魔杖挥了一下，一串时间出现在空中。

“看来幻境里的时间流动和现实没有关系。”Voldemort主动说了第一句话。

维多利亚紧紧地抱着他，似乎认为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我救你是因为我非常确定这不会伤害到真正的我。”他见女孩不说话，又补充道。

“说谎。”维多利亚说，然后不断地在他脸上落下亲吻。

Voldemort制止了她的动作，女孩停了下来，像是脱力般向后躺了下去。

维多利亚的金发散乱在白色的毛毯上，眼神里有种湿漉漉的天真，她歪着头看向Voldemort，诱导般地说：“你想不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