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光辉岁月 第8章 我已经足够在意你了，雷古勒斯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在这周末，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你们要不要和我赌一下哪边赢。”斯蒂凡回到我们身边，估计已经从高年级那里打听到了我们院队的战术。

“我赌拉文克劳。”我和雷古勒斯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按照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矛盾这个时候赌格兰芬多赢实在是太不明智，即使是和相处得还不错的朋友们，即使格兰芬多有詹姆斯和西里斯。

“毫无悬念，格兰芬多甚至有三个二年级，拉文克劳已经连续拿了两年魁地奇杯了。”

拉蒙达酸溜溜的语气似乎也让艾瑞思有了什么想说的。“我虽然希望这一学年的拉文克劳拿不到魁地奇杯，但他们可不能输给那些鲁莽的狮子。”

她和拉蒙达斯蒂凡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雷古勒斯时不时插两句，只有我选择保持了绝对的沉默。

“你们都押拉文克劳赢的话那还赌什么呀，我押格兰芬多吧，伙计们别多想，我只是想搞得有意思一点，万一他们爆冷让我小赚一笔呢。”

斯蒂凡毫不遮掩地说出了他的算计，是啊，谁会和金加隆过不去。

“我以为你们两个会押格兰芬多呢，你们的哥哥一个追球手一个找球手。”艾瑞思随口问起。

“我不否认我哥和詹西里斯技术还不错，但他们面对的可是经验丰富的高年级。而且我听卡特琳娜说拉文克劳的队长快毕业了很重视这次比赛——”

雷古勒斯和了一口葡萄汁后说：“而且我想西里斯容易轻敌。我可太了解他，三个金加隆。”他挑眉看了我一眼。“三枚金加隆，押拉文克劳赢。”

“斯蒂凡你还是小心你的钱袋子，要是格兰芬多没爆冷，你可别找你姐姐哭啊。”拉蒙达似乎是觉得斯蒂凡绝对会亏，可正主却不这么认为：“比赛出结果以前，我和你们赌赢的概率都是一半一半。”

乐观又敢于“涉险”的斯蒂凡·塞尔温。

“好吧，我可没有哥哥或者姐姐给我塞额外的零花钱。”

按照和艾瑞思讨论出的方法接下来的一周我每次去图书馆都会比平时晚一些，梅洛恩一般会选择偏中间的位置，我会找他背后不太近的位置坐下。当然不会一开始就写作业，因为心里有事我会分心。

梅洛恩低头学习就好像屏蔽了外界一切的事物，除了图书馆人特别多的时候会有人坐到他周围之外，他的左右或者对面都空着，他自然不会因为觉得周围有人会怎么样，或许是大家都被他埋头学习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吓到了？

不过只有一个拉文克劳和一个格兰芬多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过。两个都是女孩。而后者的来意太明显，隔着好几排的距离我都看得真切。

那种带着试探意味的小心翼翼立即就暴露了她的目的，和那位在同一位置坐下来过的拉文克劳学姐完全不一样。

我想我还是有些心急，当那位格兰芬多女孩在周五下午第二次在梅洛恩对面坐下时我站起了身。手腕却被人握住，那点不易被人察觉的雪松木香还是被我闻到，他是刚刚才走到我身边的。

我转头看向他，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眼里的情绪变得好柔软，甚至还有几分委屈的意味：“你这周老是喜欢看他，你和艾瑞思究竟又什么计划我不能知道？”

“还是说你不敢去他那边坐看到有人去了忍不住了？在为了他吃一个陌生女孩的醋？”

“你这一周都不让我和你坐在一起。”

声音很小，但每个字都扣到了我的心门，我莫名的就有些心虚，被他触摸的皮肤在发热，我缓慢地挣脱开之后又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在我旁边坐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过去打个招呼……”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斟酌了几秒钟继续说：“雷古勒斯，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做，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你去分心。”

平斯夫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收拾好我的书拉着雷古勒斯往外走，毕竟这是实在不适合说话。他带着魔药笔记本和几本我没见过的魔咒相关的书籍。

“和拜伦相关吗？”

“是，也不全是。”

“雷古勒斯，你似乎很不喜欢梅洛恩，为什么？从那天在医疗翼你看到他送来的糖果再到后来拉蒙达提起，然后今天——”

“万圣节晚宴那天你说你知道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那你今天为什么会不高兴？”

“你说你不想我被扯到你的事情里面去也不想我因此分心，但我们明明是朋友啊索兰德拉。”

“为什么有些事情你可以和艾瑞思计划我却连知道的可能性都没有？你们之前明明不对付，明明我们形影不离，这让我很难受。”

“那我很抱歉——”

“你一开始对谁都冷漠，我以为我们可以是那种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坦诚相待的关系。”

我不知道梅洛恩究竟触到了他哪根神经，他消极的情绪迅速将我感染，顺着沸腾的血液爬上大脑又流回心脏。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詹姆斯之外的人真正意义上地闹不愉快，而我似乎真的不擅长解决这些。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思考过坦诚相待这一词。

或许我隐瞒他的初衷是好的，但也确实带着私心，我不想让他知道并误会我和梅洛恩的关系，像艾瑞思说的那样。

十一岁的我并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怕他知道？为什么会为此紧张？

可他还是知道了，因此不解，难过，甚至生气，他有对我失望吗？

“可是雷古勒斯，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一定要对你毫无保留呢？”

我直白地望着他的眼睛，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这一刻连时间似乎都荒诞地静止了。有些本就不牢固的东西好像就这样被我笨拙地摔碎了。

“你知道我——”

那几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又停止，我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我们似在原地僵持了好久。

那时我们都不懂这是一种彼此珍视的别扭又幼稚的表达，我们都不是成熟理智的大人。我还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忽地回忆起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陪着他长大的女孩又不是我，和他相处最久的朋友也不是我。

可他却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指责我待他不够坦诚。

“我已经很在意你了雷古勒斯·布莱克。”

万圣夜那次哭泣和那个浅尝辄止的拥抱浮现在眼前，我假装决绝地转身，在他看不清我表情的第一秒我就流下了眼泪，我走得很快将他甩在身后，我希望雷古勒斯追上来，可他并没有追上来。

我漫无目的地在城堡里走着，十一月的风追上我缠着我，可冷的不是我的身体。路过白色天光斑驳洒进来的走廊，三五成群使用魔咒的高年级被费尔奇抓个正着，为什么不能在走廊里用魔咒呢？

魔咒，我才和雷古勒斯约定好了周六练习决斗。

我越想越难过，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去找詹姆斯吧，去找哥哥吧。

我顺着今天异常安分的楼梯走到格兰芬多的塔楼，我应该是哭得很狼狈了才会招致沿路的同学都会看我一眼，我加快了脚步跑起来，就像小时候和詹姆斯外出玩了一整天之后朝着家的方向狂奔一样。

我在霍格沃茨哭了两次，一次是当着雷古勒斯的面，一次是因为雷古勒斯。

我撞上了莱姆斯·卢平，我努力地止住哭泣，他从外袍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皱着眉抽出一张纸为我擦干了眼泪，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丝怜爱。

“詹姆斯和西里斯都去训练了，后天他们要上场比赛，一年级的桑切斯跟着他们一起去观训了。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你愿不愿意和我讲讲？你是刚从图书馆回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庭院里走走。”

他微微俯身认真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不用麻烦了卢平学长，很抱歉刚刚撞到你了。别告诉我刚刚他们我哭过，等他们比赛完了我再来。”

“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想家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卢平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我，我转身下楼离开。我没有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看到雷古勒斯，他在寝室里？又或是在其他地方？

反倒是马尔福学长和一群和他交好的高年级在，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和斯内普的视线怪异地相交了，除了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我。叫住我的是马尔福学长。

“波特小姐，你知道雷古勒斯去哪了吗，小塞尔温他们都不知道。”

“抱歉学长，他二十多分钟之前在图书馆，我不知道他离开没有。”

斯内普和詹姆斯西里斯是死对头，可他看我的眼神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善，只是适度的好奇与打探。我的眼睛也许还红着，可我希望他们都没有注意。

回到寝室后我一头栽进被子里，枕头边上还有在医疗翼那周没有看完的《红与黑》，就连《了不起的盖茨比》也还我看得见的位置。

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两本。

我将两本无辜的书塞到最下层抽屉最深处，然后打开日记本准备发泄掉我所有的不快。可是提笔刚写了一个1972.11.08的日期我就再写不出来什么。

这样压抑的感觉堵在心头，我明明有很多想法却无法表达出来。我挣扎着想找出几本西里斯喜欢的那种轻松的杂志，几番尝试之后，我的思想在某片不知名的漩涡里寸步难行。

我硬是在书桌前坐到了晚饭时间，之后索性直接去了浴室洗漱，走到镜子面前是我才发现直到现在我的眼睛还红着。

在窝进被子之前我就已经有些困，我吃了几颗梅洛恩送的巧克力，醇厚的可可香和并不过分的甜味混着其他奇怪的带着香气的液体，听到艾瑞思开门和叫我的声音时我似乎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雷古勒斯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他抬不动脚，两条腿就像被惯哪个魔咒大师施了锁腿咒。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在下沉，在冷漠的太阳的注视下飞速地下沉。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里的魔药笔记和魔咒书籍变得好重，重得似被水浸透了，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泪水？他只知道他通过最近的玻璃发现自己红了眼睛。

索兰德拉想在最不擅长的魔药上提高，想做得更好，他就把自己的笔记重新整理写出了一份更细致的，甚至去找了二年级的斯内普。

他不想她一直闷着啃书本上的知识把自己丢在图书馆，他就约她每周六练习决斗，自己对魔咒并不算擅长，可他还是写信给妈妈麻烦把家里高级魔咒相关的书籍寄来学校。

梅林知道他多期待明天，可他满心期待准备的一切好像被自己毁了，用简单的几句话，复杂的几个眼神。

你对他几分真心？雷古勒斯，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你为什么反感四年级的拜伦，为什么会不习惯索兰德拉一整周在图书馆的时间都因为拜伦分心，为什么那么在意且苦恼索兰德拉不告诉你她在做的事情。

真的只是因为羡慕她吗，羡慕西里斯对她格外关注吗。

不是，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

变形术论文可以只是借口。

可是她说，雷古勒斯·布莱克，我已经足够在意你了。

到底什么算得上在意？是那盒他还没舍得吃完的曲奇饼？还是她偷偷地给自己更多的那些糖果？还是万圣夜心照不宣的那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划？抑或是同天在休息室里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的拥抱？

那双黑色的眼睛刺痛着他孤独的心脏。

你以为她对你不够真诚，你以为他不够在意你，你觉得你自己因为拜伦而被忽略，可是她因为你哭了，你明明看到她还没来得及流下眼泪却红了的眼角。

雷古勒斯，你就是个笨蛋。

十一月的风只会吹来未来，不会把他送回过去。

这应该是雷古勒斯十一年成长里第一次因为几句话而懊悔得哭了出来，他快步走到窗边，想让冷风冻住他的眼泪。

你果然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好的那种人。

你是个胆小鬼，你让你一位重要的朋友哭了。

可你却没有追上去。

你真懦弱。

他下意识想去找西里斯，可西里斯应该在训练。于是他去了天文台。

记忆里最惊艳的北天夜空出现在一九七二年第一节天文课。雷古勒斯那天用最快的速度画完了两张星象图，他想等身边睡着的女孩醒来为他找到狮子座。

那是他的名字，狮子座的心脏。

Solandra、她的名字是太阳。

可她是一轮冷漠的太阳。

雷古勒斯没有去吃晚饭，他在天文台上看没来得及放下的书，可十一岁的孩子本就被一场对峙的败阵打得灰心丧气也猝不及防，他怎么能控制住不去胡思乱想？

如果是西里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一定已经哄好她拉着她在城堡外闲逛了，说不定还会约她去夜游，用一切办法让她开心。

不，西里斯不会说出像他那样的话。

固执又别扭的孩子啊。

邻近宵禁他才走下天文台，回到寝室里果然免不了斯蒂凡的一番询问。“你半个下午跑哪去了？晚饭也没去吃。你和索兰德拉在一起？她也没去吃晚饭。”

“她没去吃晚饭？”

“你们没呆在一起？那还真奇怪了，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好艾瑞思看她没去礼堂给她带了吃的回去。”

“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跟我说你在图书馆呆到现在。”

“你答对了，研究魔咒去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像劲敌一样，她擅长魔咒你磕魔咒，你擅长魔药我看到她在休息室里看到全是魔药相关。”

“很奇怪的胜负欲啊雷尔，我从小就认识你，你以前可不会在意这些。”

“看来我得考虑塞几个金加隆在你嘴里。”

整个周六我都呆在寝室里，原本是和雷古勒斯约好的决斗练习。艾瑞思惊讶我没有去图书馆或者去魁地奇球场看詹姆斯他们训练。下午一点她告诉我雷古勒斯在休息室坐了一上午，写完作业就在看书。

“纳西莎姐姐也在外面，他们在聊天，但雷古勒斯心猿意马的。马尔福学长也在，不知道他又在和那个斯内普交代什么，他好像很看好这个混血。”

“你不用劝我出去了艾瑞思，我在哪学习都是一样的，犯不着有什么问题都要向高年级请教。”

“好吧，你晚饭最好去礼堂，我猜你肯不会再麻烦我帮你带一次。”

或许许多年后我会感叹我的幼稚，我开始逃避。在我走到休息室的时候雷古勒斯和布莱克学姐话题也结束，他转头时对上我的眼睛，我惊慌地别过头，他站起身却又被他姐姐拉住。

拉蒙达是从外面回来的，他叫住我，我和他一起去了礼堂。“伙计，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没什么，在寝室呆了一天有点闷。”

“我有点事要和卡特琳娜说，就去拉文克劳那边吃饭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没来吃晚饭。”

卡特琳娜来得要比我想象的早，她看到我往她那边走之后急忙朝我招手，我在她旁边坐下。“我坐这边你们不会太挤吧”

“怎么可能，我们都很欢迎你的，很多人都想认识你可是都没机会。”

“不会是因为我上上周晕倒那事吧——”

“你就暂且理解为这是一个学霸该有的光环嘛。你让我很有危机感，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期末考试能并列第一啊。”

“反正我会全力以赴的，谁让我是个斯莱特林呢。”

“那个小布莱克似乎也很厉害，你和他每天形影不离的，他什么实力啊？”

“你跟我又不在一个学院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形影不离了？别乱说。”

“先不说这个了，明天我要来看魁地奇比赛，你给我占个位子。”

“你要来我这边？我以为你会去格兰芬多那边给你哥还有布莱克加油呢。”

“我和我一个朋友打赌了，三个金加隆，赌你们赢，所以我得仪式感一下。再说了我可不想被那群狮子用眼神杀死。”

“你知不知道上次他们院队选拔我过去，要不是佐伊和我哥他们，那些高年级估计会说我是去偷听战术的给我个下马威再把我赶出去呢。”

“好吧，我理解，我早点去占视野最好的位置。”

“索兰德拉要来看比赛？”

梅洛恩也来了礼堂，看到我还顺势把我和卡特琳娜带到了高年级的位置上去。“万圣节晚宴你们都见过了，斯莱特林那位小波特。”梅洛恩一一向我介绍他们魁地奇院队的选手们。

我是背对着斯莱特林的长桌坐的，我总感觉有道目光时不时都落在了我身上。或许是雷古勒斯，我不自在地想。

“我去一趟我哥哥那边，等我回来。”

我快步走到格兰芬多那边，詹姆斯看到我过来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耳朵。“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跑拉文克劳院队那边坐了？明天记得来给我和西里斯加油听到没有。”

“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件事的——”我压低了声音，确保是只有他们哥哥、西里斯还有卢平能听清的音量，“我会来的，但你知道我们两个院的矛盾啊，我去拉文克劳那边坐。”

“莱米说你昨天来找我了，怎么，想家了？”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卢平，他笑了笑回应我。

“昨天哭了一场，好多了。”

“哎哟，想家了就应该多和我呆在一起，我可是哥哥。”詹姆斯安慰着我，我没想到我还是下意识想起了雷古勒斯，为此我看了一眼因为一整天的训练有些没精打采的西里斯，他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嘴。

“听说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一个二年级，加油吧男孩们。”

我随意地往后排看，恰好看到了张熟面孔，而她感受到我的目光之后惊慌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和她的朋友们说话。这是，昨天坐在梅洛恩对面的女孩，她这是什么反应？

“嘿，西里斯，那个棕色卷发脸上有小雀斑的女孩是谁？”

西里斯坐直了身子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嘶，好像是叫特伊莎·麦克米兰，三年级，还是个纯血。”

“詹姆斯，那个是麦克米兰吗？我不太确定。”

“对，就是，这次院队选拔还落选了呢，我对他有印象。”

“我先走了，明天球场见。”

我转身听到詹姆斯有些无奈但宠溺的声音：“这就走了，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多陪陪他训练了一整天累得要死的哥哥啊。”

“算了吧詹姆斯，我看你像没事人一样，我感觉我全身上下的筋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