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光辉岁月 第7章 摔的时候疼不疼？

寒冷的侵袭把时间都冲得缓慢，我抬头向望向洗手台前的镜子，可惜倒地用手撑着上半身的姿势打消了我的念头，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两条腿冷得几乎要失去知觉，膝盖上的擦伤疼得愈发刺人，只有脖子上雷古勒斯的围巾还残存着温度。盥洗室的环境本就阴冷，昏暗的光线如稀薄的雾气萦绕的半空。

我耳边的声音全都被抽走，只有放缓的心跳和呼吸清晰可闻。太糟糕了，细微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来占据我的意识。

如果我会无杖魔法，我现在早已脱身。

如果我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我不会被人困在这里。

无杖魔法对巫师的要求极高，但也不是无人做到。看来和雷古勒斯的决斗练习很有必要了，实战和这样的突发情况实在是大同小异。

迟早会有人发现我不见了，而我坚信会有那么几个人过来救我。所以比起时间流逝里逐渐平复的恐惧，我在思考其他事情，比如报复回去的方法，即使我暂时还没有头绪做这一切的人的身份。

不过如此强大的魔力和熟练运用的魔咒，大概率不会是低年级。

冷静，冷静下来索兰德拉，除了冷和擦伤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害怕太久，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感冒然后再回医疗翼喝点药。

“如果你明年还没有毕业的话那么再好不过。我们决斗场上见分晓。”

我自言自语，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过了许久，盥洗室之外有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即使不是来找我的人，只要有人注意到这间被人用咒语锁上了就一定会起疑，而我只需要等。

好吧，被困在这里落到这样的境地是真的很冷。我有些泄气地瘫倒在地上，再有冷水浸过后背的衣服也再没有什么激烈的感觉。我下一首地抓住了脖子上的围巾。

雷古勒斯的围巾。

那应该是我全身上下唯一温暖的地方。

书上说人在危难痛苦的时候会想起最在意的那个人。脑海里全是雷古勒斯的眉眼和每一次因我而浮现的浅笑。所以我为什么最先想起了他？

接着我开始耳鸣，耳边充斥起很多声音，从最开始在戈德里克山谷和哥哥打闹时的欢乐，到那年圣诞节伦敦街头的乐声，到一九七一我孤独的哭泣，到分院仪式上斯莱特林众人冷漠的谈论和哥哥鲜少的带着怒气的质问。

再到雷古勒斯如春日溪流的话语，梅洛恩冬日太阳般的轻笑，佐伊和卡特琳娜的玩笑，斯蒂凡和拉蒙达的揶揄。

还有教授们毫不吝啬的赞扬。

这些声音争先恐后地温暖了我的心脏。

我为自己写了一首歌，时长是很多很多年。

我索性闭上眼睛，努力赶走铺天盖地的让我想哭的复杂情绪去想其他事情。

身边就有一位曾经是决斗大师的教授，并且他十分看好我，所以学好伤害性魔咒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足够自信。

"Alohomora!"

我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声音，它随意地拨动着某几根弦。盥洗室的门被打开，我听到了清晰的喘息声，奔跑之后的喘息声。

"Finite Incantatem!"

我睁开眼睛时被人扶起，她单薄的身躯扛不住因为锁腿咒和寒冷控制太久而脱力的我。“来找你之前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狼狈，波特，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你是不是冷，你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发白。”

“废话，跟冷水呆了这么久。”

“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没想到是你来找我。”

眼前的女孩眼神有些闪躲，别扭地掩饰她的善意。“要不是雷古勒斯他们着急我才不会来找你，谁让我是除了你之外我们几个里唯一的女孩子呢。”

艾瑞思·特拉弗斯将我拉起靠在洗手台的边缘，顺手对我用了一个烘干咒，全身上下的水蒸发成热气。“虽然我还没有熟练到全干的程度，但总比狼狈地走回去好。”

“你会的魔咒也不少。”我冷不丁地用听似嘲讽的语气夸赞她。

“好歹我都是个特拉弗斯，谁说只有波特家的孩子天赋异禀？”

“你知道戈德里克山谷的事？”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佩弗利尔。”

“怎么样，有头绪了吗，是谁做的，无法想象居然会有人这样对待一个斯莱特林。”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不是低年级，那人魔咒运用水平很高，以防被发现甚至还用了混淆咒。”

“这事你们都先装作不知道——”

“什么意思？你想息事宁人？我不允许有人这样对一个斯莱特林，是斯莱特林就给我报复回去！”

我从艾瑞思的眼睛里看出到了一些只有斯莱特林才会有的东西，我们终于达成了某些共识。而她似乎已经没有当初那般讨厌我了。

“听着！我的意思是只让教授们知道我受伤被困这件事情发生，他们不会放任这样的人再作怪一定会警告。”

“就算那人不死心继续整我，次数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被发现，我要把他揪出来等到明年加入决斗俱乐部上狠狠收拾他。”

“我的魔杖适合攻击咒。”

她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出去再说吧，他们都要担心坏了。”

“决斗俱乐部？你怎么会这么早就知道消息？”

“我和弗利维教授的助手认识，就是周一带我去医疗翼那个拉文克劳的学长，是他告诉我的消息，你可别让其他人都知道了。”

我不会告诉她是雷古勒斯也对我说过，他似乎也只和我提起过。艾瑞思·特拉弗斯应该是不喜欢听这些的，就算只是出于感谢她赶来救我我也不会这么不厚道地让她难受。

“等一下，你说梅洛恩·拜伦？”

“我想我有些头绪了，今晚回寝室再和你细讲。”

转角处刚好遇到从礼堂出来的雷古勒斯一行人，雷古勒斯见到我迅速抛下两个男孩走到我身边来，并把我的魔杖给了我。

“以后魔杖记得随身带，你的糖我已经让斯蒂凡帮你拿着了。”

“短短一周你已经让我担惊受怕两次了，拜托照顾一下我的心脏吧。”

我注意艾瑞思被拉蒙达拉过去走在我们身后在问着情况，她只是说刚到盥洗室我就已经出来了，还说让他们体谅一下胃病病人。

“我寝室里有白鲜香精，等会儿在休息室等我一下，我给你涂药。”

“今天回去早些睡吧，记得好好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他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他全都猜出来了。

“别让其他人知道，雷尔。”

“我得先去找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

“好，我知道你自有打算。”

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我和艾瑞思对视一眼再次并肩往前走，把三个男孩抛在了身后。

她罕见地拉起了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就像要登上某个盛大的舞台或者要看更盛大的风景。

我第一次觉得她的金发好看得有些刺眼。

一步、两步、一层楼梯、两层楼梯。

这些顶着某些特定姓氏的孩子们肩膀上似乎都有着很重的东西，我从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如詹姆斯一般放肆开怀自在如太阳一般的笑。如果我没有认识他们，我会说一定是黑湖底太阴暗，管他春天夏天，世界里没有太阳。

我忽地想知道什么东西会让她开心。

或者，她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这天晚上她突然变得好高大，她的生日在几月？比我年长几个月或者多少天？她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讲述了在我身上发生的和她所见的一切。

她说，我们不能忍受这样过分的恶作剧。

她说，怎么会有人恶毒到戏弄一个从不惹是生非的一年级。

她说，教授，别说她的名字。

大脑宕机般地我硬是无法思考，只是在教授的询问下才生硬地回答几句。“不用麻烦了教授，我一会儿回休息室涂药。”

“这件事我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和其他教授的。”

“回去休息吧孩子们。”

他顺手给了我们许多糖果。

回休息室的路上我问她。

“所以明年你要和我一起参加决斗吗？”

“当然，我可要亲眼见到你把那个人找出来并且狠狠报复回去。”

“艾瑞思·特拉弗斯可是个很记仇的人，即使受伤的人是你，可谁让你是个斯莱特林。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格兰芬多身上我会拍手叫好。”

“开了门我甚至会嘲讽几句转身就走。”

“我们几个人只有雷古勒斯有白鲜香精，别让他等太久。”

她苦笑了一下继续和我往前走。穿过漫长阴暗的走廊，我第一次觉得回休息室的路好长好长，长到我终于发现了这个女孩身上一部分复杂的东西。

雷古勒斯还是在休息室等我，坐在最靠近火炉的位置，跳动的火光似乎是我的心跳，今天的我太不像我，就像做了一场梦。

他的动作轻柔地像在照料开得正好的花，雪松和铃兰得淡香被壁炉里的火烤热变得醉人，是不是他偷偷地诱骗我喝下了混着酒精的葡萄汁。

“摔的时候疼不疼。”

寂静的溪流其实好深好深，我会溺死在他冷静的灰色眼睛里。

雷古勒斯的眼睛是灰色的浅海，我是被淹没被吞噬的孤岛。

我哭了，他抬手用拇指擦去了我的眼泪又抚摸我的眼睛。

黑眼睛和灰眼睛，几分相似？

为什么到现在才哭？为什么他问你疼不疼你却哭了？为什么哭个不停？为什么又让他乱了阵脚？为什么又奢求一个拥抱？

没有旁人的一片暗绿色的光晕里，我站起身，他送给了我一个不太自然的拥抱，他轻拍我的后背，我听到的是他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

雪松和铃兰构成的乍暖还寒图景被定格进十一岁最深处的记忆。或许之后的日子里我们都会闭口不提这天晚上这个情绪支配的拥抱，但至少，我们已经和彼此拥抱。

这天在黑湖之上或许群星闪耀或许月亮没有被云雾遮挡，天空变成海洋。

我平复好心情后回到寝室洗漱，艾瑞思在这之后开始和我分析情况。

“回来之前你说梅洛恩？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我问她。

“傻女孩，怎么会和他没关系。你还真是除了你的作业书本之外的什么都不关心。”

“那我问问你，你眼里的梅洛恩·拜伦是个什么样的人？”

“学习好长得帅气，平易近人……？”

“他只愿意和你接触，所以会让你觉得他平易近人，你别看他和谁都相处得来，我听他们八卦说和他说过超过五句话以上得女孩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你都说了他长得帅气学习又好，霍格沃茨暗恋他的女孩可不少，可他偏偏又只对你好。”

“你和拜伦到底怎么认识的？”

我向她讲述了我和梅洛恩的相识。

“你晕倒那天整个礼堂里的人都看到了，包括教授们，一个拉文克劳一个斯莱特林跑去格兰芬多那边，虽然他离你最近，但是你哥哥还在场，他抱你去医疗翼还是太奇怪了点。”

“他简直比你哥还紧张。”

“还有你今天找他要糖的时候，我敢说他的男性朋友见到那一幕都，很惊讶。更别说爱慕他的女孩们会怎么想。”

“你拿回来的糖都是什么你也没注意吧，蜂蜜公爵的限量。”

“不是，那个拜伦不会对你有意思吧，但你才一年级，他也太——”

“打住！怎么可能，他和我说过他羡慕詹姆斯，他也想有个妹妹，他就只是是把我当妹妹。”

“说你傻还真是，这话可能就你才信。”

“等一下，蜂蜜公爵，我的葡萄软糖还在雷古勒斯那里。”

“我想起来了，拉蒙达说周一中午看到拜伦拿着三盒包装很精致的糖果进了医疗翼，大家都知道是你生病了。”

“我觉得就是他某个追求者做的。”

“你就这么肯定？”

“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你，但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你好像确实除了学习和你哥哥之外什么都不关心，又没有主动去招惹过谁。”

“那就只可能是因为梅洛恩咯，不然还能有谁？”

“斯莱特林们最多只敢孤立你不会玩这么低级的把戏，至少你是个纯血而且给我们加了不少学院分，就算和你对着干也得是我带头。”

“继续听我说，也可以排除西里斯的可能，谁不知道他们掠夺者铁得要死啊，你可是詹姆斯的妹妹，西里斯的追求者敢来招惹你那她和西里斯算是彻底没可能了。”

“你别看西里斯平时和你哥他们一起嘻嘻哈哈的，他可是有仇必报的那种人，那个拜伦可不一定。”

“你居然不惊讶我和西里斯认识还称呼他的教名？”

“你们两家不是关系很好吧，你们应该小时候就认识而且还玩得挺好的了吧。”

“行，那当我没问。睡觉吧，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

1972.10.31

很难相信这一切发生在了我身上。这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我认识了梅洛恩，一个按艾瑞思的描述可能是我有意思的学长，但我觉得他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他送给了我好多糖果，他或许觉得我这个年龄的小女孩都爱吃糖。

我不争气地在雷古勒斯面前哭了，那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不过幸好没有其他人看见，因为那几个举动实在太羞人，他的围巾还在我这里。

我好像已经不生詹姆斯的气了，甚至期待和西蒙说好的今年圣诞节去看麻瓜的时装秀。

倒是艾瑞思，我想不到会是她为我出头，她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这个女孩太别扭太要强，或许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去发现呢。

他身上的雪松和铃兰香气让我着迷。

我明白了麻瓜为什么执着于写人的眼睛。

詹姆斯擅长变形术，西蒙的魔咒好像很厉害，除了周末和雷古勒斯练习决斗，我也可以去请教他，他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邓布利多教授就说了这件事，所有人都认真听着，我观察着我视线内所有女孩的神色，艾瑞思也一样。

“你说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梅洛恩身边？”

“送情书，不过也不一定，你和拜伦那么熟，他空闲时间都在什么地方，那人不一定就是拉文克劳的。”

“图书馆，他还说要是碰到了就坐到他那边去。”

“下次你先尽量避开拜伦，看看谁会主动往他近的位置坐。眼神是藏不住最容易暴露的，然后再坐到他身边去，看看那人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么聪明察言观色总是会的吧。”

“在密谋什么呢姑娘们，再不吃早饭都要没了。你们居然坐一起了？”拉蒙达用叉子敲了敲我们面前的盘子。“我猜你不会想因为相同的原因再进一次医疗翼。”

“斯蒂凡呢？怎么没看到他？”斯蒂凡平日里总和拉蒙达坐在一起，没看到他我居然有些不习惯。

“在他姐姐那边，他们家好像出什么事了让他姐姐心情不好。”雷古勒斯把鸡肉三明治推到我面前来，向我解释道。

“难怪我今天早上在休息室看到塞尔温学姐状态不太好。斯蒂凡可别受太大影响才好。”

“我估计难，他从小就爱黏着他姐姐。”

“雷古勒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故作神秘地看着雷古勒斯，他似乎真的忘记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吗？”

“索兰的零食啊，进医疗翼当天你给人家全收走了——”拉蒙达一出声就被雷古勒斯用眼神剜了一刀，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昨天我忘了给你拿出来，晚上在休息室等我吧。”

雷古勒斯像心事被戳穿了一般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爸爸妈妈又寄了好多东西给我，除了妈妈自己做的糖果还有厚重的几本书和一封信，以及一个精致纯黑色的天鹅绒礼盒。我把糖果放下一边把书拆开来，是魔咒和魔药相关的书籍，都是一些比较高深的知识，下层是几本麻瓜的小说。

“妈妈的宝贝索兰：

很抱歉这封信来得迟了，我和你爸爸这些天去了一趟巴黎，才到家不久就给你写了信。我简直不敢相信詹姆斯说的你因为精神压力过大和胃疼进了医疗翼。虽然一切是为了学习我们也知道你是个努力的孩子，但有时候我们希望你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如果又病倒了詹姆斯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在一个学院詹姆斯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你。如果再有和这次一样的情况你就要连累詹姆斯也没有宵夜吃了。

听詹姆斯说你交到了不少朋友，感谢梅林，我们一直都怕你去了斯莱特林会不习惯，不过詹姆斯和我暗示了可能有男孩在追求你，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和爸爸都不反对，只有你哥哥瞎着急，我这么优秀努力又有魅力的女儿没人喜欢才是怪事。

礼盒里是我们在看完时装秀之后在会场买到的头饰和项链，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

这次的牛轧糖我做了很多，詹姆斯也有一份，快拿去和朋友们分享吧，有机会可以邀请他们圣诞假期来我们家做客。至于这些书都是你爸爸准备的，我偷偷塞了几本小说给你，我原本想给你也买一把光轮1000，可惜学校不允许。

等明年或许就该给你准备光轮1001了！

过得开心我的宝贝，我们很想你，要多给我们写信分享些有趣的事。

全世界最爱你的妈妈”

雷古勒斯昨天晚上打开了我的眼泪匣子，我也是真的很想家，有些忍不住想哭。

“快尝尝我妈妈做的糖果！”

“看啊，我们斯莱特林的魔咒天才波特小姐因为想妈妈要哭了！”

“拉蒙达你不吃是不是，不是你那份就分给斯蒂凡和艾瑞思！”

“艾瑞思？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话是这么说手却极不客气地从盒子里抓走了一把糖。

可雷古勒斯已经安静地吃完了好几颗。

邀请朋友们去家里做客吗？卡特琳娜和佐伊有时间自然不是问题，但雷古勒斯和西里斯不一定。而且西里斯才说了要逃出来去看秀，万一布莱克夫人知道是因为詹姆斯·波特，雷古勒斯又收到了另一个波特的邀请……

梅林的套头衫……无法想象……

不过爸爸妈妈去看了巴黎的时装秀，说不定他们有办法买到伦敦圣诞秀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