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马尔福剧本正上演 第9章 三头犬

皮皮鬼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附近飞来飞去，像个嗡嗡作响的金属蚊子，嘴里发出不满的嘟囔：“人呢？小坏蛋们藏起来了？玩捉迷藏？皮皮鬼最爱捉迷藏了！”他用脚踢翻了一个小奖杯，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德拉科和哈利在隐形衣下同时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鼓噪如雷。德拉科的手臂甚至能感觉到哈利血管突突的跳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和皮皮鬼制造出的噪音中缓慢爬行。终于，皮皮鬼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他找到了更有趣的目标，发出一阵尖笑，嗖地一声穿过远处的一堵墙消失了。

壁龛里的两人瞬间虚脱般地松懈下来一点，但仍挤在一起，不敢立刻动弹。

“他走了吗？”哈利的声音依旧有些不太确定。

德拉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想动一动被压得发麻的手臂，却更紧地蹭到了哈利：“走了！你能不能……挪开一点！”虽然看不见，但德拉科能想象自己脸上的嫌弃和别扭。跟一个格兰芬多挤成这样！这要是让斯莱特林的人知道……简直要窒息了！但眼下，该死的隐形衣似乎是他们唯一的护身符。

“我……我在动！”哈利小声地、带着些不自然地反驳，试图调整姿势。狭小的空间让每一次挪动都变成一次更紧密的摩擦。

就在这时，远处走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伴随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哧声——费尔奇！还有那该死的哑嗓子！

“快走！”这次是德拉科先低吼出声，危机感盖过了别扭。

他们几乎是同时弹射出了壁龛，隐形衣还胡乱地披在他们头顶，勉强覆盖住两人半大的身形，像一张怪异的、移动的银色毯子。

哈利在前面探路，德拉科在后面紧跟着，努力避免踩到他的袍角或者让隐形衣滑落。月光在他们脚步间的地板上流淌，寂静的走廊只剩下他们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撞击声。

慌不择路，只想远离危险。他们拐过几个弯，试图返回相对安全的宿舍区域。然而，在一个挂满了肖像画的阴暗转角，最不祥的一幕出现了。

洛丽丝夫人——费尔奇那只骨瘦嶙峋、眼睛像恶鬼灯笼的黄猫——正端坐在一条岔路口的正中央。那是通往二楼楼梯口的路！它那盏灯似的黄眼睛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聚焦在他们这个方向！它看不到他们，但它肯定嗅到了他们，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捕食者的专注和冷酷。它就像一个活生生的警报器，只要它发出动静，费尔奇立刻就会冲过来！

完了！哈利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隐形衣下的身体僵住。德拉科甚至能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怎么办？攻击那只猫？不行，咒语会发出光芒，费尔奇近在咫尺！绕过去？它蹲的位置太刁钻了！一旦靠近它绝对会扑上来撕咬隐形衣！

怎么办？怎么办？！血液涌上大脑，思绪在瞬间高速旋转又一片空白。德拉科厌恶地看着那只该死的猫，厌恶它此刻带来的致命威胁，厌恶它让他陷入如此被动可笑的境地！

下一秒，德拉科的身体似乎比大脑更快做出了反应。一种强烈的、想要让这只挡道的麻烦生物立刻消失的本能驱使我猛地抽出了魔杖。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声响了！他死死盯着那只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咒语，一个最基础、最常用、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合适的咒语：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Wingardium Leviosa!)

无声施法？德拉科还没这个本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响起，带着紧张导致的沙哑变形。一道微弱的蓝光击中了洛丽丝夫人脚下的石板边缘！

效果立竿见影。那块不小的石板边缘被魔力撬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向上抬起了几英寸！这个突如其来的颠簸显然超出了那只精明老猫的预料。洛丽丝夫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喵嗷！！”，身体狼狈地弹跳起来，在空中笨拙地扭动了一下，四爪慌乱地在抬起的石板边缘蹬划，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谁在那里？洛丽丝！发生了什么？！”费尔奇的怒吼立刻从后方传来，脚步声变得狂乱而急促。

“快跑！”德拉科几乎是和哈利同时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亡命奔逃的破音！顾不上施法痕迹了！他们疯狂地朝着与费尔奇声音相反的方向冲去！隐形衣在疾奔中猎猎作响，随时可能飞走。

皮皮鬼那令人作呕的、幸灾乐祸的哼歌声和口哨声再次从后方和上方多个方向传来！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他在空中跟着他们！

“这边！”在德拉科几乎绝望地以为自己要被追上时，哈利猛地拽了他一把，拉他冲进一条完全漆黑无光的岔路。他们似乎正在向城堡深处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淡淡的灰尘、陈旧的木质，还有一丝隐隐的……动物毛发的气息？

前方隐约有一扇厚重的木门虚掩着。门上钉着一个不起眼的、铜质的“ 4”字牌子，旁边钉着一块新得多的牌子，写着“禁止进入”。

四楼禁区？

该死！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德拉科脑子里警铃大作！但身后的追捕声越来越近，皮皮鬼穿透墙壁的声音几乎就在耳畔！

“没路了！”哈利绝望地低语，他的身体因为奔跑和恐惧剧烈地起伏，紧挨着德拉科。德拉科甚至能感受到他后背的每一次震动。

德拉科下意识地侧身靠向旁边冰冷的石墙，试图寻找一点点支撑。慌乱中，德拉科的肩膀重重撞在了那扇沉重的木门上！

“吱呀——”

本就被撞开了一道缝隙的木门，在重力的作用下，发出了巨大的、沉闷的、响彻走廊的呻吟声！它在黑暗中缓缓向内打开！

他们因为惯性，连同那块挣扎着覆盖住他们、但此刻已经滑落了一半的隐形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跌跌撞撞地栽进了门内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砰！”

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了，发出一声闷响，隔绝了外面皮皮鬼烦人的声音和费尔奇模糊的咆哮。但这声关门响，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却像是另一个世界开启的信号。

浓重得如同凝固油脂般的黑暗包裹着他们。眼睛在短暂的“月光适应”后骤然陷入绝对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摔倒时扬起的灰尘和那股动物毛发的腥膻味瞬间猛烈地钻入鼻腔。

而在这令人窒息的静谧和黑暗的中心，仿佛来自地狱深渊最底层的威胁，骤然降临！

先是像老旧风箱拉动般的粗重呼吸声，呼哧……呼哧……然后是液体滴落地面的轻微啪嗒声……接着是更多的、沉重的呼吸声加入进来！不止一个！

不是幻听！

浓重的黑暗中，三双比最大号的龙灯还要巨大、如同燃烧着的煤球、闪烁着**裸饥饿和暴怒的橘黄色眼睛，在我们正前方高处次第亮起！它们呈三角形排列，散发着冰冷而原始的光芒，牢牢锁定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紧接着，如同山峦移动般的低沉咆哮声开始酝酿，带着大地的震动感，从黑暗深处滚动而来。一股灼热、混杂着腐烂肉块气息的腥风，猛地扑打在他们的脸上！

德拉科和哈利完全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如同被无数道石化咒同时击中，僵硬地站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地面上。那隐形衣在他们栽进来的瞬间早已滑落在地，如同一滩融化的银色水银。他们彻底暴露了！

“呜—————吼嗷！！！”

恐怖的吼叫终于爆发！声音震耳欲聋，裹挟着强烈的气浪冲击着德拉科的耳膜和胸腔！几乎在同一秒，伴随着沉重的爪子踏碎地面的声音和锁链猛烈晃动的哗啦巨响，一个巨大得无法想象的、覆盖着黑色粗硬毛发的头颅，带着滴着涎水的獠牙利口和扑面而来的血腥风压，朝着德拉科和……紧紧贴着德拉科的哈利，猛然撕咬过来！

那三头凶兽带来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恐惧瞬间攥紧了德拉科的心脏。冰冷坚硬的石地板的触感穿透袍子，但德拉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有脑子里一片尖锐的轰鸣，和一种名为“结束”的绝望。时间仿佛被拉长，德拉科能清晰地“看”到那三张垂涎着张开、利齿反射着巨眼幽光的巨口，它们撕裂黑暗的轨迹——一张正对着摔成一团、无法动弹的他和哈利，一张从左斜上方扑向哈利，另一张从右侧更高处带着锁链的狂响，直取他的……天灵盖？不！

不对！

不是取他们！或者说，不仅仅是！

在死亡阴影即将吞噬他们的刹那，德拉科眼角瞥到的景象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乱：那庞大的黑色兽影在接近极限的距离猛地顿住！三道粗如成人躯干、闪烁着强大魔法光泽的厚重锁链勒入了它的颈部皮毛，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和紧绷的嗡鸣声！那狂暴冲势带起的气浪掀起了他和哈利的头发和袍角，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口腔就在咫尺之遥剧烈开合，腥热的涎水滴落在面前的地上，发出噗嗤的轻响！

它在挣扎！它在试图咬断锁链！那双离德拉科最近的眼睛像烧融的铜汁，死死攫住德拉科，里面翻涌着嗜血和原始的暴怒！而另外两张巨口正疯狂地撕咬着空气和彼此间的皮毛，因为无法够到目标？，发出挫败而狂暴的低吼，像闷雷滚过这巨大的房间。锁链的绷紧声震得耳膜生疼。

它……被锁住了！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