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马尔福剧本正上演 第11章 巨怪

德拉科的脚步下意识凝滞了一瞬，硬生生钉在了原地。大脑飞速运转，如同精密的钟表内部零件碰撞啮合，推演出唯一的结论：格兰杰！那个在课堂上争强好胜、把别人衬托得像傻瓜的泥巴种女生！万圣节前夜在女生盥洗室里哭得像个巨怪的事蹟，潘西还幸灾乐祸地向他转播过。这时间点……波特这自大的蠢货，难道还妄想在这种时候跑回去当英雄？！

荒谬！不自量力的疯子！一股莫名的、极其强烈的恼怒瞬间烧穿他的理智阀门，尖锐地顶到喉咙口，带来一阵针刺般的痛感。

“德拉科？怎么了？”潘西尖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困惑。

德拉科没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视线紧紧粘在那两个即将消失在昏暗走廊转角的身影上。那抹刺眼、固执的红色，像投入沸油里的一滴水，在他心底噼啪作响地炸开。

“那个……该死的……自大的……麻烦精！”每一个词都像是从他紧咬的齿缝里研磨出来，带着火星子。德拉科猛地一甩胳膊，挣脱了潘西下意识更用力抓紧的手指。潘西似乎还在惊疑不定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克拉布和高尔茫然地停下脚步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回头询问……一切都模糊成了混乱的底噪。

德拉科不再理会，铂金色的发梢在冲撞带起的气流里猛地掠过苍白的脸颊。他像一柄骤然出鞘的银质匕首，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扎进了前方涌动的人潮缝隙，凭借瘦削灵活的身形，强行劈开一道缝隙，朝着哈利和罗恩消失的那个走廊转角发足狂奔。

风在耳畔猎猎作响，混杂着身后极远处隐约传来的潘西变了调的呼喊：“德拉科！你干什么去？！回来！”

回来？见鬼去吧！他要去亲眼看看波特那个蠢货被巨怪拍扁的样子！

走廊里漂浮的蜡烛数量锐减，光线愈发稀疏昏沉。德拉科几乎要追进那片更加幽深的黑暗时，才终于再次捕捉到前方的动静——不是他预想中巨怪惊天动地的咆哮，而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沉重而又粘滞的“啪叽”、“啪叽”声，像是什么巨大而湿漉漉的东西在拖行，其间伴随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类似地下室死水加过期肥料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这味道……是巨怪！

他猛地刹住脚步，后背紧贴冰冷粗粝的石壁，迅速拔出自己的魔杖横在胸前，动作敏捷得像只受到惊吓的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击着肋骨。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半边头，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

那条狭窄、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月光透过一扇高窗斜斜洒落，勾勒出一个噩梦般的巨大轮廓。

一个巨怪，比童话书里描绘的还要庞大丑陋。皮肤是脏污的深灰色，布满疙瘩和疣块，如同粗粝的岩石。一根像是从原始森林里随手拔起、末端还沾着黏糊糊不明污垢的粗壮树干被它单手轻松地拖在身后，在铺着石板的地面划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它迟钝地晃动着那颗比例失调的小脑袋，浑浊的眼睛费力地在昏暗的光线下搜索着什么，鼻孔翕张，喷出带着浓重异味的热气。它所经之处，墙壁上精美的挂画被蹭歪，角落里放置的一个精致的景泰蓝矮几被其粗壮的小腿无意间扫过，“哗啦”一声脆响，脆弱地碎成一地闪亮的瓷片。

而在巨怪庞大身躯投射下的浓重阴影里，靠近不远处一扇半开着的、标志着“女生盥洗室”字样的木门附近，德拉科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又愚蠢的身影。

哈利和罗恩紧挨着缩在墙角，脸色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来。哈利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个正缓慢转向他们的巨怪，一只手紧握着他那根冬青木魔杖，但手臂明显地剧烈颤抖着。罗恩更是面无人色，深色的雀斑在他惨白的脸上清晰得吓人，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仿佛不这样做下一秒就会爆发出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尖叫。

盥洗室的门缝开得大了一些，露出赫敏·格兰杰惊恐万分的脸。她显然也看到了外面逼近的怪物，腿脚发软地靠在门框上，显然吓懵了。

巨怪那迟钝的感官似乎终于锁定了目标。它发出一声低沉、如同拉破风箱似的“呼噜”声，浑浊的小眼睛迟钝地聚焦在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身上。一股粘稠的、带着恶臭的口涎从它肥厚的、歪斜的嘴角淌落，拉成一道令人作呕的银丝，滴在它庞大的光脚板上。它开始笨重地转向，每一步踏下都在古老的石板上留下沉闷的响声，如同死神迫近的鼓点。那根堪比攻城槌的巨木棒被它拖在地面上，随着步伐沉重地拖动。

近了……更近了！那股死水和烂泥混合的恶臭简直浓郁成固态，在空气中凝固成形，堵塞着人的口鼻气管。德拉科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魔杖尖端死死抵在坚硬冰冷的石面上，冰凉的触感无法平息心脏快要爆裂般的擂动。冷汗无声地浸透了他里层的衬衫，粘腻地贴在皮肤上，让寒意更深地渗入骨髓。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只剩下前方那片狭窄空间里将要爆发的残酷景象——波特会被轻易碾碎吗？像踩碎一个装腔作势的木偶？那个念头带着血腥的质感划过脑海，让他的胃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起来。

这时，哈利做了一件非常勇敢的但又十分愚蠢的事：他猛地向前一跳，用手臂从后面搂住了巨怪的脖子。他在跳时将魔杖径直插进巨怪的一个鼻孔里。

巨怪痛苦地吼叫起来，扭动着身子，连连挥舞手里的木棍，哈利死死地搂住巨怪不放。

同样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几秒钟内，罗恩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攒最后的勇气。他竟然举起了他那根纤细的魔杖，尽管手臂抖得不成样子，声音也因极度的恐惧而劈了叉，断断续续地指向巨怪那双浑浊呆滞的小眼睛：“羽……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巨怪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彻底的、茫然不解的混乱，巨大的冲击顺着木棒传回，它那庞大的躯体控制不住地朝后趔趄了一步，沉重地踏在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巨怪倒下了。

彻底地、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走廊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从巨大鼻孔里溢出的粗重喘息声渐渐微弱下去，像拉破的最后风箱，挣扎着咽下最后几口污浊的空气。先前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恶臭失去了源头，似乎也凝固了片刻，随即才被空气稀释，但那股腐烂污浊的气息仍顽固地盘踞在鼻腔深处。

“罗……罗恩？”哈利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干涩得发疼的音节。

“……你……你把它……”赫敏·格兰杰背靠着冰冷的门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缓缓地往下滑落。她颤抖的手终于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劫后余生的茫然，目光在罗恩、哈利和地上的巨怪之间来回游移，“……打倒了？”

“……我……我不知道……”罗恩的声音像来自水底，空洞而飘忽。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试图消化这过于惊悚的现实。他刚才做了什么？打倒了……一头巨怪？！

德拉科扶着墙从走廊转角处踉跄地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惊魂未定、极力压抑却无法完全掩饰的苍白，铂金色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紧贴在汗湿的额角。深绿色的斯莱特林校袍下摆沾了些灰尘，看起来颇为狼狈。他先是飞快地扫了一眼地上那只一动不动的巨怪，浅灰色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随即目光掠过惊魂未定的赫敏，最后锐利如刀般钉在还握着魔杖、姿势古怪的罗恩·韦斯莱身上，薄薄的嘴唇刻薄地撇了撇：“哼！红……红毛鼬鼠竟然也能干点人事了？算你……运气好。”德拉科的毒舌似乎恢复了一些，但声音却远没有往常的流畅刻薄，带着一种强弩之末的、不易察觉的喘息和沙哑。说完这句，他甚至没看哈利一眼，迅速地别过头去，苍白的耳根似乎隐在阴影中染上了一丝极其浅淡、难以捕捉的红晕。他强作冷漠地整理着自己混乱的外袍，手指却在袍子下摆轻微地发抖。

紧接着，教授们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纷乱而急促地敲打在寂静的走廊地板上，打破了这诡异的僵局。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以及奇洛教授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当看清现场的一切——特别是地上那只失去生命的巨怪和三个惊魂未定的学生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麦格教授快步冲上前，声音严厉得如同冰刀，眼神却在扫过每一个学生时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后怕：“天哪！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还有马尔福先生？！”

她的目光难以置信地在德拉科身上停顿了一瞬。

“……解释！”麦格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着雷霆般的怒火。

斯内普教授则如同无声的幽灵，大步流星地掠过麦格教授，黑色翻滚的袍角卷起一阵阴冷的风。他先是一眼扫过哈利，那漆黑冰冷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自然，随即立刻转向倒在地上的巨怪，俯身查看，修长苍白的手指探了探巨怪颈侧的污垢，确认它再无生机。当他站直身体，那双似乎能洞穿灵魂的眼睛才阴鸷地转向罗恩·韦斯莱，目光在他的魔杖上停留了片刻，薄唇抿成一条苛刻的细线。

“……是你干的，韦斯莱？”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威压，“对付巨怪？”语气里充满了浓烈的不信和审视。

罗恩张了张嘴，脸色由白转红，似乎想辩解什么，又似乎被斯内普可怕的目光慑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魔杖。

混乱的解释环节持续了很久。他们狼狈地试图拼凑出一个自洽的故事。在德拉科的参与下，尤其是他那句关于“听见可疑动静所以跟来看看”的冷硬解释，无疑给这桩巨怪“意外死亡”事件罩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暧昧疑云。最终，麦格教授铁青着脸，鉴于巨怪确实是被他们“意外”卷入然后“成功”处理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因为勇敢被加上了五分，外加每人一篇关于巨怪危险性的“深度”检讨报告。

每天哄着自己写文（为了炫耀主角栏的b j d地娃娃）[狗头][狗头][狗头]生怕你们看不见呢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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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