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莫斯科近郊的夜晚 第21章 棺材谜团

不知何故果戈里重新把那张人皮面具拿在了自己手上，虽然这人皮面具根本无法佩戴，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清理那人临死之前悔恨而留下来的血泪，或者说来他也没有去清理的必要，因为这之于他来说只是一件战利品罢了，作为战利品，卖相难看一点也是没什么的吧？果戈里——这位癫狂的小丑先生才不会在乎呢，因为压根就没有人去在乎他啊。

哦——不对，准确说来现在还勉强算作是有一个人正在意着他的，便是那位费奥多尔先生，他当然需要在意着他，因为他很想要将这位他很感兴趣的敌人除去，来证明自己确实是有去惩戒他人的那种资格——不过果戈里是不会放任他这样去做的，甚至他根本不会考虑到费奥多尔这种相反能够成功的可能性。

土地依旧在颤抖着，那些干瘪的裂缝似乎都要流溢出岩浆了——那来自地底无穷远深处，那用以惩罚罪人并且已经使得无数罪人鬼哭狼嚎着求饶的灼热，那已经蔓延开来妄图触及果戈里的岩浆——真可惜啊，只可惜这岩浆也是无法真正触摸到果戈里的，因为这岩浆只能用来对付鬼魂啊，之于果戈里，这样一个还算作是人类的家伙来说，那当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过岩浆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于是它逼迫着这附近的鬼魂缓缓接近了仍旧在慢吞吞踮起脚尖走着的果戈里，试图通过这些个哭叫着的鬼魂来给他一个教训，不过果戈里才不会听他的呢——他只是显得很调皮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杖剑，在这些鬼魂身上戳了几下，那些个鬼魂就跟吓得没有命了一样，嘶吼着哭喊着倒退了回去，宁愿去往地底深处接受那来自岩浆的暴怒那来自岩浆的处罚，也不愿意再向前一步了。

于是那岩浆只得无奈而又愤怒地倒退回地底深处，而方才为了放出这蠢蠢欲动的岩浆被迫撕裂开来的地面也小心翼翼地合拢了起来，只是仍旧能够看见明显的——裂开来的痕迹，不过果戈里只是轻轻撇了撇嘴，看了那些条痕迹一眼，便再也不说话，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样的话这些个可恶的东西也就无法再给他造成任何威胁了。

那么接下来——小丑先生应该去哪里玩耍呢？那个碍事的可能会说出真相，本打算解决并挖出他的眼珠子以警告他不该看本不该看的东西的那个人，却是被费奥多尔处理掉了啊，这样的话他还需要再去挑选一个目标——

黑色与金色对话着。

你看那家医院的医生怎么样？似乎这家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呢，曾经我们也在那里头接受过治疗，这医院竟然到了现在还坚持着没有倒闭可也还真是不错了，不过这可真是个好机会，今晚在这儿值班的医生可是只有一位，还是曾经诊治过我们的那位——这可真是个极好的机会。

于是二人笑着，黑色与金色互相微笑着，各怀鬼胎，不过他们可不会明着点出来这件事情，他们只是迈开了前往那家医院的步伐，他们打算在今夜深夜之时解决掉那个男人了——虽然并不是十分让他们无法容忍，但那确确实实也是他们需要去复仇的对象之一，他们离那家医院越来越近，就越能听清那些鬼魂的嘶吼声，越能感受到那来自地狱的呼唤声——没有错，便是来源于果戈里的身上，便是果戈里要召集他们前往地狱了，虽然似乎很对不起这些鬼魂，可那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前往的归所啊——

他微笑着，再次拔出了手杖剑，静静地站在那，站在就离这家医院不远的地方，只等着其他人全都离开之后，他便好下手了，于是他们正等待着，黑色与黄色共同等待着那样的一个时刻。

与此同时费奥多尔终于再度接近了那个墓地，那埋葬着曾经的果戈里的那片墓地，那拥有着原先懦弱的果戈里的那片灵魂的那块墓地，即使那灵魂此时仍旧完好地镶嵌在了果戈里的身上，不过没有关系——他也只是为了再度来到此地好好地去观察一下罢了。

他蹲下来开始抚摸那口棺材，他开始仔细研究这口棺材上方名字下面所写着的年份，虽然是他直言的话他先前确实是看过这年份的，不过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又或许是说他在意了一下，却又被其他的事情，更重要的什么事情给打断了，所以他现在也只得再度思考了起来。

那死去的日期似乎便是可怖的杀人案开始发生的那一天，那么在果戈里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呢？他为何却是站在这里，丝毫没有一个已经是死去过一次的人的模样，甚至还在好端端地兴致勃勃地进行着属于自己的复仇计划，那残酷的杀人的计划，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规划，因为已经没什么人能够发现他了——因为属于他的存在自从他死去那一刻起便被这世界默认般地给抹去了，那么小丑先生当然是会不服气的？

当然是会的，可是他并不会直接地说出来，于是他表现在了这些行动上，表现在了这些不服气的举止上，甚至表现在了他那有些恶劣，甚至好像就是在为了寻找一个玩伴一样而进行的收藏品行为，即使他下一秒就能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扔掉。

那棺材似乎抖动了几下，就像是正害怕着费奥多尔能够猜测出真相，可是已经晚了，可惜已经晚了，费奥多尔虽然并没有完全猜测出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他也已经找到了探究的方向，那么便是果戈里曾经住过的医院，果戈里必定会朝着这些地方下手，他一定会是这样去做的，虽然这种行为一下子便能够被看穿了，可惜小丑先生并不会在乎的，他只在乎这种行为最后的结果。那么费奥多尔现在究竟要做些什么呢，他又应该去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