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DMC乙女]你一直以来接近的，是 第11章 圣诞特辑

雪花轻柔地飘落，为窗外的夜色覆上一层银白。炉火在屋内轻轻跃动，暖橙色的光辉映照在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甜点的香气——那是你刚从烤箱取出的姜饼，带着肉桂与蜂蜜的温暖气息。

茶几上散乱的纸牌诉说着不久前的热闹——但丁他们刚离开，你却笑眯眯地向还在沙发上翻书的维吉尔发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提议。

你很清楚，要让维吉尔参与这种“无意义成分”极高的活动，需要一些特别的理由。必须讲究策略。比如提到“但丁先生说，如果您和尼禄先生打一局这个游戏，说不定能更快修复关系。”；比如随口打趣“但丁先生的秘密已经被我们卸了底朝天，接下来要拿维吉尔先生的秘密来代替吗”；再比如，你那一贯不着痕迹的甜言软语。

“十四点，这一局我赢了！”你挥着手中的纸牌，得意地看向他。

维吉尔头也没抬，淡淡扫了你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回书页，声音低沉冷静：“无聊。”

你扬起嘴角，显然并未被打击，语气里带着促狭的试探：“那就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维吉尔的视线从书页上移开，落在你身上，眼睑微垂，目光中透出一丝审视。他轻嗤一声，语调带着隐隐的不屑：“随你。”

你悄悄靠近沙发，弯腰凑近他，动作轻快而自然。维吉尔的目光微凝，薄唇微抿，却并未出声阻止。就在他的目光还未完全移回书页的一瞬，你轻巧地坐到他膝上，并把他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间，像完成一场小小的胜利般，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那就请维吉尔先生维持这个动作，直到游戏结束吧！”你宣布道，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空气瞬间安静了片刻。

维吉尔眉头微挑，蓝眸中泛起一抹寒意，仿佛是深湖中涌动的暗流。他没有立刻推开你，而是低头打量了一瞬，冷淡的声音比炉火的微光更冷：“有趣的胆量。”

他的手落在你的腰际，那指尖短暂地收紧，隐忍的力道让你心跳漏了一拍。尽管如此，他却维持住克制，仿佛是在告诫你不要得寸进尺。

“圣诞夜嘛，热闹一下，总是值得的。”你调皮地笑着嘀咕，仿佛没看见他微微紧绷的神色。

维吉尔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如你所愿。不过——”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冷漠，拖长的尾音中却透出令人不安的意味，“不要让我后悔这种宽容。”

他没有继续动作，转而靠回沙发，仿佛在暗示这一切不过是对你无聊行为的妥协。火光映照在他银色的发丝上，那双冷然的眼睛已经移开，重新投向窗外的雪夜。然而，你知道，他的沉默比言语更具威慑力。

尽管如此，你还是轻笑着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纸牌，装作漫不经心地递给他：“下一局，就算您的吧——我们总要继续热闹下去，不是吗？”

***

维吉尔微微挑眉，指尖轻巧地接过纸牌，动作如同经过精密计算的舞蹈，优雅而绝对掌控。他低头扫了一眼，蓝眸如锋利的冰刃般掠过：“有趣。”话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他将纸牌轻轻放下，目光瞬间定格在你身上，仿佛在俯瞰一个尚未接受审判的存在。“大冒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冷酷的锋锐，犹如刀刃割过冰面，让人不自觉地寒毛直竖。

“那……”你仰着头，盯着男人的下巴，故意露出期待的神色，“您打算让我做些什么？”

他似乎并未急于回答，只是沉默片刻，冰冷的眼神与轻描淡写的语气交织出一股压迫感：“去窗前，把每个路人奉为‘救世主’，用你那些自以为有趣的甜言蜜语。”话语中的审判意味愈加明显，冰冷中掺杂着丝毫不容置疑的蔑视。

他刻意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你脸上的反应，然后低沉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尽量大声，别让他们听不见。”

空气顿时凝固，随即你轻笑一声，试图打破沉默：“维吉尔先生，原来您也知道如何让气氛变得‘热闹’啊。”

窗外飘雪，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闪烁着微光，整个街景如被薄纱笼罩，银白的朦胧中透出一丝温馨。屋内炉火轻跃，暖橙色的光辉洒在木质地板上，映衬得整个房间温暖而安宁。你披着圣诞老人的斗篷，戴着那顶滑稽却厚实的帽子，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你半张恶魔般的面庞，唯有金色的眼睛透出琥珀般的光辉，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哇，看看谁来了！是救世主小朋友呀！这块姜饼是为你特别准备的，希望你吃了以后能让这个圣诞更有奇迹感哦！”你弯下腰，把姜饼递到小女孩手中，语气柔和带着暖意。

“两位救世主大驾光临！姜饼拿好，记得守护好彼此哦，不然圣诞老人可会找‘救世主’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你笑着把姜饼递给一对情侣，调皮的语气让他们相视一笑。

“救世主男士和救世主小姐，节日快乐！这是专属于你们的‘圣诞任务补给’，拿着这块姜饼，今晚记得给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哦！”你给年轻人递上姜饼，语气明快，顺势调侃道：“别让我失望啊，救世主们！”

“哎呀，这不是救世主们吗！都辛苦一天了吧，这块姜饼是为了奖励你们拯救这个节日的出色表现。”你轻松地给几个青少年递上姜饼，还故意加上一句：“别让我回头听到有人说救世主不够努力哦！”

你站在窗前，捧着姜饼微微俯身，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语气中隐含的挑衅仿佛故意挑战那抹冷峻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肉桂与蜂蜜的香气，街道的冷清逐渐被你的笑声和言语渲染成节日的暖意。每一次的低笑，都像是在暗中与沙发上那抹冷峻身影较量。路人们偶尔与你闲聊时，不自觉地投向窗内，那张熟悉的银发面孔也引发了他们好奇的目光。

维吉尔坐在沙发上，书本轻轻捧在手中，但他的目光显然并未落在书页上。蓝眸不时扫向窗前的你，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窗外的喧嚣颇为不耐。尽管他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冷静，但那紧绷的下颌与翻书时略显用力的手指，不自觉地泄露出他内心的波动。

“这边的景象可比书页有趣多了。”你回过头，看着他，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姜饼快发完了，别忘了帮我计时哦。”

他缓缓抬眼，冰冷的蓝眸在火光下微微反射出锋锐的光芒，带着那种仿佛能穿透一切的压迫感。“幼稚的把戏。”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寒风从紧闭的大门缝隙透入。

“这位……是几年前红墓市的救世主但丁吗？”几个路人犹疑地望向屋内。听到这句话时，维吉尔薄唇微抿，仿佛听到了荒谬的笑话。他翻书的动作停顿片刻，随即轻蔑地嗤笑：“愚昧。”

你却扬起嘴角，轻巧地接过话：“哦，他可不是，但他是独属于我的‘救世主先生’。”你故意加重“救世主”三个字，语气中带着戏谑，精准化解了尴尬的局面。路人笑着离开，窗前再次恢复了宁静。

维吉尔靠回沙发，长指翻动书页，语气冰冷：“愚蠢的称呼，别让我再听见第二次。”

你笑嘻嘻地将盘中最大的一块姜饼递给他，语气带着得逞的得意：“这是圣诞淑女为您准备的礼物，特批不在淘气名单上，‘救世主先生’。”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你，蓝眸微微敛起，像是在衡量你话中的分量。片刻后，他极为克制地接过姜饼，指尖略微收紧。冷淡的声音中却透出一丝锋芒：“这次，我就姑且容忍。不过，下一局，你的胜算几乎为零。”

你笑着回到窗边，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街道的灯光越发明亮。身后的维吉尔翻过一页书，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你身上，深邃的蓝眸如同静谧的雪夜，透出无言的压迫感。

***

“看来胜利女神今天站在淑女这边。”你拿着牌轻笑着坐回维吉尔的膝上，双腿轻轻晃动，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和俏皮，

“那么，我选真心话。”

维吉尔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炉火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你握着那块姜饼，故作随意地问道：“半魔人需要进食吗？”

维吉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蓝眸扫了你一眼，仿佛在权衡这个问题是否值得回答。他低沉的声音最终响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条古老的规律：“食物可以摄取，但非必需。魔力来源于恶魔的血肉与魂石，这才是力量的本质。”

他的回答简单直接，却透出冷酷的本性。你托着下巴，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随后又天真地追加了一句：“但丁先生常吃披萨和草莓圣代，尼禄先生似乎也正常进食。相比之下，您总是只喝点咖啡或者茶，偶尔象征性地尝几口我的料理……是不是因为您更挑剔？还是说……”你故意顿了一下，眼神微带狡黠，“您更倾向于某些‘特定’的食物，比如……人类？”

维吉尔的目光终于从炉火上移开，那双蓝眸锐利如刃，冷冷地锁定你，仿佛在剖析你的意图。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嗤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警告：“低等恶魔的粗俗行径，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右手微微收紧，掠过你腰间的动作轻如羽翼，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接着，他冷淡地补充道：“更何况，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目标。”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算是……安慰吗？”

维吉尔低头看了你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隐约的不耐，却并未回答。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嗓音低沉而平静：“随你怎么理解。”

你靠向他怀里，调皮地晃了晃腿，轻快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今晚不用担心被当成主菜。”

维吉尔的目光微微一动，蓝眸深处似有冰雪流转。他没有回应你的玩笑，但你分明捕捉到那一瞬间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转瞬即逝，仿佛冰雪消融时的细微水痕。

“不过，”你再次坐直，目光闪亮如星辰，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您喜欢的人类食物。上次的苹果派，您可是多吃了几口。下次，我可以试试其他的。”

维吉尔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却依旧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炉火，眼中深邃如夜，仿佛那温暖的光芒无法触及他冰封的内心。

炉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甜点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层淡淡的暖意笼罩了这个夜晚。你轻快的笑声时不时点缀着沉默的对话，而维吉尔那冷静的沉默，反而让这一切显得格外温馨。在这寒冷的夜晚，他的存在虽冷峻，却在不经意间为你带来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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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的轻微噼啪声在房间内回荡，橙黄色的光影跳跃，将温暖与静谧交织。你蜷缩在维吉尔的膝上，身着松软的家居服，双手环抱着膝盖，脚尖轻轻晃动。维吉尔坐在沙发上，银发被火光镀上一层冷冽的光泽。他一手放在你的腰上，另一手捧着一本厚重的书，指尖停留在书页边缘，动作仿佛被时间凝固。

这一轮的胜利属于他。他将视线从书页移向你，嘴角微微牵动，似乎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却转瞬即逝。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却带着某种笃定：“真心话。”

你抬头看向他，试图从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捕捉一丝情绪。他的冰蓝双眸如冻结的湖泊，平静得让人无法琢磨。你原以为他会问一个轻描淡写的问题，却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直切入心：“噩梦总是困扰着你——它们是否与‘那个特别的人’有关？”

你怔住了，思绪被他的问题打乱。下意识地，你试图化解尴尬：“没想到……我的睡相竟差到能吵醒维吉尔先生。”你稍稍挪动，想从他的膝盖上离开。然而，他的手稳稳按在你的腰间，将你轻轻摁回腿上，语气平淡却不容抗拒：“半魔人不需要那么多睡眠。”

你的目光垂向炉火，掩饰内心的波动，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是的，我常梦到‘那个特别的人’。”

维吉尔静静地注视着你，指尖翻动书页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空气变得凝重，你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响。

你深吸一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慨：“梦里的他，总是那么可靠，总会对我说‘退后’，然后孤身面对危险。可现实里，他的影子渐渐模糊了……每次醒来，我只觉得空虚和无力，连愤怒都没有，只剩下……遗憾。”

火光在你脸上跳跃，掩饰了你一瞬间的哀伤。你抬头，目光撞上维吉尔冰冷的侧脸，他的蓝眸深邃如夜海，却难以捉摸。

“不过现在，”你轻声说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有您在，我感到幸福。”

维吉尔的眼眸微微一动，与你的视线短暂交汇。他的表情依旧冷峻，语气却更为低沉：“幸福，不过是脆弱的幻觉。它是你真正的答案吗？”

你一怔，愣了片刻后笑了笑，低声答道：“或许吧……‘那个特别的人’做出的决定一定经历过无数挣扎，他或许也责怪过自己，觉得如果当时能更强，就能避免一切。”

你重新望向炉火，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感慨：“可是，那样的感情我已经放下了。我不恨了，只是感慨命运的荒谬。”

维吉尔注视着你，声音低沉且笃定：“命运，是弱者用来粉饰失败的借口。强者应该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他的言语如刀锋般掷地有声，你却感受到一丝未曾言明的重量，同时落到了你和他的肩上。火光在房间中闪烁，将不愿触碰的记忆埋藏在这静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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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维吉尔先生的运气比但丁先生好……”你歪着头，像是在认真思索，随后嘴角微微扬起，仰头看向他，语气轻快地宣布：“不过，我的运气更好！所以——大冒险时间到了！基于我对维吉尔先生对人类食物接受程度的真心话采访，请您去为我们做两杯咖啡吧，或者茶水也行。毕竟今天是难得的圣诞节，我们应该坐在火炉前热热地喝上一杯，好好休息。”

你一边说着，一边瞥向房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份花了不少精力准备的圣诞惊喜，能顺利送到。

维吉尔的眉头微微一挑，银白的发丝在炉火映照下泛着冷光。他显然对这样的要求感到不耐，但如同往常，他并未多言或反驳，而是以一贯冷峻优雅的动作站起身，转身走向厨房。

你目送他离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迅速拿起围巾和外套，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然后蹑手蹑脚地溜出门去。

不久后，维吉尔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回客厅。视线扫过沙发的瞬间，他的脚步猛然一滞。空荡的沙发让他的脸色瞬间冷凝，炉火的微光映衬着那双幽深的蓝瞳，寒意在眸中涌动。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紧张感，记忆如疾风般涌现，侵蚀着他的理智——你无数次的离开，无数次选择面对真相的背影，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界线。

他记得你面对被拉普达侵蚀的亲人时，那份矛盾的痛苦与决然。那些被恶魔操控的亲人，残存着生前的记忆与感情，却已彻底沦为杀戮的工具。拉普达的残酷在于此——他摧毁人类的灵魂，却故意保留他们的意识，将希望扭曲为折磨，这种折磨连阎魔刀都无法分离。你被迫挥刀斩断这些联系，一次次结束他们的痛苦，同时也用最原始的手段吞噬他们残存的魔力，只为获得足够的力量继续向前。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源于他的选择。二十年前，为了追求力量，他打开了魔界的大门，拉普达趁隙降临，摧毁了你的家庭，侵蚀了你的未来。尚未出生的你，命运已被彻底改变。你被迫成为恶魔与人类夹缝中的怪物，被迫在尸体堆中求生。而在你试图寻找平静生活的岁月里，魔树的降临又将你卷入更深的绝望。因为亲人的呼唤回到命运的旋涡，却发现自己一次次面对那些被扭曲的面孔，孤立无援。

他还记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用阎魔刀切断你的记忆，借此遗忘那些足以摧毁你的痛苦；试图让你留在他身边，成为完全属于他的存在。那些行动理性而精准，却又带着潜藏的私欲与矛盾。他一度以为，剥夺过去就是保护，剥离选择便是掌控。然而，无论他做了什么，每当真相被揭开时，你总是带着那平静而无波澜的微笑，转身离开。

他无法理解你的选择，那不是怨恨，也不是复仇，而是某种更令人无法承受的东西——彻底的放下。你的淡然无情地击溃了他，胜过任何尖锐的责难。

“这一切都结束了，维吉尔先生。”你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没有一丝动摇。“无论我们经历多少次，结果都不会改变——我会走向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我相信，无论多少次，站在迷雾中的我们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微微垂下眼眸，像是在回忆，却又透着释然。“所以，我不怨恨了，也不需要复仇，那毫无意义。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放弃当下和未来的可能性。”

“再见了，我的老师……战友……蓝色眼睛的爱人。”

他的记忆停留在那金色的眼瞳被阎魔刀贯穿的刹那，那抹清晰的决然让他无力反驳。你的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彻底的结束。每一次离别，你的微笑比言语更冰冷，却仿佛一副无形的枷锁，将他的灵魂牢牢束缚。那笑容平静得残酷，但又带着令他无法释怀的温柔，像是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又如指缝中流失的幻影。

维吉尔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阎魔刀周身萦绕的魔力如蓝色火焰般忽明忽灭，随着他心绪的波动在空气中震荡。他的面容依旧镇定，眉目冷峻，但内心深处的空洞感犹如深渊，将他拖向无尽的孤寂。他垂下眼帘，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将咖啡轻放在桌上，转身披上风衣，握紧阎魔刀，快步走向门口。

***

拉开房门的瞬间，你正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站在门外，毫无防备地撞上他的胸膛。你愣住，怀里的礼盒险些掉落，他眼疾手快，伸手稳住了你的衣领，连同礼盒一并扶住。那双修长的手透着淡淡的蓝色魔力，却又令人感到一种微妙的安心感。

他的目光扫过你的脸，片刻间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他的指尖轻轻放在你的头顶，蓝色魔力如水波般流淌过你的全身。动作一如既往的冷静，然而你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暗藏的急促和不安。片刻后，他低声开口，语气平稳却带着试探：“……去了哪里？”

你稍作迟疑后如实回答。他收回手时，你注意到他的魔力波动并不如以往那般平稳，而是带着些许躁动和隐秘的不安。你的目光落在他披着的风衣上，不由开口问道：“您……穿成这样，是要出去吗？”

维吉尔闻言，目光微微闪动，但并未正面回应。他掩去眼中的一丝情绪，低声道：“无关紧要。”随后，他蓝色的双瞳再次锁定你，目光深邃得仿佛要刺穿你的灵魂：“刚才……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他的语气冷静，甚至没有半分波澜，但你却感到一种隐约的压迫感，那是他特有的凌厉威慑，仿佛一柄无形的刀刃悬在你的心口。你皱起眉头，试探着反问：“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沉默不语，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你，似乎在剖析你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的沉默让空气变得更加凝滞，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你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礼盒，心底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不仅仅是不安，还有难以言喻的疑问。

***

然而，就在气氛几乎压得你喘不过气时，维吉尔微微垂下眼帘，像是在掩饰情绪一般，随后缓缓移开了视线，仿佛不经意地转移话题：“……盒子？”

他话题的转折毫无征兆，像一把瞬间收鞘的利刃，留下无形的余波。他没有等你回答，便拉着你进了屋，将门轻轻地关上。

你愣了一下，但很快从紧张的情绪中切换到了欣喜之情。你满怀期待地将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他，语气轻快，带着一丝小得意：“圣诞礼物！本来是想给您个惊喜，不过现在——圣诞快乐，维吉尔先生！”你跳了跳，笑得像偷腥的猫，“快打开看看吧，看适不适合您，”

维吉尔低头扫了一眼礼盒，剑眉微蹙，似乎对这种俗套的仪式感完全无感。他沉默了几秒，还是伸手接过了礼物，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些许敷衍。他拆开包装，发现里面是一本文页泛黄的古旧诗集时，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光芒稍稍泄露了他的心绪。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抬眼看向你，目光锐利，像是在质疑你的选择。

“是诗集。”你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自豪和点点炫耀，“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还有——您翻翻看，里面藏了惊喜。那些才是我最用心的地方！”

维吉尔微微挑眉，表情仍是冷淡，但他低头翻开了书页。一张张书页间夹着五颜六色的小纸片，密密麻麻写满了你的手写小字——你对那些诗句的注解和感悟，带着你特有的温暖与跳脱。

“我特意挑了一些和您很像的诗句。”你笑着解释，“语气冷静又有锋芒，用词精准，读起来就像在形容您——”

“……幼稚。”他低声打断，语气一如既往地刻薄。然而，他的手指却没有停下，继续翻阅着诗集。纸页轻轻摩擦发出沙沙声，而他淡蓝的瞳孔专注地停留在那些写满字迹的小纸片上，像是在认真阅读。

你的笑意更深，忍不住调侃：“可是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排斥我的幼稚。”

维吉尔没有搭话，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专注在书页上，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几不可察的柔和，埋藏在冷漠之下，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你的眼睛。他的手指停顿在某一页，触碰到一张特别醒目的纸片，微微一顿，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某段记忆的暗线。

那些诗句的字里行间，仿佛带他回到了少年时的记忆。那时的冬日，和母亲、但丁一起度过的短暂而温暖的圣诞节，如同幽深寒夜里的一点微光，虽然模糊，却足以穿透他的孤独。

维吉尔抬眸扫了你一眼，蓝色的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深邃而冷静。片刻后，他低声开口：“这本诗集的年代倒是不错……但这些多余的纸片，碍事。”

“碍事？”你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抗议，嘴角微微撅起，语气故作委屈：“那些可是我特意标注的！我怕您读不懂，才贴了那么多的标记呢！”

他沉默片刻，他的嘴角极轻微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像是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像是不屑与“幼稚”的你争辩，只是将书缓缓合上，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仿佛将所有情绪掩藏在表面冰冷的壳中。

他将诗集放回沙发旁，转身脱下风衣，将阎魔刀安放在柜子上。随后，他轻轻将你的围巾和帽子取下，转手递来一杯咖啡。你注意到，咖啡里加了奶，杯沿的方向也特意调整得适合你握取。

*****

你心里一动，嘴上却不急着表现出来，带着一丝轻快的调侃：“坐在火炉旁，喝着热饮，再和喜欢的人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完美的圣诞节，不是吗？”

你凑近了些，趁他没有抗拒，轻巧地重新坐在他的腿上，晃着小腿，悠然地喝了一口咖啡。不等你再出声，他的手却主动扶住了你的腰。然而，你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他的手开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肌肉绷得像一根紧绷的弦。

他低头翻看着你送给他的诗集，动作依旧优雅克制，但视线却几次游移，似乎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你感受到他周身魔力的波动，平日里如深海般平静的气息此刻却掺杂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焦躁与恐惧。他的目光偶尔掠向你，像是要确认你是否真的在身旁，短暂却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警惕。

你轻轻放下咖啡杯，目光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温和的探询：“维吉尔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因为‘那个特别的人’吗？”

你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故作轻松地摇了摇手中的咖啡杯，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别担心，我连‘那个特别的人’的脸都记不清了。”说着，你抬眸望向他，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抹真诚的光芒，柔和却笃定，“现在的维吉尔先生，对我来说才是‘那个最特别的人’。”

他没有开口，只是抬手缓缓合上诗集，将它小心地放在一旁。他的沉默像是一道屏障，将他内心汹涌的情绪牢牢封锁住。

你遗忘了一切——关于“那个特别的人”的记忆、过去的痛苦，甚至也遗忘了他曾是你梦魇的源头。现在的你，只认定了他为“最特别的存在”。这对维吉尔而言，既像胜利，又像无法挣脱的枷锁。他知道，这种依赖并非真正的选择，而是被遗忘后形成的直觉。

维吉尔垂下目光，审视着你的脸，蓝色的瞳孔深邃如夜。他的语调低沉冷峻，语速却慢了一瞬：“至少你不再被过去拖累。”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仿佛毫无波澜。但内心深处那一丝暗涌让他无法否认，这局面或许是他潜意识中渴望的结果，却也是他最难以释怀的矛盾。

你的眼睛仿佛晨光，清亮而直接。你的笑容微微一展，带着毫无防备的信任，那种纯然的姿态刺痛了维吉尔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不由自主地收紧手，将你微微向怀里带近。动作干脆，却不含一丝解释，仿佛只是在用最简单的方式对抗某种无形的失控感。

你的气息就在咫尺，令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震颤。他稍稍低头，锋利的虎牙掠过你的肩头，只是轻轻一触，却带着近乎警告的意味。这力道很轻，却足以让你的身体微微一震。

你僵了一下，随后不甘示弱地转过头，语气如常带着轻快的调皮，却混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维吉尔先生，不是说了我永远不会成为您的目标吗？”

维吉尔缓缓抬眼，蓝色的瞳孔直直地锁住你。那冷酷的目光仿佛要将你彻底钉死在原地。他的声音低沉，如同冰封下的暗潮：

“人，难免会改变。”

话音未落，一股压抑的蓝色魔力如狂潮般席卷开来，空气瞬间凝滞，周围的空间仿佛陷入了深渊的梦魇。

你骤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袭来，你的身体被迫向下沉去。而环绕你腰间的手，已变幻为覆盖着深蓝鳞甲的恶魔之爪，爪端锋锐的甲片划破你的衣料，留下细微的裂痕。

维吉尔的恶魔化形态在蓝光中逐渐显现，鳞片如寒冰般覆盖他的身体，两对巨大的翅膀猛然展开，蓝色的能量流转其间，发出低沉而压迫的震颤声，把你笼罩在黑色的阴影里。他的尾巴蜿蜒如蛇，精准地缠绕上你的脚踝，鳞甲冰冷，逐渐收紧，毫不留情地将你禁锢着。

蓝色的恶魔低下头，靠近你的耳侧，獠牙距离你的肌肤仅有寸许，仿佛随时可以撕裂你的生命。他深深地嗅着你的气息，眼神幽深，像是暗藏汹涌的深海。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威胁般的寒冷：

“你的‘特别’，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冷酷，但在那份决然背后，却隐隐流露出一丝他自己未曾察觉的脆弱，甚至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恐惧和请求。

你沉默了片刻，缓缓抬手向后摸去，指尖缓缓触及他头上的角，感受到那坚硬冰冷的质地，却透出一丝微弱的热度。

维吉尔的蓝色魔力如同深渊中的烈焰般燃烧，尾巴的力量悄然加紧，发出无声的警告。两对翅膀的翼爪死死扣住你的肩膀，完全将你笼罩在它们的阴影里，仿佛封闭了你的世界。

“若你离开，”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威胁，“什么都不会剩下。”

话语如同重锤，砸碎了你任何试图挣脱的希望。

你的沉默似乎让恶魔愈发不稳定，他低头逼近，深蓝的瞳孔犹如凝固的海洋，隐藏着一抹无法言说的渴望。

“属于我的东西，没资格离开。”

那并非是询问，而是宣告，像一场无解的博弈，胜负的筹码是毁灭。你沉默不语，指尖缓缓触上维吉尔冰冷的爪背。触感如刀锋般冷冽，却又带着内里炽热的脉动，让你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你没有退缩，而是稳稳地覆上他的手爪，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维吉尔先生，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被困住，而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安全的地方。”

空气如深渊般沉寂，四周弥漫着压迫的魔力像被拨动的湖水，激起缓缓涟漪。尽管那深重的威压稍稍松动，却依旧笼罩在你身周，宛若静默酝酿的风暴，随时可能席卷一切。他的目光深邃如无尽的蓝海，冷冽中带着剖析与探寻，似在判断你言语的真假，也似在试探你对他的态度。

片刻后，覆满鳞片的蓝色手爪逐渐退去，恢复成温暖而结实的手臂。魔性的痕迹虽隐去，手臂的余温却昭示着深埋的力量未曾消散。你低头看了一眼脚踝上环绕的尾巴，冰冷而坚韧的触感令你轻笑，无奈地调整了坐姿。此时，你才注意到，身后环绕着你的，不再是狰狞冷硬的恶魔躯壳，而是更加柔韧的身躯，带着隐约的人性温度。

你抬起手，扶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距离稍稍拉开，以便更清楚地看清他的脸。他的冷峻面孔笼罩在跃动的火光中，细微的阴影掩映着那双深邃的蓝瞳。你察觉到他隐藏在冰冷外壳下的压抑与复杂情绪，那目光像穿透灵魂的利刃，又仿佛在探寻一种渴望却不敢触及的答案。

你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感受到一丝炽热的温度。触碰的瞬间，他的瞳孔微微一颤，蓝光深处浮现短暂的裂痕，仿佛他的心防一瞬间被打开，但又迅速合拢。他微垂的眼帘遮掩住情绪的波动，火光映照出他侧脸的线条，那深藏的情绪宛如沉入海底的暗流。

环绕着你的臂膀依旧紧绷，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仿佛只要稍微放松，你便会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带走，而他会随之坠入无尽的黑暗。他背后的翅膀，一对依旧紧紧环绕着你，而另一对却缓缓松开，垂落在沙发上。那微微颤动的翅膀似乎想要展开，却在犹豫间止步，显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矛盾与挣扎。

你低声开口，语气温柔却笃定：“我没有离开，维吉尔先生。”你的眼神直视他的蓝瞳，毫无一丝畏惧。

维吉尔微微抬起头，目光冷冽如冬日的锋刃，但在那深处，却隐约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他尾巴的动作悄无声息，却收紧得更深，仿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的存在。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深渊般的压抑与克制：“因为你那个愚蠢的‘大冒险’还没有结束。”

你忍不住轻笑，目光与他相对，语气柔和却笃定：“所以我也只是换了个方向，让我们都更舒适一些。我们继续下一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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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光转回被翅膀遮住的桌面上，尝试着伸手拨开那对翅膀拿起纸牌时，刚触碰到翅膀的边缘，却被一股冰冷的力量阻止。低头一看，维吉尔的尾巴已经悄然活动了起来，尾尖如同锋利的利刃，迅疾且精准地挑起桌上的纸牌，轻轻地送到你面前。

维吉尔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你，蓝瞳中没有任何表情，却隐约透出一股无法掩藏的情感波动，像是深海中的暗流。

你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拿过纸牌：“这次是我赢了。”语气轻快，毫不掩饰自己的胜利之情。

“这张牌已经抽过了。”他低声说道，语气冷静而不急不躁。

你微微一滞，努力维持胜利者的从容，没有反驳。你知道，对维吉尔而言，这场游戏从来不只是抽牌，而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你露出一丝微笑：“好吧，维吉尔先生。为了公平起见，圣诞淑女就乖巧的坐在这里，看看您能否从未抽过的牌中找到答案。”你说着，你抬手挡住他的视线，带着几分调皮地笑道，“当然，为了公平起见，维吉尔先生可不能偷看。”

维吉尔沉默不语，但你捕捉到他唇边转瞬即逝的一抹笑意。他的尾巴如有意识般，再次挑起一张纸牌，稳稳送到你面前。

你低头看了看那张纸牌，得意地挑眉，轻声说道：“又是我赢了。看来，维吉尔先生的‘控制力’的确不错，只是运气稍差。”

维吉尔的目光冷冽如锋刃，沉静中却带着压迫感，仿佛宣告你的挑衅不过是他掌控中的微不足道的小伎俩。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似乎要开口，却仅低沉地吐出一句：“不要太得意。”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紧张的气氛无声蔓延。尽管他依旧冷静，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些许波动。你抿唇一笑，将手中的纸牌轻轻晃动，挑衅道：“不如换大冒险吧？放开我，如何？”

你微笑着，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挑逗，“我还记得一开始，您可不让我招惹它呢。”话音落下，你轻巧地摸了摸那条紧紧缠绕在自己腿上的尾巴，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是故意挑衅他。

你的挑衅没有激起维吉尔的愤怒，但他全身上下的警觉却变得更加明显。他的瞳孔骤然暗了下去，深邃的蓝色仿佛凝聚成无声的深海漩涡，带着不可测的危险。他的尾巴末端忽然张开棘刺，威慑的姿态极具压迫感，但随即又迅速收敛，像是有意隐藏其中的锋芒。鳞片柔韧无比，连一丝伤害都未曾留下。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从容得几近冷酷：“规则不取决于你。”

那句话从他冷酷的嘴唇间缓缓吐出，带着一种隐秘的沉痛，仿佛他在强迫自己将更深的情感埋藏。那股不愿放手的冲动，仿佛能将你永远束缚，而你也注定无法挣脱。

你微微一笑，伸手捧起他的脸，轻轻弄乱他如银光闪闪的发丝，柔声说道：“好吧，维吉尔先生，‘大冒险’只是开玩笑的。我选择真心话。维吉尔先生，我一直想知道，您现在的样子，是魔力幻化的吗？还是说……那个带翅膀和尾巴的蓝色恶魔才是真正的你？”

他静静凝视你，蓝瞳深邃如海，似在衡量是否该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他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平静却坚定：“我现在的外貌，是本来的样子。那蓝色的形态，是我释放力量时的真身。它是斯巴达之血与我的结合，既非完全的人类，也非纯粹的恶魔。”

你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问：“所以，那才是真正的你？”

维吉尔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声音低沉：“不，它只是我的一部分。我无需掩饰任何一面——人类与恶魔的血统共存，这就是我。”

你轻轻笑了笑，调侃道：“可是看起来，无论是哪一面，都很害怕我会离开呢。”

他的神色微不可察地变化了一瞬，似在权衡你话语中的深意。他终究没有回应，冷峻的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但那一丝深藏的挣扎，依然悄然溢出。

***

最终一局毫无悬念地以维吉尔的胜利告终。他的手依然稳如磐石，牢牢支撑着你的腰，而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手中的纸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宣告着胜者的绝对掌控。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如雕刻般坚硬，蓝色的光芒在眼瞳深处幽幽闪烁，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胜利并未让他有任何放松的迹象，眼角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疲惫，与生俱来的警觉仍然如影随形。那疲惫不是战斗的结果，火光摇曳间，他的轮廓显得更加锐利，仿佛将所有情感都掩埋在这张冷酷的面具之下。

“‘那个特别的人’，现在你对他有什么感受？”他低声开口，声音冷冽而低沉，语气中既没有急切，也没有柔情，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试图剖开你的心防，探知最深处的答案。

你靠在他的肩膀和手臂上，仿佛无意地揉乱了他一头银发。指尖轻巧地穿过发丝，不经意地触碰到他背后的尾巴根部，冰冷的鳞片随着你的动作微微颤动，棘刺间流转的蓝色魔力闪烁着微光，带着淡淡的暖意。

他没有动作，任由你拨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然而，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的却是某种不易察觉的克制——仿佛他早已习惯孤身一人，不愿也不敢让自己被牵动分毫。

你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调皮却温和的笑意，语气轻快中带着几分无奈：“维吉尔先生，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您怎么总这么固执呢？”尽管带着轻松的语调，你的声音里却透着某种理解与包容，像是能看穿他隐秘的情感，却不打算点破。

维吉尔的眼瞳稍微动了动，依旧深邃得如同寒冷的深海，情绪难以捕捉。他薄唇微抿，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每一丝波动都需要极力压制。他没有回应，只是让目光从你的脸上掠过，转向远处——那是他拒绝正面面对情感的方式。

然而，他的指尖轻微收紧，似乎在某一刻被触动了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那里埋藏着痛苦、挣扎和他从未向任何人展露过的微弱柔软。

空气中的沉默愈加沉重，火光轻轻跳跃，橙色的光影映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银发被你随意弄乱，垂落在额前。那浅色的眼眸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试图遮掩那深不可测的情感深渊。

你低下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低语：“不过算了。我想，我对那个‘特别的人’的想法就是，我已经放过了自己。”你停顿片刻，抬眼望向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期盼和柔软，“也期待着‘那个特别的人’，能放过他自己。”

维吉尔的目光微微眯起，那冷冽的目光扫过你，仿佛你的话触及了他内心某个脆弱的角落。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深思你的话。

终于，他低声开口，语气低沉而冷静，带着固执与决绝，仿佛整个世界都无法动摇：“我想，他不会的。”

他的目光渐渐收敛，语气如磐石般坚硬：“他会不断尝试，直到确保那样的事情……不再发生。”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冷酷且果断，宛如一把寒冰铸就的利刃，直指命运的根源。

你低下头，沉思片刻，随即轻笑，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神采，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认真：“如果真的还要说的话，我不希望‘那个特别的人’就是维吉尔先生。”

维吉尔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仿佛被你的话语触动。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等待你的解释。

你目光柔和，语气带着感慨：“每次想起‘那个特别的人’，我总是感到一种沉重的情感，而且其中很多情感都不是正面的。”你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但每次看到维吉尔先生，我感受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好奇、开心，还有一种奇妙的幸福。我不愿意把那样厚重的情绪，和维吉尔先生联系在一起。”

******

你微微晃动小腿，嘴角挂着几分调皮的笑意，语气轻快：“维吉尔先生在解决问题时总是简单又直接，虽然这种风格在战斗中很高效，但在做家务或处理亲人关系上，可能就……”你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的打趣，“嗯.......有点笨拙。”

维吉尔侧过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然而，你很快收敛了玩笑的语气，眼中透着几分真诚与柔和：“不过，大多数时候，我对您的感觉还是很正面的——可靠、安心，还有一种……让我不自觉想要靠近的奇妙。或许这听起来有些矫情，但每次看到您，我都会觉得，那些如同真实记忆的噩梦和痛苦，好像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维吉尔微微一怔，冷峻的面容依旧如同一块寒冰般锋利而不动声色。然而，你察觉到他深邃的蓝色眼瞳中，隐约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波动——像是一阵微风掠过深潭，转瞬即逝。他的唇微微抿起，沉默片刻后低声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情感，是一种危险的奢侈品。它让人分心，使人变得脆弱。”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像刀锋划过空气，无情且理性。“倘若依赖它，你终将被其拖入深渊。”

你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那么，维吉尔先生，您难道就从未被这些‘危险’的情感困扰过吗？”你的语气轻快中透着几分挑衅，金色的恶魔瞳孔微微闪光，仿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还是说，您对我的那些隐约情绪，也只是我的错觉。”

维吉尔没有回应，眼神却似深海般幽深，带着难以捕捉的微光。空气愈发沉重，仿佛你们之间的气息彼此交缠，将周围的一切屏蔽。你微微前倾，叹息般低语：“原来，连理性至上的维吉尔先生，也会‘不小心’依赖这些情感。”

就在你不自觉地靠近时，你的脸轻轻倚靠在维吉尔的肩膀，低声感慨：“现在的我，真幸福。”话音刚落，你的动作让大腿意外触碰到他的下腹，带着不经意的亲密，却又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意味。

空气骤然一冷，仿佛时间被瞬间冻结。维吉尔反应迅疾，无声无息地将你压倒在沙发上。强大的魔力如同暴风骤雨席卷而来，空间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

他那展开的翅膀上的翼爪精准护住你的头部，为你挡下了冲击，而肉翼垫在你背后，护住了你的背，似乎在尽力避免伤害。四周陷入死寂，只有他炽烈的魔力涌动，仿佛深渊在低语。

你僵硬地躺在沙发上，眼神因惊愕而瞪大，却无法从他的压迫下挣脱。他的蓝瞳宛如刀锋，冷酷无情地审视着你，但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深处，又似乎潜藏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的背后展开了另一对蓝色的肉翼，魔力在翼膜上如星河般流转，既美丽又危险，宛如一张等待猎物落网的致命陷阱。你下意识挣扎，却被他强大的力量牢牢禁锢。你不甘地抗议起来：“维吉尔先生，您到底想做什么？”

他俯下身，目光如同冰刃般锋利，声音低沉且危险：“你既然敢挑衅，就该明白后果。”那低哑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感，却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威压。他的尾巴轻轻一动，棘刺贴近你的衣物，锋利而冰冷，却没有伤及分毫。威胁感在他的动作间游刃有余，令你的脊背微微发僵。

你瞪大眼睛，伸手试图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但维吉尔的力量如钢铁般牢固，轻易将你的挣扎化为无效。你终于不甘地低声说道：“维吉尔先生，这局游戏已经结束了！这不是‘真心话’吗？”

维吉尔银白的发丝垂落，在昏暗的灯光下遮住了半张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一层难以捉摸的气息。他薄唇微扬，勾出一抹冷笑，冰蓝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轻蔑的戏谑，仿佛捕食者在无聊地观察猎物的挣扎。他的声音低沉缓慢，语调如刀锋般带着隐隐的威胁：“何时说过，这局是真心话？”

那句话冷如利刃，紧随而来的轻笑如同无形的回响，让你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微微俯身靠近，冷冽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你，仿佛锋利的刀刃轻擦过肌肤。

他的蓝色瞳孔深邃如同无底的深渊，仿佛能吞噬一切，连你的心跳都在其中沉没。他语气依旧平稳，但话语却如重锤敲击：“现在，才是‘大冒险’。”

你紧闭双眼，屏息等待未知的下一刻，却突然感受到他的动作一滞，压迫感开始松动。他的手缓缓从你的手腕上滑落，先前如钢铁般的桎梏变得柔软，而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幻影般消散。

你疑惑地睁开双眼，试图看清他的意图，却发现他并没有如预料那般退后。相反，他缓缓向你靠近，每一步都仿佛在观察你的反应，试探着你的极限，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你剧烈起伏的胸口处，冷静得近乎危险，但没有一丝轻佻或戏谑。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拂过你的肩膀，力道极轻，却让你不由得颤栗。你的颤抖似乎令他陷入复杂的情绪。他垂下眼睑，遮住了冷漠摄人的蓝瞳，也遮住了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未等你开口，他低下头，微微侧耳贴近你的胸口，仿佛在捕捉某种无声的旋律。额头轻轻抵在你的心脏处，那动作克制得近乎矜持，却也透露出短暂的某种安定感。银白的发丝拂过你的下巴，带着一丝寒意，却并不令人抗拒。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你能感受到他平稳而低沉的呼吸轻扫过你的肌肤，像一阵带着锋芒的冷风。他的举动不像寻求温暖，更多的是在确认你的存在，亦或是试图从你的脉动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份冷漠中隐约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他背后的肉翼缓缓展开，又合拢，将你们包裹其中，如一片坚不可摧的茧，隔绝了外界的风声与寒冷。他那危险的尾巴静静地环绕在你的腰际，尾端的棘刺收敛，垂落在沙发边缘，带着一丝不属于战斗的安详，仿佛刻意避免伤害到你。

“……别动。”

他的声音低哑，语调平静如水，却像是冷峻的命令，又带着某种微妙的妥协与试探。那份看似无情的冷冽中，似乎也隐藏着些许人性化的温柔。

你怔怔地愣在原地，心脏狂跳不止，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才的压迫仿佛骤然化解，又如同未散的寒雾，在你周围萦绕不去。你抬手试探着触碰护住你头部的翼爪，发现那坚硬的质感和包裹着蓝色纹路的魔力波动。你的指尖轻轻划过肉翼表面，流动的魔力花纹如同静谧的星空，在黑暗中绽放出微弱却深邃的光辉。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语气如冰冷的锋刃，却又透着一丝压抑的妥协。他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试探。那双清冷的蓝眸并未抬起，却仿佛笼罩了整个空间的重力。

你迟疑着，将手移向他的脸庞，试图触碰那冷峻如刀锋的面容。他并未睁眼，也没有退开，只是银白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稍有些绵长。你的指尖轻触到他的脸颊，坚韧的肌肤透出一丝浅浅的温热，像是一块融化前的寒冰。

“够了。”

就在你的手指慢慢抚摸着他的下颚时，他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懒散却不容置疑，低沉的嗓音带着轻微的讽刺。他微微睁开一只眼，视线落在沙发上的那本诗集上。嘴角挑起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弧度，“另外，这地方……意外地惬意，只是不好清理。”

他的目光转回来，定定地落在你脸上。你一时语塞，脸颊瞬间涌上一股热意。那冷淡的话语却因他的低音和隐约的暗示，搅乱了你平稳的心跳。

“您、您在胡说什么！”你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的热度几乎能把整个房间点燃。慌乱之中，你挥起拳头，想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然而，维吉尔仿佛看穿了你的意图，他微微倾斜身体，调整姿势，让你的拳头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人类部分的肩胛，而非覆盖棘刺的脊椎。

你的拳头砸在他肩胛骨上，发出一声闷响，却像打在钢铁上。反倒是你感到手指微微发麻。他依旧闭着眼，眉头未皱一下，仿佛你的攻击只是微风拂过。他的嘴角稍稍扬起，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害羞了？”他的语调轻慢，略带调侃，却没有任何逼迫。那种无形的威压依旧在，却更像是在戏谑你的反应。

“谁害羞了！”你慌乱地捂住拳头，试图强作镇定，语气却因心绪紊乱而显得僵硬。你的抗议在他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维吉尔没有再回应，而是轻微调整姿势，再次低下头枕在你的胸口。那动作如猛兽的喘息般克制，像是寻求一丝难得的安宁。他的肉翼徐徐收拢，包裹着你们，将寒冷彻底隔绝开去。肉翼上的蓝色魔力纹路缓缓流动，隐约透出幽深的光辉，仿佛夜幕中的星空，尾部的棘刺也不再警觉地竖立，而是安静地垂下，象征性的轻绕在你的腰际，像一只收敛了锋芒的守护者。

***

随着圣诞的炉火逐渐燃尽，火光中的余晖洒在屋内，沙发边上由肉翼搭建的帐篷微微松动，垂在沙发边缘的尾尖缓缓扭动。维吉尔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总是警觉，习惯了随时待命，这样的安稳睡眠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奢侈。然而，尽管屋内温暖与沉静未曾打破，他的目光依然冷峻，仿佛在等待某种反应，仿佛一切都在有意无意地控制之中。

他的视线低垂，凝视着熟睡中的你。你的两只手臂无意识地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动作温柔而无声，仿佛在寻找某种无言的依赖。维吉尔看着你，眼底闪过一丝微弱而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对自己失控的警觉。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他固守的冷漠，但这种情感很快被他冰冷的外壳重新掩盖。

你安然无恙，脸上没有痛苦的痕迹，只有平静的睡颜。这一刻，他看到的，是一个不再为过往所困、也不再被噩梦侵扰的你。

他曾无数次看见你在噩梦中呢喃低语，眼泪湿透了枕头。

“我不能再活在过去…我不能再回到那里…”

“求求您……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懂…我真的没有选择…”

“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从一出生，就是怪物……”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那些过往的伤痛，那些无法摆脱的阴影，维吉尔深知，深得让他心底的冷酷与愤怒都无法忽视。每一次，他见到你在噩梦中挣扎，他都无法不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尽管他曾试图用魔力去安抚，试图借助那冷冽的蓝色光辉去修复那些裂痕，甚至为你读起诗句——那是属于人类的慰藉，却并不属于他。但这些，始终只是徒劳。每一次，魔力所带来的不过是更多的撕裂，而非修复。

然而，此刻，你安静地躺在这儿，仿佛一切归于宁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靠得更近些，凝视着你微弱的呼吸，似乎想从中探寻你内心的动荡。在这寂静的夜晚，他听见了你平静而不自知的低语。那低语中不再是痛苦与恐惧，反而是一种无意识的依赖，那种依赖让他内心的冷峻稍显动摇。

护在你头部的翼爪微微伸展，尖锐的角质轻轻拂过你一半恶魔的面孔，角质的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它试图为你带来片刻的安慰，却依然无力消弭你内心深处的创伤。

在这片刻的安静中，你轻声唤道：“维吉尔先生，圣诞快乐。”那声音清脆而不带一丝防备，像是无意中唤醒了他沉寂已久的情感。维吉尔的冰蓝色瞳孔瞬间收缩，身体微微一紧。

这一刻，他看到你无忧无虑的模样，仿佛时间倒流，某种久违的情感从他心底悄然溢出，却让他本能地抗拒。

“不。”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那是你从未见过的脆弱，像是他被压抑已久的真实一瞬间浮现。然而，维吉尔依旧是维吉尔，冷静的目光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一切深藏在那双冰冷的眼眸之中。

“不该是依赖。”他低语，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目光愈发锐利，仿佛刀锋划入心脏。但在那威胁的冷意中，却隐约透出一丝情感，悄然浮现，那是维吉尔心底长久压抑的执着与孤独，仿佛深藏在蓝色瞳孔里的秘密，终于露出一丝裂缝。

“是我允许了这一切，让她成为了我的弱点。”那种隐秘的执着、深藏的情感，在这一刻毫不掩饰。或许，在这一瞬间，维吉尔承认了一个他无法逃避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