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只想摸鱼 第19章 第18章

山崖边卧着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再往前顺着崚峋陡峭山壁往下，是宽阔的空地，密集混杂的杵着一米以上的木桩与怪石。

你穿着新到手的鳞片花纹，黄橙渐变色羽织静立在边缘的林荫里，借着熹微的晨光迅速扫视这几天辛苦找材料搭建的部分考场，再细致观察崖壁上参差往上的标记，于薄雾遮掩的崖顶凝神描绘巨石突出的轮廓。

即使心中已规划完路线，你还是不忘再多挣扎一次：“我觉得我学的还不够扎实，应该再学一段时间，要不……”

“噌——”桑岛慈悟郎手中日轮刀光影轻晃，已是半出鞘。

“要不现在就考试！”你果断伸出双手接过日轮刀归鞘，“我准备好了，爷爷。”

找好起点，握刀俯身，弓步下压，随之身周空气出现震动。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雳一闪五连”

身动雷声起，来回穿梭间所过之处皆是断木碎石，你不断变换剑技斩断障碍，几次呼吸后满场无一木石完整留存。

踏石壁凸起往上，精准腾跃至各处标记劈出痕迹，最后一处猛的借力垂直向上，巨石与崖边有些距离，你旋转身体调整下落方向。

“雷之呼吸陆之型 电轰雷轰”

雷鸣声息，几块沿周边切割的石块才接连滑落，砰砰砰几声惊起林间宿鸟，未作歇息，你绕路顺着斜坡滑下回到桑岛身边递出刚刚挑拣的较小石块。

桑岛沉吟片刻，指着石块略有崩坏的边缘说道：“切面平滑，很不错！但还是欠些火候，看这里，你的气力大却控住不够。”

“我相信你现在的水平足够应对十月初的最终选拔。”看到你脸上愈发明显的失落，他抬手轻抚你的头顶，“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剑士了。”

明白参加入职考核已铁板钉钉的你没心情解释爷爷的误会，正为接下来应聘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工作发愁。

“接下来还有半个月左右，除了保持基础训练，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太好了，爷爷万岁！”有被疑似第一次放长假的消息很好的安慰到，你迫不及待的准备执行计划，“爷爷我先走了，晚上见。”

几个起落你的身影已经看不见，隐约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对于你用霹雳一闪赶路的行为桑岛慈悟郎已经习惯，心累的转身往回走。

七八月山上桃子开始成熟的时候，他就发现你奇怪的行为，比以往更早的起床，还没吃早饭就拿起背篓摘桃子运去山下。

来回两三次，全程霹雳一闪赶路，然后颤抖着走回来吃早饭歇息后再开始训练，在他的盘问下声称是为了帮助他未来弟子改善生活。

虽然对你比训练还要兴奋积极地运用壹之型感到郁闷，他默许你的行为，还颇为欣慰你逐渐接近神速的苗头。

几只松鼠跳跃于乔木群的树枝之间，惊得细梢上的黄叶纷纷飘下，桑岛慈悟郎迅速抽手在空中抓住几片，对着阳光欣赏它们独特的脉络。

一抹黑色掠过，停在不远处低矮的枝干上，静静回望桑岛手下弟子出师的地方。

随手撒开枯叶，桑岛沉吟一下，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回答般说道：“多多良，别担心，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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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摘了，我已经拉不动啦！”

善逸看着板车上快要堆满的桃子，赶紧拦住还要上山摘桃的你。

“善逸，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和你一起卖桃的。”

“诶——！太好啦！天天都能和姐姐一起！”

“当然，我也会天天检查你《大正习字手纸》的进度。”

看着他垮下去的笑脸，你强压下快翘飞的嘴角，捧起他的手温柔地说：“善逸，离开后我会想你，相信你会很快学完给我写信的。”

瞬间干劲十足的善逸，满脸红晕地叫着：“我也是！！我会努力学习写字的！”

九月底桃子已经不再上市，也就桃山山腰再往上会有晚桃，山路不通几乎没有人冒险采摘。

接近山顶的桃子日照充足，个大皮薄，粉嫩艳丽，香甜多汁。

有善逸充当气氛组，你也逐渐大胆，十分黑心的挑出品相最好的装入礼盒，价钱翻好几倍的在洋房区叫卖，剩下的在商业街也很抢手，甚至有不少甜品店预定。

天时地利人和的售卖非常顺利，即使你和善逸平分也让你日渐微薄的积蓄冲破历史高点。

最后一批桃卖完后，你请善逸吃午饭时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轻易为别人掏空家底，接着去集市买了不少食材，在松下木工取回定制的拐杖才回山。

要装的行李很简单，一套换洗衣物和存款以及简单的护刀工具，一个小包袱就行，你都整理后天已薄暮。

通过考核才会有专属的日轮刀，现在只能用培育师给的旧日轮刀，桑岛还在工具间仔细打磨养护着你的刀。

你也没闲着，在厨房内挥刀舞铲，扇风控火。

加入土豆块炖煮后番茄牛腩的汤汁逐渐浓稠，咕嘟咕嘟冒泡，炸开阵阵香气，你抽出柴火另塞到煮汤的灶台，用筷子夹一块味增在汤勺中搅化再加入锅中，猛火煮开。

你朝窗外喊道：“爷爷，吃饭了。”

手上麻利地舀出牛腩撒上翠绿的葱花段，灭掉最后一点火星，打汤装碗，转身将莴笋虾仁、炭烤青花鱼、玉子烧等依次端上桌。

桑岛对吃食不甚讲究，只有你们两个人用餐的情况下你混进不少中式菜，他也都适应良好。

桑岛没吃几口叹息着说：“明天就出发也好，我把你拘的太久，可以在路上好好游玩。”

“不是我非要赶你走，你的招式都已熟练，再与静物练习收益不大。”

他下意识看向棍子作为假肢的腿，语气更加低沉：“这里并没有可以和你对练的人，你没有实战经验，招式间随机生硬的转换，战斗中是致命的。”

牛腩软烂，汤汁酸甜香浓，粉糯的土豆泥包裹着米饭，爽脆的莴笋，你鼓鼓的腮帮子就没瘪过，目光在菜碟间流连，时不时嗯嗯的回应爷爷的话。

自家弟子吃着碗里看着盘里，一脸傻乐眼里放光的沉浸式吃饭，还不忘敷衍他两句，桑岛顿觉他的担心有点多余，心里那点郁气消散，也觉得饿起来。

“我和你讲过不少与鬼的战斗，你要切记，即使对没有血鬼术的异形也不能掉以轻心。”一直鼓励式教育的桑岛怕你过分自信，饭后休息时忍不住告诫，“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但也不要逞强，要学会撤退等待支援。”

明明紧张的是你，但这种感觉似乎在他一句句叮嘱中逐渐转移，有些话都开始重复他也没察觉。

你不合时宜的发出噗的一声，实在是憋不住，他这样子真像当年高考在即比本人还要神叨的家长。

“啊！对了，爷爷我有东西要送给你。”眼尖看到爷爷的手摸上拐杖，赶紧回房拿出礼物献宝似的奉上：“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砍的枥木做的。”

秋季的枥木心偏白，手杖整体呈微黄色，随时间会变成浅棕色，表面似丝绸般光滑，在暖黄的烛火下如夕阳中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正是看中它这一点，这样即使在黑夜中，哪怕只有星光，爷爷也会更容易找到它。

为了避免他嫌弃奇怪的花纹搭配，你主动解释：“手柄上的松枝是希望爷爷更长寿，拐杖上的雷电是我们雷之呼吸的象征，怎么样？”

你凭着摸鱼的行径经常被揍逐渐皮实的实力下已经送走爷爷好几根拐杖，现在他用的都是自己劈的稍微打磨的木棍，这以后短时间应该不会断了。

“有个爱偷懒的徒弟真是费拐杖啊。”桑岛无奈地说着接过礼物，细致地抚过每一处纹路，站起身背对着你走出几步，“谢谢，很适合我。”

许是你的错觉，总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桑岛最初只是试探性的增加难度，训练的强度已远超预备役的大概水平，没想到嘴上吵着不行的你一次次的坚持下来，完成全部的修业，他忽然放松下来。

“刀已经给你包好放在刀架上，现在休息吧，明天要赶路。”

“爷爷，如果我不是因为伤残，仅仅是不想或者累了而退役的话，你会对我是我失望吗？”

眼看着他已经准备关门，犹豫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你讪讪的抿起嘴，视线并未离开他的脸。

“不会，做你想做的就好。”

他的神情和语气不像平时的严厉，是少有的，明确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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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紫色也可以是辉煌的，那深深浅浅的紫，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辉，似瀑布自山腰流下迸溅的水花。

难怪要远离城镇隐于山群，这样如梦似幻的景色，如果吸引不知情的人群来观赏恐怕会有危险。

繁密的花串堆着挤着沉淀下来，遮住粗壮的树干，汇成静谧的紫色花海，连空中淡淡香气似乎也是紫色的。

有一瞬间，你有了吟诵诗歌的冲动，可张开嘴后，发现脑内没有呈现出相应的诗句，你不死心想编些优美短句，最后决定以后有空可以多翻翻书，免得像个文盲……

已经看到成对的红色柱顶，你抓紧冲刺最后一段石阶来到山腰的集合点。

不算开阔的空地大约有百来人，比你想象的多不少，大家都分散开来，沉默的或站或坐，几乎没有人交谈。

你悄然退到阴影处，大略扫过那些脸庞还略显青涩的，却面色沉重严肃，目光坚毅的年轻预备役。

场地中间的红柱下一对样貌相同，童花头发色黑白不一，宛如精致人偶的四五岁孩童手持紫藤花纹纸灯笼分立于一女人两侧。

她穿着丹枫色和服，黑底蓝蝶的羽织，银发如云，简单束于脑后，眉眼沉静，透着淡淡的清冷，身姿端雅娴淑。

三人静守原地，视线隐约停留在入口的台阶处，大概十来分钟，女人轻启朱唇：“感谢各位今夜来参加鬼杀队的选拔。”

清润的声音沉稳地说着规则。

在她开口时大家便自觉站好，整理姿态，仔细聆听。

才察觉你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三四天的路程被你边玩边走一星期才到，难怪一路上都没碰到预备役，和略显疲惫的其他人相比，你看起来干净又悠闲，默默再往后缩。

“那么，祝诸君武运昌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三人一同欠身，随后离开。

主持的人一走，所有人都动身上山，部分人单枪匹马的快速隐入林间，也有些两三个结伴同行。

等你慢悠悠进入林间，已经看不到人影，你徘徊在山腰附近，并不打算深入，毕竟考核要求是活过七天，又不是必须斩杀鬼。

停留在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白天退至紫藤花林附近休息，毕竟没人和你换着守夜，你得整夜保持警惕。

夜晚自然会有饿急的鬼走出深林找新进的食物，你不愁碰不到鬼练手。

最重要的是，万一受伤流血引来过多的鬼，你可以及时逃入安全区，曾经可是有鬼会疯狂到冒险在白天抓你。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第六天的夜晚马上就要来临，尽管你已经更加深入山林，截至目前为止你就斩杀两只鬼。

第一次是你偶然遇见，剑技都没用就完事。

第二次是你听见打斗的声音主动找去，是两个倒霉的人和三个鬼在缠斗。

一个女孩满脸凝重，更高一点的女孩异常秀美的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不过都已经很狼狈。

你躲在树上没有急于帮忙，那两个人异常默契的配合一时并没落于下风，没过几分钟，她们的呼吸都开始紊乱。

在有人受伤前，你直接出手解决其中一个，不做停留跳到另一棵树上，压力顿减的两人迅速解决掉剩下两个。

她们朝你离开的方向张望，可能怕引来其他的鬼，即使一个女孩满脸焦急也没有喊叫，最后两人都深深的鞠躬后才在原地休息。

救的人充满礼貌的行为弄得你有些感慨，反正也快天亮，你决定送佛送到西，干脆留在这里守着那两个几乎摊在地上的人。

那之后就没再遇见鬼，反倒是遇到过好几次其他人，衣服看起来都挺整洁。

“不应该啊，大家看起来都没怎么遇到鬼……”

“算了，无论怎么说还是不要再深入了，坚持过明天晚上就行。”

至少同时对付几只吃过两三个人的鬼不成问题，大概摸清最低水平的你不再冒险，开始横向探路。

山中秋夜寒凉，连蚊虫都已销声匿迹，除了偶尔有风掠过扰出簌簌声响，在这晦暗寂静林间只剩下你的呼吸与脚步声相伴。

「啧啧，这里的紫藤花一年四季都开着，要是被研究生物的人发现……」

现在一蹦蹿老远的你根本不害怕周围幽暗的环境，有些无聊地抽出压在腰带上的紫藤花束玩。

卒然一声惨叫，十分模糊短促，你一下收心警戒，静等一会却再无其他声音供你辨别方向，就在你有些焦心的怀疑是幻听时，再次出现飘忽的声响。

“怎么……要去帮……万一……”

“……拖后腿……止血……”

好在这次够连续，寻声走去开始听清断断续续的话语，人影浮现的同时你贴上树干查看情况。

一个人背对着你跪着慌乱地擦拭地上晕过去的人满是血迹的左脸，另一个面对着你蹲着的人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站起来开始撕衣服。

「锦鲤！」

借着月光你一下就认出站起来的村田，不再隐藏去到他的身边递出纱布卷，同时也看清地上伤员的右脸和他手边左上角碎一小块的蓝眼狐狸的消灾面具。

几乎消失的鬼、村田、消灾面具、富冈义勇！

——是锖兔在“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