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只想摸鱼 第18章 第 17 章

人无法从想象中体会没有经历过的事，就像你对地狱式训练的概念还停留于在炼狱先生手下时的程度。

开始几天的训练强度与之前差不多，你很好的适应完成，甚至还能帮忙打理家务。

就在你自我感觉良好时，接下来的训练量逐日增加，直到有天在桑岛阁下的拐杖督促下才勉强完成任务。

你像一条搁浅许久的鱼，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无力的张着嘴喘息，天空中浅淡的霞光在耳边如鼓的心跳声中颜色逐渐浓烈，你感觉自己飘在空中随着眼里高饱和的色彩流动起来。

试探出目前你的极限后，训练量暂时固定下来，这段时间内都是师父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把你固定在背上运回去的。

可靠的后背，温热的药汤浴，毫不吝啬的夸奖，及时缝补的衣服让你不可避免的对他产生依赖。

但在修炼中倒下时，他只会把你拎起来毫不放水的让你继续，别想耍懒或者拖延，那样只会狠狠的挨揍。

你对他又敬又怕，始终保持着距离，只是规矩的叫着师父。

每天都心跳过速，累的出现幻觉，甚至躺在床上会因极致疲劳导致的头痛无法快速入眠，你深刻怀疑会猝死在这座山里。

如果说一开始你还会因为时常冒出来的放弃念头感到羞愧的话，当你刚完成现阶段训练还能站着，师父就下山拿回为你量身定制的铁绑腿，你客观上体验到双腿如同灌铅后，立刻决定将念头落实行动。

留信遁走被抓，当面撕毁，训练加一。

偷溜触动陷阱，现场押回，训练加二。

……

元旦过后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密的莹白弥漫，悄然为寂静的山野披上霜色轻纱。

连绵几日降雪后云层终于稀薄些许，暖阳驱散蒙蒙山雾。

“你确定就两页纸吗？我要出发了。”

多多良听完你嘱咐绑在两边爪子上分别是给炼狱家和藤田道场的信纸后，说着扭头用喙尖将粘在羽毛上的碎松针啄掉。

“嗯嗯，主要是想报平安，多多良真的谢谢你。”

你其实不想麻烦多多良的，它是师父好几年前任务中去世的弟子留下的鎹鸦，已经上了年纪，平时大多是在山林中闲逛或者帮暂时离开的师父监督你。

听师父说它随那个性格不符合雷呼的前师兄，安静又温柔。

它很照顾你，会提醒你喝水，会陪你说话，也会给你叼些野果当零嘴，你知道只要你拜托，它一定会答应。

可是自从到这就没有空闲不说，没学会霹雳一闪还不能下山，根本没机会去城市里找邮局，再等下去风雪会更大，你也不定什么时候能学会。

你只能尽量简短的问候他们，力求减轻多多良负担，叮嘱它不需要赶路，再次确定它还记得路后，才目送它飞离开始你的试炼。

不负玩命的压榨，月余的时间你体能暴涨，现在雷之呼吸已掌握，师父也给你降低标准，不要求你连击，只要能用出一次就算你过关。

意识下沉，仔细感受血液更快地流过腿部，紧盯正前方远处的青松，瞬间绷紧每一块肌肉蹬地冲刺。

呜的一声，棕褐色树干瞬至眼前，你甚至能看清上面的纹路，本能的抽刀挥出，借助它与树干相碰的力强行改变方向，身体擦过树皮扑倒在地，滑出好一段距离，扯住垂落的藤枝才停下。

堆积在梢头的簇簇白雪团团落下，俨然有将你盖住的架势，仓促扫开脸上的雪，翻身仰躺大口喘息着平复心跳。

好消息，信送出后你终于在能身心投入，悟出霹雳一闪。

坏消息，左脚好像有些扭伤，右小腿僵硬肿胀，甚至有些发热，看样子拉伤的不轻。

多多良刚走，师父回去做饭，这时喊也不会有回应，你挣扎着坐起来，用剩下的半截木刀扎入地面，腰背用力缓慢的挪到最近的树下靠着。

雪地的冰冷也抑不住右腿剧烈的疼痛，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冒，冷热交替下你开始止不住的打寒颤，似乎有些不妙。

「师父！你快点来吧，我以后一定不开小差……」

桑岛慈悟郎知道你一向吃饭最积极，现在饭点快过还没回来，火塘里最后几块碳燃尽，他不再等待，盖好锅盖就立刻出门。

心下不好的感觉得到印证，场地空无一人，他先是看到半截木刀，循迹找去，发现倒在树根上的你。

脑袋沉甸甸的让你怀疑被车碾过，鼻腔内充斥着让人清醒的消毒水气味，你转动眼珠试图适应沉重的眼皮。

「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爷爷我想回家的不会是我吧……」

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吵着要回家，脑海中逐渐清晰的记忆，让你尴尬的全身绷紧。

桑岛慈悟郎看到你忽地攥紧的拳头，试探着问道：“希，你醒了吗？不要怕，现在在医院，已经没事了。”

顺着沙哑却柔和的声音看去，青黑的眼圈下略显肿大的眼袋，蜡黄的脸色尽显憔悴。平时神采奕奕的模样总让你忽略他的年龄，现在看来他真的老了。

“我不怕的哦，爷爷，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的。”尽管喉咙还很干涩，但改变称呼的话很顺溜的说了出来。

高烧只是掠夺你对身体的支配，你不敢晕过去，尽管脑子疼的嗡嗡作响，你还是尽力维持着最后的清明。

你能感受到被人背起牢牢固定，拐杖频繁触地的笃笃声，耳边呼啸的风声与隐约雷鸣，直到冰凉的液体进入手臂，你才失去意识。

也许只是你单方面觉得有拉近距离，但你还是顺从心意的叫着。

确定你已经没事的桑岛慈悟郎扶起你的头，将水杯递到你嘴边，并严肃的纠正着：“要叫我师父！”

你抿了几口温水，克服肉麻的感觉，难得坦诚地说：“有什么关系啦，我喜欢爷爷，我会努力学习其他剑技，传承雷之呼吸的。”

长期高压的训练除了身体的疲累，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折磨，你还没有崩溃不过是成年人出门在外的自尊一直绷着。

但你还是个过年回家会问大人牛奶能不能拆箱喝的“成年人”，在模糊间将白发的师父错看成爷爷的瞬间，潜伏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没有辩解，顺势熟练安抚躁动不安的你。

所以说，没关系的，明明不宜使用霹雳一闪却强行使用，虽然总是凶巴巴但也会温柔照顾你的人，已然成为你内心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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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给我下来！不要在上面装死！”桑岛慈悟郎生气的挥舞着拐杖指着紧抱树干趴在上面的你，“既然还有力气爬树，就赶紧下来训练！”

你害怕的看着面目狰狞的爷爷，浑身上下都在疼的你鼓足勇气喊着：“不要！爷爷！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才这种程度不会死的！你个——”目光触及你还绑着夹板的右腿，他正喷发的怒火一下熄灭，缓和了语气，“快点下来训练吧，这个月放两天，明天就可以休息了。”

只是想现在多休息一会的你立刻停止干嚎，满脸真诚地感谢道：“谢谢爷爷，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还没庆幸几秒你又感到绝望，现在你已经会因为多放一天就发自内心的感激着接受魔鬼训练。

你像只树懒一样抱着树干迟缓的下滑，悼念着逝去的抗争精神。

老实伸出双臂绑上为了练居合打造的铁护臂，拔出嵌入木桩木刀，开始劈直径至少十五厘米的木桩。

在医院住了三天，退烧打上夹板后就回到山上，以为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而窃喜的你，没想到上山即开始训练。

爷爷贴心的将一排排竹子插在院内，减少你走路的距离，然后你就开始练居合之旅。

刚开始还是相对轻松，几天的时间就达到要求，于是竹子换成根根粗壮的木桩，再然后爷爷受到落灰的铁绑腿启发就有了崭新的铁护臂。

当你适应手臂的重量能斩断木桩后，仅挥臂就有破空的声音，这种野蛮的力量感让你有了极大的满足，就像是突然解出某道一直死磕的数学题。

得意忘形的你破天荒的和爷爷开起玩笑，自称不用刀也能挥断木桩，这自然有所收获，日轮刀换成木刀。

已经砍断两把刀的你，在第三把刀卡住后，被打击的找了棵树挂着，好在有意外收获让你重振士气，进行假前冲刺。

难得不含怨念的早起，上午医院复查拆板后，你和爷爷一起吃过午饭，他就允你自己闲逛，办完事的你选择在之前赶路就想试试的咖啡馆歇脚。

虽然你也对剧院和温泉那些也感兴趣，但已经吃了两个多月各种各样烩菜的你急需其他的美食安慰你的味蕾。

不要怀疑种花家对食物的执着，这也是你急切想学会霹雳一闪的重要原因，只要学会这个就能申请转换少许训练时间给厨房。

咖啡馆内特有的醇香与烘培的麦香交织出让人放松的气息，角落里一台留声机正播放着轻松的爵士乐，为午后静谧的空间平添几分温馨与慵懒。

阳光透过半遮的白色蕾丝窗帘，撒下一桌暖色的光影，桌上雅致瓷杯中的咖啡冒着丝丝热气，此时你正盯着精致的草莓蛋糕和莹润的红豆奶冻，思索着从哪个下手。

你决定先吃贵的，草莓的微酸与奶油的香甜恰到好处，湿润绵柔的口感让你忍不住放缓速度，细细品味。

「阳光、甜点、音乐，这才是生活嘛。」

不舍的吃掉第一块后，你一脸餍足的窝在沙发里，安逸的感慨着片刻的闲暇时光。

“不要啊——！不是说好了这次把钱给你买东西你就会和我约会吗！？”

“你要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吧！”

“拜托啦！带上我吧！！”

即使透过一层玻璃也依旧刺耳的高音瞬间勾起你的八卦之魂，不动声色地移到窗边，手搭上杯耳。

黑发的男孩蹲在地上扒拉着对面女孩的袖子，脸上还挂着流泪，嘴里不停说着挽留的话。

“抱歉啊，不能带你的，我要和家人出远门。” 女孩一脸为难地边说边拨开男孩试图往她腰上抱的手，“下次再说吧，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你放开我好吗？”

男孩止住眼泪，松开紧抓的手，递出放在一旁的礼盒，满怀期待地开口:“那就下次吧！下次会和我约会的吧？”

女孩胡乱点着头，接过礼物，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背影颇有些慌乱。

「唉，真可怜，十有九点九是不可能和他约会的。」

你喝着温热的咖啡，注视着留在原地缩成一团的男孩，同情地做出无情的判断。

与我妻善逸看见的点头不同的是，他听见撒谎又不停道歉的声音，即使心痛也假装不在意的放手，又变成一个人的他只能不停抱紧自己。

喧嚣的声浪中一道怜惜的声音及时安抚他的难堪，这声音很近！下意识望去，与正在注视他的人对视上。

觉得这个漂亮的姐姐对自己有意思的我妻善逸顿时扭捏起来，有些苦恼已经没钱的他该怎么进去开展新的恋情。

短粗的燕尾眉，刚刚还在伤心这下就害羞的行为，让你排除发色的干扰想起他是还没成为天之焦子的我妻善逸。

认识一下应该不是打乱他人生轨迹，反正你也算的上是他师姐，提前照顾一下应该没问题，这么想着你干脆朝他招手示意他进来。

我妻善逸紧张的坐在对面，手指在胸前快速绞着，激动地说：“我叫我妻善逸，目前单身，愿意和你交往。”

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你淡定回应：“我不愿意，不过我们有其他的缘分，从你的面相看，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师弟。”

“诶——！师弟？！”被拒绝的善逸来不及沮丧就听到令他惊喜的话，仔细确定你连心声都很笃定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我们会学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

想到他也会掉入师父的魔爪，你竟有些同病相怜起来，不忍心正面回答。

「糟糕，他能听到。」

“吃点心吗？喝牛奶可以吗？”

看着他突然受到惊吓的表情，你赶紧把红豆奶冻推向他，快速转移话题，免得把人吓跑。

给杏寿郎他们寄完伴手礼加上你自己点的，余额已经岌岌可危的你庆幸刚刚没吃完甜品，有些心虚的不给他选择，主动追加这里最便宜的饮品。

“给我的吗？可以吗？谢谢你！！”

饿着肚子的善逸三两下吃完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礼，好在并未听见嫌弃或者不耐烦的声音，看见你依旧温和的面色，鼻子突然酸酸的。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底气的善逸发出邀请：“你今天下午有空吗？可以和我玩双六吗？”

“当然，这里会提供简单的纸牌游戏，就在这里玩吧？”

只剩下几钱的你再次认识到钱的重要性，发现他可能没吃饱，可现在出去也吃不起其他的，至少这里还能续杯，自然乐意陪他玩。

只恨时间不能再慢点的善逸，还是迎来分别，只能不舍的问：“太好了，今天真开心，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不过我几乎没什么时间，一个月大概只有一天呢。”

“对了，我只剩下这些，就当师姐给你的零花钱吧。”山上还有部分存款的你，没有犹豫的把身上剩下几钱强硬塞到他手里，“要照顾好自己哦，善逸，下次见。”

“下次见！姐姐！”

眼见他快要哭出来，也没吐槽他自来熟的称呼，无奈的伸手扯扯他的脸打断他的蓄力。

“下次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