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神明 第3章 第三章 爱与守护

千寿郎醒时发现杏寿郎不见了，顿时急的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出屋子，慌张的寻找哥哥的身影，快跑时没注意路被绊了一下，小孩子跑的极快，这一下若是摔到肯定不轻

所幸一个怀抱接住千寿郎，是昨晚的隐姐姐，她笑着说“您不能跑这么快的，最近宅院整修，廊道上跑很容易摔倒的哦”

千寿郎这才回头看了下，原来是一块已经破损的地板，而旁边果然放着新木板，千寿郎不禁羞红了脸，他急急忙忙站起身道歉“对,对不起……我……”小孩本就内向，此刻更是被堵住了喉咙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找您的哥哥吗？他在庭院接受神間大人的训练呢，不必担心”

隐蹲下身柔声说“神間大人吩咐如果您醒了就先带您去吃饭，然后再去庭院一齐训练”

千寿郎刚刚还瑟缩的眼神听见“训练”便来了精神，双眼放光的直勾勾看着隐姐姐

“来，让我带您去吃饭”隐伸出手，千寿郎赶紧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她手上，脸颊泛起红晕嗫嚅着“谢谢姐姐……”

…………

“域之呼吸极其重视招式的连续性，若是第一式施展不出第二式便也作废”

神間稀耀拔出自己的日轮刀，作势要给杏寿郎示范域之呼吸的全部型

脏灰色的刀身在阳光下依旧泛着丝丝寒意，杏寿郎不自觉为这有别于炎之呼吸的域之呼吸肃然起敬

虽为女子身，但神間稀耀的动作丝毫不见纤弱

“域之呼吸一之型 疾斩”

随着被吐出的气息是瞬间爆发的刀气，神間稀耀的身影突然消失，是杏寿郎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而女人已经突刺到木桩前，眼见她刀落，人形木桩的薄弱地带早已遍布深深刀痕，她明明只挥出一刀，刀气竟密集如此！

杏寿郎直觉神間稀耀一定是收了力的，不然肯定不是刀痕那样简单……

“域之呼吸贰之型 颤刃”

杏寿郎好像听见神間稀耀的日轮刀发出奇异的嗡鸣声，看似普通又轻飘飘的砍入木桩脖颈处

不过除了那嗡鸣之声外这一型没有什么特别

而下一秒杏寿郎眼睛猛然瞪大，那木桩被没入却未拔出的刀震得稀碎，整个过程似乎无限放慢却又仅仅在眨眼之间

“域之呼吸肆之型 隐锋”

属于神間稀耀的气息瞬间宛如水滴坠入大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杏寿郎眨眨眼，他试着去听去看，可莫说呼吸声，心跳声，就连神間稀耀那状似闲庭漫步般的脚步声都没有

在施展了爆发力如此之强的招式后居然可以瞬间隐蔽气息，把自己好似化成空气一样寂静无声

神間稀耀站在那，漂亮的一双眼定定的注视着炼狱杏寿郎

而杏寿郎只觉得浑身血液发烫！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那是父亲在自己面前施展炎之呼吸时，被仿佛比太阳还耀眼的炎光蒸腾的热血

慕强，是少年人避无可避的一道关

展示作用的呼吸法少了些杀鬼时的肃杀之气，反而在神間稀耀的故意下多了几分观赏性，比如肆之型结束时她作弄似的柔了下身段，用刚刚还泛着寒气的日轮刀挽了个潇洒的刀花

那一刻杏寿郎福灵心至般的想起闲暇时看的话本，那里描写的浪荡刀客，谈笑间暗起杀意，行事风流倜傥不拘小节

可神間稀耀演示到肆之型就停了，杏寿郎疑惑为什么不再继续了呢？

“只有这三型才勉强适合演示，域之呼吸观赏性很差，以实战为主，很多细节，比如贰之型，刀的嗡鸣可以听到却无法看到，说再多也没用，而且域之呼吸一共有十个型，后面你会慢慢看到的”

杏寿郎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就举着刀跟神間稀耀开始了锻炼，说是锻炼，十岁的孩子能学到什么，哪怕是神間稀耀也无法把域之呼吸的精髓强迫给他，那种非人般的感知力，对肌肉变态般的要求，显然不是眼前细瘦的孩子能承受住的

所以神間稀耀也只能暂时先将域之呼吸的刀法教给他，毕竟这是之前答应过杏寿郎的

“以气运力，化力为气……当最开始的那口气有多强大，最后的那口气杀伤力就多大”

“用这里发力”神間稀耀双手一前一后扶住杏寿郎的腰腹“不要让气泄出去”

杏寿郎非常有天赋，但神間稀耀还是在心里可惜，她的域之呼吸三百多年都没找到传人，就是因为以人类的身体实在无法承受，那刚劲密集的刀气不是人类的刀能斩出的，光是肆之型隐锋就删掉了很多想学习域之呼吸的队士，他们无法做到在连续施展两个爆发力极强的招式后瞬间隐匿气息，一个呼吸不稳，就前功尽弃，使不出伍之型锐气

若是遇上难缠的鬼恐怕就直接死掉了，域之呼吸的连贯性就像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不施展上一招，下一招就作废

“稀耀姐姐！贰之型的颤刃是怎么做到的啊！”

杏寿郎举着刀兴冲冲的询问

“用你的肌肉和骨头，骨头的震动带动整个刀身的震动，用肌肉维持这招的力度，现在说起来很难，实际上能做到真正颤刃的队士也非常少……”

“原来如此……那我还是要继续练啊！”

“啊！稀耀姐姐！叁之型呢？为什么没有叁之型”

神間稀耀摸摸他的头“叁之型 波，是用来搜索鬼的，通过感受一定范围内物体的动作来探查鬼的踪迹，包括……”

女人的手捏起杏寿郎的额发“发丝的飘动，溪水的流淌，鬼的心脏，我都可以通过波来看的一清二楚，只要是移动的东西，无论多小，我都能知道”

孩子的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他忍不住跳了一下“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稀耀姐姐！”

“当然可以啊，只要杏寿郎把我交给你的刀技学会，我马上教你叁之型的秘密”

“好！！！”

神間稀耀直起身子笑的开心，一转头就看见千寿郎捏着木刀瑟缩在廊道柱子后的阴影里，女人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她几步就走到小孩子跟前

“来！牵着姨姨的手吧”

小孩儿怯生生的拉着神間稀耀伸出的手，修长有力的手布满茧子，千寿郎却觉得无比安心“姨姨……”

“千寿郎和哥哥一起锻炼好不好，这个木刀合不合手？”

“很，很合适”

女人很有耐心，她牵着千寿郎走到庭院中央，再次给千寿郎演示域之呼吸的刀法，期间她看见杏寿郎孜孜不倦的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她，真是好学的孩子，不放过任何一次学习的机会呢！很有精神！

只不过杏寿郎的天赋千寿郎没有遗传到相同的，哪怕是一点点，可无奈，这孩子是天生的瘦弱，神間稀耀用手丈量过男孩的胳膊，又扶住他的腹部感受呼吸

发现这孩子存不住气，也收不紧力，对比鬼杀队的孩子来说，这属于是天生的孱弱……不过，没关系，孩子年纪还小，日后营养跟上，说不定会强壮一些

而且，她还是不忍心把这些孩子往杀鬼的路上送的，天天死亡如影随形，她怎么忍心……

幸好今日域柱休沐，她也得空能教两个孩子学习，女人兴致勃勃，杏寿郎却一脸担心“姐姐昨晚没有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姐姐你先去休息吧”

神間稀耀一愣，她杀了一晚上鬼，确实没得着睡眠，但她还是摸了下杏寿郎的头“没关系，我不困，等正午过了我再休息也不迟”

“那怎么能行呢”杏寿郎皱着眉放下木刀，颇有气势的教育她“不睡觉就吃不好饭，吃不好饭就没有力气，没力气就走不动路，稀耀姐姐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啊这……”

“好吧，那我…就到那，到那坐一会吧，你们俩加油哦！”

神間稀耀哭笑不得，但她还是顺着杏寿郎的意思指着廊道

杏寿郎这才满意的点头“嗯嗯！稀耀姐姐累了就要睡觉，我会照看好杏寿郎的”

太阳慢慢升起来，温度也从清晨的清冷变得有些高，杏寿郎挥汗如雨，他身体热，也不禁热，一点点太阳就让孩子止不住流汗

他把刀挥满五百下后慢慢收住，停下缓口气，转头想去看看弟弟怎么样，发现千寿郎流的汗比他还多，杏寿郎心里有数，他的五百下，千寿郎也是同样的，稀耀姐姐并没有因为千寿郎年纪小就给他减轻分量，杏寿郎耸耸鼻子有些不解，明明弟弟更瘦弱更幼小，为什么训练量和他是一样的呢？

杏寿郎看向神間稀耀的方向，才发现女人靠着木柱睡着了，天水碧的羽织是昨晚杀鬼归来后没来得及脱下的，杏寿郎眼睛很尖，看见了袖口处有红褐色血迹，男孩抬腿往小憩的女人那走，与此同时千寿郎的胳膊终于撑不住了

啪嗒一声，木刀掉在地上，千寿郎的手已经握不住任何东西了，他挫败的看着地上的刀，一百下……才一百下……孩子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不甘心的攥紧拳头闷声哭泣

神間稀耀被刀落地的声音惊醒，她一睁眼就看见千寿郎掉下地上的木刀，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起身走到千寿郎身边，路过杏寿郎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等我一下”

“千寿郎，告诉姨姨你挥了几下刀好不好，刚刚姨姨睡得太熟，竟然没看到”

“一…一…一百下……”

“唔……一百下啊……”

千寿郎顿时紧张的连神間稀耀的脸都不敢看，几乎拗断脖子般低头，男孩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前几日父亲摔断家里木刀，目眦尽裂怒吼“有什么用！都是废物！！”的场景历历在目，就算事后哥哥安慰他父亲不是在说他，可四岁的孩子，能懂的太多，不懂的也太多，他怎么分清父亲的话

于是男孩自那日起就总是做噩梦，父亲的喊声震耳欲聋，吓得他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半夜惊醒变成家常便饭

而今天堪堪挥了一百下的成绩更是让他如堕冰窟

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是害死母亲的废物，我……

“哇！我的千寿郎真的太棒啦！居然挥了整整一百下！我好高兴！”

女人猛地抱住颤抖的孩子，在看不见的地方笑容比太阳还耀眼，她真心恭喜这个瘦弱的孩子挥满一百下刀，也无比心疼这个玲珑玻璃心的男孩，细腻或许不全是好的

“我们晚上吃炸虾好不好，我们千寿郎最爱吃炸虾了对不对”

“唔……”男孩脸上还挂着泪痕，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迎接的不是批评而是奖励

“我……”

“虽然没到五百下我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但是我相信千寿郎一定可以到五百下，因为千寿郎和哥哥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不对”

“对……”千寿郎愣怔着呐呐回答

杏寿郎在旁边看着稀耀安慰千寿郎，她蹲在地上，宽大的羽织垂落到地上，几乎能包裹住千寿郎细瘦的身体，修长的手臂曲起捏着千寿郎的双手，姣好俊气的脸笑的像……像什么……呢？

男孩儿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从前在家……是父亲不让养的……那只小狗……

对了！那只脾气特别好的小狗曾经就是这么蹲在杏寿郎脚前，仰着头，眯着眼，柔软的笑着，杏寿郎那时鬼迷心窍，不顾父亲讨厌宠物，一腔孤勇的抱着小狗就往家冲

好温柔…好可爱的……好温柔……稀耀姐姐……好温柔……

“神間大人，午饭准备好了，请问现在用餐吗？”

那位眼部有疾的隐再次现身，她戴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眼睛很好看，灰蒙蒙的，杏寿郎记得很深

“好，现在就来，莉子辛苦你了”

她叫莉子？

杏寿郎记住了她的名字

被叫了名字的隐很高兴的模样，她跪坐在廊道上恭顺的伏身行礼“神間大人言重了”

三人往屋里走时神間稀耀看到莉子头上的簪子，她夸赞道“玉兰花？真漂亮，很衬你”

莉子红着脸把头低的更低“谢谢大人……”

神間稀耀牵着两个孩子走进里屋，桌上准备的食物一如既往的丰富，莉子拉上门后就离开了，正吃着，杏寿郎突然说“姐姐，一会可以陪我出去办点事情吗？”

“…好，等吃完饭的”

神間稀耀疑惑杏寿郎有什么事？是为了他父亲的事吗？不过神間稀耀不管怎么样都不想回避，所以她也不拒绝

千寿郎累坏了，吃完饭倒头就睡，神間稀耀疑惑的摩挲下巴，这饭没下药啊，怎么睡得这么快？

果然是小孩子吗？睡眠质量就是好

不过不容她多想，杏寿郎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诶！杏寿郎，稍等一下，千寿郎他”

“莉子姐姐在呢，没关系的！”

她一回头果然看见莉子抱着熟睡的千寿郎冲他们微微颔首，真是默契啊……

到了街上杏寿郎先是买了鱼蛋，然后拉着神間稀耀逛街，女人汗颜，原来是为了买小食吗，“杏寿郎，是刚刚没吃饱吗？下回我再多给你盛点吧”

“不是没吃饱，很饱，但是又饿了，稀耀姐姐你也吃”

拒绝了孩子举过来的鱼蛋，她很饱了“杏寿郎，你是想问我什么对吧”

男孩愣怔了一下，他眨眨眼，然后很大声的说“是的！”

唉，果然还是来了吗，杏寿郎还是会回家吗，她虽然很不赞成，但如果这是两个孩子的坚持，她愿意让步

“姐姐，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千寿郎那么瘦弱，还要让他和我一样的训练量吗？”

“我的弟弟和我不一样……我天生强壮，我生来就是要保护他的，千寿郎他……他需要休息，不该和我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神間稀耀带他到了一棵树下，繁茂的枝叶遮住毒辣的太阳，女人蹲下平视杏寿郎，语气温和的说“杏寿郎很爱护弟弟我好高兴，长大了，懂事了，但是你有一点错了哦”

“什么？”

“千寿郎其实和你是一样的，炼狱家的孩子都是有骨气的好孩子，千寿郎虽然孱弱，但他和你本质是一样的，不服输到就算做不到也会尽力尝试，不会轻易放弃。

如果我给你规定五百，给他则是两百，就算年纪有差距，千寿郎也不见得能理解，他只会认为连老师都认定他是个处处需要被保护的懦夫，只有我对你们两兄弟的要求一样，他心理才会平衡。

他会知道就算这次做不到，下次还有机会

所以，千万不要在没做之前就否定。

而且我心里有数，千寿郎现在的极限我很清楚，但我有数归有数，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出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杏寿郎”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女人耐心的握紧男孩身体两侧的双臂“没关系，这些话确实有些复杂，你长大些一定会明白，杏寿郎这么好，一定会明白的”

男孩眼神坚定，握紧拳头大声说“但是我明白姐姐一定是为千寿郎好！”

这孩子到底在看哪里啊……

“好，这样理解也对哈哈哈”

解答了杏寿郎的疑惑，神間稀耀看太阳有西斜的趋势，一下子拉紧他的小手“太阳要落山了，回家吧”

“好！”

一大一小这才慢悠悠往家走

一天之中太阳西落是最快的，没一会儿，太阳红扑扑的身体就藏在山后一半了。

“姐姐你在害怕吗？”杏寿郎皱紧眉，因为神間稀耀攥的他的手有点疼，手心更是浮出一层薄汗

“……没有哦，我可是柱哦，怎么会怕呢”

「天黑了，山里有恶鬼，恶鬼食人，吓得游子也要回家」

过分久远的歌谣在脑海中浮现，神間稀耀难耐的咽了口唾液，女人皱紧眉头把脑中让人不悦的画面赶走

“姐姐？”

「妈妈？」

烟灰色的眼睛猛的睁大，她看着杏寿郎，她看见男孩笑着安慰他：

“不要怕，姐姐”

「不要怕，妈妈」

“姐姐你……”

“没事，我们快点回家吧……”女人撇过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她不再看杏寿郎的脸，也没让男孩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男孩儿眨眨眼没敢再出声，然后点点头

“好”

等回了家，杏寿郎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千寿郎，给他掖了掖被角，回想之前稀耀姐姐的不对劲，男孩心里疑惑，姐姐怎么了呢？

“唔……”千寿郎发出一声梦呓，杏寿郎赶紧拍拍他的身体“没事的，没事的，哥哥在呢”

千寿郎在自己大哥的安抚下成功再次安睡

而这边女人刚刚洗完澡，身上还蒸腾着热气，她一边擦头一边合上木门

刚一转身，就发现身后不远处气冲冲的炼狱槙寿郎

男人身上的酒气让神間稀耀不虞，这么远都飘过来了，这是喝了多少

“槙寿郎，还是老样子吗？酒罐子多到能盖房子了吧”

女人带刺的话让本就被酒熏的不清楚的脑子瞬间发怒：

“他们是我的孩子！前辈这样和抢人孩子的姑获鸟有什么区别！”

炼狱槙寿郎气愤的大喊，自从妻子死后，他已经很久没看见杏寿郎和千寿郎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夺走父亲的名号，也不知道杏寿郎千寿郎过的好不好，他脾气是大，但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

“姑获鸟？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敢把我和鬼相提并论……”

显然他们说的不是一种东西，杏寿郎说的是偷孩子的妖怪，神間稀耀想到的则是之前遇到的下弦贰，异常愤怒的神間稀耀没有大喊大叫，反而冷静的质问他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教导杏寿郎吗？千寿郎那么小你会照顾吗？你不让侍者伺候也不让隐靠近，两个这么小的孩子要自己照顾自己吗？你给钱又如何？杏寿郎甚至看不到小贩桌子上卖的到底是什么吃的！

那孩子想成为剑士，成为柱，成为像他父亲一样优秀的人，他是那么崇拜你，可你呢？酗酒，颓废，连最基本的温和都做不到的你是怎么有信心说‘你能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的’！

我理解你，瑠火的去世我们这些旧相识没有不伤心的，你退去炎柱一职更没人会怪你，连主公都三番两次委托隐来慰问，可你呢？你把隐打了出去，不让任何鬼杀队的人靠近，好，我理解你伤心，可杏寿郎呢？千寿郎呢？你不能迁怒孩子啊！就算瑠火是生下千寿郎才生的病，可她是爱孩子的啊，没人能预测未来，千寿郎是你们爱情的结晶，现在瑠火走了，你连她留下的孩子也不善待了吗？”

女人罕见的发怒，眯起的眼睛充满身为柱的压迫感，槙寿郎见状心口窒息般停顿，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神間稀耀不为人知的一面

像是看渣滓一样

冰冷的

无情的

毫无人性的眼睛

她活了多少年了？

三百多年了吧……

她到底是……是什么……

槙寿郎说不出话来，而那些直击痛处的话语深深扎进灵魂

瑠火美丽的容颜在眼前浮现，是啊，女人生下小儿子后脸上就沾染上了病气，但石榴色的眼睛一看到孩子就会泛出活力，她也对他说过

「这是我的选择，谁都无法预测未来，我永远爱我的孩子」

男人结实的身躯轰然倒塌，他跪在地上试图抓住记忆中妻子的幻影“瑠火……”

神間稀耀皱眉，她直觉瑠火的死确实是槙寿郎堕落的主要因素，但传承千年的家族精神怎么会说倒就倒，颓废是应该的，但她总是感觉槙寿郎对鬼杀队整体过分抵触不对劲，因为瑠火不是被鬼杀的，是因病去世……可为什么槙寿郎对鬼杀队的态度会急转直下？比跳崖还干脆

“等你振作起来，情绪稳定了……我会亲自把杏寿郎千寿郎送回去，今天的无礼到时我也会向你道歉……所以……你还是先走吧……”

最后槙寿郎就算再不甘心也还是走了，是啊，现在的他只是个没用的男人，瑠火留下的孩子他……

看见父亲离去的背影，藏在门后的杏寿郎忍不住失落的垂下眼，他其实很想念父亲……

“杏寿郎，你会怪我吗？”

神間稀耀没有回头，她一早就知道杏寿郎藏在那里

“……不会，稀耀姐姐不会害我们的”

男孩走了出来，平时翘起的头发尽数蔫了下去，但他还是坚定的说“稀耀姐姐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相信稀耀姐姐！”

“你们父亲他……是有苦衷的……或许等杏寿郎长大一点，有了心仪的姑娘，就会明白今天为什么他会这么伤心了，但我也不希望杏寿郎懂这些，我希望的是……”

男孩小跑到稀耀身边，不安的抱住女人的腿，懵懂的大眼睛眨了又眨

她蹲下来捧住杏寿郎的小脸“我真正希望的是……杏寿郎永远幸福快乐，和那个姑娘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呜姆……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神間捋了捋男孩细碎的额发

“身体健康，平安顺遂，永远快乐……”

不知是想到什么，一向开朗的女人罕见垂下眼眸有些凝噎，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对杏寿郎笑着说：

“来，夜里凉，我们回去吧”

女人牵着杏寿郎的小手往屋子里走，男孩金红色的头发像是点燃夜晚的一把火，燃烧着永远燃不尽的热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近乎虔诚的盯着神間稀耀，姐姐真的好高，我什么时候也可以长这么高呢？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姐姐，保护弟弟，保护父亲了

二阳了 可能更得会慢一些，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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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爱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