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神明 第2章 第二章 瑠火之死

卷丹的花期是七到八月份，那宛如云霞般的花海盛开在烈日炎炎的盛暑，神間稀耀去年才向瑠火许下诺言，承诺她会在下一次卷丹盛开时带些回来给她种在庭院里，这样她每年都会在寒冷来临前不必出门就可以看见这么漂亮的花

但瑠火死在了五月，这个诺言永远无法实现了

从北海道连日奔波才赶到炼狱家的神間稀耀大老远就看见门口挂白，鼻子顿时泛酸，脚下也好似坠着千斤般沉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的她一步一步的走进炼狱家门

往日被孩童笑声填满的庭院此刻格外静谧，周遭闷热的空气又几乎捂住全身的毛孔，这让神間稀耀反常的起了一身透骨寒意，以至于呼吸间的烧焦气味儿都格外呛人，这烧焦味可从来没在炼狱宅出现过

她记得炼狱家以前是有固定来洒扫的人，可眼前怎会如此荒凉……

迟来的朋友慢慢走进正厅，从北海道到炼狱家实在太远了，就算她日夜兼程也是迟了太多天，瑠火的尸体早就火化了，但宅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神間稀耀暗觉不对，就算槙寿郎处理瑠火的事不在家，那杏寿郎和千寿郎呢？那两个孩子去哪了？

赶紧收起悲伤开始找人，她大喊孩子们的名字，炼狱宅面积不小，走廊也很长，她转过三个转角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小身影，心下一惊，赶紧上前查看

是千寿郎！

神間稀耀把孩子抱在怀里仔细检查时才发现小孩呼吸绵长却眼下乌青，看来是累坏了才睡在廊道上的

可杏寿郎呢？他是不会让自己弟弟随便睡着这儿的啊，那孩子去哪了？

“唔……母亲？……”千寿郎悠悠转醒，他揉了揉眼睛，刚刚他做梦了，梦见母亲抱着他，可还没继续梦下去就被碰醒了

“姨姨……”认清眼前人的小孩忍不住抱了上去，小脸努力仰着，不敢置信的嗫嚅着“您回来了……”

小兽一般的呜咽让女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把孩子牢牢抱在怀里轻轻安慰“告诉姨姨，哥哥呢？你哥哥去哪了”

“哥哥…哥哥买吃的去了…”千寿郎擦擦眼泪，揪着神間稀耀的衣角怯怯的望着她

“那你们父亲呢？千寿郎知道他去哪了吗？”女人语气表情都是极温柔，可那股温柔此刻并未到达眼底

“我不知道…父亲留下钱就出门了……”

说到这儿，男孩儿嘴一瘪，似乎委屈在这一瞬间到达了极点，他终于憋不住了，捂着眼睛放声大哭

从小的教养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意哭泣，可属于孩子的天性又让他根本藏不住难过的情绪

他想留在神間稀耀的怀里寻求庇护，却因为母亲葬礼那天女人的缺席而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不安想要离开，他害怕神間稀耀并不是像母亲那样可以无条件的接受他的懦弱

神間稀耀知道千寿郎年纪很小，却有着不输于他哥哥的敏感，孩子总是最直白的，于是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不用怕，有姨姨在，千寿郎永远都不用怕，想哭就哭吧”

听到这话千寿郎顿时哭的更凶了，母亲死后，这个家好像眨眼间就塌了，从未掉过眼泪的父亲跪在母亲灵前痛哭的模样吓坏了两个年幼的孩子，杏寿郎固然已经懂事，这种场合可以努力镇定，但千寿郎，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只能颤抖着缩进哥哥的怀里

可哥哥也还是个孩子，他的臂膀太过稚嫩，在冰冷的家里提供的温暖还远远不够，所以他才会在神間稀耀的怀里放肆哭泣，哥哥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给哥哥添麻烦……

“稀耀姐姐……”

是杏寿郎的声音！

神間稀耀转头看见了杏寿郎愣愣的站在那，一双大眼睛满是惊疑不定，手里还拿着热乎的食物，神間稀耀对杏寿郎招招手，男孩小跑着过来，他表情不变，还是那副愣愣的模样，好像没有从神間稀耀突然出现这件事中缓过来

“杏寿郎…辛苦了”神間稀耀牵起杏寿郎的小手，心疼的揉捏着本来肉乎乎的手心，这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她耐心的把千寿郎哄睡着，给孩子掖好被角，轻轻合上门，牵着杏寿郎来到庭院中，蹲下身温柔的看着男孩“从北海道到这儿实在是太远了，很抱歉在你们最难受的时候我不在……”

“稀耀姐姐不要这么说，母亲临终前告诉过我，让我不要因为姐姐的缺席而怪姐姐，我知道，稀耀姐姐是柱，是时时刻刻都在拯救生命的大英雄，所以杏寿郎不会怪稀耀姐姐！”

“乖孩子……”

母亲的离世让本就早慧的孩子瞬间长大的太多，若不是外貌没什么变化，稀耀真会认为眼前的不是十岁的小孩，而是个成年人

“杏寿郎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饿！杏寿郎很饿！”

“好，吃东西…我们去吃东西……”

生起冰冷的炉灶，风尘仆仆的稀耀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洗干净手便开始做饭，看着杏寿郎稚嫩的脸庞，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

……

吃完饭后看着再次睡着的千寿郎，杏寿郎踌躇着终于问出自己想说的话

“稀耀姐姐，可以陪我去母亲的坟上看看吗”

女人有些惊讶，但很快也同意了，她不是那种觉得孩子小不懂事，不能沾染与死亡相关的一丁点，况且……他一定是非常思念母亲……

炼狱家是大家族，有属于自己的家族墓园，瑠火就被葬在这里，路其实不难找，多年来送走一个又一个炼狱家的后代，神間稀耀对这条通往死亡的道路再熟悉不过

而一路上杏寿郎除了攥紧她的衣衫，几乎没说过话，神間稀耀很担心他，但最多也只能把他的小手攥在手心里，可温凉的手似乎无法给人安全感，神間稀耀只希望她手心粗糙的茧子不要划到杏寿郎

炼狱瑠火，嫁给炼狱家后就改成了夫家姓氏，本名斋藤瑠火，一般情况下，嫁做人妇的女人到死墓碑上也只能刻随夫家姓的名字，可神間看见了不一样的

瑠火的墓碑上除了固定的炼狱瑠火这个名字，还有在不算隐蔽地方的“寄吾妻：斋藤瑠火”

是槙寿郎刻的……不是请匠人，而是自己刻的，神間稀耀认得，那还是她教槙寿郎的刻法……

神間稀耀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因为她看见紧挨着瑠火坟边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坟

炼狱槙寿郎

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刻好了……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

小孩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终究卸去一切伪装，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豆大的泪珠拼了命的从眼眶往外跑，小孩哭的让人痛心不已，稀耀纵然见了太多生离死别，但扪心自问，她从没习惯过……

杏寿郎猛的扑进稀耀的怀里，无边的恐惧和看不见未来的黑暗几乎吞噬眼前的这个男孩，火焰不是永远燃烧的，它们总有熄灭的时候，稀耀只恨自己温度不高的身体，因为这样的身体没办法给杏寿郎提供更多温暖

崩溃是什么感觉，杏寿郎说不明白，若要形容，他只能说，那是一种全身都为之颤抖的害怕，耳边也会响起轰鸣，一瞬间好像脑子和身体分离，失去了控制，只会流泪，只会哭喊，心脏更是痛到无法想象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会照看你们的，别害怕，杏寿郎……别害怕……”

稀耀任衣服洇湿，叹息道，游离在生死之外的怪物只能拼命去守护所爱之人

过后女人不自觉感到无奈，她想为不管孩子的槙寿郎生气，也想为失去挚爱的槙寿郎哀伤，他是个可怜的男人，可……

神間稀耀看着伏在她膝上睡得香甜的杏寿郎，心脏揪在一起似的难受，其他的柱也就算了，唯有炎柱一脉特殊，因为代代炎柱都出自炼狱家族，而他们每一代都毅然决然把孩子送上斩杀恶鬼的不归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明里暗里照顾着炼狱家

每一辈的炎柱都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槙寿郎也不例外，甚至他的出生她都在场，眼瞧着他从一个孩子，长成强大可靠的男人，娶妻生子，那个恪守本分到有些木讷的男人一生只爱瑠火，可天不垂怜，他永远失去了他的妻子

但孩子呢？神間稀耀伸手捋了捋杏寿郎睡乱的额发，孩子是无辜的，父亲失去爱人的怒火不应该也不能烧到孩子身上

于是神間稀耀有了想法

在槙寿郎没想开之前，她不打算让杏寿郎千寿郎回到他身边，因为只知道喝酒的人是无法照顾孩子的，缺衣少食却只会扔下一袋钱可不行，虽然夺走别人孩子的行为很不道德，但……神間稀耀怜爱的伏身亲吻杏寿郎藏在发下的耳朵……她喜爱孩子，受不了孩子被残忍对待，所以对成人的无情总比对孩子无情好很多不是吗？

杏寿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域柱宅邸，只记得自己哭的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的窝在一个人的怀里，醒来时就是在阳光明媚的域柱宅

小孩惊慌不见了弟弟，想出门找稀耀，踩着干净的白袜子就往外跑，结果刚出门就被夹着胳肢窝举了起来

“杏寿郎？你醒了？”

女人举着个子到她胯骨的杏寿郎不费吹灰之力，抱猫一样抱着男孩，一脸无奈“要穿鞋啊杏寿郎，会着凉的”

她像母亲一样耐心呵护他们兄弟二人，杏寿郎痴痴的望着神間稀耀，他好想妈妈啊……但她不是妈妈，是神間稀耀，男孩攥紧手里的筷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快点长大，一定做也能照顾稀耀姐姐的男子汉！

女人察觉到杏寿郎灼灼的目光，她一低头就笑了，摸着孩子的额发眯着眼睛问“好吃吗杏寿郎？”

“……呜姆！好吃！”

一定要做能给稀耀姐姐做饭的男子汉！

千寿郎还是小孩子，吃完饭有些止不住犯困，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跟在哥哥身后一起帮神間稀耀收拾羽织，女人的羽织很多，什么颜色的都有，绣着花的，纯色的，杏寿郎抚摸手里柔软的织物，力度轻的像是怕碰坏了一样

而神間稀耀看出杏寿郎的喜爱，她笑眯眯的把一件绣着枫叶的羽织披在杏寿郎身上“炼狱家世世相传的羽织样式与这件很像，杏寿郎先提前感受一下吧”

白色的布料干净且泛着香气，杏寿郎红扑扑着一张脸窝在对他来说过分宽大的羽织里“呜姆……”

三人趁着阳光正好收拾衣服倒也开心，千寿郎学着哥哥的模样也埋在域柱堆成小山的衣服里，可爱的模样逗得神間稀耀哈哈大笑，他们玩闹到了黄昏，本来可以就这样结束一天的，可鎹鸦传来北边有鬼的消息，神間稀耀这才收拾一下拿起日轮刀准备出门

“德三郎，谢谢你”

杏寿郎发现似乎每一次稀耀姐姐都会在这只名叫德三郎的鎹鸦报完任务后对它感谢，男孩歪了歪脑袋，稀耀姐姐好有礼貌哦

她穿着天水碧的羽织，那颜色极衬她，干净雅致的素色让女子仿佛是那带着萧瑟秋意的白玉兰；在蓝色的清晨盈盈开放，羽织下摆随风飘起，让门旁的杏寿郎想起从前父亲也是这样扬起羽织，大步离开家去杀鬼的

如今女人的身影与父亲重合，杏寿郎鼻子酸涩，他不是爱哭的孩子，母亲昔日谆谆教诲他不会忘，因为他是哥哥，是生来强大的人，所以不可以随意哭泣。

“炼狱小先生？再不吃饭就凉了”

是刚刚稀耀与之交谈的隐，她虽然遮着脸，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出眼部有疾，杏寿郎并未好奇多嘴，只是笑着说“隐姐姐，您和我们一起吃吧！”

那隐似乎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刚刚已经吃过了，您和您弟弟吃吧，这是域柱大人特意叮嘱的，做的都是您二位喜欢的饭食，请吃吧！我先去做事了，有需要叫我就可以了，我就在宅院不出去”

隐毕恭毕敬的合上门，杏寿郎疑惑为什么隐会对自己如此恭敬，是因为父亲还是稀耀姐姐？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喂饱千寿郎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望向餐桌杏寿郎发现果真都是他们爱吃的，尤其看着那一份量超大的盐烤鲷鱼心情真的好！

可想起家中的父亲，总是放心不下，虽然是神間稀耀带他们来到这里，但杏寿郎知道自己已经在给别人添麻烦了，所以纠结到底要不要询问关于父亲的情况。

千寿郎仰起小脸看着兄长皱紧的眉头只感觉自己也难受起来，可尚不通人事的孩子却也只知道攥紧兄长的衣摆怯生生的叫“哥哥……”

杏寿郎回过神，他看着千寿郎瞬间笑开“怎么了？千寿郎吃饱了吗？”

千寿郎老实的摇摇头“没有……”，杏寿郎笑呵呵的顺着弟弟金红色的头发“是因为不安吗？不用害怕！哥哥在！”

“稀耀姨姨和爸爸一样出门了……”

“原来是担心啊…安心吧！稀耀姐姐说她天亮前一定到家，吃饭吧！”

杏寿郎拿起番薯饭大口吃了起来，果然一会还是询问一下父亲的情况吧！用自己的脑子真的很难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啊！

“哥哥为什么叫姐姐啊？”千寿郎这边正用筷子分开烤鱼，抬头懵懂的问了这个一直好奇的问题

“好吃！嗯？为什么？”杏寿郎放下手里的碗，正气凛然的目视前方，用着和刚刚说好吃的气势说：

“不知道！”

千寿郎似乎习惯了自家兄长的说话方式，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嘟囔‘到底在看向哪里啊……’

……………………

把千寿郎哄睡着以后杏寿郎静悄悄的出了房间，他走到东侧的房间敲敲门，开门的女人已经换好睡衣似有睡意，杏寿郎大声说着“对不起！打搅了！”

女人连连摆手说没关系，问“炼狱小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是关于我的父亲，我和千寿郎都来了这，我父亲一人在家……我”

女人笑了笑说“您放心，神間大人已经嘱咐过了，会让隐队员悄悄照顾炼狱大人，您可以放心”

杏寿郎努力仰起头，金红色的眼睛灼灼望向面前的女人“隐姐姐，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尊敬？”

女人一愣，似乎杏寿郎提出的是什么违反常识的问题一样，复又明白过来，淡淡一笑“因为您是炎柱大人的孩子，是神間大人认定的孩子”

“原来如此！”

杏寿郎依旧笑着，可若是千寿郎在，他一定会察觉出兄长的笑意其实很淡。

杏寿郎深鞠一躬，往后跑去的身影一顿，复转身郑重的对女人说：

“隐姐姐还是叫我杏寿郎吧！我虽是炎柱之子，也确有日后成为炎柱的决心，但现在的我还不是值得过分尊重的大人物，请隐姐姐叫我杏寿郎吧！”

男孩子的嗓门很大，很有气势，庄重的表情让女人仿佛看到了那个威风凛凛的炎柱大人，眼前小小少年纵然稚嫩，可却让人无法不重视他话中的内容

“好的杏寿郎，我期待你成为炎柱炼狱杏寿郎的那一天！”

……

夜深了，女人在正厅续上蜡烛，为将在清晨归来的域柱准备好明亮的屋子。

神間稀耀披着露水踏进宅院大门，巡区扩张的压力终究还是让她疲惫，眼下泛起乌青让身后的队员忍不住劝说

“域柱大人，一晚上本就无法巡视所有区域，您还这样不顾身体的来回奔波，若是在当地紫藤花之家或是旅馆休憩都比这样好啊”

说话的是个甲级队员，相比其他年纪小阶级低的队士，他似乎格外大胆，不仅敢和恐怖的柱对话对视，甚至还敢以这种口气劝说对方的行事方式。

女人笑着摇摇头“我答应了家里孩子会在天亮前归家，若是做不到，我一开始便不会答应，既然许了诺，就要做好”，男人面露惊讶“是您的孩子？”

“是杏寿郎，炼狱杏寿郎”女人把羽织脱下在屋外抖落灰尘和露珠“要进来喝杯茶吗？最近真是辛苦你们了”

男人恭敬的站在屋外并未多进一步“原来是炎柱大人家的公子啊，域柱您大人言重了，既然大人您安全到家那么属下就去蝶屋了”男人深鞠一躬转身走了，稀耀看着天边升起的亮色也安心进了屋

揉揉肿胀的太阳穴，心道这样期盼阳光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与鬼作战三百余年，若是仅靠最开始的仇恨或许难以维持这股灭杀恶鬼的“热情”

三百年间见证的死亡与绝望不停的作为养料滋养她的身体，得以让愤怒之火支撑手臂不停挥刀，如此畸形，如此病态……

桌上放着热乎的饭菜，可她着实没有胃口，头痛让她只想坐一会儿或者直接睡一觉

天未大亮，沐浴在深蓝色的空气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可空荡荡的腹中开始产生恶心的反应，神間稀耀再一次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这个充满吃人恶鬼的世界，厌恶神明，厌恶自己，像个怪物一样不知所谓的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稀耀坐在廊道，垂着脑袋像是被大雨捶打过的铃兰，连续劳累过度的身体终于发出警告，不稳定的厌世情绪就是开端

“姐姐？”压低的嗓音让女人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向声源处，是还没换下睡衣的杏寿郎，男孩短短的头发支棱着像只迷迷糊糊的小猫头鹰，肉嘟嘟的一张脸见稀耀看向自己后瞬间喜笑颜开

迈着对稀耀来说短短的小腿快步扎进女人的怀里，她下意识收紧手臂却又怕弄伤怀中过分柔软的孩子，女人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也是有过孩子的人，怎么糊涂到连抱孩子都不会了？

努力放松身上的肌肉，稀耀轻抚孩子的头发“睡得还好吗杏寿郎”

“唔姆！非常好！被子香香的！软软的！杏寿郎像睡在阳光上！”

听到这话，稀耀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只想抱紧热乎乎的小孩来补充能量，没想到怀中的杏寿郎却突然大声的说

“杏寿郎堕怠了！本想等着稀耀姐姐回家，却一直睡到刚刚才醒……真是太丢脸了！”

稀耀笑呵呵的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只觉得刚刚所有负面想法竟全不翼而飞了，感叹小孩子魅力的同时听到杏寿郎还执着的叫自己姐姐无奈的叹口气

“杏寿郎怎么一直叫我姐姐呢？虽然过几年我可能确实看着会像你姐姐”

“稀耀姐姐不会老对吗？”

杏寿郎没直接回答稀耀的问题，而是选择自己再问了一个问题

稀耀一愣，眼前的杏寿郎只有十岁，在她看来十岁是个手脚都肉乎乎脑袋却空空的年纪，尤其杏寿郎似乎发育晚，看上去也就**岁左右，怎么会突然问这么高深的问题？

“杏寿郎不愿叫姨姨是希望稀耀姐姐永远年轻！一直都这么美丽下去！像姐姐一样！”

稀耀抱紧杏寿郎，眼中似有泪光闪过“可是一直不老也是很累的啊杏寿郎，无法像正常人类老去，若不是鬼杀队的收留，我在大家眼里可能比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清晨连鸟叫声都少，而格外平静总是让人无故生出许多惆怅，多日以来的疲惫似乎突破心防般的向稀耀袭来，所以她有些忍不住对怀中年幼的孩子说出无法对别人说的话

“正因如此杏寿郎才决定做一个被需要的弟弟而不是只能躲在他人身后的小辈！”

稀耀捧住杏寿郎的脸笑的温柔，她用拇指轻轻揉过白皙的脸颊，心道瑠火把杏寿郎教导的真的很好，她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男人

“饿不饿？醒这么早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稀耀牵着杏寿郎的小手带到餐桌前，小孩子补充睡眠后胃口出奇的好，这边吃着还不忘给稀耀碗里夹菜，被杏寿郎带的胃口都有了，稀耀这顿吃的也算舒心

而吃饱饭后稀耀并不打算先睡觉，而是做一件重要的事。

……

“域之呼吸？”

“没错，你现在才十岁，学什么都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且我也想看看你是否能够接受域之呼吸，若是可以，我很希望能在将来收你做继子”

稀耀抱臂站在庭院内，面色严肃的看着杏寿郎，而杏寿郎也紧绷着脸似乎在考虑什么大事

过了好一会儿这大嗓门的孩子才有些犹豫的说“可……可我希望作为炎之呼吸的继承人长大！炼狱家世世代代都是炎之呼吸！”

“哈哈，不必害怕，我不是让你放弃炎之呼吸”稀耀忍俊不禁

“只是你的父亲如今的样子你也是看在眼里，况且炎呼指南的三本残本在精进的道路上并不足以支撑你的需要，所以我想看看域之呼吸能否成为你开拓新路的契机”

稀耀没说出的是域之呼吸对使用者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她的身体肌肉因为永远感觉不到累，所以在战斗中才可以发挥到域之呼吸的极致，而希望杏寿郎修习域之呼吸的原因也是希望充分锻炼他的耐力，

毕竟她见过太多熬不到天亮的队士了

我这里鬼灭的日本是平行世界的日本，不然我实在是对着一群小日本鬼子yin不起来，我宣布鬼灭世界在我这脱离小日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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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瑠火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