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以鬼为食 第2章 一缕香气

我顺着味道有些恍惚的走向那栋屋子，那扑鼻而来的食物香气伴随着的是浓厚的血腥味，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疯狂跑入屋内。

以鬼敏锐的嗅觉来看，那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声息，背对着我的巨大身影正在咯吱咯吱的咀嚼着什么，诱人的食物味道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那一瞬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饥饿，我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刀，调整呼吸，在它反应过来前将那只鬼斜斜劈开。

从进屋到现在，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随后，香气勾起强烈的饥饿翻涌而来，我下意识拾起鬼滚落的半边身体，用丑陋的姿态开始啃食。

可为什么说是丑陋的姿态呢？

因为不久后一旁的柜子打开了，一个小女孩从衣柜里滚了出来，白天还晶亮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泪水、恐惧和憎恶，她在看着我。

我浑身一颤，那种强烈的目光令我无法直视，与此同时随着饥饿逐渐消退，心里的愧疚慢慢涌现。

“对不起…”

而此时此刻，已经被我啃食一半的鬼正在叫嚷着，我抽出刀砍下了它的头。

那女孩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已经无视了我，她颤颤巍巍向自己的妈妈爬过去，抱住她。鬼已经消散，我慢慢退出了这个房间。

为什么她们会遭遇这种事呢？

我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附近默默观察着这屋子的情况，既不敢靠近，又想给予她一些帮助，可是想到了她的眼神，我还是退却了，只能守在这里。

幸运也是不幸的是，很快有人找到了这里，他和我一样带着一把刀。

他的味道让我有些疑惑，于是在他带着熟睡的女孩离开时，我远远跟在后面，他也一直没有发现我。直到他们进入一栋宅院，那宅院里有我不愿意靠近的气息，于是我在附近徘徊。

好在我已经饱饱吃了一顿，一段时间不会觉得饥饿，也好在这府宅周围能有阴蔽让我遮挡，我就这么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之久。

慢慢的，我摸清楚一点这个府宅的底细，这是一个专门为杀鬼人服务的加油站，来来往往停留在这里的人都是杀鬼人……也可以叫做鬼杀队，至此，我总算搞明白鬼杀队大概是什么东西了，那把让我有些困惑的刀似乎也与他们同出一源。

这么想着，我摸了摸那把刀，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原来是鬼杀队……

而我始终不愿意靠近这所府宅的原因我也搞明白了，是因为一种花，那种花的气味会令我感到厌烦，似乎对我具有危险性，那是鬼生来就有的直觉。

那种花就种在这所府宅的各个区域，我烦躁的在附近绕来绕去，一直找不到进入的办法。

但是在我想方设法进去的时候，也就是我在这里停留的第十七天，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令人食欲大振的美食的味道。

鬼来了！

虽然脑子里闪过“不到一个月遇到两次鬼也太频繁了吧”的念头，但是被香味勾引着翻腾的食欲令我很快就忽略了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之处。

对，为什么鬼会来有这种开有恶心的花的地方。

闻到食物的我眼睛一定冒着绿光，此时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只一心想着填饱自己的肚子。经过这半个月，我已经很饿了，这送上门来的美食对我来说无疑是天上掉的馅饼。

那鬼似乎也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当我站在他面前举起刀的那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后退。

“血鬼术……”

话音未落，已然上下半身分离。

这个鬼重生的很快，对我来说，他那不断的重生就是在为我源源不断填补食粮，绝对的武力压制令他从开始的咒骂与反抗到恐惧的企图落荒而逃，最后被餮足的我一刀砍断了脖子。

鬼消失时我才闻到那淡淡的属于人类的气味，就在我身后。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我背对着他，从他的气味中我可以感觉出来双方的实力差距，他弱小的简直让我发笑，但是当我转过头来时，他面上的震惊却令我困惑。

“你…你是……炎柱？！”

我疑惑的皱起眉，指了指自己：“我叫严祝？”

“大家……大家都说炎柱大人你阵亡了，原来大人你变成了……”最后一个字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好奇的看着他面容情绪不断流转，震惊、悲伤、愤怒、最后成为坚毅。

此时他已经举起了刀，虽然整个人还在颤抖着，流着泪，但是仍然对着我——这个一指头就能碾死他的人，举起了刀。

“既然炎柱大人已经成为了鬼，那么我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大人去伤害别人！”他哭泣着大喊，调整呼吸冲我砍来。

这在我眼中如同慢动作一样的行动，我可以瞬间拔掉他的头，但是我心底却不想这么做，或许因为我曾是鬼杀队的人，或许因为他叫我炎柱，又或许是因为他流泪了。

这个人为我流泪了。

于是我在他砍向我的一瞬间错过身去，一手刀劈在他后颈上。

或许是成为鬼后力气大增的我怕劈坏他刻意放轻了力道，因此他没有如我所想般立刻晕过去，而是瘫在地上望着我流泪。

我也望着他，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神，让他喃喃道：“炎柱大人就算成为了鬼，也依旧是那么温柔啊…”

他波动的情绪有点感染到我，我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想要离开，可是他却在身后叫我：“炎柱大人！”

我站住，等他的下一句话。

“炎柱大人……刚才吃的，是什么？”

“……”

“是鬼吧？！您吃的是鬼吗？”

“…嗯。”

后面逐渐传来抑制不住的痛哭声：“原来炎柱大人就算成为了鬼，也依旧在保护人类啊！”

我没有再管他，把他放在这里应该也是安全的，猎鬼人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他的同伴应该很快会找到他，而且附近都是那种恶心的花，鬼一般不会来这里。

想到这，我脑海中突然电光闪过。

既然鬼不会来这里，那么为什么我刚才会遇到那只鬼，他到底在寻找着什么？

我感觉这和我有一定关系，但是鬼的思维方式令我很快放弃了思考，现在的我更多还是依靠本能来行动。

而这个时候我的本能告诉我，让我远离这个地方，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一定会有麻烦。

于是我听从了我的直觉，最后望了一眼那印着“藤”的大门，转身乘着夜色赶往附近空气中传来人类聚集的地方。

以我的能力，想要隐藏在人类中，不会有人发觉。

站在水边，我趁着月光望着静水中的自己，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眼中的鬼气和其他鬼冒出来的邪气更甚之，脸上印着洗不掉的赤色火焰鬼纹，不张嘴便从唇边突出的长齿，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这是一只鬼。于是我抹了眼睛，将发着暗光的竖瞳变为普通的红色眼眸，抹去鬼纹，缩短长牙，除了面无血色外，水中映照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咧嘴一笑，还是有些邪气，于是我收住笑容。

收回指甲，我在天亮前到了那个城镇，奇迹的是这里居然夜不闭户，看来这个地方有猎鬼人保护，城镇居民间的氛围也很好。

天色微亮时，我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有点讨厌自己的身份，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如果我是人的话就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太阳下了。

如果我是人的话……

是啊，我曾经也是人类吧？不用在太阳升起时躲在阴暗处的人类，我是被鬼变成这样的，变成这样不生不死的样子。

鬼！

控制不住的恨意让我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来，原来我是恨鬼的，我恨他们夺走我人类的身份，令我不得不这样苟延残喘着。

“哎呀，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女人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后她吓了一跳，“你的表情好可怕，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谢谢你的关心。”我对她说。

随即她看到了我的刀，表情很欣喜：“您是猎鬼人大人吧！”

不，我不是。

很想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算是吧……”

“哎呀，您是累了吧，您可以来我们家食宿的，我们这里有换洗的衣服，您来我们家好好休息休息吧！”她突然热情起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不，不用了，我只是路过，很快就会离开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很开心。”表达谢意的话我似乎是经常说，已经说的很顺口了，张嘴就来。

“那我会送食物给您的，您在这里好好休息。”她对我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过了一会，她果然拿了一些食物过来。

“这鱼是我们附近那条河里的，味道很鲜美，肉质也很细腻，您可以尝一尝。”

我接过她手上的烤鱼，表达了谢意后咬了一口，奇怪的味道，但是不比那个果子难吃，因此我很快的就吃完了。

果不其然，没有任何饱腹感，就像是吃进去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能是看我吃的很香，她表现的很满意，眼角都露出了笑意。

“谢谢你的鱼，很美味，我很快就启程了，我会时常想念这里的味道的。”在我说完话后，她哼着歌离开了。

看起来很开心，我也感觉有点愉悦。很快天色就暗了，我离开了城镇，一方面是担心我的存在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另一方面是在意他们的态度，未免对猎鬼人过于热情了，让我有点愧疚。

但是最重要的是，顺着风，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仅仅是不知道从多少公里外飘过来的微微一股残香，就让我差点馋的露出了鬼相，那种勾魂摄魄的味道，我记忆中第一个吃过的鬼与他比也远远不如，仅仅是舔一口他的血我应该就可以酩汀大醉。

沉迷在那种香味的我完全忘记了一切，我只是沿着那股味道一直赶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过了好几天，我终于来到了那座城，尽管在夜里也灯火通明，繁华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方。

东京。

繁杂的人类气味中参杂着几缕香气，应该说有一缕尤其的醇厚，正是令我魂牵梦绕的气味，可是气味的主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前来的路上我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用我吃过的鬼作比较，应该是实力越强的鬼越是美味，吃过的那两只鬼和刚刚变成鬼时吃到的那只手臂完全不能比，而仅仅用一缕香味就能引诱的我失了理智，不顾一切额飞蛾扑火而来，这只鬼应该比那个手臂的主人要强很多，很多很多。

我赶来之前他就离开了，这应该是我的幸运。

此时此刻，被饥饿和后怕折腾到有点愤怒的我将目光投向另外几股香气，那就由你们来犒劳我饥肠辘辘的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