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今天头一次亲身体验上弦们有多难对付,鬼杀队也挺不容易的。从前他掌控着所有鬼,上弦也不例外,想弄死他们连手指都不用动,转变后他们虽脱离了掌控,但从没跟无惨打过架。
以一条手臂为代价,无惨挣脱猗窝座的控制,躲过鬼舞辻射出的长鞭。半天狗的分身空喜俯冲下来,被无惨一把抓住了脖子,他扑腾翅膀却不能撼动分毫,被直接捏碎了脖颈。
无惨很生气,谁被一群人又打又啃都会生气的吧。
尤其是你,黑死牟,别用虚哭神去砍我的头了,你还砍起来没完了!
他现在竟期盼缘一剁掉妓夫太郎和堕姬过来帮他,又很后悔没从尸体堆里顺两把日轮刀。他无法吞噬他们,攻击后他们又会再生,无惨身心俱疲,恢复的速度早已不如全盛状态。
不过,还好,无惨余光瞥见东方天色。
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太阳快出来了。
“您的血肉真是美味,再分给我一些吧。”巨大的触手攻击无惨所在之处,被他跳起躲开,触手紧追不放,打倒一排树木。
另一边,堕姬看着其他上弦大快朵颐心里着急。
“都怪你!臭小鬼!给我和哥哥留一口啊!”她目光热切地看向无惨,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她一急,破绽也多。妓夫太郎看不下去了,干脆喊停堕姬。
“妹妹,让我来。”
他们合而为一,体型变大速度居然更快了,一瞬间飞到缘一面前,旋转的镰刀电光火石间将他击飞。
“打中他了!”堕姬像个小孩子欢欣雀跃,这一击落在人类身上非死即残,随后也不管缘一,加入追杀无惨的队伍。
听到动静,无惨迫切去看缘一的情况,他刚飞起来,童磨的血鬼术冻僵他的下肢,脚腕被触手抓住用力摔在地上。
无惨用手刀切断缠绕的触手,猗窝座出现在他面前,抬腿踹向他的胸口,被他及时躲过,那脚几乎是擦着无惨的衣服过去的。
他一跃而起,往缘一的方向飞去,飞来的管鞭洞穿他的身体,又将他拉回地面。
“你想往哪跑?”无惨听见熟悉的声音说。
他亮出血刃切断管鞭,还有鬼舞辻即将碰上他的手臂。
这时,他们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时透缘一站了出来,他手上的刀,刀刃红如火烧。他双手持刀向鬼舞辻和无惨冲去,刀刃燃起火焰,一刀砍断了鬼舞辻的头。
继国严胜他们以及众柱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无惨吓傻了,他以为赫刀要连自己一块儿砍,动都不敢动。
“缘一!”
听到耳熟的声音,缘一回头,见到严胜熟悉的面孔他简直要哭出来。
他眼泪汪汪指着鬼舞辻没了脑袋的身子,告状道:“那个人把无惨大哥心脏挖出来吃掉了。”
天快亮了,再加上缘一的刀实在吓人,鬼舞辻、还有几个上弦一起跑路了。
无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扑通躺在地上,天空的云朵泛红,太阳升起来了。
跟随而来的众柱惊疑不定,如果没看错的话,眼睛里写着“上弦二”的那个鬼,和这帮山里来的人中,那个有着独特瞳色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死川实弥手放在刀把上,警惕地盯着童磨的一举一动。
“无惨大人。”严胜单膝跪地,“抱歉,我们来晚了。”
太阳完全升起,众人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无惨身上未愈合的伤口渐渐长好。
“我以为我要半截身子回去了。”无惨长出一口气。
“连太阳都无法奈何您,同为鬼的他们又能拿您怎么样?”零余子道。
无惨伸展身体,他的身体恢复完整,“我差点被他们吃掉,可恶啊!”
他愤怒地跺脚,“他们吃了我的血肉,唉,已经拿他们没办法了,那家伙死在火焰灼烧下才好。”
继国严胜:“可……他不就是你吗?大人你都扛下来了……”
“很好,严胜,你让我更生气了。”这种有仇报不了的感觉,太糟糕了,什么时候能把这个世界的自己揍一顿。
“喂,你们是鬼吧。”不死川的声音打破祥和的局面。
“显而易见,他就是鬼舞辻无惨。”富冈义勇没有明确指出哪位,但众人都看向无惨。
无惨:我差点被吃掉,鬼杀队还要来砍我?
“刚刚跑掉的家伙才是你们要杀的鬼舞辻无惨吧。”梅没好气道。
不死川拔出了刀:“都一样,你们也是该杀的恶鬼。”
“请等一下!”缘一站出来,挡在两伙人中间。
“让开!别以为你是人类我就不敢动你!”不死川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唬人,但缘一不吃这一套。
“听我说,严胜大哥他们,绝对不是恶鬼。”
他们的外表与人类无异,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承认,很难被认出是鬼。
“我们早就不吃人了。”梅嚷嚷着。
“哦,以前还是吃过人的,对吗?”蝴蝶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这没法反驳。
梅还想说什么,被自己哥哥妓夫太郎拉走了。
“还是我来说吧。”休息差不多的无惨站了出来。
这时天空传来乌鸦的声音:
“主公有请!十二鬼月,鬼舞辻无惨!”
柱们虽然不满,但无法拒绝主公的命令。
那就见见吧,这个时代的产屋敷。
“你说你是……产屋敷耀哉?”无惨看着眼前半毁容的残废男人,惊诧道。
“收起你失礼的眼神,”宇髓天元厉声喝道,他还不知道无惨的身份,只觉得这个人碍眼,“不然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累站在有两个半他那么高的宇髓天元面前,他怎能放任有外人欺辱他亲爱的无惨大人,“给我向大人道歉!”
“你又是哪冒出来的?”
“可恶!给我道歉!”
“好了,我的剑士们,”产屋敷耀哉说,“他们都是客人,请以礼相待。”
众柱齐声应是。
宇髓天元瞪了累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累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是很不服气。
“是的,我就是产屋敷耀哉。”他失明的眸子对上无惨的眼睛。
“大人,你认识他?”严胜问。
“你忘了,鬼杀队解散那天,我和你偷偷去看来着。”
严胜略加思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跟在产屋敷家主后面的小男孩就是产屋敷耀哉。”
严胜没见过耀哉长大的样子,他们家族的诅咒在耀哉父亲那一代就消失了,小耀哉应该过上了普通孩子的生活。可再看这位产屋敷耀哉,他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同情。
“原来二位见过另一个可能的我。”耀哉对平行世界理论接受良好,他也很希望鬼王是个不吃人好相处的。产屋敷家主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听他说话感觉心情都舒畅了。
严胜道:“对,但也只是见过。”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无惨说,“阁下想先听哪个?”
耀哉抿唇笑了,“先听坏消息吧。”
“你们这里的鬼舞辻无惨或许变成像我一样不惧怕阳光。”
他表情不变,像是早已做过了心理准备,“嗯……好消息呢。”
“他可能死在烈日灼烧下,就算没死,也吃不了人了,过不了多久,所有鬼都吃不了人,你的诅咒也会消失。”
全场寂静。
耀哉握紧的拳头显示他的不平静,“这确实是……很好的消息。谢谢你,鬼舞辻先生。”
无惨撇头,“不用谢我,只是个意外,你没必要道谢。”
缘一安静地坐在下面,听着他们的谈话。日头升到头顶,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脑袋一点一点,已经去见周公了。
无惨与主公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白发小姑娘走上前:“膳食已为各位备好,请随我来。”
缘一耳朵抖动,一个机灵醒了。
鬼不需要吃饭,无惨和严胜陪着缘一去,其余的鬼想尝尝这边水果的味道。
缘一在大口扒饭,他饿坏了,也顾不得形象。无惨闲来无聊瞅着缘一狼狈的吃相,额头那里的皮肤颜色格外显眼。
他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严胜,你看缘一的额头。”
继国严胜摩挲年轻人那块深色皮肤,用力搓了搓,不是污渍,而且这块深色区域有棱有角的看起来就像……
“斑纹。”严胜说,“缘一脸上出现了斑纹。”
“我说他怎么突然变厉害了,连赫刀都用出来了。”无惨道。
缘一不知道什么是斑纹,严胜和无惨眉间越皱越深,他摸上额头,猜想这大概不是个好东西。
他们一番眼神交流后,对缘一说:“缘一,你可能无法接受,但出现斑纹通常意味着你活不过25岁。”
无惨:“你说话太直接了。”
“他早晚会知道。”
啪嗒——
筷子掉到地上。
“活不过……25岁……”缘一掰手指算算自己今年已经17岁,也就是说,他的寿命十年都不到了。
嘴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出现斑纹?”缘一眼圈发红,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严胜不敢再刺激他,便安慰道:“还是有人活过了25岁。”
“有多少人?”
“一个人。”
“呜——”
缘一的哭声吸引吃饭众人的目光,吃饭吃着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好舍友童磨前来安慰,“小缘一,怎么啦?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呜,严胜大哥说我活不过25岁。”
谴责的目光将严胜淹没,严胜依旧挺着胸膛,他又没有说错,也就他弟弟活到老。
无惨道:“缘一,你不用紧张,你的前世就是那个例外,说不定你也继承了他的特性。”
童磨:“老板说得对。”
“大人,继国缘一天生斑纹,时透缘一后天出现,这不——”
无惨捂住他的嘴,“你先安静会儿吧。”
听到缘一出现了斑纹,饭堂的鬼杀队成员们纷纷过来围观。
他们看着他额头的深色印记啧啧称奇,有的还上手摸了摸。
“居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好厉害,缘一你做了什么才出现斑纹?”
“你小子还算有点能耐。”
缘一抽噎着问严胜:“严胜大哥,你脸上的也是斑纹吧,为什么你超过25岁了还没事?”
严胜放下茶水,“因为我是鬼。我不想死在25岁,选择变成了鬼。”
他被鄙视的目光淹没。
“那我变成鬼是不是也能活下去了?严胜大哥你咋变的?”缘一眼中燃起希望。
无惨&严胜:“不行。”
缘一:(?д?; )
“已经没办法让人类变成鬼了。”无惨抛下令人绝望的话语,喝了口茶。
“不过,”严胜握住缘一的手,认真地说:“我一定找到办法,不会让你25岁就去世。”
无惨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有责任,便说:“我也会帮忙,你不用总想这个了,听说斑纹能提高身体机能,也不知真的假的……”
严胜:“是真的。”
受产屋敷款待吃了顿饭,无惨与十二鬼月开始筹划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还有这个世界的累,得给他找个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