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这边则是陷入这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困境。
麻烦了啊。
上弦们都是熟悉的面孔,对他也是实打实的恶意。
无惨不得不变回最常用的形象,也是他的真实样貌。
“单挑打不过就群殴,真有你的啊,鬼舞辻无惨。”一句话被无惨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又怎样,有本事叫你的十二鬼月过来啊。”鬼舞辻毫不掩饰嘲笑道,“你不会只剩下这个人类小鬼吧,居然要抢我的下弦,太可悲了。”他看向仍在睡觉的累。
“那孩子是自愿的。”无惨眯起眼,心道我以前有这么讨人厌吗?
他将日轮刀交给缘一,低声说:“用这把刀砍断那两个鬼的脖子,你能做到的,缘一。”
缘一接刀的手都在颤抖,恐惧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做不到呢。”
“那只能等严胜给你收尸了。”无惨道,他看向其余敌人,“我恐怕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放心,他也不会留下尸体。”猗窝座补充。
缘一:啊?不要啊(?_?)
堕姬和妓夫太郎根本瞧不上缘一,更别说把他当做对手了。
“小鬼头,我不为难你,交出你的命,我给你个痛快,”绿发恶鬼睨视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妓夫太郎不耐烦地摇头,干脆使出杀招,“血鬼术·飞镰!”
密密麻麻的血红镰刀朝着缘一飞来,他紧握着日轮刀。他知道无惨无法顾及到他了,求生的**唤醒身体本能,这一刻,在他眼中所有事物都减了速,他回想无惨向他展示的动作,不由自主连呼吸方式都改变了,他将刀横至胸前,双手握刀向前挥舞一道圆弧,视之所及的血色镰刀全部被斩碎,刀刃上赤红的火焰猛烈燃起又熄灭了。
“干得好,缘一。”无惨一边给玉壶俩大比兜,一边向缘一投来赞许的目光。
我居然有这种力量。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日轮刀,还有自己的双手。
战场上他没有自我感慨的时间,堕姬衣带的攻击又来了。
缘一那边无惨稍稍放心了,他自己这边要跟五个上弦和另一个自己打,他开始思考逃跑和拖到天亮哪个成功率高。
无惨手掌射出血肉织就的网兜,玉壶和他的鱼被紧紧捆住,他还没有来得及制造更多的壶,暂时不需要无惨操心了。
“明明都是那位大人,你有什么不同呢?”童磨展开铁扇,挥舞出细碎的冰碴与冰花。
无惨身体里延伸出血肉长鞭,刺向童磨的身体,同时放大手臂与童磨的血鬼术隔绝。
在与妓夫太郎、堕姬战斗的同时,缘一偶尔留意无惨那边的情况,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了,挥舞扇子的男人长得很像童磨先生啊,不能说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另一个有六只眼睛的男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熟。
“和我战斗敢走神,你找死!”缘一挡住血色镰刀,又一回合战斗开始了。
无惨的攻击没能刺中童磨,猗窝座绕至他身后,一脚踢碎他的脊柱,无惨扑通跪下,冰柱从天而降将他的下肢钉在原地。
“唔啊!”
眨眼间鬼舞辻的手离开他的胸口时,掌心多了一颗跳动的心脏。
“噗——咳咳……”无惨喷出一口血,气息萎靡许多,他已不再拥有复数的大脑与心脏,即便心脏可以再生,对他的伤害也是巨大的。
“还觉得我打不过你吗?”鬼舞辻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将无惨的心脏吃掉了。
见到这一切发生,缘一世界观都崩塌了。
指缝间的血液也被鬼舞辻舔舐干净,童磨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味道,他走上前揪起无惨的头发,咬住他的脸,硬生生撕下块肉来。童磨三两口吞吃入腹,味道果然不错,但他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也就仅仅是味道不错。
童磨的僭越之举让上弦一皱起眉头,怎么说那也是另一个无惨大人,在他们的鬼王大人下达命令前怎么能随便吃呢。
然而鬼舞辻并未指责童磨,反而对众上弦说:“你们能在他身上吃多少,全凭本事,去吧。”
他转头又对与缘一战斗的二鬼说:“还有你们两个,堕姬、妓夫太郎,一个小崽子,到现在都没解决掉,吃不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我们知道了,大人!”
他们的攻击更加猛烈,缘一渐渐招架不住。
无惨伸出还能动的手,拔出钉住另一只手的冰柱,脸恢复了,脊柱恢复的速度也很快,他又站起来了,胸前的空洞也在复原。
半天狗分裂出的分身,舌头带有“乐”字,手持一把扇子制造强风,无惨被吹上天,他稳定身形伸出血荆棘刺入半天狗分身,另一个分身舞动权杖,从天而降的雷电给他劈个外焦里嫩。
空中的无惨这时突然想起,他好像有飞行这项技能。
不等他多想,一轮弯月出现在他眼前,接着他的视角不断变化,甚至看见黑死牟在啃他喷血的脖子。
我被砍头了啊,无惨想。
啪嗒!
脑袋落地了。
“无惨大哥!”缘一嘶吼着扑向无惨的头。
对此,无惨说:“小心背后啊,缘一!”
远处看没发现,走到近处才察觉这宅子的规模绝对不是一处普通人家。
里面的灯光没有方才明亮了。
笃笃笃——
继国严胜敲响大门,“有人在吗?”
不多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开了门。
“深夜到访,请问诸位有何事?”一个白发小女孩询问。
严胜:“我们主人在这附近失去踪迹,不知出了什么事,冒昧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异动。”
“您说的异动是指?”另一个白发小女孩说。
狛治道:“巨大的声响、光芒,之类的。”
“这一带一直很平静,没有您所说的异动。”
“这样啊……”严胜道,“多谢,我们不打扰了。”
众人转身离开,童磨悄悄对严胜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个孩子像产屋敷家的。”
“产屋敷家又怎样,都多久没和他们联系过了。”梅不以为意。
白发小女孩捕捉到他们的对话。
“诸位请留步,”她说,“我家中有外出采买的家仆,他们或许见过您所说的异动,请容我询问一二。”
众人停下脚步,严胜道:“麻烦二位了。”
两个小姑娘躬身,“请在此稍等片刻。”
随后大门关闭。
玉壶皱眉,不悦道:“让咱们在门外等,太没礼貌了,也不给咱倒杯茶,让我看看他们的茶壶咋样……”
在里屋,主公与九柱的会议已接近尾声。
见时机合适,白发小女孩——也是主公的女儿们走进屋内。
“请允许我禀告诸位,山中来了几位客人,衣着打扮不同于常人。”
“并且,他们似乎对‘产屋敷’很熟悉。”另一个女孩补充道。
柱们不得不警惕起来,主公的安全应当放在首位。
不死川实弥第一个站起来,“我去会会他们!”
“好!我也去看看!”第二个是炼狱杏寿郎。
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没有说话,但都跟着炼狱往外走。
蝴蝶忍:“‘山里来的客人’,应当是很有趣的人吧。”
甘露寺蜜璃左瞅瞅,右看看,“大家都去了啊,那我也去好啦。”跟着她一起走的还有伊黑小芭内。
“我就不去凑热闹啦,他们听起来一点都不华丽。”宇髓天元懒洋洋靠在椅子上。他与行冥一起留下。
再打开大门,门里站了一排人。
响凯:“你家采买的家仆真不少。”
半天狗:“怎么看他们都不是家仆吧。”
主公的女儿们说得没错,这些“客人”确实够奇怪的。
站在最前面的武士打扮的男子,他脸上的是胎记吗?
后面那些人穿的衣服要么露半截胳膊,要么露半截腿,有的怀里还抱着琵琶,要么是鼓,要么是书,最为醒目的是一个小孩子抱着发蓝光的方块。
“你们好!请问有何贵干!”炼狱的大嗓门给他们都震精神了。
严胜又把前面对主公女儿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炼狱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指着天空,“你们说的是这种异动吗?”
今晚月色很美,所以夜空霹雳带闪电绝对不是自然现象。
突然出现的异象让众人认真起来。
“多谢,我们主人大概遇到了危险,就不久留了。”他们匆忙离开了。
“能造成这种现象的……恐怕只有鬼了。”蝴蝶忍道。
富冈义勇:“而且是很强的鬼。”
柱们请示主公后,追上了他们的步伐。
“就让我们祝你一臂之力吧。”炼狱中气十足道。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竟愿意出手帮忙,严胜不好拒绝。
“多谢,事情结束我必将拜谢诸位恩情。”
他们逐渐接近目的地,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且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都怪你!臭小鬼!给我和哥哥留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