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同人】抓娃娃 第69章 chapter 69

日本领土的主要特点就是南北狭长，灶门家位于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南方的靠北地区，在图册上标注“私人领域”的桃山附近的小镇倒是有车站，难怪我妻善逸在看到无限列车时一副很淡定的模样，那孩子也算是发达地区出生的人....

上杉惠一想到要靠腿穿越小半个日本瞬间就萎了，最终还是决定带着继国缘一继续往北走去函馆搭车，交通贯穿南北的火车价格高昂，特地来苦寒的北方地区做生意的人并不多，每个月只有一趟列车。因此上杉惠不慌不忙，牵着小孩一路游山玩水，每天仔细计算时间，天黑之前一定得抵达小镇住宿。

北方地广人稀，连带着鬼也比南方少，但不代表没有......鬼舞辻无惨身为万鬼之首，小缘一要是被鬼看见难保无惨不会察觉到那个独特的斑纹和深红色头发眼睛.....那位大爷若是再躲个一百年他算是捅了天大的大篓子了。

临近函馆，城市开始变得繁华一些，许多商贩把摊位摆到街面上吆喝，生气勃勃的商人三三两两的经过，北方建造了许多工厂，来这里打工的人远远多于当地居民，澡堂文化和平价美食充斥大街小巷，若是从前上杉惠很可能就带着小孩沿街吃过去，把各色B级美食全吃个遍，但是廉价饮食店前五大三粗的男子也是最多的，上杉惠见人潮涌动，只好抱着继国缘一寻一家装修华丽的温泉旅店入住。

继国缘一对此没什么感想，他一直生活在三叠米的小房间，最多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是佛堂和庭院，没有机会自由地感受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特别执着想去的地方。他能接受外面噪音不断的木头房子，也能接受空气都充满香薰的高档旅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对他充满新奇，只要是跟上杉惠在一起，他对衣食住行没有任何意见。

上杉惠把在前台买的一瓶巧克力牛奶打开递给小孩，嘱咐他乖乖等在一边，因为两人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来往这种高档旅店的客人都必须要办理入住手续，不过这个时代管理混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得让迎宾女孩把老板叫来贿赂对方。

乍暖还寒的时候，两人一路往北走，几乎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上杉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想办法给他买热牛奶。在寒冷地带，对于5岁正在长身体的孩童而言热牛奶是最好的东西，握在手里暖得仿佛可以把人融化掉。

继国缘一小口小口抿着暖融融的巧克力牛奶，有一种前5年的生活都白活了的奇怪念想。

上杉惠在无形中告诉他，这个世界才不是只有让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大片大片的陌生人都很善良友好，看见戴着斗笠面纱的上杉惠会提高警惕，但转眼见到他怀里抱着的5岁小孩目光就会瞬间温柔下来，误以为上杉惠是个小心谨慎的寡妇......村庄里有最新鲜的蔬菜水果，城市里有甜品屋和章鱼烧，还有数不清的新奇玩具，跟着上杉惠旅行的每一天，继国缘一都很开心。

等小孩把牛奶喝完，上杉惠也运用“钞能力”解决入住手续，订好饭菜后提起行李箱带小孩前去房间。这家旅店最高级别的房间拥有私人温泉，给上杉惠这种必须带斗笠面纱的人提供了很好的私密性。

上杉惠在房间内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行李箱内大多数是继国缘一舍不得丢掉的玩具，除此之外只有一大一小两件衣服和沉甸甸的黄金——老实说黄金随身带着跑挺累赘的。

继国缘一拿了适合在水池里玩的玩具，简单冲洗后便泡到温泉池里独自玩耍，花园里有两颗古樱树，温泉附近的气温远远高于这个季节该有的温度，但远远未到樱花盛开的时候，树枝上只有绒球似的粉白树种，继国缘一玩着玩具，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偶尔瞥见细小的花瓣落在浴池，会惊喜地睁大眼睛。

上杉惠合上行李箱，走到庭院试了试温泉的水温，微笑道：“我们抵达桃山的时候桃花应该已经开了，漫山遍野都是粉红色的小花会很漂亮的。”

继国缘一点点头，他的个子刚好够让他能站在温泉池里，水面堪堪漫过他的肩膀，两个会浮水的游轮玩具在他的小脑袋边四处晃悠。

“我家里种了樱花树，每年3月到5月可漂亮了，兄长大人每天早上都在庭院练剑，樱花像雪一样落在他身上，母亲大人都夸兄长大人生得很好看。”

上杉惠忍俊不禁：“你和你哥哥是双胞胎吧，小缘一这是变相夸自己呢。”

房间和私人庭院只有他们二人，高高的竹篱笆将小小的院子围挡起来，上杉惠取下斗笠，长长的耳朵比古樱的花瓣还要粉嫩，笑得眉眼弯弯，眼睛晶莹剔透得赛过红宝石，里面倒映着银白的温泉水和红发红眸的男孩，继国缘一可以从上杉惠的眸中清楚地看见自己，他的漂亮中从来都潜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继国缘一的脸更红了，忍不住将小半张脸藏进温泉中，咕噜咕噜吐着泡泡说道：“我.....我和兄长大人....咕噜噜.......长得不算一模一样.....咕噜噜......兄长大人的眼睛和下巴......咕噜噜.....长得更像母亲大人......”

上杉惠扶额：“你躲水里说话做什么，再泡十分钟就上来吧，这水对小孩子来说太烫了，泡久了伤皮肤。”

继国缘一游到池边，踮起脚，泡得粉嫩的小手勾住上杉惠垂在膝前的手晃了晃：“惠哥哥不是说泡温泉的时候可以把晚餐放托盘里，在水面上浮起来边泡温泉边吃吗？缘一想试试。”

上杉惠看着继国缘一努力在池子里踮脚的软萌模样哭笑不得，哄道：“等你再长高一点我们再这样吃晚饭好不好？你现在只有头能露出水面怎么吃呀。晚上我点了特别好吃的牛肉寿喜烧，得用小火炉煮，不能放托盘里。”

继国缘一乖巧的点点头，上杉惠对小孩的要求句句有回应，从来不会像其他大人那样对5岁孩子的童言不放心上敷衍了事，上杉惠答应等他长大再陪他一起泡温泉吃浮水晚餐，那他就当做约定了。

寒风悠悠吹过，惹得两颗古樱花树种像蒲公英般洋洋洒洒落满园，温泉里雾气蒸腾，带来一阵暖意。继国缘一泡完温泉，换上旅店特地拿来的儿童浴衣，热气把整个人熏陶得粉雕玉琢，像只粉红色的毛绒玩具，连进房间摆放碗筷的少女都看得眼冒红心，恨不得捏一把水嫩嫩的小脸蛋才好。

待工作人员走后，泡温泉跑得毛孔都舒张开的继国缘一饿了起来，坐在饭桌前迫不及待地去夹锅里炖煮的牛肉，上杉惠看见小孩湿哒哒的发梢顿了顿，拿了块毛巾挪到缘一身后给他擦头发，继国缘一的动作呆滞起来，噎下嘴里的饭菜后不好意思地说：“惠哥哥，缘一头发已经擦过了。”

上杉惠动作轻柔，感觉并没有影响到小孩吃饭，但缘一不是那种吃饭时会三心二意的小孩，便给他用毛巾把湿漉漉的长发包裹得严严实实，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说道：“你刚泡完澡，门也没关，不要被风吹冻感冒了。好了，你专心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

“......没有打扰。”小孩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是惠哥哥对缘一太好了，缘一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缘一也不是惠哥哥生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上杉惠眨巴眼睛，自然了解懂事的孩子心里在想什么，随口哄道：“小缘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用血鬼术变出来的吗？”

“.....惠哥哥不是说是老天爷嫌弃我上辈子没活好吗？”

“.....小细节不要在意。”上杉惠赶紧给小孩捞了好几片牛肉放进生鸡蛋液里，日本人吃生鸡蛋吃了几百年，连吃火锅都爱用生鸡蛋做酱料。

“你想啊，你上辈子已经是400多年前的事，现在我用血鬼术把5岁的你变出来，你跟我生的有什么区别？我肯定要对你好呀，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这次的人生任务就是让自己过得幸福美满，不要拒绝别人的善意。”

继国缘一沉默良久，乖乖地把上杉惠夹到自己碗里的肉吃光，忽然想到什么，冷不丁地问：“我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也是和惠哥哥一样把我和兄长大人生出来的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上杉惠狠狠被果汁呛住，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汗颜道，“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太早了.....等你大一点我再告诉你好吧？”

继国缘一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夜色渐浓，雪花飞絮一般零星飘洒下来，紧接着是绵绵细密的雨滴，上杉惠走过去将拉门拉上，屋外的风烈了一点，雨滴扑簌簌地落在屋檐上和温泉池中，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水声。

雨夹雪突然降临，一大一小坐在温暖的和室里吃滚烫的火锅，肉香的味道十分霸道，拉门一关就飘满了整间屋子，香的要命，继国缘一不挑食，牛肉和蔬菜都好好地全部吃下去；而上杉惠这次重生之后食欲减退，食量也跟着变小，没吃几口就饱了，便把摆放在一旁纹路漂亮的牛肉片放进锅中涮，把鲜虾和牡蛎全舀到缘一碗里，坐在对面笑盈盈地看着小孩吃饭。

自由是会让人感到快乐的事。鬼舞辻无惨对上杉惠很好，衣服食物居住环境样样都做到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水平，唯独没有给他自由外出的许可，上杉惠即便知道无惨喜欢他，却深知自己必须要摆正好位置，万不可恃宠而骄，就像是古代皇帝与宠妃之间的关系.....明明宠得握在手里怕化了恨不得放眼睛里，可一旦到紧要关头，渣渣皇帝就会为了自保把杨玉环吊死在马嵬坡。

同理他留在鬼杀队也有大同小异的感觉，区别是他明白那些孩子绝对会拼上性命来保护他.....让求生**过于强烈的鬼王拼上性命来保护他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但是蝶屋的活动空间与无限城根本比不了，他不被允许出门，半年来全靠孩子们轮流过来探望才坚持下来，老实说那段时间他自己都渴望重开换个环境生活了——前提不能是被那么惨烈地折磨后杀掉。

现在他自由自在地行走在各个城市村落，身边带着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能自己掌控生活的感觉太棒了，这令他对命运无常的怨念减退不少。

两人在温泉旅馆住了两天一夜，第二天上杉惠找到工匠帮忙给行李箱加装4个轮子，这下总算不用再放弃小孩的玩具减轻负担了。接着带继国缘一吃当地的特色小吃，购买新衣服、陪小孩在河边放风筝。

第三天清晨两人迎着太阳踩着积水赶路，小缘一体力吊打上杉惠，可是路面积水并不好走路，上杉惠便让小孩坐在行李箱上拖着他走。

缘一乖乖地坐在行李箱上一动不动，问道：“惠哥哥打算怎么帮老爷爷呢？把坏孩子赶走吗？”

上杉惠惆怅道：“那孩子心眼坏加运气背，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可是如果直接把他赶走，我又觉得他太可怜了。”

继国缘一不解道：“为什么觉得他可怜？他不是伤害过很多人吗，那些人可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惠哥哥说过寺庙里的大哥哥就是因为他才失去抚养的小孩的。”

上杉惠抿抿唇，犹豫地说道：“.....可能是圣母心又泛滥了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能对人家的可怜熟视无睹......我小时候也没人管，学校强行要求我们订牛奶，不订就要罚站，在小孩子里这是特别丢脸的事，会没有人跟你玩被大家欺负。结果我爸妈都不给钱，说给了亲戚生活费要我找他们要.....但我不是人家生的嘛，最后只能偷偷摸了大人的钱包。第二天就被赶出去了，当时我超级生气，说想要一颗炸弹轰下来把他们全部炸死才好......可是他们没有做错，亲戚家小孩偷钱就不能养在家里，我父母好像也没做错，他们只是不爱我.....一开始我觉得是我偷钱不对，后面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这种事情说不准的，谁对谁错这种事很难判断的。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谁才是有错的一方呢？”

继国缘一很少听见上杉惠聊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此刻他身上的气焰迅速暗淡下来，不再像往日那般生机勃勃，忍不住摸了摸上杉惠推着行李箱的手，小声道：“惠哥哥，你的父母也肯定有人爱你的，如果不爱的话，婴儿时期根本活不下去的。”

上杉惠苦笑道：“我的童年和你不太一样，我长大的地方很保护儿童......好了，不聊那些讨厌的话题。我只是觉得那孩子挺背时的，但曾经窘迫过的孩子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自己淋过雨，长大以后就想为别人撑伞；还有一种是自己曾经淋过雨，所以有能力之后要把别人的伞给撕了......个人选择问题吧。现在那孩子也长大了，可能只比我小一两岁，你觉得我拿出一笔钱让他离开他会同意吗？”

继国缘一愣了愣，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惠哥哥，对方如果跟你差不多大的话，你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他自尊的......继国家曾经有老仆在外头赌博放高利贷，被父亲大人发现，念在他一生都在服侍继国家所以给了很多钱让他离开，可是最后他却想伤害兄长大人。”

上杉惠步履一晃，震惊道：“他不应该是拿钱跑路吗？有钱去哪生活不好，非要走极端。”

继国缘一神色黯淡：“因为他一辈子都在为继国家工作而感到骄傲，结果被赶出门，神志不清就想报复高高在上的继国家.....母亲大人说施舍有时候反而会让对方感到耻辱。惠哥哥说那个坏学生在老爷爷那里拼命学习，估计是想靠自己的实力获取地位尊严吧，这样做对惠哥哥而言并不好。”

上杉惠心里百般惆怅，叹了口气：“那就叫老爷爷给岩柱写封信问问算了，他也是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继国缘一歪歪头：“惠哥哥，你跟他完全不一样的，你想要亲戚死掉也只是赌气罢了，但他是真的害死了很多孩子。”

上杉惠摸了摸小孩的头：“小缘一真好，现在话变多了，学会分析了。你看要不你给他来上一刀，我拿血把他复活让他睡到大结局算了？”

“.....缘一不杀人，而且我没摸过刀。”小孩迟疑地摇头，“你也说他做错事的时候才8、9岁，现在还没犯其他错，缘一不能杀他.....而且老爷爷会生气吧。”

上杉惠忽然来精神了：“小缘一，你不是经常看见你哥练剑吗？你觉得现在的你能打败你哥的老师吗？”

小孩更加犹豫地缓慢摇头：“.....我不知道，兄长大人的老师弱点很清晰，血液流动也很有规律......”

上杉惠眼睛一亮：“那就是可以咯。”

“.....惠哥哥明明说过我把兄长大人的老师打倒他会生气的。”

“那都是400多年前的事，总是说过去的话题有什么意思。现在呢，我还不知道5岁的你武力值怎么样呢？会日之呼吸吗？”

继国缘一默默低下头：“惠哥哥....我都没听过那个词，我会呼吸，但不会日之呼吸。”

“咳咳咳，我感觉比起狯岳那孩子....艹我终于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上杉惠猛地一拍脑袋，大惊小怪的模样看得小孩一愣一愣的——原来惠哥哥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吗......还不等继国缘一在内心多吐槽几句，头发猛地又被揉乱了。

“小缘一的事比他重要多了，我们到时候先去学一下雷之呼吸好不好，看能不能提前让你领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