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白日焰火 第23章 第 23 章

“您和上帝吵架了？”弥漫着灰雾的青铜大厅内，诡诡虫们簇拥在天尊身边，一个长发微卷，身上只裹着几块碎布，勉强遮住关键部位的黑发瘦高男人坐在天尊左手边的扶手上，亲昵的伸手拥抱着祂。

放下捏着额头的手，天尊恨其不争的摇头：“祂又跟我提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建议，五千多年了，祂每次沉睡苏醒后总会跟我提，很烦。”

“嘛，我也不理解本体您为何不同意。”无聊地绕着本体的长发，分身笑盈盈的，眼中却没有笑意，“您又骗了祂，说是之后不会再犯了，结果您转头就又把‘暗影世界’吞了，甚至连混沌之子的那点‘失序之国’都融合进身体....该说您什么好呢。”

“凭上帝现在的身体，就算化作了屏障又能撑多久？”感受着分身在自己心灵岛屿的抚慰，天尊手肘撑在扶手上，怅然的闭了闭眼，“也许‘最初’短暂苏醒的时候我就不该听上帝的，人类末日就末日喽，管我什么事，我就该夺走外神的源质，将地球变作外神禁地，拉着上帝和外神一起死，哈，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所以您现在后悔了？打算旧事重做？”寄生了一位“观众”途径序列二的分身熟练的抚慰本体的潜意识大海，一边分心询问，“您要解除灰雾对这两片大陆的保护吗？”

“再看吧。”有些疲惫的撑着头，天尊感觉到身体中的污染没那般多后推开了分身，起身向庭院走去。

“本体，尽快拿回‘错误’吧，没有‘解析’和‘漏洞’的话，您很难融合多余的源质，很快您就会疯的。”分身望着天尊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轻声劝说。

抬起手来摆了摆，天尊走进庭院，望着坐在沙发上打坐的伯特利，笑眯眯道：“最近外面怎么样了？”

一下睁开眼，伯特利抬头看向天尊：“最近祂们还是比较安分的，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嗯。”举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天尊垂眸盯着茶杯中打着旋的茶叶，黑色的瞳孔如同黑洞，深邃神秘，让人不知道祂到底在想什么。

眼眸扫过天尊身上的黄黑斗篷，伯特利似是想起什么：“对了，天尊，最近我在外面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听到若有若无的祈祷声，似乎连锚点都多了些，是区内出了什么事吗？”

偏身扫了伯特利一眼，天尊双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扬：“是吗？最近我正好在二区，等我下去帮你看一看好了。”

“多谢。”出于对天尊的信任，伯特利并未多想，根本没想到祂一直都未曾得到天尊带回的消息，后来祂问起也被天尊一笔带过，似乎天尊从未想过给祂答案。

三四天都没怎么搭理上帝，天尊每天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回来时身上都带着夜晚的清凉。

初冬的夜晚有些凉，天尊安静悠然的走在二区的街道上，抬头看了看天上出现的红月，瘪了瘪嘴，抬手朝那轮月亮竖了个中指：“真难看。”

天上那轮红月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猛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眼力好得人都能看到月球表面流转的不正常红潮。

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天尊正打算继续往回走，眼一瞥，余光中的另一个巷口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顿了顿，天尊定睛看去，只见此人穿着红底黑纹的长袍，腰上系着金属腰带，一头火红的长发随着冬夜的风飘荡，祂衣衫和头发有些凌乱，指尖还夹着烟，似乎是刚从哪里回来，正打算回二区的酒店，一抬头就和天尊对上了视线。

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显的动作一僵，天尊眼中的笑意更甚：“呦，这不是白造手底下的战争天使吗？这大晚上的不在酒店好好侍奉你的主，跑这里做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翻了个白眼，梅迪奇吸了口指尖还未燃尽的烟，舒适的眯眼，垂眸扫过一身黑色，连小丑面具都没带的天尊，哼出一声，“您这大晚上的又去哪儿了？”

“你去参加二区哪位天使举办的淫pa了是吧，死性不改。”没有回答梅迪奇的问题，天尊嗅了嗅空气中从梅迪奇身上传来的混杂着甜品，香烟，还有腥膻的味道，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将抽尽的香烟捻灭，梅迪奇将烟蒂扔进街边的垃圾箱中，指了指市区中心的方向，提议道：“我们走一走吧。”

斜了梅迪奇一眼，天尊没有拒绝，与祂一同走在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道路两边的路灯尽职尽责的照耀，泛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在祂们身后拖出两道长长地影子。

“你是有事要和我说吗？”侧头看了眼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梅迪奇，天尊嘴角微扬，很好奇祂跟自己大晚上的绕远是想干什么。

看了眼天尊那张与之前毫无二致的脸，梅迪奇的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些片段，尽是些还未发生过叛变之前的画面。祂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犹豫了很久后还是选择摇头：“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

“既如此，我就不和你散步了。”眼中的笑意加深了些，天尊看了眼梅迪奇额头上的血红旌旗符号，身影消失在街道。

盯着天尊离开前的位置，梅迪奇靠着墙发呆，许久后，祂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啪嗒”一声点燃，看着袅袅的烟雾散在空气中，消失无影。

轻手轻脚的推开一片漆黑的卧室门，天尊走到床前，轻轻撩开床幔，却没在床上看到人影。静了片刻，天尊转身走向书房，果不其然看到那里还亮着细微的灯光，穿着睡衣的黑发男人趴在桌面上，桌上还摊着一本写满字的黑皮书，笔水在最末端晕出一团黑渍。

轻轻抽走上帝右手的钢笔，天尊俯身微笑的盯着上帝的睡颜，几根发丝垂下，搭在上帝的侧脸上，衬得本就白的脸越发的白了，都散发出略微的病态。

伸手将上帝脸上的头发撩开，天尊拉灭书房的台灯，借着月光抱起上帝，缓步走向卧室。

身体腾空，上帝猛地睁开眼，见是天尊又松懈下来。祂打了个哈欠，头靠在天尊肩头，微低头闻了闻祂身上散发的味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路上遇到别人了？”

“昂，碰到了梅迪奇。”将上帝抱到床上，天尊坐在床沿，从虚空中摸出烟枪，心情不错的手指一搓点燃。

“祂跟你说什么了？”靠着床头，上帝瞟了眼天尊的表情，和煦的问道。

“祂什么都没跟我说。”歪了歪头，天尊半趴在上帝身边，狡黠的眨了下眼，“但我偷到了祂的想法，祂原本是想提示我关于白造的事情的，最后却没说，嘛，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已经够了，祂还有这种想法就足够了，证明我没有养了一群白眼狼。”

被天尊最后的“白眼狼”逗笑了，上帝伸手揉了揉天尊的头，伸手将祂搂了过来：“二区的事情也都解决完了？”

“嗯，后天我们离开这里，去三区。”趴在上帝身上，天尊惬意的抽了口烟，“呼”的吹到了上帝脸上，带着冰冷温度的烟雾包围了两人的脸庞，在浅红月光下兀自生出暧昧的氛围，让两位旧日支柱忽的觉得有些意乱情迷。

握着天尊的手，上帝抬眼望进天尊深色的眼中：“既然你知道了白造的事情，却不打算出手阻止吗？你想做什么呢？”

叹了口气，天尊伸出双手捧起上帝的脸，用一种冷静又深情的复杂眼神望着祂：“你不要一直问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将人类再次拉进地狱就够了。”

“不，我并不是质疑你这些。”握住天尊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上帝顿了顿，“我不希望你去做极端的事情，去做可能伤害到你自己的决定。”

“我自然不会伤害我自己，别忘了，我的三个途径可都是用来逃跑的，我最惜命了。”额头抵着上帝的额头，天尊捏了捏祂的脸，侧头亲吻上帝发凉的唇，强势的伸进去搜刮掠夺，将上帝吻得有些气息不稳才堪堪放过。

“什么时候让我在上面一次啊~”大拇指摩擦着上帝发红的下唇，天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倨傲的抬起头。

“想都别想。”翻身将人压到身下，上帝扯住天尊腰间的绑带，向外一扯，身下人的衣服瞬间柔柔软软的散开，露出包在其中的白皙身躯。

双手伸进上帝的睡衣环住祂的肩，向下褪去祂的衣服，天尊嘟嘟囔囔的向上帝下方瞥了一眼：“嘁，我也能让你舒服，凭什么我不能在上面，你真不讲道理。”

“话说，你有在上面过吗？”环着天尊的腰，上帝亲吻着祂的脸颊，笑着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

“和谁？人类吗？”拿起枕头枕在下面，上帝轻咬祂的锁骨。

“人类承受不住，是和我的分身。”瘫在床上被动的接受，天尊望着天花板，默默思考，嗯，祂这样的懒人也许就是适合在下面。

低笑一声，上帝将祂抱起，双手搂紧祂，抱着人走下床，上下涌动：“你玩的还挺花。”

失重感骤然来袭，天尊抱紧上帝的脖子，无奈地低呼：“很久之前的事了，第一次末日之后就很少有了。”

将人抵在冰凉的落地窗前，上帝望着窗外的景色，咬了咬祂的后颈：“嘛，算了，你喜欢就好，反正我也管不住你。”

扶着玻璃，望着窗外二区规整对称的街区巷道和耀眼灯光，天尊轻笑出声，身体向后靠，紧挨着上帝的胸膛，身体在祂手中缩了缩，将整个人都交给了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