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败北序列1太多了！ 第54章 还价

克莱恩挥手让羊皮纸的投影消散，淡淡说道：“可以开始交流了。”

依旧是奥黛丽率先开口：“贝克兰德的戒严有所放松。”

上礼拜的一次花园茶会上，她又遇到了在军情九处工作的好友康斯，通过巧妙的旁敲侧击，已经是“观众”的她不难看出那件造成军情九处人员殉职的事态已经过去，康斯回归了从前的工作节奏。

此后各处的非凡者聚会应该会逐步恢复了……奥黛丽想起佛尔思说的，她知道的几个聚会都因为军情九处的严查而临时取消。

不过，她也并不急于一时，准备再等待一段时间，休和佛尔思能够同时提供保护之后，再考虑参加聚会的事情。

阿尔杰近期没有前往首都的计划，没有吭声。阿芙拉想了想，她近期得到的其他消息，说多了都容易暴露自己新上的通缉：“我听说，就在川樨草号食人案案发那段时间前后，苏尼亚海南部近岸处疑似出现海底古代遗迹的传说。”

“苏尼亚海南部……”阿尔杰若有所思，“最近一个月，从苏尼亚岛开往东拜朗的航线里确实有部分被勒令绕行狂暴海。”

“古代遗迹？会是亚特兰蒂斯古城或者拜朗帝国的遗留吗？”奥黛丽好奇追问道。

阿尔杰微微摇头：“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他边说边观察皇帝的反应，毕竟，只要是可能和亚特兰蒂斯有关的东西，“收藏家”途径肯定比旁人知道得多些。

阿芙拉没有立刻回答。

她想到，安德森得知苏尼亚海南部遗迹时，“血之上将”的船队刚好在东拜朗海岸停泊。但海底遗迹位置不在沿岸，而是离岸的某片海域之下。

风暴教会在海上强势，倒吊人在海上活动，而且与教会关系不浅。他还曾经询问过鲁恩是否有意报复弗萨克帝国，对东拜朗海岸明显有所了解。从他这里也许能打听到什么。

等有了收获，再去找安德森印证……想到这里，她不由有点头疼。

三天前，她终于记起自己不小心把安德森忘在别人家里的时候，那座小别墅已经人去楼空，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虽然凭他手里那支祈祷蜡烛，她随时都可以占卜找到方位，但亚特兰蒂斯是影皇帝的地盘，遗迹很可能跟穿越有关，消息来源越多越好，所以还是等这边找到线索，或者实在找不到线索了，再考虑去找他吧。

她终于迎上倒吊人的视线，正色说道：“如果你有遗迹的消息，我可以支付任何代价购买。”

阿尔杰沉吟片刻，向她确认道：“任何代价？要是那座遗迹与亚特兰蒂斯无关呢？”

“条件不变。”阿芙拉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另外，我还需要能让人在水下呼吸并行动自如的神奇物品与符咒。”

“我的确有一些渠道，但你说的这类物品在海上需求量极大，肯定会有溢价。如果你要的道具对应序列不高，还自己提供特性，我委托工匠只收取一部分加工费用……你的预算有多少？”阿尔杰试探道。

既然她的目的是探索未知遗迹，选择无外乎两种。要么是能补全自身短板的，要么就是序列更低不会带来负担的。他问的不是预算，而是皇帝的实力！

阿芙拉不是没察觉他的心思，可惜倒吊人不够了解“收藏家”。有“不净污染”对神奇物品的压制能力，即使是低序列时期也能轻松驾驭强于自身的道具。

直接回答也行，但她穿越前后都没下过海，也不了解这方面的物品是什么行情。万一光凭想象提出要求，最后坑了自己怎么办？反正在愚者面前，倒吊人可能会有试探，但诚信也算有足够的保障。于是她似笑非笑：“你的经验比我丰富，肯定很清楚道具好用与否不全由材料的等级决定。你给的报价我不会出不起。”

“2500鲁恩金镑，或者同等价格的物品。”

“用物品交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一对耳坠，对应了‘律师’途径的序列7，能力分别是‘贿赂’和‘狂妄’……”阿芙拉将“不和谐的馈赠”的功效和负面效果仔细描述了一番，接着说道，“如果你选耳坠，我会再补你1000镑。第二个选择，我有一份闲置的‘审讯者’特性，让工匠按你的要求加工。”

在0-08的安排下，她上个月在贝克兰德抛售“审讯者”特性险些被军情九处围剿，圣徒笔记里又没人叫价，索性借塔罗会之便卖到海上。而“大拇指”上次被她带出特蕾西的围困后，还欠了她两次免费加工神奇物品的机会。

阿尔杰飞快地权衡起来。两个选项他都十分心动，“贿赂”在肉搏战中相当实用，而“审讯者”带有精神控制能力，可以用作保命的底牌。况且，这条途径被王室把控，可以说有价无市，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未必能找得到替代品。但表面上他却故意皱起眉：“我选‘审讯者’，你再补我500镑。”

“我补1000镑，租一趟你的船。”

“我可以给你一份靠得住的中介人名单，免费。很多冒险者、赏金猎人没有自己的固定用船，都会通过他们联系船长。但我手里没有能出借的船只，而且，塔罗会的一大优势就在于成员彼此间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关联。”

虽然风暴教会不介意手下的船长们偶尔接点私活，但阿尔杰也不能保证皇帝需要时自己刚好能被派往那片海域。他这次被调往鲁恩述职还不知道需要在陆地停留多久，更不能贸然答应。

不过这一次，他的态度更加柔和了一些。皇帝有认识的工匠，却还能闲置一份序列7特性，足以说明她具备更强手段。

他一说不能随便借船，阿芙拉心里愈发肯定倒吊人在海上的行动与风暴教会有关，便换了个条件：“300镑，我还要风暴教会在遗迹周围的部署。如果你拿不到内部消息，那我就去找别的船长交易。”

阿尔杰咬了咬牙答应下来，反正他能知道的内部消息，代罚者成员也都知道，不会被怀疑是他泄密：“成交。怎么把东西给你？”

“你来决定。”以她传送门的能力，随时上门提货都不成问题。

阿尔杰恭恭敬敬地转向长桌上首，垂着眼睛开口：“尊敬的愚者先生，当我找齐皇帝女士需要的物品和符咒后，是否可以通过祈祷请您代为转达交易地点？我会搜集新的罗塞尔日记给您。”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腹诽，这才是对一位神灵级别隐秘存在提出请求该有的态度！

克莱恩听不见倒吊人先生的心路历程，他正在感叹穿越一个月，现实生活才刚刚脱贫，就已经在塔罗会见证了好几起成百上千的交易了。他偶然召集来的这三名成员各个财力都深不可测，干脆也别找罗塞尔日记了，大家以后找愚者办事直接给钱多爽快！

他回过神，低沉地笑道：“一点小事。”

奥黛丽听得只觉得刺激极了，古代遗迹、神奇物品、教会力量……这就是她向往的非凡者的生活。

“皇帝女士，倒吊人先生，我对这座遗迹的消息也很感兴趣，能不能加入你们的交易？我可以支付金镑。”

对于正义的提议，阿尔杰非常心动，但他还记得在眼前这场交易里，皇帝才是金主，于是等她先表态。

“我要你在打入新的贝克兰德非凡者圈子后，把他们聚会的信息告诉我。”

阿芙拉刚刚通过圣徒内部交易小赚了一笔，手头不缺现金。

奥黛丽短暂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好，但有些聚会需要邀请才能参加，这方面我就没办法了。”

“300镑，送到上次的地址。”阿尔杰紧跟着开口。

“没问题！”奥黛丽极力克制着喜悦的神情，和之前那次交易相比，倒吊人先生降价了！

阿尔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皇帝女士，正义小姐，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消息，最先发现遗迹线索的是一艘从克诺托岛前往索洛特岛的走私船。离开克诺托港口的第三天，水手捕鱼时打捞上来一枚古代金币，其中一面雕刻着是双蛇缠绕锁链，另一面因磨损严重，图案已经无法辨识。

“这枚金币被献给了船长，成了他的私人收藏。船只在目的地靠岸后，船员们下船休息，第二天回来却发现船长死在船长室里，肋骨刺穿身体，像翅膀一样张开。金币被他含在嘴里，从舌下流出来的血液淌到地毯上，刚好形成了一句诗歌或是戏文里的句子。”

奥黛丽想象了一下那般场景，既有些恐惧、又难掩好奇地追问道：“什么句子？”

“原文用已经失传的古代亚特兰蒂斯文字写成，而且被列为机密，没有流传出来。”说到这里，阿尔杰又看了皇帝一眼，“翻译过来的大致含义是，‘死神夸口你在祂的影子里漂泊，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间同长’。”

阿芙拉：“……”

克莱恩：“……”

果然，没有穿越者能抵挡住当文抄公的诱惑，没有人！

阿芙拉正默默吐槽莎翁的名句还特意被本土化改成“祂”了，突然念头一转，想到遗迹该不会真的与这个世界的死神、拜朗帝国冥皇有关吧？

第四纪元时亚特兰蒂斯大陆尚未失落，影皇帝与冥皇这两位高序列强者国土接壤，还曾在四皇之战中联盟，她自己被虚界仪式反噬的那次噩梦里，也出现过死神和某位“收藏家”高序列的场景。更何况，倒立金字塔是死神途径象征，而正立金字塔则是罗塞尔日记里提到过的亚特兰蒂斯奇观之一，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神秘学上的关联。

她知道死神途径的神话生物形态是羽蛇，但古代金币上的图案却是双蛇与锁链……

“只发现了血字诗文吗？他的肋骨上没有刻字？”

“据我所知没有，”阿尔杰摇头，“我没亲眼见过现场，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以外，其余都是道听途说的传闻——但有人声称，船长的肋骨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像蛇一样的黑绿色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