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大营救 第69章 交心

所以，史蒂夫遵循了娜塔莎的建议，直接向托尼提出了问题。就当是任务结束之后的最后一次了结，移除所有疑惑，然后重新开始。

这可能有点儿即兴发挥，不过史蒂夫擅长的就是即兴发挥。

但他拿不准托尼的反应。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更感到吃惊，是托尼毫不犹豫地坦承了一切，还是托尼所坦承的事实：那颗陨石很早以前就落到了斯通手里。

提比略·斯通，托尼少年时代的挚友。

史蒂夫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娜塔莎。虽然“矩阵”理论上来说已经被他们打败了，但这仍是一条线索。

一条迟来的线索。

托尼仍在他面前转着圈子，像只追着自己尾巴跑的猫。自从史蒂夫告诉他那颗陨石上有文字之后，托尼就在原地打着转，一边转圈一边揪着头发自言自语。史蒂夫考虑过要不要安抚一下男孩，不过最后决定还是随他去吧。

“我是说，”几分钟之后，托尼终于能说出几句有意义——在史蒂夫听来有意义——的话，而非德语和意大利语混合而成的咒骂，“我是说，你在国庆节就看到了那些照片，结果你等到秋天都快过去了才告诉我？”

“……”

史蒂夫还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问题落回到自己头上，但罗杰斯家的孩子从来不会回避任何直接的问题。于是他说：“当时我无从知晓你是否刻意忽略了你了解有关加密文字的事实。我不知道如果直接问你的话，会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托尼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哦，甜蜜的耶稣，请务必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觉得现在和当时不一样了？”

“你刚才说的，你没有任何秘密介意别人知道。”史蒂夫如实相告。

托尼瞪着他，“就这？在这之前你觉得怎么着，我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

史蒂夫犹豫了片刻。

“真的？”托尼看起来像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我，充满秘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很少谈起你自己。”史蒂夫最后说道，“你的过去。”你在过去的朋友。

“你也很少谈起你自己！”托尼扬起双手，“你很少谈起任何人！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同伙是黑寡妇和鹰眼，直到你不得不告诉我。你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失踪了两个月，再出现的时候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

对此，史蒂夫还真没法反驳什么。

但他的确心怀秘密，就像娜塔莎所说的那样。

托尼呢？他的秘密又是什么？

“我有我的原因，托尼。”史蒂夫低下头，看着手边的玻璃杯，水痕沿着玻璃蜿蜒而下。他的耳边似乎仍回荡着娜塔莎的声音：有些秘密会毁掉你。

托尼抱起胳膊，嘴角下垂，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哦，你和你的原因。在我们经历过这一切之后，队长，有什么是你觉得我不能知道的？美国队长仍旧活着？邪恶组织九头蛇入侵神盾局？”

“并非我不信任你，托尼。”史蒂夫觉得自己有必要辩解一下，“我确实信任你，我信任你的程度超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其他人。”

“嗯哼，那可真是让人如沐春风。”托尼冷嘲热讽地说，“我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等我上了你的黑名单不再受到信任之后，你会怎么对我。”

而这，就像落在旧伤上的拳头，激起了意料之外的创痛。史蒂夫不禁沉默下来。

托尼皱眉看着他，问：“怎么了？”

“这……”史蒂夫勉强开口，他抓住杯子，又松开，意识到这并非酒精，而他也不具备喝醉的能力。

“托尼，我的过去并不值得提起，那属于……另一个世界。我想我已经将那个世界抛在了背后。”

“好吧。”托尼的表情变得谨慎起来，聪明的面相上显露出专注的神情，“我能理解。”

史蒂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至于现在，我想我与黑寡妇和鹰眼的合作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顿了顿，皱眉望向托尼，迅速回忆自己在向托尼介绍娜塔莎和克林特的时候是否提起过这两个代号，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托尼怎么会知道？

史蒂夫并不相信娜塔莎或者克林特会鲁莽到在这个世界提起“黑寡妇”或者“鹰眼”。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按下不提，就像不久前看到那本图册一样。

“你从哪儿知道他们的代号的？”史蒂夫问道。

托尼张口结舌。

两人震惊又沉默相对了一会儿，托尼挠了挠头，片刻后转身到厨房里，打开橱柜翻了翻，又打开冰箱，拎了一瓶甜瓜味的气泡水出来。

“没有酒，真是可惜。”托尼把酒瓶用力放到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他一口喝干了自己的可可，然后把气泡水给他和史蒂夫各倒了一杯，“凑合凑合吧，老兄，看起来我们都需要喝两杯。”

史蒂夫沉默地点了点头，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没忍住撇了撇嘴。

他不喜欢现代的饮料是有原因的：太多人工合成的东西了，什么喝起来都古里古怪的。

“呸。”托尼也喝了一口，大概同样不欣赏这个味道，“提醒我以后备点儿酒水，实在不行果汁也好。”

“冰箱里还有牛奶。”史蒂夫提醒他。

托尼做了个鬼脸，“我还没绝望到那个地步呢。”

史蒂夫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托尼也喝了一大口，“秘密，嗯？我们这算什么？忏悔大会？真心话大冒险？嘿，我们可以玩这个游戏，你知道这个游戏吗？只不过我们没有什么可冒险的，毕竟我们不是高中生。”

“我们不是。”史蒂夫笑起来，因为尽管被这个谈话的趋势走向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仍为托尼所表现出的乐观和幽默而感到高兴，“我们是……”复仇者，超级英雄，流亡者和叛徒。

但没有一个形容是合适的。

托尼咳嗽了一声，然后突兀地说道：“关于提比略·斯通。”他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浅绿色的液体轻轻摇晃着，不知怎的转到了史蒂夫不想去问、但又最想知道的问题上。

“我从来没提起这个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过于重要或者我要保守什么秘密之类的，队长。我是说，史蒂夫。”托尼用手指敲着玻璃，“我从未提起这个人，是因为提比略·斯通此人对于我而言毫无意义。如果不是你提起关于陨石的事情，我甚至想不起还有这么个人。”

史蒂夫说：“斯通科技是被艾崴尔·谢泼德生物公司收购的。”他喝掉了味道糟糕的气泡水，巧妙地掩饰着托尼的话在心中激起的莫名情绪。

“我知道。”托尼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朝史蒂夫眯起眼睛，“所以这就说得通了，那家生物公司通过那颗陨石与‘矩阵’产生了联系，上面的文字是‘矩阵’所追寻的长生不老的远古外星密码。因为我把陨石交给了提比略·斯通。”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愚蠢，真愚蠢。”

“你当时并不知道。”史蒂夫伸手拉住托尼的手腕，认真地说，“就像你说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你那是还是个孩子。”

托尼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我犯蠢的地方，但谢谢你的安慰。不管你误会了什么，但我真的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那种类型，提比略·斯通也不是我的菜，甭管我年纪多大。我的审美要比这个高档一点。”

“很高兴知道这一点。”史蒂夫站了起来，朝厨房看了一眼，刻意避开托尼的目光，“想喝点别的东西吗？我记得我们还有点儿柠檬。”

“啊，还是算了，我打算去睡了，最好别在睡前喝太多……”

托尼的话没说完，史蒂夫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抬手制止了他，眨眼间他就从厨房里闪身到了门廊前，不过他也听出了克林特的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模模糊糊的。

“友军，队长，别开枪。”

史蒂夫默默打开门让克林特进来。娜塔莎没跟他一起，只有鹰眼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夹克和牛仔裤，手里还拿着把**的黑色雨伞——外头在下雨。

一关上门，史蒂夫就问道：“出什么事了？”

“世界没有毁灭，所以放轻松。”克林特把伞留在门口，不过穿着那双沾满水和泥巴的靴子进了厨房，留下一串脏兮兮的脚印，“哟，你们是在开睡衣派对吗？为什么没有人穿睡衣？我可真失望。”

“克林特。”史蒂夫跟进厨房，“说正事。”

托尼朝他们两个皱眉，问道：“怎么了？”

“有个人死了。”克林特叹了口气，拉开一张餐桌旁的椅子坐下去，“觉得你们没准儿想知道。”

“谁死了？”托尼继续问道，看上去像是想给卖关子的鹰眼来上一拳。史蒂夫觉得托尼可以排队。

克林特说道：“爱德华·罗斯，那个担任杰克·休斯助手的年轻人。他在三个小时前被发现谋杀于美国纽约的家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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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