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大营救 第63章 黑寡妇的忠告

托尼到底还是在某个时刻不得不离开了医院。他要先回苏黎世一趟，用鹰眼的话来说，去给那些乖乖签到上课的好孩子做个榜样。

史蒂夫觉得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但那感觉并非真的令人轻松。考虑到他眼下正在经历多元宇宙级别的后遗症，史蒂夫认为自己应该随遇而安。

克林特也拍拍屁股走人了，据说是去接应/监视神盾局，顺便暗中保护霍华德。

娜塔莎留下了。

史蒂夫等了五分钟，然后开口问娜塔莎：“你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

“就像我告诉托尼的那样，你是个大男孩儿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娜塔莎用史蒂夫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道，但是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准备在苏黎世给你找地方住下。”

史蒂夫微微皱眉，“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他知道自己得待在附近，但苏黎世是托尼念书的地方。

为什么？

“哦，你知道是什么理由。”娜塔莎全神贯注地看着史蒂夫，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还记得你国庆日之后告诉我的那件事情吗？”

史蒂夫叹了口气，“你想现在谈这个？”他那时发现了托尼童年时代的画册，看到了写有文字的陨石的照片，但史蒂夫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托尼——托尼·斯塔克向来懂得如何保守秘密——于是史蒂夫把这件事告诉了娜塔莎。

背景调查，排除隐患。这是史蒂夫不让私人感情影响任务的唯一办法。而娜塔莎也一如既往地可靠。她在动身来瑞士之前就告诉了史蒂夫调查结果：不管是那块陨石还是斯塔克家的人，都没有出现在和“矩阵”相关的情报之中。

隐患排查完毕，但又没有过分侵犯当事人的**，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所以为什么娜塔莎现在又提起这事儿？

“你和托尼，你们两个都心怀秘密。”娜塔莎沉吟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块陨石、密码、还有‘矩阵’，这些事情也算是随着核电站的爆炸暂时告一段落了。也许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史蒂夫。”

“什么机会？”史蒂夫皱起眉毛，“娜塔莎，你在说什么？”

“你和那男孩儿，”娜塔莎把微凉的手放在史蒂夫的手背上，“你们之间有某种联系，灵魂伴侣也好，同袍情谊也罢。哦，别给我这种眼神，史蒂夫，如果你不想说，完全没必要告诉我。但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种联系是无可否认的。”

史蒂夫再次问道：“你想说什么？”

“跟他把话说明了，史蒂夫。”娜塔莎轻轻拍了拍史蒂夫的手背，“你的秘密，他的秘密。别让这些事横亘在你们中间。如果，如果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进展顺利，我和克林特会去我们该去的地方，离开这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任务圆满完成，我们也该光荣退休了。你也许会回纽约去，会有新的人生。”

史蒂夫听着娜塔莎略带沙哑的嗓音把这些话娓娓道来，他试图让自己振奋起来——这的确很可能会是他的未来，如果大家伙儿的运气真这么好的话。

任务结束，新的人生。

“我和克林特，我们已经留了太多遗憾在身后。”娜塔莎淡淡一笑，“到时候我肯定会舍不得你的，史蒂夫，不骗你，但这里不是我们的归宿。如果说，我在离开前还有什么担心的人或事的话，那就是你了。你们罗杰斯家的人不太擅长照顾自己，不管哪个宇宙都是如此。”

史蒂夫挤出一丝微笑，“那不是真的，娜塔莎。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我是个大男孩儿了。”

“新的人生，史蒂夫，听我这一次。托尼会是留在你新生活中的那个人。”娜塔莎看着史蒂夫，像是将他的内心洞悉无遗，“作为一个也许心怀全世界最多秘密的人，想听听我的建议吗？有些秘密无关轻重，但有些秘密会毁掉你，毁掉你和你关心的人。”

娜塔莎的语气十分郑重。史蒂夫有一瞬的困惑，他问道：“你，是想让我告诉托尼，我来自另一个宇宙？”

“你也许不会是最吃惊的那个人呢。”娜塔莎微微一笑，不过目光之中并无幽默之意，“慢慢来，史蒂夫，你有的是时间。只是考虑考虑我跟你说过的这些，好吗？”

史蒂夫已经很少为娜塔莎说的话感到吃惊了。这个女人永远目光犀利、见识深远。但他觉得娜塔莎这次算是感情用事了，放在黑寡妇身上可是少见。

也许是因为一个旷日持久的任务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也许是因为……

“史蒂夫。”娜塔莎强调似的看着他，“别急着下决定，想想我的建议。”

“我不会告诉他的。”史蒂夫摇了摇头，但旋即被涌起的眩晕阻止了动作。他缓了几秒钟，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自己看出来了的话，我原本也不会告诉你和克林特的。这种、这种事情……”即使说出来又能有什么益处？只会被别人当作疯狂。

娜塔莎叹了口气。

“但我很感激，娜塔莎。”史蒂夫改口，“真的，你跟我说这些话，非常贴心。”

“我可不是为了贴心才跟你说这些的。”娜塔莎翻了个白眼儿，“队长，你差不多是全世界最杰出的战略家，你的个人勇武基本上无人能敌，但恕我直言，你这颗脑袋在某方面真是死活不开窍。”

史蒂夫有些受伤的“嘿”了一声。

“我不是在试图保媒拉纤，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娜塔莎不客气地说道，“也许你认识的那个黑寡妇会给你做媒，但我不会，我还有名声需要维护呢。如果你想咨询感情意见，最好去找克林特，然后为他提出的灾难性建议做好心理准备。至于我呢，我关心的只不过是你的人生。”

“天呐，真是谢了，老妈。”史蒂夫嘟哝道，然后被黑寡妇用力在脑门上弹了个爆栗。

他猜自己是罪有应得。

说真的，史蒂夫多少能理解娜塔莎选择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谈心。他只是没法把话说出口，因为谈论感情从来不是史蒂夫的强项，

但史蒂夫知道自己也会在这两个异乡人离开之后思念他们的，就像史蒂夫思念自己曾经的队友那样。

“我想我说了够多了。”娜塔莎瞪了他一眼，“真的，我这辈子说的废话至少有2/3的份额都浪费在你头上了，队长。”

“娜塔莎。”史蒂夫笨拙地开口。他知道自己从未因为娜塔莎的女性队友身份就对类似感性的反应期待更多，黑寡妇可不是队伍里最感性的人，她几次三番跟史蒂夫说这些，不过是出于关心，而非因为她擅长并喜欢这个。

但当然了，这些话史蒂夫没可能说得出口。如果他真的尝试了，搞不好还会让娜塔莎误会。

这样一想，复仇者联盟里擅长感性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简·范·戴恩也许能算一个，但她那个榆木脑袋的男朋友可没少让黄蜂女头疼。

托尼·斯塔克也许手段圆滑、人情练达，但他也同样个性鲜明。而且在最早的时候，钢铁侠的身份仍是个秘密，时时刻刻穿着盔甲对于敞开心扉的交谈什么的大概也帮了不少倒忙。

“我会考虑的，娜塔莎。”史蒂夫最后说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撒谎。

娜塔莎眯起眼睛看着史蒂夫，史蒂夫尽量以最勇敢的目光平静回望。

“你真是不让人省心，队长。”娜塔莎摇了摇头，红色的卷发在耳边跳动，然后她站了起来，说道：“废话说完了，我要讲正事了，你准备好了吗？”

史蒂夫忍不住笑起来，“什么正事？”

“巴恩斯。”娜塔莎吐出口气，像是单单提起这个名字就让她心力交瘁似的，“你住院的时候，我简单调查了一下。”

“他跟我说他杀了皮尔斯。我不觉得九头蛇仍在控制他。”史蒂夫敛起笑容。

“但他仍受到某种影响，”娜塔莎冷静地说，“也许是‘矩阵’，也许是别的什么，巴恩斯在不知名的力量驱使下攻击了你。”

“他跟我说过话，娜塔莎，他的头脑并不是完全遭受控制的。”史蒂夫半是抗议地说，然后问道：“你调查出了什么？”

“巴恩斯已经离开了瑞士。”娜塔莎看着史蒂夫，“也许去了德国，也许去了法国，但无论哪里他都不会久待。我想他仍有任务在身。”

“我会找到他的。”史蒂夫说，只要他能摆脱后遗症的纠缠，他就立刻动身。

“你花了整个夏天追踪冬日战士都没有结果。”娜塔莎往他伤口上撒盐，“我不是在说你不擅长这个工作，队长，但冬日战士可不是寻常之辈。这话是我说的，你应该知道分量。”

史蒂夫缓缓吐出口气，“我知道。我知道，娜塔莎。”

“所以你应该换个思路。”娜塔莎瞟着他，“这次在瑞士相逢也多少说明了问题。你不能追在他屁股后面，那样纯粹是被巴恩斯牵着鼻子走。他擅长那个，这也不用我说了。你应该想办法搞懂他在做什么。”

“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不过是搞懂巴基想要干什么而已。”史蒂夫干巴巴地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钻进他的脑子里去吗？”

这个比喻足够糟糕，史蒂夫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娜塔莎的回答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马克·斯佩克特是弗瑞雇佣的，但我强烈怀疑神盾局是否还能联系上这个中途失踪的家伙，而他们能找到冬日战士的可能性也趋近于零。”

史蒂夫瞟了一眼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还有一个地址。

提比略·泰·斯通。

史蒂夫皱起了眉毛。

“但我们也许能查明是谁雇佣了冬日战士。”娜塔莎把话说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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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黑寡妇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