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伦敦驱魔手札 第39章 Chapter39

“你不需要女爵献媚的礼物。威廉，这不像你。”

“宿主和新娘之间的控制关系。兄长，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对一个女孩产生怜悯之心。”

“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懦弱。”

“不会有任何人打断我们的计划，我也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重要的不是那些细枝末节，关键是，我们要拿走多少，是女爵全部是财产，还是一部分。”

“全部，要我说的话，她的势力正好可以为我们铺路，只是单纯的报仇，未免也太浪费了。”

莫里亚蒂家的男孩在树荫下讨论着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女爵送来的礼物。

恶魔需要的一位新娘。

“至于那女孩，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

凯瑟琳一点也在意他人的目光，何况是在氛围诡异的地方，干什么事都不会显得出格。

她穿上骑马装，单从个头上看，像个十三四岁的少牛，她握着缰绳，神采奕奕，自信嚣张。

白色的骑马裤，红色的上衣。配上金色缎带，一大包的浓黑卷发扎成马尾。

“还想赢我，不太现实。”

她刚刚获得了第一，她就像是生在马背上的骑士，和一群成年人赛马，张扬的获得第一。

凯瑟琳在竞技比赛上毫不客气，才不会特意展现自己柔软的一面，她喜欢胜利，乐于看见失败者垂头丧气的脸。

她得意洋洋的骑在马背上，朝这围观的观众挥手。

从外表上看，任谁有猜不到这会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她就像半人马，是彻彻底底的运动天才。

“哦，真厉害。”

“哦！”

“第一！”

凯瑟琳和周围的观众击掌，那些在她身上下注的观众恨不得要将她抱起来亲。

一个年轻女人给凯瑟琳送上了一捧鲜花。

凯瑟琳接下，兴奋的大叫。

赛场上的范围十分热烈。

她带动了大家的心情，所有人都得沉浸在欢快的思绪里。

凯瑟琳在赛场上转悠了一圈，然后在下马，走到家人身边。

“我爱你，我的好妹妹。”伊诺拉亲了一口凯瑟琳。

凯瑟琳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贴在表姐的身上，两个女孩开开心心的朝树荫下走去。

“我的好女孩，我将来会成为专业的选手。”母亲说。

凯瑟琳坐在椅子上，她散开头发，让母亲帮她重新编发。

“可惜，这职业不要女人。”凯瑟琳说。

“我们可以去当投资的老板。”母亲鼓励道。

“这注意好，我要是三十多岁的时候存到一大笔钱，可能会拨出一笔还投资。”

“但愿你有你爷爷的天赋。”凯瑟琳的父亲说，他是个瘦弱的男人，文质彬彬，阴郁的文艺青年。

“一定会，横竖不会和你们一样。”凯瑟琳小声的说。

这话还是让她父母听见了，姨妈拍了她一下。

凯瑟琳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好吧，这也是我们的问题，不过，今年圣诞节你可以收到一匹马。是你爷爷送你的。”凯瑟琳的母亲开口。

“好吧，但我也只能在美国骑它。”凯瑟琳说。

“在伦敦，我会给你买一辆汽车。”她父亲笑着说，“最起码，我还留着这笔钱。”

凯瑟琳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母亲将她的头发整理好。

凯瑟琳望着太阳，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夏季的燥热很快就会到来，凯瑟琳喝了一口冰镇的果汁，这次比赛，主办方还弄来了冷冻机，这新发明非常昂贵，算是下了本钱，提高大家的享受。

凯瑟琳和家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多是说些有意思的事情，至于她和表兄表姐的计划，她是一句也没有说。

凯瑟琳早就注意到，女爵在贵宾席观察，准确的说是监视着她家人的一举一动。

这女爵，活像是蛛网上的蜘蛛。

歇洛克和伊诺拉总是可以找到办法避开眼线行动，今天是公共场合，他们没有必要躲过视线。

除非是那老神父告密了。

歇洛克帮助老神父解决了一桩麻烦事，是那种陈年旧事，他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对歇洛克一行很是忠诚。

女爵杀了那老神父最重要的人，歇洛克甚至还帮着对方找来了尸体，就在荒废的尸骨洞中。

凯瑟琳寻找歇洛克的身影，在人群中，她发现了自己的表哥，歇洛克个子很高，一眼扫过去鹤立鸡群。

他正和几个青年在说话。

凯瑟琳在那群人中，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躲在玫瑰花圃后，凯瑟琳注意到他，他就溜走了。

“等等，我去那边看看。”凯瑟琳道。

那少年吸引着她。

凯瑟琳经过歇洛克。

“凯瑟琳，恭喜你。”他说。

“这位就是您的妹妹。”

凯瑟琳抬头，看见一个黑发的青年，看样子和大表哥年纪相仿。

“原来你这么小，真是让人吃惊。”他说。

凯瑟琳笑道：“主要是有勇气。”

凯瑟琳找了个借口继续去追那少年。

“威廉。”凯瑟琳穿过围栏，又走过一个小农场，像是追着兔子的爱丽丝一样，好奇的穷追不舍。

“威廉，我看见你了，你在树荫下。”凯瑟琳说。

金发的少年树干后走了出来，树荫和他的瞳孔一眼闪耀。温和的翠绿色。

“这是寄生树，下面埋着死人。”威廉说。打破了凯瑟琳脑海中的浪漫。

他看上去单薄的像是浮在空中的幽灵。那双冷淡的眼睛瞧着凯瑟琳。

“你为什么不出来。”凯瑟琳问，“我看见嘉年华上有卖棉花糖的。”

“我更喜欢安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他说，“我也并非孩童。”

“也对。”凯瑟琳说。

她的手放在树干上。

“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你的计划，女爵很危险，你是这么认识她的？”凯瑟琳靠近威廉。

“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但是，我有我的计划，而你和你的势力不能参与进来。”

“好吧，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吗？”凯瑟琳问，“毕竟，我觉得我们是好朋友。”

“好友，我不喜欢和人建立联系，人与人间最好隔着一层。“

“好吧，我尊重你。你是如何认识女爵的。”

“你是她派来监视我的吗？”

凯瑟琳摇摇头，“说实话，我可能是站在她的对立面，我知道，这里不正常，是女爵精心布置的猎场。”

“你还是参与了。”

“这是我的计划，和你也没有关系。你还没有变成女爵口中的古神的宿主。”凯瑟琳冷漠的说。

威廉嘴角微微的上扬。

“女爵杀了我的父母，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也是她的信徒，不过我们家族曾经是在这个黑暗势力最外圈的普通信众，不过是为了哪些好处才加入的。”

他说的很坦诚，凯瑟琳拉住他的手。

“你是来复仇的。”

威廉默认了。

“我不会告诉女爵的，实际上，我只是希望从她那里讨来些好处，我知道，一旦被这种人盯上，我就没有退路，只能和争斗到底，而且，我也需要这些刺激来麻痹我。”凯瑟琳愉快的说。

少年觉得凯瑟琳的回答很有意思，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有趣，说不清究竟属于哪一方。她仿佛没有善恶，没有恐惧，只会寻找本能存活，头脑中没有理智。

“你和你的家人会有危险。”

“我有一个聪明的表哥，我想，你们应该注意到他了。有福尔摩斯家族的支持，我会胜利的。”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

“告诉我，我的朋友，我要如何才能拿到恶魔的力量。”

凯瑟琳目光炽热。

“和我签订契约，顺应她的计划。”

凯瑟琳笑了。

“要去骑马吗？”

*

她的大脑中装不下太多的阴谋诡计，凯瑟琳只是本能的喜欢和这个金发的少年在一起玩耍，说不准是处于什么心理。

更像是一种诡异而又真实的羁绊。

女爵的眼光很准。

他们的确很契合。

从赛马场弄来了两匹马，凯瑟琳一路狂奔，将少年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你实在是太不擅长运动了。”

凯瑟琳忍不住说。

“你需要锻炼，骑马很简单的，你要学着想象感觉，你似乎总是在用头脑生活，骑马不能靠头脑，你如何去理解动物呢，我们只能拿出动物的本能。”

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凯瑟琳耀眼的像是从海上升起的珍珠，她似乎是爱神和战神的后代，既美又野蛮，充满了力量。

威廉跟了上来。

两个人骑马穿过树林，他们在悬崖上奔跑，一面是大海，海面波涛汹涌。

突然，横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断桥。

用理性计算，马很难跨过去。

凯瑟琳则一秒也没有计算，扬起马鞭，凶横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嘶叫一声，朝前不要命的冲去。

“不，凯瑟琳。”

少年冲动的大叫。

意外并没有发生。

凯瑟琳像是长出了翅膀，跨过了障碍。

稳稳当当的落在对岸。

人马合一，很少潇洒，堪比中世纪帅气的骑士。

女孩回头，拉住缰绳。

“看吧，感觉也很重要，我可以过来的。”

她朝着少年笑，带着嘲弄的意味，眼神中蛮是骄傲。

“我是说，如果你控制不住，就任由它们释放本性吧，动物的本能超越人的理智，这是上帝的计算，人吃了智慧的果实却遭到了诅咒，毒蛇会藏在玫瑰丛里，你看我就是那玫瑰，你是蛇。”

凯瑟琳说着，她的身后是树林，头顶是蓝天，身边是大海，□□是危险的烈马，她浓黑的秀发散开了，肌肤充血看起来红彤彤的。她笑着，肆意妄为的大笑，什么也不顾。

望着着酒神的狂女。他终于明白，自己要什么。威廉.莫里亚蒂，在这一刻，终于弄明白自己的难题。

在他开始自己的计划之前，他暗自决定，不能让这个女孩死掉。

她令他由衷的喜悦。

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很明确自己的**，他需要一切令他开心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