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挥舞蛇杖之前,卢修斯·马尔福突然看到了吉德罗·洛哈特,和他旁边的摄像机。
它们正对着他的方向。
卢修斯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们走,德拉科。”他轻蔑地瞥了亚瑟·韦斯莱一眼,矜持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2.
“传言说,漩涡的下面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
“哼,‘传言说’?”
“当然啦,没有人知道真相,因为掉落进去的物品从没有被找回过。如果您希望某一件东西永远地、完全地消失,那就再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啦。”
“……今天没有人来过这里,博金。”
“当然,我明白,先生。”
悄无声息地,一本黑色封皮的破旧日记本落进了漩涡里。
3.
黛玉随着贾琏回了扬州。待见了父亲面如金纸、气竭形枯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握住了他的手就要落下泪来。
林如海却顾不得与她泪眼相对。他急急地屏退了下人,掏出一本材质不凡的书本来,振奋精神说:“想来是世间自有机缘,天无绝人之路!为父月余前得了一本无字天书……”
4.
无字天书中飘出来的仙人名唤唐瑞斗,似乎还有个法号,唤作福德魔。
“既是福德,又为何唤作魔?”
林如海咳嗽着,握住了女儿的手:“倘若……咳咳,他能护得住我的玉儿,是仙是魔又有什么妨碍!”
“这是音译,小姐。”仙人说。他说汉话时不大纯熟,口音颇为古怪。
原不是福德魔,而是孚得摩。黛玉心想,他大约是个天竺国的仙人罢。
5.
“伏地魔从不食言。”十六岁的里德尔说。
这时的他还是一个很骄傲的年轻人。虽不能说多么有底线,但也不至于收下所有好处后又出尔反尔,放任一个即将一无所有的小女孩自生自灭。
他看着面前无助哭泣的小女孩,和她苟延残喘、但全心全意爱护着她的父亲。病弱的女孩,里德尔想,完全的麻瓜,毫无价值。但他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是怎样拖着病重的残躯,为他的女儿殚精竭虑。
“好吧。为了让你的父亲放心,小姐,请你伸出手来。”他那几乎不存在的恻隐之心突然松动了,“我们来立一个誓约。”
6.
随着床上枯瘦的病人闭上了眼睛,里德尔凝聚成了完全的实体。
这是一场自愿的献祭。伏地魔大人得到了永生。
里德尔看向自己崭新的双手,它们缠绕着代表誓言的红线。同样的红线缠在哭泣着的小姑娘手上。她叫黛玉,是林如海留下的唯一的女儿;而他的工作是保护她,确保她富足又愉快地过完一生。
她最多活到一百二十岁。里德尔想,这没什么,伟大的黑魔王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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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散装段落:
黛玉和姐妹们吃了酒,抽了花签,在席上大体是愉快的。等独自回到潇湘馆,看到了月亮,想起家乡这时该有灯会,又低落起来。
“想家了吗?那也可以回去看看。”里德尔随口说。
“你说得倒轻巧。京城与扬州相隔千里,如今我又寄在外祖母家,只怕这辈子都再难回去了!”
“……这没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只要你想。”
黛玉惊异地看着他:“这如何能……就算能,也没有哪家小姐夜里……”
“你想去吗?”
“……”
待她双足落地,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秦淮水畔。里德尔看着青石板铺的小路,水上挂着灯笼的画舫,觉得扬州确与京城很不同。
“志怪所记的酉卯星法,能移山缩地,化千里为寸尺……竟真有这样神异的事!”
里德尔的语气暗藏得意:“随时待命,我的小姐。”
次日,宝玉来寻黛玉玩。
“妹妹昨儿用完饭后上哪儿顽儿去了?我来寻妹妹不得,丫鬟们只说妹妹睡下了。”
“昨儿梦回扬州去了,在夜市上买了许多小食,还乘了船,还放了花灯。”
宝玉只当是她梦见家乡旧事,定要伤心落泪了。他急得白了脸,只恨自己问得不巧,却见黛玉斜靠在软榻上,正捂着嘴笑:“当真是个美梦呢,我今儿一起来,就许愿晚上再做一个一样的才好。宝哥哥想到什么了,怎么这幅模样?”
“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我吗,林小姐?”里德尔存心吓她,板着脸,周身释放出阴郁黑暗的气息。
但黛玉有恃无恐,半点儿也不害怕他。她甚至拿团扇掩住嘴,笑倒在了榻上,耀武扬威地对他举起了手腕:“这又是哪个魔王,成日里不敬神、不胃佛,唯独最怕林家姑娘不高兴?你便是个魔头,那也是我的神仙。也不知我是修了几世,竟有这样好一个神仙哥哥从天上掉下来?”
“……”
里德尔听惯了魔鬼,还从没谁叫过他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心里有些别扭,又暗自觉得爽。
“这世上再没有人像你这样,心里再没有别的旁人,只为我一个着想,便是祖母也比不及。我虽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儿家,但也知道好赖。我只有信你,断不会惧你、疑你,你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她又端坐了身子正色说,唯有眼光灵动地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