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还有扉间?”
忍界之神看上去没有想象中的稳重,几乎把疑问写在了脸上。就连他的声音听上去也出乎意料的健气,像是古朴的人物画像活过来了似的,是古人也是正意气风发的年岁,模糊了过去与现在的分界线,直叫人挪不开眼。
可当千手柱间视线环顾,视线对碰的刹那却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或低头或别开脸地躲避着他的打量,并非出自于恐惧或者敬仰,更像是孩童不会直勾勾地与祖辈对视,却会暗戳戳打量长辈的脸一样。
千手柱间望着这些陌生又年轻的脸庞,视线最终落到千手扉间身上:“扉间,解释一下,嗯?”
“……”千手扉间心虚地躲开了兄长的视线。
这一刹那,其他人忽然懂了千手扉间为什么宁愿被揍也不肯先一步秽土转生千手柱间的原因。
唯独宇智波斑不怕,他定定地看着千手柱间,情绪翻涌着,像是跨越了过去到未来般漫长的岁月,最终沦为战意的燃料:“来和我久违地比试一场吧,柱间!”
“不行。”千手柱间却拒绝得飞快,“这个世界……和我们熟知的世界不一样,经不起折腾。”
“啧。”宇智波斑顿觉失望,视线转动着落到千手扉间身上:“你能做到吧,扉间。”
虽然是疑问,却用得肯定的句式,语气也熟稔得像是什么理所当然的选择,千手柱间微微偏头,说:“看来在我死后的那个世界里,你们关系反而变得不错起来。”
“……”宇智波斑表情瞬间僵硬,情不自禁地退了半步。
千手柱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露出开朗的笑容:“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些年轻人吗?”
“……”
现在和过去难得的产生了共鸣,虽然没有像宇智波斑刚秽土转生时那样超乎想象的战斗,可千手柱间注视之下,众人忽然陷入沉思,他们为什么要不怕死地来凑这个热闹。
以至于一众人安安静静地去了忍者们暂住的酒店后,沢田纲吉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还行,太阳好好地挂在东边。
威尔帝不太熟,六道骸本来也不爱闹腾,但白兰也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着实是稀罕。
再说其他人,千手扉间一直都是那不显山露水的姿态倒也罢了,大蛇丸这阴郁的青年都被称得阳光年轻了不少,看上去就和白兰他们一辈似的,就连宇智波斑都和煦得像只收了爪子的黑虎,虽然仍让人不敢靠近,可至少可以大着胆子多看两眼。
而这一切变化,都源自走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中间的人,千手柱间。
“千手前……”独自去接人的沢田纲吉话刚出口就卡了,这里两个千手前辈,是不是不太好区分?
“叫我柱间便是。”千手柱间对小辈倒是态度和蔼,爽朗的笑脸看上去完全没有架子,哪能想到是什么传说中的忍界之神。
沢田纲吉也没多想,见千手柱间平易近人也就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把刚刚没说完的话续上:“柱间前辈。”
见识了忍者们的杀伐果敢,哪怕是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旗木卡卡西,也会无意识地露出略带杀意的眼神,结果没想到传说中的忍界之神,反倒如此和蔼可亲。
原本还有一点独自面对这么多人——尤其是和宇智波斑齐名的忍者的紧张,现在在那个笑脸下全都消失不见,尤其千手柱间似乎意识到他的紧张,主动挑起话题,慢慢悠悠的,却也把其他人抛在了后头。
唯有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难得重逢,三两步追了上去。
其他人倒是没动,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反正也不怕挡到其他人。
几个忍者都不是省油的灯,彭格列索性财大气粗的把酒店都包了下来,剩下的房间则高价出租给如白兰这样想凑近看热闹的人。
热闹似乎没看着,但对沢田纲吉的敬佩反而上升了一个度,白兰长出一口气说:“我头一次这么佩服沢田纲吉。”
千手扉间倒是看得明白:“应该是reborn的主意。”
毕竟打动忍者的是现在的和平,而千手柱间亦是和平的缔造者,那么交给一个生长在和平里的少年也就更能得到他的好感,而沢田纲吉正好也是未来的彭格列首领,身份面子上也没差错。
从结果上来看,千手柱间十分满意,沢田纲吉能把他带走也能让其他人满意,皆大欢喜。
“果然瞒不过扉间前辈的眼睛。”
从暗处现身的reborn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这位忍界之神,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忍者的记载太少,能和宇智波斑齐名的忍者怎么想也会是杀神一个,却不想千手柱间出乎意料的好相与,倒是让人倍感意外。
千手扉间也颇为赞同,点了点头说:“我大哥一向宽厚。”
……那么刚刚把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的是谁?
威尔帝最先从无语中醒过来,摆了摆手就准备告辞:“我们的实验还没做完,有弗兰那个小鬼在我不放心,先走一步了。”
顿了顿,威尔帝扫了眼大蛇丸,视线转而落在千手扉间身上:“听大蛇丸说,那穿越时空的办法是由你一个人研究出来的,希望有时间能领教一下。”
“当然可以,我也想见识一下现代的科学技术。”千手扉间客套地回答道。
有大蛇丸这层关系在,想必这天不会来得太晚。况且听他说威尔帝与六道骸早已研制出具象化幻术的装置,若再加上忍术,千手扉间也很好奇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所以两人也没在大厅里细谈,威尔帝转身准备离开时,六道骸也跟着告了别:“kufufu……我也得回去看看那个小徒弟,能惹出什么乱子来。”
至于是看徒弟还是不想和千手柱间共处一室,这个问题大概是没有答案了。
于是reborn视线转动着,落到白兰身上。
“你是不是忘了,我住在这。”白兰只是两手一摊。
堂堂家族首领跑来凑别的家族的热闹,尤其他们还曾有过敌对关系,虽说后来也并肩作战过,但多少也该避嫌才是。
可reborn却没再理他,给了白兰一个白眼后边听之任之。
人群一下子缩小,连路程都缩短了几分,沢田纲吉早早地将千手柱间带去为他准备的房间里,几句话下来对这个面善的前辈好感倍增,聊得连坐在一旁撑头看着他的宇智波斑都敢忽视,就更别提关门这种小事了。
reborn这回到没一脚踹过去,只是一个大跳坐在了沢田纲吉的肩膀上,从少年人踉跄的两步就可以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让你去接人,怎么把其他客人落在了原地?”reborn数落到。
“诶?”沢田纲吉转身一看,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千手扉间和大蛇丸。
尴尬一下子蹿了上来,沢田纲吉羞愧地满脸通红:“啊啊啊啊抱歉抱歉。”
“是我拉着你聊得太尽兴了。”千手柱间把责任揽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看向reborn:“想必你就是阿纲口中的老师,reborn吧。”
“初次见面,柱间前辈。”reborn回答得彬彬有礼,他并不意外千手柱间知道他,或许刚才藏在暗处时,这些忍者就已经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没有人会把稚嫩的少年推到性格不明的忍者面前,reborn虽说让沢田纲吉一个人去迎接,但也躲在暗处,以便随时照应。
千手柱间不似表面上那么和善,但对沢田纲吉的喜欢却也算有几分真实,或许长辈对小孩总有几分疼爱,问得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reborn便也不再警惕,而是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替沢田纲吉接待那些被他忘掉的客人。
谁都不会在意少年人的一点小失误,除了他自己。不过眼下也还不到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于是reborn借题发挥,说:“嘛,这也是我的失误,阿纲还需要再好好教育一下,就先不打扰几位了。”
话音落下,reborn给了沢田纲吉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白兰说是住在这,但也没再跟着去凑热闹,直接回了房。于是当沢田纲吉把房门关上后,屋内很快只剩下几个来自过去的忍者。
千手柱间视线从大蛇丸身上掠过,最终落到千手扉间身上:“扉间,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