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女教皇 第62章 第 62 章

薇洛菈的办事效率特别高，很快就按照大小姐的心意组织起了十几个厨师厨娘、帮佣女仆以及护卫，也迅速编好了善良且大义凛然的理由，给底层的人发放免费的驱寒浓汤。

波勒克兰没有什么偷懒的机会，也不敢真摸鱼，只得认认真真的给所有人强调了大小姐的目的是找出可疑人物，一板一眼的维持起了秩序。其他人倒也没敢反对他，毕竟现在福尔唐家没有斯卡尔奇了，那波勒克兰就是大小姐最宠信的了。

“嘿，波勒克兰，听说你昨天晚上一夜未归其实是在大小姐那里？”就是会有熟悉的骑兵调侃兼刺探起了波勒克兰的虚实。其实波勒克兰彻夜不归是常有的事，从来没人处罚过他，但据说是进去主屋之后没出来却是头一回，他和大小姐本来就关系暧昧，这下可不得不让人乱想了。

“对。”但是以往总是很敢聊带颜色话题、很敢私下调侃大小姐的波勒克兰今天没多话，只是轻描淡写的承认了暧昧，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形形色色的路人身上——但愿那个泽菲兰信誓旦旦的分析是对的，自己真能把诡异的家伙找出来，不然可是他判断失误自己背黑锅，办事不力的话那小娘们儿虽然不会喊打喊杀，但她会冷暴力，而他现在最不想遇到的就是冷暴力。

带着些许纷乱的想法，波勒克兰果然马上就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那家伙试图多领一份谎称自己是有瘫痪的妻子还在家里，他看上去也的确足够穷困不堪，但他语气坚定蛮横眼神却闪躲无比，听语气不像是懦弱胆小的但看眼神又不像是强势蛮横的。波勒克兰可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哟，这位兄弟是个爱护妻子的人啊，我喜欢。不过规定就是一人只能领一份，不然谁都多领的话，不就很快分完了对别人不公平吗？要不这样吧，我带一份跟你回去，我看见你家瘫痪的妻子，就算你没有多领，怎么样？我只需要看一眼。”波勒克兰笑着走上前去，听上去像是在商量的语气，但他已经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他可是训练有素的狼犬，才不会让猎物从眼前溜走。

“那……那算了……”男人忽然慌张起来，他之前说话还挺横的来着，是那种蛮横的人无意识暴露本性吧？不管了，反正总之就是他慌张起来那就更可疑了，明明需求被满足了却反而慌乱，只能说他家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好意思什么？我也是底层爬上来的，我懂你们的难处，走，带个路。”波勒克兰从识相的女仆手中接过两份汤，像是要男人带路其实是押着男人上路，强势且不容拒绝的逼着他走了。

当然，他不是单独行动，万一这男人真藏匿那个类龙生物，他一个人去就太危险了。所以他同时给熟络的骑士使了个眼色，另有两人跟上了他一起走了。

米拉贝拉立即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向剩下的贫民露出了柔媚的微笑。“大家不用担心哟，汤还多得是，每个人都能有份。”

大小姐可是很舍得资金，浓汤虽然只是个借口却也的确管够。毕竟比起付给露西的也就是间接花在教皇身上的金币，足够整个皇都贫民喝饱的浓汤实在是值不了几个钱的玩意儿。

不过米拉和贝拉到底还是少了点干脏活的老练经验，没有面面俱到的注意每一个人，她俩没有发现队伍里有对似乎总被别人欺负挤开的母子忽然就占到了前排，波勒克兰一走那个妇人就挺直了腰板，比身边的男人都要高上小一截。

“夫人带着孩子呀？好可爱的小弟弟。”

“小弟弟今年多大了呀？”

米拉贝拉今天的画风就是亲切感拉满的，和每个人都会说上一两句给大小姐攒路人缘，而这对母子中的孩子让她们俩眼前一亮，就不自觉的多聊了两句。

确实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虽然他的金发乱得像杂草一样一撮长一撮短，但那对亮晶晶的绿色眼眸真的很像翡翠或橄榄石之类的名贵宝石。虽然他小脸上脏兮兮的都是灰，但也看得出来他眉眼英气逼人、皮肤又白净五官也精致，长大了肯定又是一张伟大的脸、一位男女通杀的美人。

“我是……”小正太似乎是想回答，但被他的母亲一把从后边抱住。

那位母亲一手压在儿子头顶一手托着儿子下巴，一边盘起了他的小脑袋一边露出了满面愁容，脸压在儿子头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娇滴滴的答道：“哎，我这苦命的儿子今年八岁了。妹妹们你们知道吗？这孩子先天智力残疾到现在也只会说些没意义的短词，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苦命啊～”

金发小正太用仿佛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斜睨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然后那眼神真就一直斜着正不回来了。

“阿巴阿巴。”小正太发出了智障的声音。

“好可怜。”旁边的帮佣女仆顿时慈母心大发，果然是一张伟大的脸，就算智障也能收获女仆们的一致关怀，汤都给的比别人的稠些。

米拉贝拉有点不知道话该怎么接，只能匆匆安慰了两句夫人看开点，那高个子的夫人就拿手帕半遮着脸，仿佛心里难过但又忍住了的样子，乍一看似乎是没什么特别，就是有点……夸张？

确实有一点点夸张，她好像是故意不敢露全脸，她从一开始起就戴着头巾遮掉了额头眉毛，又用儿子的脑袋挡了自己下半脸，即使米拉贝拉正面和她说话，也就记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是浅色的——但具体什么颜色没记住，因为她很快就不知真哭还是假哭的在抹泪了。

或许这对母子也有可疑之处，但是来接受救济的贫民多了，夸张的也不少，不乏有人感激涕零顺便感慨万分吐吐苦水的，母子俩也不突出。米拉贝拉都看了眼，那对母子也没走远，真有问题的话应该会匆匆离去，但他们就在不远处和其他一些贫民一样坐在火边趁热喝，没啥特别诡异的。

所以虽然出身底层但是不够老练的米拉贝拉被骗了过去，她俩没有想到有一种手段叫“灯下黑”，也没想到为什么波勒克兰一走这俩人就不受欺负了到跟前来了。

“小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带着智障的儿子呢？你男人呢？”火边的贫民们有吃的有取暖，也就难得的有了一点不必为生计奔波的闲暇，开始了聊天。孤儿寡母并不少见，但漂亮的引人注目，而这两位可都挺好看的。

小正太自然不必说了，其实那个母亲也是相貌出众的人，就是她的整体气质有点锋锐不怎么柔美，骨架子也挺大的样子，不过她的长袍因为身材过于有料而胸前绷得紧紧的，使得男人们都多少有些色迷迷的看了过来。

“嘤嘤嘤……”妇人被那么一问，又开始了泫然欲泣的娇滴滴模样。“这孩子的父亲不提也罢，整天就知道他的教皇，开口教皇闭口教皇，人家此刻可需要他帮助了，但是根本都找不到他人呐～”

“啊？我还以为你也是丈夫过世了。”有同样带着孩子的其他母亲竟然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毕竟她的丈夫是过世了，但是这个高个儿的妇人听上去丈夫没死。

“什么丈夫？我没丈夫。”结果妇人的声音一时低沉粗犷。

……

私生子啊那没事了，怪不得都是相貌好看的人，相貌好看被上层看上始乱终弃常有点事，更何况儿子还是智障的话被抛弃的可能性更大了。

“哎，大家的生都不容易啊。”有老者叹了口气。“教皇又这样，公主殿下是说新型魔法人偶失控，但是真相谁知道呢？依我看，教皇是已经烂了根咯！本来就是经历不清不白，说不清私生子问题的家伙，上位估计也不干不净，如今又是被恶魔附体又是教皇厅里能飞出来龙，有托尔丹七世这种老头当领袖我们的日子怎么能好得了。”

老者的怨言并不是他一人之言，而是百姓们怨声载道的浓缩——毕竟人类都是如此，日子过得好就不会质疑领导者，此时教皇的污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是日子过得不好了，那就要开始埋怨了，此时就算是圣人在位也会被诋毁辱骂，更何况本就不完美的人呢？

“就是啊，听说病重，怎么不病死得了，歌洛丽亚大小姐多好的人呀！福尔唐家的贵族都挺心善的，她这位公主殿下上位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吧！”

“不知道这位歌洛丽亚大小姐现年多大了呀？好能干呐。”妇人看似顺口的问了一句，也没什么破绽，毕竟底层人不熟悉上层人的消息很正常。

“听说是十六吧。”

“噢？这么年轻能干呀？她平时的作风一定非常雷厉风行？想必是个严谨的人吧？”妇人又试探问道。

“哈哈哈哈绯闻多得一批，还听说格外任性。”然而大部分贫民都笑了起来。“就刚走开不久那个白头发的枪兵，听说她男朋友之一。”

“听说福尔唐家跳槽去神殿骑士团那个斯卡尔奇也是，神殿骑士团那个最年轻指挥官泽菲兰也是，还有个叫朱诺的也是。”

“泽梅尔家的格里诺也是。”

一时间云雾街底层充满了鲜活的空气，很奇葩，这群人居然一边拿大小姐的绯闻大开玩笑，一边希望大小姐尽快取代教皇，给那妇人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