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女教皇 第61章 第 61 章

人在急于扳回败局的时候，远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容易失去判断力，而某些药物又偏偏最擅长摧毁人的意志。

教皇厅的巨响与雷火、以及在雷火之中冲破教皇厅飞上云霄逃跑的类龙生物成为了伊修加德最新的劲爆新闻，不仅爆炸而且狂野，疯狂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几乎每一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绝不相信竟有此事，但也几乎每一个人都看见了雷火、类龙生物或者有听见爆炸一般的巨响，真相让他们不得不信。

但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类龙生物在正教枢机之处逃出生天，它究竟是原本就秘密囚禁于教皇厅之中的怪物、还是神职者之中都出现了异端？没人知道，没人敢问，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龙真的毫无征兆的就突然出现在伊修加德城内。

这个时候才刚击退过邪龙不久的歌洛丽亚就格外显得像救世主，年轻的公主迅速封锁了消息、亲自在各大广场演讲安抚民心，以女神一般的姿态宽慰大家龙不会来。那个类龙生物她说是新型魔法人偶，原本打算造来训练龙骑士，但是不成熟的魔导技术失控了。

在见到七零八落的碎片后人们姑且相信了她的说法，毕竟龙没有打破伊修加德的魔法障壁，龙进不来也出不去，真的有龙的话城内不可能平静。

只有歌洛丽亚和她的亲信、以及教皇的少数亲信知道碎片是临时仿制的，教皇厅内部的确飞出去了一条类龙的怪物，而此刻那怪物不知所踪。托尔丹七世似乎是被怪物袭击打晕了过去，一天一夜了迄今为止仍在昏迷，他曾经独处的祷告室里只有两具支离破碎的人偶碎片，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托尔丹老东西该不会这个年纪了还玩娃娃吧？”波勒克兰属于公主的亲信，所以也有资格陪着歌洛丽亚重新检查人偶碎片。他随手拿到一块人偶面部残片，恰好是一小块带着金发的额角，还连带着一条纤细平直的眉毛和一只漂亮的翡翠眼睛。波勒克兰顺手就把那眼珠子扣了下来，捏了捏才发现这东西软绵绵的才不是什么绿玉绿宝石，触感居然像是真的眼睛。

“娃娃不是女孩玩的吗？”泽菲兰当然也是公主的亲信，当然也在，而他又没懂波勒克兰所说的“玩娃娃”其实属于荤段子。

泽菲兰在认真的拼人偶的面部残片，他手上这个明显属于另一个人偶，面部崩碎的非常严重，他很认真也就拼出来半张脸：面容俊秀，不知男女，眉眼和波勒克兰手上那个人偶似乎是一样的，但它的眼睛是金琥珀色的。

“男人才玩娃娃，女孩子都玩枪的，你看小娘们儿，一次玩两根。”波勒克兰随口就又是一句荤的，说得正在研究人偶核心的歌洛丽亚无故躺枪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能嘴里干净一点？”泽菲兰颇为嘴替的怼了波勒克兰一句。

“这两个人偶的核心似乎是为了容纳生命以太而打造的。”歌洛丽亚用正经的研究结论打断了自己的妻妾。“但核心也没坏，为什么会碎呢？”

她手边还有工坊雕金匠供出来的人偶原设计图，教皇托尔丹七世亲笔，而从设计图来看这两个人偶原本并没有非常像人，是那种没有头发也没有具体五官的灰白色白模而已。但是现在这两具人偶碎片不仅有头发有漂亮精致的脸，还有肤色有具体性征，大小体型也变了。

金色头发的那个是女性人偶，大致拼出躯干后看起来像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发育，嘴里的牙也是缺了好几颗的。另一个是男性人偶，个子还挺高大，就是从他大致拼出来的躯干来看这家伙后背有点东西，他背后有对称的奇怪的瘢痕，像是翅膀被割去的天使似的。

“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了？”歌洛丽亚皱着眉头看着刚刚拼好的两个人偶头颅，虽然有不少碎裂的痕迹如蛛网一样爬满两张脸，但依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偶五官端正精致，都是十分好看的人。她拿出纸笔临摹下来人偶的面容，这两张脸盯着看久了还有点眼熟，不过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毕竟是教皇不知道干了什么搞出来的怪事，很难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力量改变了人偶的外貌，什么力量崩碎了人偶。

托尔丹七世虽然毫发无损，但是变故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掌控力，如今托尔丹七世只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老人，风中的残烛一般，即使他仍有心反抗却也无力回天，最大的抗争也不过是死不开口罢了。

歌洛丽亚不是没想过逼问托尔丹七世到底是干了什么，但教皇就着他那日薄西山的身体状态选择了摆烂，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装死装睡，她也不好明着对他下手。毕竟伊修加德城内出了类龙生物，那玩意儿还没被抓到才刚遮掩过去而已，若是教皇再驾崩一个伊修加德正教就该七零八落了。

想着托尔丹七世给搞的事，歌洛丽亚心头无名火起，手上一用力就捏碎了其中一个人偶的核心。原本应该有点硬度和韧度的水晶像是粉末糊的，一下子就被捏成了细碎的透明沙砾。三人又都是一愣，因为显然，歌洛丽亚是没那个怪力徒手捏碎水晶的，这只能是核心本来就有问题。

“水晶里的以太早就被抽干了吗……像是请神蛮神的原理。”泽菲兰托着下巴开始分析了起来。“若是那个类龙生物是蛮神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它怎么来的了……但是就这么两块水晶，才这么点应该也召唤不出来什么蛮神才是。”

确实，召唤蛮神可不能就给这么点。

“类似召唤蛮神的原理，不过我猜不是召唤蛮神，而且其他什么东西——我猜水晶的以太是用来做门票钱的，以这些以太为代价，具象化一些本不存在的智慧生命体，获取和原本不能沟通的生命体交流的机会。他成功了，所以给生命体准备的人偶变化了，但是以太不够，所以崩了。”

歌洛丽亚不愧是贵族教育出来的，的确博学多才猜的最接近本质，不过她的猜测仍有错误——那是因为大小姐没有学过刑侦验尸痕迹学一类的知识，贵族才不会让少爷小姐学这个，所以她没看出来两个人偶并非从内部自行崩碎，而是被人以极强的蛮力或魔力隔空震碎的。

“算了，不管他是想和什么人对话，总之类龙生物必须抓到。对外宣布教皇是被异端者下毒才罹患的怪病，异端者试图利用虚无界的大恶魔来刺杀教皇，为了抓到那个恶毒的始作俑者，接下来全城戒严，由我亲自带队全城搜查。”

搜什么？当然不是搜异端者，而是搜那个类龙生物。根据第一目击者的供述那家伙不算翅膀的话体型与人相当或略大一些，其中眼神最好离得最近的神父甚至说看见那家伙的躯干是人样的。所以歌洛丽亚也没有拘泥于找一个怪物，而是把可疑人物也列入了搜查范围。

毕竟躯干像人的话，就有它具备人形的可能，目击者们也都没近距离看过它的样子，大家只是凭借它巨大的龙翼判断它是类龙生物，万一人家真有个人脸人样翅膀一收混迹人群呢？

“歌洛丽亚，伊修加德已经人心惶惶了，强行的搜查会让大家更不安，有些心智脆弱的人会直接崩溃的。”泽菲兰立刻阻止了歌洛丽亚的想法，毕竟歌洛丽亚那么做虽然一定能找到可疑的家伙，但必定会让整个伊修加德都更为不安。之前就已经因为教皇失德的传闻导致城内治安暴跌了，现在再来铁腕独裁全城戒严，怕是要把原本安分的胆小鬼们逼成疯子。

“那不然怎么把那家伙找出来？”

“那家伙最终逃窜的方向是向下的，而且它那么大一个，肯定不可能招摇过市，不会离它一开始逃到的地方太远。即使它有能力改变外貌混迹人群，作为一个陌生的外来者它也无法在砥柱层落脚，所以它肯定藏在基础层，你假借着施舍的名义去过一遍不就好了？”

“那如果他真能混迹于比较高层的人群呢？那按你说的做我就错过抓到它的最佳时机了。”歌洛丽亚仍是不同意，毕竟她确实倾向于狂暴的独裁者，而不是温柔平和的明君。

“不可能，混迹于高层至少得有一件体面的衣服，它从哪来的钱或高档衣服？就算它有可能从教皇这儿偷到东西，你再找个理由查一查关联渠道的生意人自然也有线索。”

好吧有理有据还有严谨的谋略，歌洛丽亚被说服了。

“行吧，那你告诉神殿骑士团关注商人和基础层的巡逻吧。至于施舍的事……波勒克兰你转告给薇洛菈和米拉贝拉，叫薇洛菈去准备一切，我把米拉贝拉给你当副手，务必给我把可疑人物揪出来。”

“我也太任重道远了吧小娘们儿！”波勒克兰一听就知道最难搞的任务是落自己身上了，要是活没干好大小姐估计也不会去说那三个女仆，肯定是自己最遭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给的已经足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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