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乌托邦猜想 第24章 美国畅想

美国……

夜色笼罩着明斯克，窗外传来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贝莱疲惫地躺在床上，身体酸软不堪，尤其是□□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她难以放松。但更让她无法入睡的，是脑海中那些不断浮现的念头——关于美国，关于未来，关于一个她或许永远无法企及的自由世界。

她闭上眼睛，搜肠刮肚地回想自己曾经听过的和美国有关的一切。父亲偶尔会谈到的那些地方、母亲年轻时憧憬过的纽约、还有那些在教会学校里学到的零碎的地理知识。她记得教科书上说美国是个富饶的国家，有自由的土地，有灯光璀璨的城市，还有无尽的机会。她幻想着自己站在纽约的街头，穿着一件优雅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昂贵的皮包。没人会知道她的过去，也没人会用居高临下的眼光打量她。她甚至可以重新开始，找一份像样的工作，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生三四五个可爱的孩子，再也不用活在畏惧和虚假的笑容之下。

“我一定会过得比所有人都好……”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紧握的拳头在被子下微微颤抖。那种渴望几乎让她忘记了身旁的戈尔茨，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突然，身旁的戈尔茨翻了个身，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动作不算粗鲁，但那股掌控一切的力道还是让贝莱心里一震。他低声问道：“睡不着吗？”

贝莱僵了一下，片刻后才软着声音回答：“有点睡不着。”

戈尔茨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温热，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亲密。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别想太多，闭上眼睛。”

贝莱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我没想什么，只是……有点累。”

戈尔茨似乎信了，他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累就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贝莱没有回答，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可她的脑海里，那些关于美国的幻想依然在继续。她知道，这条通往自由的路上布满荆棘，而她的每一步，都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可她别无选择。

在这一刻，贝莱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眼前的困境，不去想身旁这个男人，不去想她现在所处的一切。她只能紧紧抓住那个虚幻的梦想，让它支撑着自己，忍受一切，直到有一天，她可以真正地远离这里，重新开始。

——

最近，贝莱的兴奋几乎掩盖不住。那不是源于欢乐，而是一种躁动、紧张和期待交织的复杂情绪，像滚烫的岩浆在她的胸口翻涌，随时可能喷发。她的手总是不自觉地颤抖，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而这些异常，很快引起了戈尔茨的注意。

“你最近是怎么了？”戈尔茨靠在椅子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一丝探究。他已经连续几天发现她的举动变得奇怪，有时候她会突然出神，有时候又显得过于活跃。今天晚饭时，她甚至笑得太用力，几乎把汤匙打翻。

贝莱站在他的身旁，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角带着一抹笑意，语气轻快得有些不正常：“没什么，我只是……最近心情很好。”她低下头，藏住眼中的情绪，“可能是因为春天。”

戈尔茨没有回应，只是抿了一口酒。

贝莱知道自己掩饰得不够好，但她已经无力控制这些外露的情绪。她要自由了。很快，她就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座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城市。

她的心里充满了渴望和不安。渴望那片陌生的自由土地，同时又害怕自己还没等到那一天，就会被戈尔茨发现她的秘密。她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最后的几天，和这个她曾经深深爱慕的男人在一起。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走到戈尔茨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低头，用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今天晚上，我们可以早点休息吗？”

戈尔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倒是少见地主动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腿上，抬眼看着她，“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贝莱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没有回答。他的怀抱熟悉而又令人窒息，她知道自己应该排斥他，应该憎恨这个将她的人生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男人。但此刻，她却想用这样的方式告别，用最后的热情掩盖内心的动荡。

她慢慢坐上他，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她仰起头，闭上眼睛，栗色的发丝滑过她裸露的肩膀，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脸上是欢愉的神情，但眼角却浮现出一抹晶莹的泪光。

戈尔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哭了。”

贝莱睁开眼睛，那双含泪的眼眸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她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没有……我只是……太开心了。”

“开心？”

“是啊，我只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

她低头再次吻住他，用唇舌堵住了他可能追问的话语。她的动作比平日更加急切，仿佛想要用这一刻的亲密来铭刻最后的记忆。

戈尔茨没有再问，他顺从地迎合着她的热情，将她揽得更紧。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升温，她的喘息声和他低沉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成为这静谧夜晚唯一的声音。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她的目光却透过窗外的黑夜，仿佛看到了那片遥远的自由之地。

美国。她的未来。她的希望。